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章 文 / 酒微醺
第7章()
「是你?」一臉的驚訝,玉妃緊追不捨道:「可是、皇上不是已經將你賞給肅王,怎麼你沒跟著肅王前往龍日嗎?這……難道是這其中另有故事?」
雲錦做出難以回答的窘態,心裡更是對玉妃重新評估。竟能當著皇后的面如此「喧賓奪主」,可見其受寵的程度,以及此人的囂張。
「這都是以前的舊事,何必再提呢。」皇后適時的出聲解圍,笑著說:「不管以前如何,既然是皇上喜歡,如今又是位列後宮,自然就是一家姐妹。往後要合樂相處才是。」
「皇后娘娘說的是。」如此,玉妃也不再多說。
這是正式進入後宮的第一個夜晚,滿空的星子,點綴的夜空廣袤無限,別樣迷人。
在房間的西側有排大窗,雲錦叫冬兒把窗戶全部打開,淡淡的星光從外面流瀉進來。她就躺在臨窗的軟榻上,沐浴星光,晚風吹拂,愜意無比。
「你們下去吧!」她擺了擺手,幾名宮女退出。
房中很安靜,爽秋院也很靜,整個景雲宮,整座後宮都是如此。
墊了軟枕,望著遙不可及的星空,她回想起了過往的生活:小時候生活的涼關城,為了一塊玉珮死掉的娘親,那個強迫娘的涼關知府,那場大火,十年的南花園生活,身邊走走來來的舞伎,那場歡迎盛宴,那個……完顏肅。
眉頭輕攏,對想到那個只一面之緣的人很煩躁。
朦朧中睡意襲來,恍惚中感到身邊有個影子在晃動,心驚之下張開眼,看到一張笑意邪魅的臉:「皇上?!」
「錦兒這麼早就睡了?」齊嘯天笑說著,順著她躺身的方向望出去,點了點頭:「這裡倒是好風景,只是夜晚風涼,可別染了風寒。」
雲錦很快從意外中回神,起身行禮:「雲錦叩見皇上,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望乞皇上恕罪。」
「不知者無罪。」扶她起來,順勢攬在懷裡坐下,覺得沐浴在夜光中的人兒格外嬌媚動人。貪戀的手撫摸在她敞露的肩頭,白嫩的肌膚上裹著層銀亮的光,手感潤滑細膩:「朕晚上陪著玉妃用膳,才從芙蓉院出來,想到錦兒剛剛入宮,怕你住的不慣,特地來看看。卻不想,瞧見了一幅如此惑人的畫面,真不枉費朕走這一趟。」
頷首微笑,放軟身體傾倒在他懷中,露出三份羞澀:「多謝皇上掛念,錦兒一切都好。」
「那朕就放心了。」齊嘯天低眼看著她,手從她的脖頸撫摸,拂掉寬大柔滑的外袍,露出纖巧合度的身材。將她橫抱在腿上,欣賞她的嬌羞和嫵媚,抹去胸口最後一點遮掩,愛憐親吻:「錦兒真是難得的尤物,完顏肅不帶你走,真是他的損失,朕的慶幸。」
對於這種話,她不敢隨意接,既然他對她的身體感興趣,那就該淋漓盡致的發揮這一點。
房中本就滅了燈,只有窗外夜色朦朧,將這一方春色襯托的更為旖旎。
她大膽的環上他的脖子,帶著三分試探挑逗的親吻他的耳側。看他似乎很願意享受,便進一步的用舌尖掃上他的耳垂,手在他的身上若有似無的撫摸,移到腰間,解開束帶。
他的呼吸沉重了些,流連在她身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錦兒,你真是個絕妙的小妖精,朕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能讓皇上喜歡,是錦兒的榮幸。」她知道自己的美貌,知道此刻笑的妖嬈,就算這個男人對她用意並不單純,至少在這一刻,是為她的美色迷倒。
「讓朕再多喜歡你一點。」調教般的訴說,他放開了手,靠在軟枕上由她服侍,嘴角還勾著一絲淡淡的笑。
她因這笑變的有點緊張。不得不說,齊嘯天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特別是這種表情,亦正亦邪,似笑非笑。
橫跨在他身上,一件件脫去他的衣服,盡量放鬆。柔軟的雙手貼著他的身體,感受越來越炙熱的皮膚,他的呼吸也變的急促,好看的眼睛半瞇了起來,閃動著噬人的亮光。當觸摸到他兩腿間的硬物,緩緩勾出一抹笑,也足以傾城傾國。
她有一頭極好的青絲,反射著星光順著身體曼妙的曲線垂瀉而下,原本袒露無遺的身體被烏髮遮擋的欲隱還現。
看著髮絲隨她的動作晃動,他伸手攬了一縷在掌中,柔軟非常,放在鼻尖輕嗅,帶著淡淡的薔薇花香。似乎這促進了情you,讓他迷醉中晃神。
「坐上來!」他聲音低沉的命令,雙手扶上她的細腰,手感極好,纖巧適中。
雲錦半垂著眼,濃密的睫毛遮擋了眼中的情思。
遵從他的命令,緩緩移身而上,當彼此身體契合的那一刻,忍不住溢出一點呻吟。雖然聲音極輕,但飄蕩在寂靜的夜色裡,有著相當魅人的效果。
依照身體的本能律動,『淫』靡的聲音充斥著夜色,她完全放棄了矜持和羞澀,迎合著對方和自己的每一點需求。她想,或許有些東西是能遺傳的,她的命運是自己選擇的,不能回頭,也怨不得人。
芙蓉院內還亮著燈,玉妃滿眼怒色的聽著身邊的小太監匯報,冷笑:「看不出來,這個錦貴人挺會勾人的。」
小太監聽了諂媚的笑著說:「這事兒娘娘也犯不著動氣,皇上不過是貪個鮮兒罷了。那錦貴人毫無背景不說,還出自南花園,就算長的有幾分姿色,做到貴人也算皇上的恩典了。等過兩天皇上興頭一消,她還不是刀俎上的魚肉,任憑娘娘『調教』嗎!」
玉妃只是可有可無的聽著,心內另有計量。
今日在坤寧宮她就看出了異樣,皇后對一個新進的小貴人如此親近,怕是心懷鬼胎。說到底,皇后是將她視為眼中釘了吧?不過,就憑一個小貴人來對衡她?還嫩著呢!
「娘娘?」看她不吭聲,小太監試探的詢問。
「你下去吧。」玉妃擺手,起身朝內室走去。
晨光微現,雲錦躺在床上,看著帳緣上一溜的蜜色流蘇微微晃蕩,身邊曾有過的溫度已消失。她心裡有的不是感傷,秦著笑,在寬大柔軟的床上盡情舒展四肢。
在外人看來,皇上對她這個小貴人可是恩寵無限。從一名舞伎直接受封為貴人,又在初入皇宮就受到皇上留宿眷戀,這在以往的宮裡是沒有先例的。不說人,只說這制度,沒有到妃的級別,向來是皇上召喚前往服侍,哪有皇上親自來的。
昨夜他說是從芙蓉院順道過來的?看來,剛剛進宮就把玉妃得罪的徹底。思量著,驀地一笑,那就不妨當回別人的利劍,走過這一關再說。
讓宮女備水沐浴,早膳吃了碗粥,隨後就著齊腰高的窗戶練腿功。
有的事情不管喜不喜歡,做了十幾年習慣了。不讓宮女們在屋內伺候,關了門,靜靜的舞上一支。綵緞翩翩,姿容絕美,她卻突然腳下一絆,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也不忙著起身,乾脆就這麼躺著。
頭頂懸掛著一頂很大、很美的宮燈,紅色的穗子晃著,讓她疲憊的闔了眼。以前從沒有覺得生活有什麼不對,可短短的一個月,什麼都變了。
要在後宮生存,很艱難,特別是她這樣沒有家世背景,卻有姿色。這種條件的女人,向來都是悲慘,她不想那樣。
整理了衣服,出門走到院子,陽光暖暖的照在臉上,很舒服。
與她相鄰住的是珍貴人,那個小巧可愛的美人,讓人一眼就覺得天真無邪。倒不知那性情是真是假。
正想著,身後響起輕快的聲音:「錦貴人,你在賞花嗎?」
雲錦回身,來者正是「曹操」!
「原來是珍貴人。」露出和善一笑,雲錦指著身邊一叢開的正好的淺粉色芍葯說:「我是閒來無事,隨意看看花。想不到爽秋院裡竟然有這麼好的芍葯花,看這花正對著珍貴人的房門,不會是你養的吧?」
「是我在養,但不是我種的。」珍貴人與人也不生分,走上前來愛憐的看著一片芍葯,說:「這芍葯花有好些年頭了,聽說是以前的一位貴人喜歡芍葯,特地種的。剛巧我也喜歡芍葯。你看那邊,良姐姐種了幾盆杜鵑,月姐姐喜歡蘭花,錦貴人喜歡什麼?」
「我?」雲錦輕輕撫摸著一朵芍葯,想了想,柔聲說:「若真要說喜歡哪種花,我喜歡野薔薇。」
「呃,野薔薇?」珍貴人一愣,著實沒想到她這樣回答,滿腹疑惑間反問:「為什麼喜歡野薔薇呢?」
「隨便說的。」眼簾一閃,她將話帶過:「我初進宮,有很多事情不懂,以後還請你多關照。」
「何必如此客氣,你有不懂的問我,我定是知無不言。」珍貴人盈盈笑問:「對了,我今年十八,是九月出生,良姐姐和月姐姐都比我大,錦貴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