第1卷 第38章 文 / 酒微醺
第38章()
「不會可以學。做個繡品一起送給皇上，皇上知道你這份心意，豈有不感動的？」琴妃說著就吩咐宮女去請人，又讓人準備繡架。
雲錦苦笑：「這真可謂是神來之筆。你給我準備個最小的吧，我能繡出一片葉子來，已經是喜之不盡了。」
很快玉妃與珍妃就來了，幾人進入屋內，宮女們已經將繡架支好，各色絲線繡針齊備。
蘭妃有趣的看著眼前的擺設，笑問：「琴妃怎麼突然有這個興致？」
「因為我缺條帕子。」琴妃玩笑。
「哦，那、我正好可以繡個新的扇面。」蘭妃望著手裡的扇子，突然抬眼問：「錦妃想繡什麼？」
雲錦攤開兩手，無奈：「我可不比你們，我得重頭學起。只期望在你們三個竣工的時候，我能學有所成，還請三位老師別嫌棄學生愚鈍，不吝賜教。」
「錦姐姐言重了。錦姐姐心靈手巧，學起來一定很快。」珍妃為她鼓氣。
「但願吧。」雲錦笑著說。
琴妃讓宮女上了茶，然後取來各色紋樣，一一攤開：「這裡是圖案紋樣，你們自己選吧。」
蘭妃挑了海棠花，珍妃選了芍葯，琴妃見狀選了木槿花，最後就剩雲錦站在一堆紋樣前蹙眉。
她院子裡是薔薇，可繡花對於她來說太繁瑣，是項勞累的大工程，她不願自找罪受。翻來撿去，沒張上面的花草魚蟲看起來都不簡單。
「薔薇花不是很好看嗎？」琴妃突然走過來，把繪著一幅野薔薇的紋樣交到她手裡，說：「這個圖樣子鋪展開繡屏風最好看，只截取一小部分，做個小荷包也不錯。你就繡荷包吧！」
「好吧。」雲錦也不再挑剔，反正只是玩玩，並不一定非得做完工。
唉！刺繡……她在心裡冷笑：小時候娘也教過，可她討厭刺繡，就像當初討厭撥琵琶，討厭像閨門小姐們那樣學詩作畫。
在木槿院直待到將近午膳時間，幾個人這才散了，各自回去。
午飯後，雲錦小睡了一會兒。窗外陽光正盛，偶爾有點風，吹的碧窗紗拂動，影影綽綽。
翠翹端了茶來，忽聽她問：「那天我讓你找的蜂蜜，你找到了沒有？」
「哦，我問過了，沒有蝴蝶蘭花蜜。你說要特別香醇的，於是我要了一瓶荔枝蜜，色澤好，滋味甜潤，香味濃郁。」翠翹說著將那瓶荔枝蜜取來，在勺子裡倒了些給她看。
雲錦把勺子接在手裡，但見是淺琥珀色的粘液，當翠翹擰開瓶子時就聞到了荔枝花的香味。
剛好燕兒聞香而來，她就笑著把勺子遞過去：「燕兒，給你嘗嘗這個。」
燕兒不解，吃了勺子裡的蜜砸著嘴說：「好甜！好香！」
「娘娘，你要這花蜜做什麼？」翠翹記得她是不喜歡吃花蜜的，再加上她要求花蜜要香濃，透著古怪。
「給你們吃的。」雲錦說。
「可是……」翠翹還是疑惑，巴巴的叫她找來這蜜，就是為了給她們吃？
看出她的心思，雲錦笑起來，不解釋，卻是問她：「我晉封也有幾天時間了，還沒賞你們呢。你拿些銀子，幫我分賞給那幾個宮女太監，另外……」她住了話音，示意她靠近，附耳低語了兩句。
「我都記下了。」翠翹點頭。
說話間，冬兒從外面進來，說：「娘娘，琴妃打發來人請娘娘，說是一起繡花兒。」
「又去啊……」雲錦想了想，點頭：「去就去吧，反正也無聊。」
雲錦到木槿院的時候，其他兩人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在喝茶。
琴妃指著四副繡架說：「錦兒，你的還沒開工呢，珍兒繡的倒快。」
「我對這個不在行，別管我的進度，你們用心繡吧。」雲錦接過宮女端來的茶，沒心思去拿繡針，慢慢兒喝著，看她們動針。
繡花兒本就是勞神、打發時間的事情，一針針下去，屋內安靜的沒半點兒聲響。
半盞茶過，蘭妃舒了口氣，笑著斜睨向雲錦：「你這是脫奸耍滑呢。」
「我看她是真的不想拿針。行呀，就拿你最擅長的，跳支舞給我們看吧。」琴妃笑著，似想起了什麼事，又說：「對了，你們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從龍日來的肅王吧？上次龍日那邊鬧叛亂，他趕回去平亂，誅殺了叛亂的完顏承以及附逆的一位將軍。這兩天又要到西齊了，聽說是皇上再三誠意請來的。」
雲錦乍聽這話就是一頓，審視的盯上她，想看出是有心還是無意。
「還是和談的事吧。」蘭妃淡笑，對著琴妃使眼色。
琴妃會意，歉意說：「我可是無心，錦兒不會怪我吧？」
「怪什麼？你說龍日，與我有什麼關係。」雲錦說的不以為意，放下茶碗走到繡架邊坐下，接過翠翹穿好線的繡針，不緊不慢的刺。
「也是說起舞，我才想起來。」琴妃放了針，吩咐宮女設棋局，邀請蘭妃對弈。
雲錦微微挑起眉梢，話音還帶著淺笑：「琴姐姐，既然你說到這件事，我也好奇。你說龍日會不會歸入西齊？」
「這可是國事，我哪兒知道。」琴妃走著棋子，突然支著腮恍如思索的說：「我突然想起來，皇上這麼誠心的想做成這件事，會不會讓公主和親呢？」
「不好說。」蘭妃不發表意見。
彷彿是一心在刺繡的珍妃突然插言：「咱們西齊有好幾個公主呢，若是真要與龍日聯姻，會是誰呢？」
蘭妃好笑：「你還認真在想了？」
「我也好奇。」珍妃赧顏。
蘭妃劫殺下一子，緩緩說道：「雖是有幾位公主，但五公主、六公主、九公主都還小，二公主已嫁，只有四公主合乎要求。」說完話頭停住，唇邊抹開一笑：「當然，我只是按常理來說，龍日的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呢。」
「就是啊！龍日不像咱們西齊，說不定，那邊的人還不喜歡我們這樣的女人呢。」琴妃說笑間連提了蘭妃幾顆棋子。
蘭妃一愣，歎服道：「琴妃娘娘果然是下棋的高手，這棋我輸了。」
雲錦聽著，回想起那夜……那場精心編排的舞，麟德殿的那一眼對視，馬車上的親吻，驛館內被打斷的服侍，他還隨口給了她承諾。一切的一切，輪番在腦海裡翻滾，恍如清晰異樣，又如夢一般飄忽即逝。
攏起眉，除了那雙眼睛，她記不清那人的長相了。
「錦姐姐，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珍妃突然問。
「……哦，沒什麼。」展眼一笑，說：「聽你們說公主，我也曾聽皇上提過，只是沒見過。我好奇，就想出神了。」
「我雖見過，但都不熟。」珍妃搖頭，看向她的繡架，細心的指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