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0章 文 / 酒微醺
第30章()
「也到時辰了，我都有些餓了。」齊嘯天說話時看著旁邊的人。
葉白塵瞭然，提議道：「往前再走不遠就有家酒樓，有雅間，菜色不錯。不如到去那裡用午飯吧。」
齊嘯天緩踱著步，秦著笑，卻不表態。走了一會兒，突然把腳一收，問道：「我記得睿王府離這裡不遠吧？」
跟隨的全德公公忙回道：「公子說的沒錯，往前再轉兩個街口就是睿王府了。」
「好！我們去睿王府，他那裡肯定有好東西。全德，你先去稟報一聲，別的先別張羅，好茶好飯先給預備了。」齊嘯天吩咐完，全德就忙答應著小跑著去了。
雲錦一聽就愣了，怎麼突然間就要去睿王府？一想到要見到齊佑辰，她的心就忐忑不安，甚至懷疑皇上是不是察覺了什麼，要不然怎麼只帶她一個妃子出宮作伴？
「錦兒，累了？」見她站著未動，齊嘯天關切的邊說邊笑：「等到睿王府就能好好歇歇，然後讓睿王爺介紹新鮮好玩的東西，可比我們盲目亂轉強的多。你要是真累了，那就叫頂轎子。」
「不礙事，我不累。」她連忙搖頭。
或許是心慌亂神，太多疑了，齊佑辰那樣表裡不一，定是很小心的人，皇上不可能知道。深吸口氣，穩了穩神，恢復鎮定。
果然如葉白塵所說，轉過兩個街口，寬闊的通坦大街上出現一座富麗的大宅。門前寬廣，兩邊各一尊大石獅子，門上懸著黑漆扁額，燙金的大字寫著「睿王府」三個字，在末尾附著某年某月御賜的小字樣。
剛到門前，穿著白蟒箭袖的齊佑辰已經從裡面迎了出來：「臣弟恭迎皇上聖駕，錦貴人吉祥！」
齊嘯天不等他行禮就一把扶住，斥笑道：「佑辰，你這套真是到哪兒都不忘啊。朕只是微服出來走走看看，你呢，又是王爺，朕的皇弟，何須如此生份多禮呢？」
「既然皇兄這麼說，那我就放肆了。」齊佑辰與葉白塵打了招呼，將幾人往裡迎：「聽了全德公公的通知，廚下已經在快速準備。皇兄與錦貴人，葉公子在外面走了那麼久，也累了，花廳備好了茶，不如去那裡先坐坐。對著花圃，又有風，也涼快。」
「嗯，很好！」齊嘯天邊走邊看。
雲錦跟在後面，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悄眼瞥了下齊佑辰，與皇上談笑甚歡，一切如常。見此，不禁嘲笑起自己的自亂陣腳。他是王爺可以自定，她好歹也是貴人，有禍是雙方，沒有他瀟灑依舊她卻抱著忐忑過日子的。
如此自我安慰、調整一番，更加看淡，可以對著他也不心慌躲避了。
來至花廳，落座續茶。
這花廳建在花園裡面，外面滿圃的花團錦簇，綠意盎然。花廳修的雅致，全是一色雕花講究的大窗，全數敞開，不僅觀景，還從園子裡吹來絲絲涼風，這在夏日正午，的確十分愜意。
雲錦捧著茶慢慢的喝，望著外面奼紫嫣紅的花朵，想著皇后交待的事情。
齊佑辰歉意笑說：「真是不巧。我的幾個姬妾一大早約著去進香，說是祈願，恐怕要到下午才回來。我差人把她們叫回來，陪著貴人說話。」
「不用麻煩了。」雲錦忙阻止。
齊嘯天也說：「也說不好哪會兒就走，別麻煩了。」
「那好。」齊佑辰聽了不再說。
不出兩刻鐘，廚下就來請示：「王爺，飯席擺在哪裡？」
「皇上看呢？」齊佑辰請示。
「就這裡吧！這裡就很好。」齊嘯天笑道。
於是，齊佑辰吩咐下人趕緊準備。
酒席齊備，分賓主入席。
雲錦雖想放寬心，可與三個大男人坐在一起，總難免不自在。各類菜色極為豐盛精細，特別是面前的一道桂花汁煎裡脊，味道十分好。
「好吃嗎？」齊嘯天見她頻頻舉筷吃裡脊，也跟著嘗，口齒間縈繞淡淡的桂花香。點頭笑道：「果然很好，絲毫不比宮裡頭的廚子差。」
齊佑辰又推薦道：「皇上，殊不知我王府裡有幾道招牌菜，做的十分地道美味。涼拌水晶皮凍，用冰鎮出來的豬皮湯，涼爽可口。黃瓜卷，拌三絲，這三道涼菜正是夏天吃的。」
「哦，那可要嘗嘗。」齊嘯天挨個品嚐，也給雲錦夾上一份。
雲錦吃的差不多，又喝了半碗湯便停了筷。
「不吃了？」齊嘯天想她繼續坐著也無趣，便說：「外面亭子不錯，你既不吃了，就到外面亭子裡坐著喝茶。」
雲錦應了一聲，出了花廳，順路走到相隔不遠的亭子裡。丫鬟鋪了坐墊，擺上茶，落座後剛好可以側看到花廳門，齊佑辰的大半個身子映入眼中。
看了眼身邊的翠翹，說：「我就在這裡坐著。你去吃飯吧，也別急，一時半會兒沒有什麼事。」
翠翹見她這麼說，就去了。
園子裡樹密花香，廊下還掛著幾個鳥籠子，畫眉、相思、紅嘴藍雀，還有些不知名的漂亮小東西，叫聲清脆婉轉，聲聲悅耳。雲錦飲了半盞茶，身子歪在亭子橫欄榻上，瞇了眼，有點昏昏然的倦意。
恍惚中一人坐到她身邊，猛一驚，人就清醒了。
「皇上？你又嚇到我了。」才過了半天，卻被他驚嚇了三次，雲錦不由得嘟囔嬌嗔。
「這次朕可是無心。」齊嘯天忙辯解，摸著她滑嫩嫩的臉，手指頑劣的掃著她的睫羽，直到她不滿的撥開他的手，這才笑著說：「出來散散就是不錯。這會兒太陽大，等著涼快些再往街上逛逛，也不叫葉白塵跟著，就我們兩個。錦兒，你真沒有想去的地方？」
見他又問，雲錦便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
「養著你倒是省事。」齊嘯天嗤笑出聲。手指玩捲著她的頭髮，喝了酒，覺得口渴了，便張口要茶。小亭子裡除了全德，餘者眾人都被打發到亭子外頭遠遠的候著。
「德公公也該去用飯了吧。」雲錦笑著對他說，全德聞眼，有些意外的望過來。
「那就去吧！」齊嘯天擺手，笑道：「你這人還是挺細心的，只是這心，十分的都用在朕心上才好。出宮的時候朕告訴你朕的字是『臨淵』，哪知沒聽見你叫一句，這會兒沒人，你喊一聲給朕聽。」
突然覺得他這話強霸的有些任性，撐不住笑出聲，反問道：「皇上的字哪是人隨便可以叫的，難道以前有娘娘叫過嗎？」
「她們？」齊嘯天挑了挑眉，忽而貼著她的耳際，曖昧而神秘的說：「像你說的，朕的字哪是人隨便能叫的，她們哪裡敢？況且，她們也沒幾個知道的。那些知道的人，都是打聽來的，而你，是唯一一個朕親口告知的。別管那些禮，朕允許你喊，你喊一聲來聽聽。」
抿著薄薄的笑，凝著抹疑似羞澀，好一會兒才啟唇喊了一聲：「臨淵。」
含著笑好一會兒，他才歎息般的說：「好聽。名字果然是給人叫的，這『臨淵』兩個字，朕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嘴裡聽到。」
不知該不該，雲錦覺得他變的真實親近，或許就是因為他向她傾訴，展示了旁人見不到的真實。女人總是這樣，會因憂鬱的男人而柔心氾濫，也會因男人獨特的對待而傾心。可他不是尋常人，她不能傾心，頂多……算是她目前取得的成功吧。
她突然想起來問：「皇上，這次只有我們兩個出宮，那、要不要給娘娘們帶些禮物呢？」
「你擔心她們吃醋？」齊嘯天立刻猜中。
雲錦笑著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