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7章 文 / 酒微醺

    第27章()

    的確，夜色可以讓她變的妖嬈。她不需要矜持，不需要自尊，只要全心全意的伺候好這個男人。她是他的女人，被賦予的就是這種義務，她還想借此索取，那麼、只能更加付出。這是交易，很公平！

    當聽到全德在門外小聲的催促，齊嘯天才真正理解了自古來這句詩的精髓。懷裡還擁抱著溫軟的嬌軀，昨夜的旖旎一**在腦海重現，讓他食髓知味，貪戀不已。

    這會兒她睡的正沉，絕美的模樣顯出幾分乖巧柔順，紅艷欲滴的唇迎著斑點的日光，可愛的誘人。禁不住湊上去輕輕的品嚐，大約驚擾了佳人美夢，秀眉微微蹙起，嚶嚶抗議了兩聲。

    低笑出聲，罷了手：「乖錦兒，好好睡吧。」

    小心起身，重新籠好簾帳。

    全德看著暗自驚訝，就算當初皇上恩寵玉妃，時有留寢到天亮，也沒這般眷戀不捨。如此，想到封賞珍貴人的事，更是大惑不解。就算封珍貴人是獎勵，可若真喜歡錦貴人，就不可封嗎？

    齊嘯天一切停備，走出殿門後駐足略停，囑咐道：「不可打擾錦貴人休息，若她醒了，讓她等著朕，朕下朝回來與她一同用膳。」

    「是。」宮女應聲。

    時辰論理還早，可芙蓉院的人已是輾轉難眠，早早就起身。

    昨夜聽了宮女的稟報，讓她心中堵了一團火氣。一個珍貴人，一個錦貴人，輪番折騰的她不能安心。

    正好宮女端了藥碗來：「娘娘，該喝藥了。」

    玉妃眼色一瞪，「啪」的就將藥碗掀翻：「喝什麼喝！滾出去！」

    「是。」宮女碗也不敢收拾，趕緊跑出了門。

    瞪著地上黑色的藥汁，玉妃戾色滿眼。千方百計找來的懷孕秘方，可皇上已經連著不往她這裡來，縱然藥再有神效，她又如何能懷孕？！

    此時，正有一班宮人朝爽秋院而去。

    「珍貴人接旨！」

    珍貴人本在看芍葯，看著來人，多少猜出了三分：「臣妾接旨！」

    「今察珍貴人馮氏，入宮半年有餘，性情溫良，德品出眾，朕甚為愛之。今慶元七年，七月十三，特加封為珍妃，賜居景雲宮芍葯院。欽此！」

    「叩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喜珍妃娘娘！」一干宮人們跪身慶賀。

    「都免禮，起來吧。」她何嘗不想著這一天，只是突然等到，有點恍惚不真實。

    朝對面的房門望去，月貴人正看著她，滿目憂思。她忙別開眼，深深後悔昨夜的衝動，居然把那些話都告訴了她。

    宮女們幫著收拾東西，搬往芍葯院，月貴人走到她面前，猶豫很久，只說了一句：「自己小心些，有事可以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會幫你。」

    珍兒低眉，笑的不真誠：「月姐姐，從我進宮起你就對我很好，為什麼呢？」

    月貴人笑笑，看得出她已經不是當初進宮的那個單純孩子，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解釋。一向淡漠的良貴人眼神也有些動容，卻也是簡單說了兩句。

    她們都明白，彼此關係再怎樣好，都屬於之前。很多事，總是在微妙之中產生變化。

    到了芍葯院，雖宮人們裡外忙碌，但久無人住，難免顯出清冷。

    院子裡種植著大片芍葯，色彩豐富，珍妃正在欣賞，就看到院門外熙熙攘攘的走進一群人。都是各個宮裡的娘娘，貴人們，大約是來道賀，但來的太早，顯出古怪。

    「恭喜珍妃，這芍葯院真是漂亮！」在琴妃的先聲道賀下，眾人也不迭的說著，只有玉妃的臉色與眾不同。

    蘭妃走到她身邊，小聲提醒：「姐姐，你就是再生氣表面上也別這樣，別人看到，豈不是笑話。那珍丫頭剛受封，風頭正盛，也該這樣走一回場子。姐姐心裡不舒坦，以後有的是機會。」

    「機會？」玉妃冷哼，滿眼不忿的盯著珍妃與眾人含笑相談，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蘭妃輕笑著繼續說：「姐姐，你想吶。她就是做了妃，可論資質哪比得上你？我們私下裡說兩句大膽的話，這後宮裡面，除了皇后，哪個娘娘貴人不明裡暗裡敬你三分。所以說，即便現在皇上寵著她，也不能蓋過你，更何況……皇上又不是獨寵她。」

    「你指的是……」玉妃眼神一動。

    「依我看來，皇上對她好，主要是因為大哥的事。皇上更喜歡錦貴人呢，奇怪的是，卻偏沒有封她……」這是蘭妃一直猜思不透的地方。

    「對！我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頒旨封珍妃，卻傳了錦貴人侍寢。」說著玉妃越感煩躁，隨手扯了朵半開的白芍葯，花瓣自手中漸次飄落。細眉蹙了平，平而又蹙，說：「蘭兒，皇上已大半個月沒到我那裡去了，你說，他是不是對我膩了？越想越不安，只覺得以前都白過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姐姐別著急，我看皇上正貪鮮呢。」蘭妃用扇子抵著下巴，忽而指著前面一笑：「她們都進去了，我們跟上吧，肯定有好茶。」

    玉妃縱使懷著滿心的不情願，也只好收拾情緒，勉強笑著跟進去。

    其他人已各自落座，用上茶了。她們進來，珍妃忙笑著迎上去：「玉妃姐姐，蘭妃姐姐，快請坐。」

    「珍妃不用客氣，我們可是專程來道喜，可要給我們上好茶呀。」蘭妃笑著說。

    「那是自然。」珍妃特地看了眼玉妃，豈會看不懂她的情緒，忙著叫宮女端茶。

    很快茶就端了上來，宮女小心翼翼的把茶捧上，哪知就在這時，不知為何手上一顫，滾燙的茶水瞬間就潑了玉妃一裙子。

    「瞎了眼！才！」玉妃燙的跳起來，揚手就扇去一巴掌。

    「奴婢該死，玉妃娘娘饒命！饒命！」宮女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四道鮮紅的指痕清晰的印在白皙的臉頰上，卻拚命忍著眼淚，不停的求饒。

    眾人也嚇了一跳，珍妃更是驚愕的愣住。

    蘭妃伸腳將跪在面前的宮女踢了一腳，冷聲責斥：「沒長眼的東西！連茶都端不穩嗎？那麼滾的茶，你存心想玉妃娘娘受苦嗎？怎麼還不來人？趕緊備藥，扶娘娘回去換衣裳。」

    玉妃提著裙子，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因此被加了把火，推開宮女的攙扶，冷笑著說：「珍妃，這是你的人！」

    珍妃很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雖覺得那茶灑的蹊蹺，可已經這樣，只好說：「既是冒犯了玉妃，自然是交由玉妃娘娘處置，我絕不偏私。」

    「好！難得珍妃娘娘這麼開明，又是珍妃的好日子，我也不過多難為她。」玉妃抿唇一笑，吩咐道：「來人，掌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