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5章 文 / 酒微醺
第25章()
「珍兒說的這麼好聽，錦兒你就是不想喝也不行了。」齊嘯天又笑。
「還真是不能不喝。」雲錦也不謙虛，舉杯就飲。眼神一酥，一連幾杯下來，頭有些發暈。伸手扶頭，臉也發起燙來，未免再被灌酒，於是請示道：「皇上，錦兒不勝酒力，只怕一會兒失態。請皇上恩准錦兒先行退席。」
「的確是醉了，臉這麼紅。」齊嘯天探了探她的臉，肌膚灼燙：「真是不能喝。讓人小心扶著你回房去休息，也別著急，離回宮時候還早呢。」
「謝皇上，諸位娘娘請慢用。」雲錦站起來，翠翹連忙在一旁攙扶。
步履搖搖的離了畫舫，卻在經過假山群時被迎面的微風一吹，舒適的停了腳。
「貴人，你沒事吧？」翠翹看她眼神淒迷，想必是醉的不輕，都是那幾杯酒喝的太猛了。「我扶貴人回房休息，讓人煮碗解酒湯來。」
輕輕吁了口氣，雲錦看了看周圍，發覺假山裡有副石桌椅，又有密森森的綠樹遮掩，最是乘涼的好地方。於是說：「你去端解酒湯，我不回房，就在那邊的樹底下坐會兒。」
「是。」翠翹扶她過去，然後離開。
樹陰底下好乘涼。即使不吹風，這裡也有涼涼的，很舒服。雲錦支著胳膊，閉了眼，愜意的幾乎睡去。
朦朧中，有片黑影晃到了眼前，她以為是翠翹返回來，於是眼也沒睜，懶洋洋的說：「把碗放著，我呆會兒再喝。」
話音落了好一會兒，什麼動靜也沒有。
本就是有了醉意的她，也沒留心，兀自支著頭繼續睡。恍惚覺得有人貼到身邊，並有陌生的衣料香淡淡的鑽進鼻子，不是翠翹！
一驚，她的酒意也嚇走三分，倏然張眼，竟然看到意想不到的人：「睿王爺？！」
齊佑辰就緊挨在她旁邊，俯身對視她的眼睛，面對她的驚訝，微微一笑：「錦貴人，怎麼就喝醉了？」
雲錦動了動唇，完全發不出聲音。彼此的姿勢太曖昧，他居然這麼大膽，讓她驚的沒了反應。
看她不說話，齊佑辰眉頭一皺，伸手就摸上她的額頭，低喃：「好燙啊，想不到你酒量這麼淺。」
「你幹什麼？！」終於回過神，雲錦趕緊揮開他的手，想離開這裡。
齊佑辰卻更是狂妄，一把將她扯到懷裡，有恃無恐的笑：「你再叫的大聲些，把皇上也引來，到時候才熱鬧。」
「你！」雲錦頓時噤聲，漲紅了臉，倚在他懷裡也不敢再動。她很明白，他定是敢說敢做，就算是故意詐她，她也賭不起。
「聰明！」滿意的彎起嘴角，聽到假山外有腳步響，便豎起食指點在她的唇上，捲身一帶，兩人就鑽進了樹木深處。
假山旁的樹木雖不多，但生的很密。人在外面看不到裡頭，但在裡面，卻能從縫隙裡把外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假山外走來的人正是翠翹。
只見她端著碗參湯，沒看到雲錦，有些著急張首四下尋望：「貴人！錦貴人？」
沒有等到回答，翠翹猜測她可能回房去了，於是便朝明月院去。
等著翠翹走遠了，雲錦掙著從齊佑辰的懷裡離開：「你要做什麼？」
「我想……」齊佑辰邪氣的笑，突然把她抱住，極快的堵上她的唇。因驚訝而微微開啟的唇方便了他的進入，捲著她的小舌極盡纏綿，雙臂則霸道的箍緊她掙扎的身體。
征服於被征服，兩個人都沒有閉眼。他的眼中是陌生讓人心悸的掠奪，而她，則是滿滿的疑惑和心慌。
當他終於停止，雲錦呼吸凌亂，靠在一旁的樹桿上不懂的望他。
齊佑辰依舊閒適的笑，優雅的幫她整理略微散亂的發，隨後一言不語的離開。
知了伏在樹上聲聲嘶叫，雲錦想到剛才的一切，後怕的軟了雙腿。
雲錦從假山處逃也似回了明月院，慌亂的眼神引起了翠翹的疑惑，她推說酒喝多了，有點難受。翠翹雖沒問，可也覺察出不對。
大約在申時半，啟程返宮。
雲錦出至大門，全德公公笑著迎上來：「錦貴人，皇上邀請你同乘一輛車，請隨奴才來。」
不知為何，當她聽到這句話，居然反射性的就去看站立在旁的齊佑辰。那個人如深淵一般難測，總讓她害怕，還好這次回宮後就不會再與他接觸，她目前只能慶幸。
進入馬車，齊嘯天正斜倚在橫枕上閉目養神。
雲錦沒作聲，靜靜的在旁邊坐下，窗簾一角被掀起來，齊佑辰率領別苑僕從在別苑大門恭送。
隨著馬車啟動，她也輕吁了口氣。
驀地一隻手將她撈到懷裡，對上她驚嚇的眼睛，笑道：「在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心虛的垂下眼，就怕他犀利的眼睛看出什麼。畢竟他不是常人，在他眼前撒謊不但需要出色的演技，更需要勇氣。她勇氣欠缺。
沒拆穿她的謊言，把她抱在懷裡，極其輕柔的撫摸那一頭柔順的黑髮：「你進宮有一個月了吧？」
「是。」具體時間記不精確，似乎是有了。
「錦兒，你跟朕說句實話，你最想要什麼？」逼視她下垂的眼簾，連那略微抿起的紅唇也不放過。手指輕撫柔嫩的唇瓣，歎息的笑：「你知道朕為什麼喜歡你嗎？有的時候你好像什麼都想得到，有的時候，卻又有目空一切，什麼都入不了你的眼。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你本身，雖然很簡單，卻又因為太簡單，倒似隱藏著謎團。」
雲錦默默的聽著，不懂他說這些話的意圖。
停頓片刻，他話鋒突轉：「前些時候完顏肅因部落叛亂連夜離開，如今局勢穩定，朕已派人再去相邀。不日他將再次來紫都，你與他有過露水前緣，到時候若有人說了不好聽的話，也別放在心上。朕這般為你著想，你可別見了舊人忘了朕啊。」
「錦兒不敢。」一番話說的她再度心慌。
完顏肅……回想起那個男人，感覺那一晚遙遠又真實。即使到了現在，即使她是個不喜歡回顧往昔的人，也還是忍不住想：若是當初跟了完顏肅會怎麼樣？
看著她陷入沉思，齊嘯天冷了眼，卻不露聲色。
回到宮裡，齊嘯天吩咐：「去皇后那兒說一聲，朕與她一起用晚膳。」
「是。」全德跟他日久，一猜就知道是為什麼事。
天色將暮，擺駕坤寧宮，皇后已在殿門迎候。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歲！」皇后低眉順首，盈身一拜。
「皇后快起。」齊嘯天朗聲笑著，忙伸手將她扶起來。一面往席上走，一面問些客套話，宮女們開始傳膳。到席上入座，他又關切道：「朕見皇后比前些時候清瘦許多，聽說是飲食不調，吃藥可見好轉？」
「也不是什麼大病，藥雖吃了，可也要慢慢調養。」皇后親自給他布筷，溫和問道：「皇上去睿王爺的別苑，玩的可盡興？」
「嗯，那別苑倒真是難得。朕沒邀請皇后，怕皇后怪罪，這不，朕是特地來請罪的。」齊嘯天說的似真似假，斟上一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