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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明月引 第三章 捧日(二) 文 / 逍遙五樓

    第三章捧日(二)()

    近些天來,天氣越來越熱,而西邊的戰事也在不斷升溫,似乎有越演越烈之勢!河東路,李良輔已經撤兵,王稟重新佈置邊境防務之後,已經回到了太原。涇原路,平安無事。涇原、環慶兩路都部署曲端,一連上了三道奏章,說了很多想法,核心目的就是向朝廷要錢。到底給不給,如果給,給多少,宰執們還沒有定論。吳階已經到任視職,夏國大將任得敬氣焰非常囂張,吳階壓力很大,賞賜奏折說,正率兵迎敵,兩天來沒有任何消息,很是令人擔心啊!

    上午散朝後,本想好好睡一覺,才人姜田田一會兒摸摸頭髮,一會兒掀掀被子,見官家沒動靜,索性將飽滿的胸脯貼在後背上,揉來揉去。趙桓按耐不住,只好舉手投降:猛地翻過身來,將田田壓在身下,鉤著小傢伙的鼻子,笑罵道:「朕的田田就像一隻饞嘴的小貓,總是吃不夠,是也不是?」

    田田的五官非常精緻,一如精心燒製出來的官窯瓷器:眉比新月,鼻若懸膽,長長的睫毛下面是兩潭跨越千古的秋水,嬌巧的嘴兒旁邊是一雙調皮的酒窩。無一處不美,合在一起就是一個絕妙的尤物。後宮之內,姜田田很得寵,她很可愛,也會撒嬌,撒起嬌來,那種迷人的風情,世間誰能抵擋?也許有人可以,趙桓卻是不行!

    「人家哪有?」小傢伙雙手掩著前胸,擺出一副弱女子楚楚可憐的樣子,異常無辜地說道。

    「沒有,真的沒有?」趙桓不依不饒,一邊將手探進田田的懷裡,一邊問道,「那又為何不讓朕睡覺?」

    「嘻嘻!哎呀,癢,癢!」田田左躲右閃,癡癡地笑著,「臣妾只是嫌悶,根本沒有官家想的那個意思嘛!官家饒命,官家饒命啊!」

    趙桓翻身起來,道:「既然如此,朕就起啦!」

    田田一躍而起,鉤住男人的脖子,雙腿盤住男人的腰,以無比膩人的聲音說道:「官家,臣妾不讓你走!你一走,就不知道哪年哪月還能來了。奴家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就可憐可憐奴家吧!」

    小妮子的胸是越發地豐滿了!剛過十五歲生日,比那些十七八歲的也毫不遜色呢!

    趙桓不能走了,至少暫時不能走了!

    他一邊撫弄著,一邊道:「田兒,你發現沒有,她們可是大了許多呀!」

    「嗯!」田田點著頭,臉漸漸地紅了,旋即吐了一下舌頭,「冬天還好說,穿得多也看不出來;可是您瞧這天兒,臣妾正發愁呢!昨兒個,貓兒還拿這個取笑我呢!」

    趙桓道:「她那不是取笑,是妒忌,朕知道的!」

    「不管啦,只要官家喜歡就行了,我管它別人說什麼呢!」田田輕輕地親了一口男人的臉,將身子慢慢靠上去。忽然,田田想到一個問題,一下摀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看到了觀音菩薩一般。

    「怎麼啦?」趙桓問道。

    田田遲疑著說道:「官家,它們會不會就這樣無休無止地長下去?如果那樣,人家可怎麼出門啊!」

    「哈哈!」趙桓大笑道:「不怕,出不了門更好!不怕,朕喜歡,越大越好!」

    風兒飛進屋,將床幔一會吹起,又一會放下;在門口伺候的宮女聽著屋裡的聲音,笑臉紅得像新娘的蓋頭一般。

    甭管中午休息得好不好,下午還是按時來到延義閣聽侍臣講讀。今天進來伺候的是翰林院侍講學士秦檜。秦檜時年三十七,中等身材,白淨的臉膛,一副笑面,每當你看到他時,他總是在笑,就沒有不笑的時候。

    這是中國歷史上臭名昭著的大奸大惡之人,趙桓自己卻不這樣看:奸臣大多出在昏君一朝,趙桓是要做明君的,所以,他認為自己手下根本就不能出什麼大奸臣,他也不會給這些人機會。

    自從秦檜任翰林院侍講學士以來,接觸了幾次,趙桓對他印象還是不錯的。儘管宋強一直在抗議,希望趙桓直接把秦檜殺了,趙桓以太祖有令:不得誅殺大臣,這樣的理由搪塞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宋強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趙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難道說,他變成了我思想的一部分,我們已經完全融合,不會再出現那樣的情況啦?

    「陛下,今天還接著講《武帝本紀》嗎?」秦檜小心翼翼地問道。

    最近,不管哪名學士侍講,趙桓聽的都是《史記》中的《武帝本級》,聽得多了,心得越多,糊塗的地方也多了。

    趙桓今天精神不佳,不想再聽,只想找個人說說話。他悠閒地躺在搖椅裡,道:「你以為,司馬遷如何?」

    秦檜不假思索地說:「作為文士,他是中華民族留下了一部偉大的作品;作為史官,他為後人開創了一種最有效的表述歷史的方式;作為臣子,他是所謂的忠臣,可是,臣卻不取他這一點!」

    「哦,」趙桓陡然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作為臣子,為主上分憂乃份內之事!讚譽歸於主上,損毀以一身擔之,才是正理。像司馬遷那樣,一意孤行,令天下世人、後世子孫盡知武帝之失,其心可誅!」秦檜侃侃而談,義正詞嚴,那一刻,彷彿人世間的道理全在他這一邊似的。

    「好,講得好!」趙桓起身坐到正座之上,「來人,看茶、賜座!」

    秦檜躬身謝座,端正地坐好,茶杯連碰都不碰一下。

    「《武帝本紀》為何簡略若此?」

    秦檜道:「據後世諸家考證,《史記》中的《武帝本紀》一篇已流失,現在的內容是後人從書中其它部分摘抄出來的,所以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了,理應如此!」趙桓啜了一口茶,「最近外面都有些什麼議論啊!」

    「陛下英明神武,臣子們無不欽佩萬分呢!」

    「如果都是這樣的話,不說也罷!」趙桓淡淡地說道。

    秦檜心內一冷:官家有一個脾氣,口氣越淡,便證明怒氣越大。觀察了很多次,無不應驗了這一推斷。秦檜可不敢惹官家不快,連忙道:「臣聽說,有些臣子對陛下重視軍隊,輕視文臣,頗有微辭!而且,陛下自登基以來,政事上多有更張,一些人認為,陛下有些漠視祖宗家法呢!」

    趙桓只是聽著,未做表態!

    「據說,宰執中有人在推波助瀾,想藉機打擊李綱!」秦檜咬牙說道。

    「知道是什麼人嗎?」

    到底說還是不說?

    秦檜猶豫著,瞬間他已拿定注意,順手擦了擦汗,堅定地說道:「臣認為,吳敏、唐恪、耿南仲三人聯繫得過分緊密了!」

    這還了得?

    先不說李綱是必須保全的人物,作為皇帝,最忌諱的就是大臣結黨。大宋立國以來,黨爭不斷,國家有限的實力就在黨爭中慢慢消耗著。不能不說,黨爭是大宋屢戰屢敗的一大原因。

    趙桓不想再蹈先人覆轍!

    他盯著秦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由你去查,要有確實的證據!」

    「臣領旨!」秦檜似乎還有話沒有說,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這人聰明,不是一般的聰明啊!

    趙桓心裡暗自讚歎,道:「擬旨:著秦檜守禦史台侍御史一職,望其忠心辦事,不負朕心,欽此!」

    秦檜任職翰林院,幹的就是擬定旨意的差事,今天,擬定的旨意關乎自己晉陞,這還是第一次遇到。秦檜表面還從容,跪倒領旨謝恩!

    趙桓照常勉勵一番,最後說道:「好生去做,辦好差事,朕斷不會讓你沒了下場!朕也不是耳軟之人,愛卿是什麼樣的人,朕還是清楚的!」

    秦檜感動得眼淚橫流,竟至說不出話來!

    秦檜去了,去調查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

    趙桓決定,用秦檜這樣的小人去辦一些君子不能勝任的工作!他也沒有想到,秦檜做得非常之好,而且一幹就是二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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