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8 招安如何？ 文 / 國際精神

    黨愛國單刀直入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不管他的話客不客氣，但起碼是夠爽快的了。就連董卓麾下的那些智力值不到80，只能用來打打醬油的廢柴武將們也可以聽明白。

    只是但凡聰明人都不會輕易地相信別人的話，所以董卓的心中大概還得琢磨一會兒，才能夠完全放下心來。這的確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把簡單的事想複雜了。不過每次都這麼格外小心，總比哪一次因為疏忽大意把命丟了要強。

    儘管董卓自己是不希望這麼快就解決這股叛軍的，那樣他就沒有了光明正大的擁兵自重的理由了，但此時他仍然打算給黨神仙出個能夠最快速度解決問題的主意。

    當然這不是因為「王八之氣」側漏的黨愛國「虎軀一震」，董卓就被上了名為「主角光環」的debuff，馬上智力值降低到負數，變成「未來人神仙」的腦殘狂信徒了。

    事實上董卓是很會審時度勢的。他判定現在的情況是胳膊擰不過大腿，自然不會再做些沒什麼用的小動作來拖延，反而會積極地配合，以便爭取在領導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再說了，雖然在戰爭中，自己這方有個無所不能的神仙在背後支持絕對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從另一方面而言，自己軍隊裡有個不受自己控制，卻又無所不能的神仙一直在背後盯著，那又是一件大大的壞事。

    不受自己控制的武力，終究是一種潛在威脅。因此就算在戰爭時期，皇帝可以利用最強大的武力來為自己爭奪利益，但在和平之後，終歸是要「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

    既然董卓知道自己對付不了神仙，那麼就只能尋求趕緊把黨愛國的事辦完，將神仙給忽悠走。其實漢靈帝現在，多少也是有點類似的心思。雖然「未來人神仙」黨愛國才來到洛陽半年，他已經就有些「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感慨了——何況這神仙還是不請自來的呢。

    但是對於漢靈帝來說，他想將黨愛國送走的意願還不是特別強烈且堅決。

    一是因為他知道黨愛國有能夠起死回生的仙術，不管何時，將其留在身邊都等於給自己的小命加了一道保險；二是因為黨愛國雖然在某些方面表現得很強勢——不過畢竟對方是神仙，可以有些特權，但在平時，黨愛國根本不對漢靈帝的事指手畫腳，所以漢靈帝也並不覺得他有多討厭。

    可不管怎麼樣，這樣的「活神仙」在身邊還是讓他多了些顧慮。如果黨愛國看他骨骼清奇洪福齊天，留給他一顆長生不死的藥然後主動拍拍屁股走人就最好了。如果不行的話，能夠留下個千里傳音之符後離開，等什麼時候他需要的時候，可以像在身邊伺候的太監一樣隨叫隨到也湊合。

    要是這也不行，那麼讓漢靈帝給神仙塑造一個大大的金身，天天香火不斷供奉著，等需要用到神仙的時候再「另有重謝」這也可以啊！反正不管怎麼說，比起真能辦事的活神仙來說，反倒是泥胎木塑辦事不力的神像更加受最高統治者歡迎——尤其是當他們不再迫切需要倚仗神力的時候。

    所謂的「政治家」，全都是這樣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傢伙。他們被擁有權力的統治階級們選上之後，卻又十分痛恨統治階級對他們的監督。放到古代，就是位極人臣的大臣即使自己不親自坐上皇帝的寶座，也要把持住屬於皇帝的權力；放到現代，則是當官的死死地攥住權力不撒手，並利用這一權力來抗拒一切形式的「人民監督」。

    那些什麼「**」或「五美分」認為官員「主流是好的」，這只不過是給當官的洗地罷了。人家拿錢辦事，倒也算不得什麼，只是那些自帶乾糧的「五毛」和「五美分」們就相當愚蠢了。

    指望大部分官員是好人，就像指望貓不偷腥，狗不吃屎，凹凸曼不打小怪獸一樣。不偷腥的貓，不吃屎的狗，不打小怪獸的凹凸曼就算有也是極個別的，所以可以稱得上好人的官員就算有也同樣是極個別的。說得再肯定一些，就算有一天狼全都愛上羊了，當官的也不可能全都變成好人。

    其實當官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罪行已經暴露出來，身敗名裂了的；另一種則是罪行還沒有暴露出來，以後有可能身敗名裂的。當然，如果隱藏得很深，說不定一輩子也沒有人會發現他們的罪行，算是能得個善終。

    這種情況與官員和監督者之間天然存在的矛盾有關，因為這一矛盾客觀存在，所以才可以從理論上推導出大部分官員不可能是好人的結論。倒是那些「主流是好的」的說法，不知道是確實有什麼客觀規律來支持這一論斷，還是僅僅是某種出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被大肆宣揚的主觀臆斷——就像古代的最高統治者總是宣傳自己的統治是奉承了天神的旨意一樣。

    好了，在話題變得更加危險，有可能引來河蟹大神之前就此打住。要記住，本故事純屬虛構，和實際存在的人物、團體以及其他固有名詞或現象完全無關。全——都是胡說八道的。若有雷同，純屬巧合，只能算是一種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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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得知了「未來人神仙」黨校長的來意之後，董卓不知道在那裡都琢磨了些什麼，過了片刻，試探性地向黨神仙詢問道：

    「現今反叛仍未平息，馬騰尚且徵召不得，請問校長打算如何收之？

    如若朝廷前去招安，或許韓、馬二人確能歸順。但吾恐其桀驁不馴，又多猜忌，不肯隨校長上洛。」

    雖然董卓覺得招安可能已經是最好的主意了，但是就像他說的那樣，你黨校長剛招安就要把馬騰全家往洛陽弄，還不去不行，那麼不管你說得有多麼天花亂墜，只要是智力值超過5的人，就不會跟著你去洛陽的——而且，你嘴上說得越花花，馬騰就越是不敢相信你。

    不過解決的方法董卓也琢磨好了——大不了招安之後立即將馬騰一家給抓過來，讓黨神仙押著回洛陽去。至於同時被招安的韓遂及其黨羽們再次反叛的問題就無所謂了，反正黨神仙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而且對於董卓來說，韓遂等人再次反叛就更合他的心意了。既能盡快讓黨神仙滿意，自己又達到了養賊自重的目的，此真乃一石二鳥之計。

    從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夠想出這樣一個暗藏玄機的計策中就能夠知道，在真正的歷史上，根本就沒有李儒這個女婿當謀士的董卓，在政治上卻依然能夠達到「無冕之王」這種高度，著實不是僥倖。

    這也更加印證了一句話——歷史之中是沒有僥倖的。有許多看似僥倖的事情，既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而是「果然」。

    「若是校長意欲招安，而馬騰又不肯奉詔上洛……卓願親自領兵，將馬騰全族縛至校長面前。」

    董卓沒等黨愛國多考慮，就立即接著補充道。雖然這背信棄義的惡名，讓朝廷、讓黨愛國背了對董卓有個人名望很有好處，但是董卓卻在黨愛國沒有察覺到這個「坑」的情況下，選擇了自己跳進去把坑填上。

    當然，這仍舊不是因為董卓變成了「未來人神仙」的腦殘狂信徒的關係，而是因為他考慮得要更深更遠，並不計較眼前的這點得失。

    就算董卓扮演一個「逼不得已」的執行者，靠著裝無辜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去，最多也只是讓自己的名聲不會變壞而已，卻不可能從中撈到多少好處。

    而且之前就說過，他知道黨愛國是「真神仙」，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還唯恐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哪還敢往黨神仙身上潑髒水？別說是潑髒水，就算是將髒水潑在朝廷身上，董卓也害怕有那麼一星半點濺到黨神仙的身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又何況是這種朝廷公開背信棄義的事？董卓如果往朝廷身上潑髒水，黨神仙過後肯定能知道。而知道倒也沒什麼，就怕黨神仙認為董卓利用了他，甚至是想要往他身上潑髒水。

    ——這不需要什麼事實來證明，這也不是什麼只要黨神仙找不出證據，不親自抓到他的手脖子就拿他沒辦法的事兒。只要黨神仙認為是這樣，那麼對於董卓來說就壞菜了。

    一個成熟的領導，根本就不會相信什麼法律的。法制觀念歸法制觀念，這是可以更加科學有效地治理國家的一種方法。但所有的法治其實都是人治，同時也只能是人治。或者說作為一個成功的領導，必須要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而不是和被忽悠瘸了的老百姓一樣迷信什麼法治。

    或者說，即使有一天真的研製出了量子或光子計算機，利用絕對公平合理且公正透明的人工智能來執法的條件也已經成熟了，官員們也肯定會想盡各種理由去阻撓，甚至不排除使用從「物理上」完全將這一發明及其發明者抹消的手段。因為如果法律不是由「人」，不是由「他們的人」來掌握，那麼就沒有意義了。

    因此為了在領導面前留下個好印象，董卓才積極主動地想要替黨愛國背上這個黑鍋。領導不是傻子，你做出的犧牲領導都看在眼裡，並且會在別的地方給予你更多補償和獎勵——否則就沒有下屬再願意為領導犧牲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圍繞著領導轉的，所以即使稱之為「官本位社會」也沒什麼錯誤。作為領導集體中的一員，而且還是東漢末年中的佼佼者之一，董卓自然早就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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