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3章 文 / 酒微醺

    第23章()

    「皇上，喝酒吧。」玉妃斟了酒，笑著喂到他嘴邊。同時嬌眼一斜：「錦貴人總是讓人刮目，玉兒看吶，皇上定是迷上錦兒了，是不是？」

    齊嘯天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晚宴一直持續到亥時初，桌上的菜不間斷的更換，遊戲沒出分勝負，但情趣濃烈，酒都喝了不少。雲錦酒量淺，又不參與遊戲，因此只喝了幾杯，意識還很清醒。

    「朕有些頭暈，全德！」齊嘯天醉眼朦朧，扶著額頭，面帶痛苦。

    「皇上，奴才在。」全德公公趕緊小步上前。

    「扶朕去休息。」攙著全德的手站起來，腳步不穩，搖搖晃晃。

    「皇上小心。」全德趕緊扶穩。

    「恭送皇上。」其餘人趕緊起身恭送。

    雲錦望著那道逐漸消失的背影，眼露質疑。差不多從宴席開始，她就和他坐在一起，他酒是喝了不少，但是……真的喝醉她不信。或許，這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珍貴人那邊一切順利，如何制住玉妃？

    皇上退席後，幾位娘娘便也散了。

    雲錦刻意遲緩腳步，與珍貴人同路：「珍兒，你是不是喝醉了？」

    珍貴人摸上發紅的臉，不好意思的笑：「多喝了兩杯，頭有點昏，我得趕緊回去睡了。」

    「嗯，是該好好休息。」雲錦朝綠水榭望去，沒看到葉白塵，卻與齊佑辰的目光相會。連忙轉開，壓制心內的慌亂。這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安，很危險，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回到明月院，備水沐浴後，靜躺在床上。

    她讓翠翹下去睡了，屋子裡很靜，窗戶半開，瀉進一道皎潔月光。外面樹葉沙沙作響，有風，蟲子伏在草葉裡嘶叫，一聲一聲，卻把夜晚襯托的更加安靜。

    這樣的夜晚讓她貪戀，也感到舒心，漸漸就睡著了。

    半夜，忽然似有什麼聲音，她猛的醒來。然而一切如常，不過是她潛意識的作用罷了。靜靜的躺著，將睡未睡之中，聽到隔壁有輕微的門響。

    次日雲錦很早便起身，洗漱後前往園子散步。出門時，珍貴人的房門緊閉，人還在熟睡。

    本是想隨意走走，可突然想到這別苑另一個好地方，是位於別苑後的荷塘。思量著時間還早，就讓翠翹回明月院，若有事，立刻來找她。

    從小門出來，兩旁綠柳成蔭，野花成趣。

    花瓣枝葉都沾著露水，空氣中也是純樸的自然氣息，荷塘就隱在樹木後面不遠。走到開闊處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別苑後面起始，接天蓮葉無窮碧。荷塘形狀很不規則，窄的地方架有木製拱橋，橋頭也是柳樹，寬闊的地方可駛華麗的大畫舫。

    信步走上木橋，倚欄就能輕鬆的摘取碧葉、粉荷，荷葉的味道很清香。

    雲錦正看的入神，突然覺得有道視線粘在身上。

    搜尋望去，竟看到橋頭的荷葉裡隱約露出一抹身影，看身段和衣飾，應該是個男人。或許是同來的國子監內的公子吧！想著，她準備離開，畢竟男女有別，獨處於禮不合，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可曾打擾了錦貴人賞荷？」那人突然開口，卻是齊佑辰。

    「睿王爺？！」雲錦吃了一驚。

    齊佑辰迎著她滿眼驚訝，緩步走上木橋：「錦貴人起的好早！」

    「王爺更早。」雲錦有意尋找借口離開。

    齊佑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在橋欄上一坐，突然說：「錦貴人籍貫涼關，在進入南花園之前，被當地一家不錯的戲樂班收留。聽說錦貴人小時候很不幸，是孤兒？」

    雲錦驚愕的望著他，想不到他竟說起她的過去，因為吃驚，根本沒在意他的無禮。他想做什麼？為什麼對她感興趣？她知道，這只是開始，依照他的本事，繼續查下去絕對會對她的出身瞭如指掌。

    齊佑辰忽視她的表情，繼續說：「聽說錦貴人在進入戲樂班時就有不錯的舞蹈基礎，琵琶也通，嗓子也好，還認得字。據你說，是家道中落，爹娘都病死了。可憐你年紀幼小，竟流落街頭。我想，就算家道再怎樣敗落，房舍還是應該有的，你怎麼會流落街頭呢？想必，定是有心懷不軌的人霸佔了你家財產。錦貴人放心，我會派人仔細追查，定還你一個公道！」

    「你、你……」雲錦震的說不出一句話。

    當初進戲樂班，別人問起身世，她就胡亂編造。然而畢竟年紀小，考慮不周全，如今竟把把柄落到了他手裡。

    「錦貴人，你不舒服？你的臉色很不好。」齊佑辰關切詢問。

    「你想做什麼？」努力保持鎮定，也不再與他虛以委蛇，開門見山的問：「我與睿王爺毫無交情，睿王爺如此打探我的身世，究竟有什麼目的？」

    「錦貴人言笑了，我能有什麼目的？」齊佑辰笑的無邪。

    雲錦無法再繼續呆下去，倉促轉身，奪路離開。

    回到明月院，翠翹剛好從裡面出來：「貴人，我正要去找你呢，該用早膳了。」

    「哦。」走進房中，她的腦子裡還迴響著齊佑辰的話。

    「貴人，你不舒服嗎？」翠翹看她神色有異，覺得奇怪。

    「沒什麼。」搖了搖頭，隨後問：「珍貴人起身了嗎？」

    「起了，這會兒也正在用膳。」翠翹回答。

    用過早膳，雲錦來到珍貴人房中，相約一起去給皇上請安。兩人來到驚嵐院，其他幾位娘娘早一步就到了，屋子裡有說有笑，看起來皇上心情很不錯。

    兩人進內請安後，不過片刻，幾位公子也到了門外。

    「都不必多禮，今日一道去荷塘遊船，就在船上用午膳。」齊嘯天特別看了葉白塵一眼。

    「是。」幾位公子在一旁恭立。

    齊佑辰來的最晚，皇上體諒他為出行事必躬親，太過辛苦，也沒說什麼。然而雲錦知道，齊佑辰早就起了，可為什麼遲到？再者，他究竟想要挾她做什麼？

    一個尊貴的王爺，究竟還要圖謀什麼？越想，她越不安。

    一行人慢慢出了別苑後門，來到外面的荷塘游賞。

    荷塘邊早備好了大小遊船，護駕的侍衛們將偌大的荷塘圈圍了起來，伺候的宮女太監們簇簇的站滿了岸邊。天色碧清而澄遠，偶爾掠過一絲風，出門的好天氣。

    皇上為首登上大船，其餘人跟在後面，另有船夫搖了小船跟著大船，以備隨時使用。

    琴妃走到雲錦旁邊，兩人離船頭的人有些距離：「看起來皇上的心情很好呢。本以為昨晚的事會令龍顏不快，想不到……看來事情是起變化了。」

    「應該是吧。」雲錦的回答似有若無，有一點她一直不懂，琴妃為什麼對她這麼友善和親近。這個問題是不能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