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復仇 第一七六章 人之初，性本？ 文 / 七月戀秋
第一七六章人之初，性本？
「你終於發現了？」姬乙緩緩的走向喬凡，直到走到喬凡面前才是停了下來。此時他的嘴角帶著一絲勝利者的笑容，跟喬凡相隔數米，但是卻一點擔心的神色都沒有。
「原來你是精神系的異能者？」喬凡看著眼前毫無真實感的姬乙，知道眼前這個人不過是一個假象。真正的姬乙不知道是躲在了什麼地方，自己原來一直是被這個傢伙的強大念力給欺騙了。
「雖然發現了，不過有些太晚了。」姬乙的笑容漸盛，對於自己的最後的底牌，他顯然是有著相當的信心的。
喬凡皺了皺眉頭，按照剛才的情況來看，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姬乙根據他自身的念力加上現實所構造出來的一處虛假的世界。
當然，喬凡此時仍然是身處原本的世界，只不過因為他大腦當中反應出來的東西跟現實有了偏差，所以在他的眼中，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已經不是原本所在的『地方』了。
說起來有些複雜，但是其實也簡單。因為人對世界認知是通過我們的大腦反應出來的。姬乙所改變的便是喬凡大腦對於現實世界的反應。喬凡對現實世界的反應改變了，然而現實世界卻並沒有真正的改變。
其實這便是幻覺產生的由來，而鬼打牆之類的東西更是當中的典型。
喬凡此時就彷彿是中了非常高深的鬼打牆一般，明明不過是一條小巷子，但是無論他怎麼走卻就是走不出去，因為大腦反應的跟現實有偏差，所以說不定他現在一直就在原地踏步也說不一定。
「將那個女孩交出來吧。」見到喬凡一臉陰沉一籌莫展的樣子姬乙再度開口了。
喬凡沒有開口，只是閉上了眼睛。現在自己眼中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一種對自己的欺騙，要想擺脫這種精神系的法術，最好的辦法便是暫且切斷自己對外界的感知。
不過要切斷自己的五感的話，非常有可能永遠都清醒不過來。因為五感一斷，便是沒了任何知覺。形、聲、色、味、觸一旦失去，那麼便如同跟整個世界脫離，除了自己尚未湮滅的思想之外便是再無任何的東西。
那種像是靈魂被關在一個無邊無際的黑匣子當中的感覺，哪怕是一瞬間也會讓人發瘋。因為在那一瞬間已經不會存在時間的差別，那麼一瞬間跟永恆便是沒有區別。
不過對於喬凡來說，這種情況卻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因為就算他斷絕了自己的五感，也不會去到那種地方。不要忘了他身體裡面還有一個『他』以及那個血色空間的存在。
就在喬凡開始斷開自己的五感以圖擺脫姬乙對自己精神影響的時候，在遠處的巷子口，姬乙卻已經是開始跟身邊的韓老說道：「韓老，看來他是不打算將那個孩子交出來了。」
「剩下來的交給我就行了，這一次他應該是逃不了了吧。」韓老點了點頭，剛才他之所以要提前現身其實就是要逼退喬凡，然後讓他落入姬乙的陷阱。畢竟要是不將喬凡困住，他若是拼出去受些傷一意要逃的話，他們兩人也是留不住他的。
「應該沒問題的。」對於姬乙來說，自己這一招雖然施展起來很麻煩，但是一旦有人入甕的話，想要逃出來可是沒那麼容易的。至少除了修羅王外，特勤科內還沒有人能夠在三十分鐘內逃出來。
韓老點了點頭，然後便是走向了喬凡。
而此時喬凡在幹啥呢？他已經是切斷了自己的五感，進入了那個血色空間。跟前幾次進去不同，喬凡進入之後發現這裡竟然並不在是一片血紅。
他此時正站在一片青草地上，而身前不遠處有一個涼亭。涼亭的旁邊有一個小水池，數條錦鯉躍出水面爭搶空中扔下來的魚食，然後落回水裡蕩起層層碧波。
喬凡抬頭望去，扔魚食的竟然是『他』。跟以前每一次都不相同，這一次『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非常安詳的神情。手裡輕輕的撒著些許不知名的魚食，微風吹過，原本垂直向下的魚食被吹離原來的方向，而水池裡的魚兒則是趕緊來到可以吃到魚食的地方一躍而起將魚食吞進腹中。
這是什麼情況？
這一幕對於喬凡來說是那麼的正常又那麼的詭異，因為就這一場景來說，本身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是如果搭配上『他』的話，那簡直就是一件無可理喻的一件事情。
他怎麼會出現這個樣子？這個樣子可不是喬凡所熟悉的『他』。
難道是幻覺？喬凡有些疑惑，不過腳邊傳來的青草香與微風的氣息可不像是假的。喬凡邁出了步子，在腳落地的瞬間，一切的一切開始改變。青草變成了散發著詭異血腥味道的黑紅色的不明植物。
那種黑紅的顏色就好像因為血液乾涸後的黑色血斑一樣，而微風中則是一直散發著這種植物散發出的腥味。
至於原本的涼亭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骨骸堆砌而成的祭壇。水池成為了血池，而裡面的錦鯉則是成為了一些凶形惡相的巨大怪魚。
站在骨骸祭壇上往下面扔魚食的『他』扔下去的也不再是魚食，而是一些殘肢斷臂。那些怪魚一口便將那些殘肢斷臂吞入腹中，不過有時候兩條魚同時爭搶一條手臂時，那條手臂便會被撕咬成為幾段。
見到了這個場景，喬凡又是愣了一下，這情景無論怎麼看都是很詭異血腥的樣子。但是喬凡卻覺得這幅場景才應該是這裡真正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被姬乙的術影響，所以剛才出現幻覺了？喬凡只能夠這麼解釋自己剛才所看到的。
「你怎麼進來了？又遇見了什麼事情需要我出手了，不過你確定要讓我出去？」喬凡正驚訝於自己眼中所出現的變化，而『他』則是停止餵食帶著那一抹熟悉的邪笑看向喬凡。
「如果你不亂來的話，在這次事情過後，我能夠讓你在外面呆上一天。」喬凡沉聲說道，他自然是知道將這個傢伙放出去是多麼危險的事情。不過現在他有石中劍，並不擔心自己會被『他』所控制，自己要是想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也不是那麼的困難。所以現在便是要借助『他』的力量幫自己解決一下外面的問題。
「一整天？多麼大方的施捨，難道你以為我會為了這區區的一天時間而答應你的請求？不要忘記我所說的，你我本是同一個人，你所經歷的我同樣能夠感受到。你在外面的事情我都知道，怎麼，想要為了心中那卑微的道德而向我求援？」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不，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想要什麼？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拯救那個女孩？又或者你並非是想要拯救那個小女孩，只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因為違背了心中所謂原則而不爽才會有這種想法？其實你還是自私的為了自己吧，是麼？如果你承認的話，我是可以幫你解決掉外面那兩個人的。不過必須要使用我自己的方法。」
「……」對已『他』的質問，喬凡在愣了一下之後也是陷入了沉默。像這種直指本心的問題，一般都是很難面對的。
有時候，人們會因為自己樂於助人而感到高興。那麼這種高興究竟是從何而來？首先肯定會有人說這是因為幫助了別人，幫別人排憂解難就會很高興。
無可否認，像這種聖人一般的並不能說就不存在。但是我們來假設一個場景，你在路過的時候，見到一個倒地的老太太，你好心的將其扶起來送到醫院。但是結果卻被索賠了十萬，這種時候，你會不會感到高興？
我相信正常人都不會的，相反，應該是會非常憤怒的。
但是你幫了老人，的確是助人為樂了，那麼你沒有感到高興。雖然裡面有著一些原因，但是我們暫且不管，事實是，助人為樂並不一定就能夠高興。
那麼為什麼會高興？我們再來假設一個場景。
你扶起了一位老太太，並將她送到了醫院。在她的家人趕來之後，非常陳懇的想你道謝。然後周圍的人知道了你做了這種事情之後，自然也會傳遞過來尊敬的目光。
這個時候，你肯定會高興的。因為你做了一件好事，得到別人的尊重，所以高興。
那麼這樣說來，我們高興其實並不是因為幫助了別人，而是因為得到了別人的尊敬。
也就是說，樂於助人本身其實並不能夠給我們帶來快樂。而且由於人心險惡，還很有可能給我們帶來不幸。
那麼總的來說，我們之所以會幫助別人，是因為通過幫助別人，我們自身能夠得到一些東西。
那麼我們是否就能夠得出一個結論，其實我們自私的，之所以會幫助別人，其實也是因為自己？
難道關於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這樣深奧的問題就這樣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