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人性 文 / 半隻青蛙

    十公里外，三十門152毫米的大口徑榴彈炮在一處臨時架設好的陣地裡揚高了炮管。而林楓所在的隊伍，則多了十幾輛輪式步兵戰車提供火力支援。

    針對躲在超市地下室裡的那批四級覺醒者，軍火提供的火力支援很小氣。主要原因，軍方大威力精確制導炸彈庫存已不多，還要等著對付未來的黑潮時使用，針對一個小小的超市使用大當量的炸彈未免有些浪費了。更重要的是，歐陽華太想看看，半覺醒者部隊和五級覺醒者交戰的場景。

    他對林楓象搾乾潛力般拚命地使用，對其人品很有顧忌，但對其能力卻是絕對放心。他也是想通過這一戰，看出林楓真正潛力到底有多強。

    隨著前方報出目標的位置和座標，後方的重型榴彈炮在三十秒內連續急射，共打出一百二十發炮彈，將遠處的超市炸成一片火海。至於殺傷效果，四級以下的蛇人覺醒者全在炮擊中死傷殆盡，而四級覺醒者在爆炸中則完好無損的。

    引導炮火射擊的林楓，此時已和苑楚羽再度合一，站在了最前線。她（他）的脖子上掛著通訊耳麥，隨著最後一發炮彈炸響，彈片還在橫飛之時，林楓.苑楚羽的組合就一人當先，仗著源力護體，頂著撲面打來的彈片，衝進了被炸成廢墟的超市裡。

    超市裡活著的四級覺醒者，雖然仗著源力罩的保護毫髮無傷，但在爆炸中卻被炸得暈頭轉向。人類經過經研究已發現，雖然源力罩的防護力逆天。但受到外來的強力爆炸轟擊時，即使無法直接破防。還是會保護下的身體受到很大的震動，在這種震動下覺醒者會處短暫的失神狀態。

    就利用這短暫的間隙。當最後一發炮彈落地，爆炸後時間才剛過兩秒，林楓就仗著感知力的預見，操縱苑楚羽的身體，掐著時間讀秒般衝進了爆炸火焰還未完全喪盡的超市廢墟中。

    濃煙之下，利光線不明，覺醒者暫時失神，難以全力應敵的時機，苑楚羽揮舞著兩桿源力化成長刀。左突右殺，有如虎入羊群般，短短的十秒內，就有十頭四級蛇人覺醒者死在她的源力刀下，死法大同小異，不是被一刀斬飛腦袋，就是滲入了形態變化特的源力刀，在攻擊時突然變成了長槍狀，然後一槍捅穿蛇人的護體的源力罩穿透心臟。

    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林楓源力的形態變化的把握能力已經極強。他操縱苑楚羽的身體時，可以把將身上的源力象電影《終結者》裡的那個液態金屬機器人一般，隨心所欲地變化形態，將其象百變魔兵般變幻成刀、槍、鞭等各種形態用於殺敵。

    炮擊結束後。不到二十秒，超市裡的十八頭雌性四級蛇人覺醒者，除了不能動憚的那頭外。餘下的十七頭，竟被他在二十秒內一人殺了個精光。

    先前炮擊引發的濃煙還未完散盡。跟著他過來的其他半覺醒者部隊的成員，才剛剛調整好戰鬥的「心態」。前期的「清掃」任務，就被他一個人做完了。

    唯一沒有受到傷害的四級覺醒者，是位於超市最底部的那頭，她被帶頭的五級覺醒者極完善的保護了起來，那頭五級蛇人將身上的源力釋放出來，變成了一個球狀護罩，將她包裹起來，在先前的炮擊中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個四級覺醒者所以需要如此保護，是因為她現在正處於臨盆狀態！

    她在被感染變成覺醒者之前，已是一名快要生產的孕婦！被林楓發現時，她正處於接近臨盆的狀態。即將臨盆的四級覺醒者此時變得極虛弱，甚至無法產生護體的源力罩。

    先前由於受到五級覺醒者身上的源力罩的干擾，距離過遠的林楓沒有馬上查覺出他的異狀，直到來超市附近後，他才發現情況有異。

    一口氣幹掉超市裡其餘的四級覺醒者後，林楓並沒有順勢攻擊五級覺醒者，反而主動地退了出來。

    先前那一戰他雖然打得極痛快，但精神力消耗極大，如今坐在裝甲車裡的本體呼吸、心跳都急劇加快，也需要時間緩一口氣。先前的戰鬥中，那頭五級覺醒者已發現了外來的攻擊者，只是他現在全力保護即將臨盆的雌性伴侶，面對林楓近在咫尺殺戮其同伴的行為，他也只能裝作不見而全力地保護在臨盆的伴侶身邊，釋放源力罩護住伴侶。

    周圍突然出現大量的四級對手，這頭五級覺醒者已十分地警覺，身上的源力已提升到頂點，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最危險的對手被林楓附身的苑楚羽。

    炮擊產生的煙霧逐漸散去，露出廢墟下的場景。

    先前的炮擊，炮彈落點極準，作為炮擊的中心，這個二層樓的小超市整個上層被上百發炮彈直接炸碎炸飛。幾發落下地下室底層的炮彈，則倒塌下來的磚瓦大部分炸開。煙霧散盡後，可以看到原有的一切建築都在炮擊中成了碎片。

    在碎片的廢墟上，到處是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蛇人覺醒者屍體。他們大部分都是炮擊結束後的瞬間，被闖入煙霧中林楓秒殺的。

    十七具屍體中，十具沒了腦袋或缺了大半個袋，七具則是胸口心臟部位被一槍洞穿。先前幾十秒時間內，利用炮擊產生的濃霧瀰漫，視線不清的環境，感知型的林楓「明眼人」欺負「瞎子」，屠殺他們時比在長泰的戰鬥還要輕鬆，所有的四級雌性蛇人全是一擊斃命，近無還手之力。

    灑了一地的四級蛇人屍體，故然讓現場的半覺醒者「同伴」們震驚，但真正吸引住眾人眼球的，卻是廢墟正中央唯一處完好的空地。

    地上擺了一張單人的席夢思床，床上躺著一頭通體碧綠，身上披著厚厚鱗甲，兩腿叉開張得老大，正處於分娩狀態中的雌性蛇人。那個女性蛇人，其外表外貌，已經和神話傳說中的「美杜莎」無幾，不但身上有鱗片，臉上也生有薄薄的鱗片，頭髮更變得像蚯蚓一般粗細。而她叉開的兩腿之間，一個明顯是人類嬰兒形態的孩子正要被

    「擠」出來。

    煙霧喪盡後，圍觀的眾人，用內眼已可辯明，生了一半的嬰兒留著黑色的頭髮，從露出一小半的身體可以判斷出，被四級蛇人生出來的，應當是一個人類的嬰兒。而那頭女性蛇人的男人，則死死地護在「伴侶」身旁，已是非人類的面孔滿臉猙獰，對著圍觀的一干人類和「半人類」，時不時地發威懾般地嘶吼。

    對他來說，四周的這些「異類」，身上的源力強度最多也只有其一半不到。身五級覺醒者，對上四級覺醒者從來都是象拍蒼蠅般輕鬆地碾壓。但現在，他身上有一頭極親密的伴侶正要生育，這反而限制了了他的行動，讓他變得投鼠忌器。而更令其忌憚的，則是對方中的那個女性虎女，先前在濃煙中她輕鬆秒殺十餘頭四級蛇人的實力讓這頭五級覺醒者警惕不已，自從煙霧散去後，他的目光就一直死盯在苑楚羽身上沒有離開過。

    雙方隔著約六米的距離，陷入了短暫的對峙中。

    林楓通過耳麥，由苑楚羽發聲，不斷地和後方的歐陽華聯繫，報告著現場的發現。

    苑楚羽（林楓）和五級蛇人對視著，貓眼的綠瞳對蛇目豎睛，互瞪個不停。她（他）口中道：

    「先前炮擊前，我掃瞄過底層的詳情，報佈局判斷，那張生產用的床，應當是被蛇人自己搬到地下室的。我能不能拒此判斷，這些生物的智力正在提高呢？」

    眼前她（他）所看到的畫面，也正被後面的攝像機拍下，同步傳回給後方的總部。

    「將軍，這種護犢的行為，你叫手下那些專家判斷一下，是生物的本能，還是人類的行為？」

    一邊傳遞著情報的同時，林楓心裡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戰術。他操縱苑楚羽的身體，圍著那張「產床」緩慢地打著轉，而對面的五級蛇人，也跟著他（她）的行動轉動著身子。至於其他的半覺醒者們，則分散開以產床為中心，圍成一個圈子。

    林楓試著讓苑楚羽前進一步，這一步立刻觸犯了對方的「底線」，對面的五級蛇人一聲大吼，大嘴一張，衝著苑楚羽噴出一團飽含高密度源力的強酸，早有準備的林楓提前將手中的源力刀變形成盾牌，一擋一御一旋，使用了巧勁，將這團源力強酸御得朝天上彈飛開來。

    即使用了巧勁，苑楚羽還是被擊得向後打了一個後空翻滾方才化去餘勁。不過對於身手敏捷的虎女來說，這點衝擊力問題不大。

    落地之後，林楓通過通訊器向歐陽華以及身邊的戰友道：

    「那團源力強酸的衝擊力非常大，如果是普通的四級覺醒者或半覺醒者被正面擊中，會被中和掉護罩的防護力，餘勁還能造成嚴重的傷害。所以你們千萬被它正面擊中。」

    在得到後方的歐陽華的新指示前，他並不想急著進攻，而是打算不停地像現在這般，試探對方的底線，以及測試他的「人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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