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接受任務 文 / 絕對力量
第三十八章接受任務
廣南作為中國改革開放最早的一批沿海城市，不但是中國對外貿易的南大門，也是全國各行各業商賈們的聚散地。
濱江大道寬闊平坦的柏油路面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
雷達駕駛著一輛全新的軍區牌照「沙霸王」越野車，不緊不慢地跟著前方那輛白色的掛著警察車牌的普通桑塔納。
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已經徹底地完了，老死在大西北風沙漫天的軍事監獄裡，是他唯一的下場。雷達並不後悔當年入獄前所犯的罪行，讓他放心不下的只有黑河山區裡的年邁老母親和弱妹。
他想過越獄，但是，軍事監獄的防衛森嚴的安全系統，全是針對他們這些受過特殊訓練的軍人而設置，沒有任何一點漏洞和機會。
在服刑的時候，他曾對天發過誓，如果有誰能替他照顧好家裡面無依無靠的親人，他不管今生還是來世，都心甘情願地做牛做馬來報答。
也許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誓言，想驗證一下他是否言出必行。三年前，他被監獄的領導列入到西南軍區一個特別計劃的名單之中，原本已經絕望的他，看到了一線希望，也從此開始了各項恢復性和適應的訓練。
一個月前，他被一架軍用直升機從大西北秘密接出來，轉了三次機後，他來到了廣南市。當他看到有專職傭人照顧，生活在碧桂園58號樓裡的老母親和小妹時，簡直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從那一刻開始，他便明白從此以後，他的性命不直屬於自己，而是屬於西南軍區司令員孫培民。
孫亮節交給他的殺人任務，對他而言，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只不過多年的職業軍人的經歷，還是讓他在行動前，對行刺的目標人物，作系統的調查摸底。
當他查到張根生兩年前在一次警方解救人質的行動中，開槍射殺了孫士傑的全部案綜後，便明白了孫亮節為何要殺這個警察。
張根生的那一槍，等於是斬斷了孫家傳宗接代的香火，不論基於什麼原因，孫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孫家能忍耐兩年多的時間，沒有實施報復行動，還真是難得。
雷達自知如果換成他是孫家的一員，老早就將那個警察及其相關人員，全幹掉了。孫家此次積謀如此之久，想來是想讓人們慢慢忘卻這個案件後，再執行暗殺，如此一來可以在東窗事發後，置身事外。
孫士傑一案所牽涉到的全部人員，讓雷達明白等待著他的，將是一系列刺殺行動，用不了多長時間，鍾行，王曉波的名字，一定會出現在孫亮節交給他的黑名單之中。
與孫亮節會面之後，雷達便知道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如何讓自己的親人生活得安穩幸福，將是他今後在這個世上苟且偷生的唯一動力。
孫家的種種安排，名義上的替他照顧親人，實際上還不是變相的一種要脅手段，怎麼才能在這些政客高官們的權力鬥爭中保護好自己和親人的利益，是雷達現在想得最多的一件事情。
他反正是爛命一條，死活都無關緊要，但是親人的安危和幸福，絕不能控制在別人的手中，他現在有機會，也有能力去爭取這種保障，任何有可能的機會，他都決不會輕易放過。
捲入到這種最危險的政治鬥爭中，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是所有刺客殺手們的必然結局，他可以替孫家賣命，但在同時也必須利用這次難得的重生機會，盡可能的保全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雷達一邊開著車，一邊思索著自己現在和將來的處境，想到煩心之處，他按下電動升降按紐，將車窗玻璃降下一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萬寶路香煙，抽出一支，點燃，像是要借那吐出的煙霧，將心底的沉重和鬱悶渲瀉個痛快。
這是林自強離開部隊後的一周之後。
冬季的徵兵工作，開始在全軍展開。
這天出完早操，我剛回到辦公室，通訊員歐陽勇就在門外大聲喊道：「報告排長，剛接到命令，賀大隊長讓您8：30準時到他的辦公室。」
我一看手錶，還有半個小時，於是在風紀鏡前整理好軍裝，一邊扣著風紀扣，一邊問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報告排長，電話時沒有說明，只說讓您準時報到。」
「五分鐘後將車備好。」
「是！排長。」
特種大隊的裝備真是一流的，三天前，大隊替我這個小小的排長，新配了一輛全新的軍牌三菱帕傑羅越野吉普車。據說是不久前收繳了一批走私車充公作軍用，不然軍費再如何充足，像這種市價最少也得要四十萬人民幣的高檔越野車，可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開得起的。
我國的汽車工業當前還與世界發達國家有著很明顯的差距，小日本在這方面還真是比我們領先了上十年，我們這可不是支持日貨，而是進行廢棄資源再利用，反正這批車是沒收了一家日本汽車貿易公司的髒車，不用白不用。
五分鐘後，我坐在舒適的真皮駕駛座上，開著這輛性能優越的越野車，直向三公里外的大隊指揮部辦公大樓駛去。
這是一幢十六層樓高的現代智能化辦公大樓，深藍的鋼化幕牆玻璃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紅色利箭加閃電的圖騰，下方則是「紅箭特種大隊」六個鐵劃銀鉤的紅色行楷大字。
在辦公樓的停車坪剛停好車，另一輛同一型號的越野車以最少八十碼的速度衝了過來，在我的停車位邊上來了一個緊急掉頭，再一個緊急剎車，恬到好處地停在車位線內，我一看車牌，馬上就知道只有紅箭女子特種兵中隊的中隊長吳海燕才會玩這種飛車特技。
隨著車門打開，一名留著短髮，身高一米七二，身著合體的黑色軍裝，英姿颯颯的漂亮女少校從車上走了下來。她的美，不同於那些明星模特，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精明強幹，剛健婀娜，美艷中透露出懾人的英風豪氣。屬於職業女性中的佼佼者，而這個職業，又不同於普通的職業，沒有一個男人會把她看成一個花瓶，因為只要是男人，在她的面前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感，說得難聽點，就是一種自相形慚的自卑感，她看上去太優秀了，我心裡嘀咕著，這樣的女人，應該配什麼樣的男人呢？
在部隊，軍銜等級間的禮貌是極為講究的，我馬上向著這名美麗的女少校敬了個禮，大聲說道：「吳中隊長好！」
吳海燕回了我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原來是我們紅箭的格鬥之王，很少見你來隊部辦公樓，今天是什麼風將你吹過來了。」
「吳中隊長，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剛接到賀大隊長的命令，不敢怠慢。」我走在吳海燕和身邊，邊走邊說：「看吳中隊長的樣子，好像也是奉召來的吧。」
這兩年我的身高長到了一米**，體重將近八十五公斤，早就沒有兩年前學生的影子，變成了一個極有氣勢的真正軍人。
「我的中隊這次招了一批女兵，新兵訓練任務很緊，所以向賀大隊長申請，請你們男兵協助一下，看來賀大隊長是準備派你來擔當這個美差了。」吳海燕側首望著我，微笑著說道：「賀大隊長答應我會選一員虎將來我們中隊，有你鍾行出馬，看得出賀大隊長還是對我們女子中隊挺重視的。」
我就覺得吳海燕的笑容有那麼點怪怪的感覺，一聽是這等「美差」，我的頭立馬變得三個大，如果去和這些美女暴龍們打交道也算是美差，我想這個世上肯定就不會再有美差這個名詞了。
「不會吧，吳中隊長，我何德何能，資歷又淺，哪能擔當如此重任啊。」我在吳海燕的注視中，有點全身毛孔擴張的感覺，用手摸著士官頭，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地說道：「您老人家能不能高抬貴手，幫我向賀大隊長說說情，請他另派德高望重的高人，重新按排人呀！」
「我很老嗎？」吳海燕瞪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清，嗔聲說道：「你幹嘛裝出一副苦大冤深的可憐憐巴巴像，難道我們女子特種中隊會吃了你這個全大隊的訓練標兵呀。」
「不老，不老，我們吳中隊長是紅箭大隊出了名的年輕靚麗，風彩迷人，不知有多少戰友在暗中為你癡迷為你抓狂，吳中隊長難道不知道你可是全大隊的王老五們公認的夢中情人呢。」我的臉上連忙湧現真誠的笑容。
吳海燕輕啐了一聲，白了我一眼，笑罵道：「油嘴滑舌的小鬼頭，沒想到一象沉默寡言的鍾行也學會口花花來哄女人了。」
吳海燕眼神的那個美呀，那個媚呀，讓我馬上聯想起來兩年前與我有過一夜情的女同學郭萬華風情萬種的嬌態，以及和我有點超越師生關係的美麗班主任王曉波。
我看得心神為之一顫，暗罵了自己一聲「你想找死啊」，然後再次向吳海燕展示我的由衷讚美：「天地良心，吳中隊長，我就是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您面前油腔滑調呀，我這完全都是出自內心的讚譽。」
我們一路說笑說著，不時地向遇上的長官敬禮，對下級回禮，很快就來到賀子豪大隊長的辦公室門外。我不經意地看了看表：8：29。
「報告，一連二排鍾行奉命前來報到！」我站在門外，向著半開的辦公室防盜門敬禮。
「進來吧！」室內傳出了賀子豪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
吳海燕就沒有我這麼顯得拘謹，她十分隨意地推門而入，只是進門後，向賀子豪敬了個禮。
我再次向著賀子豪敬了個禮，在大隊長的親切招呼下，於辦公桌前的兩把圈椅之上坐了下來。吳海燕早就在另一把圈椅上安然落座。
「小鐘，新兵訓練工作馬上就要展開，我們紅箭大隊的新兵可不是一般的兵，他們都是從軍區各個部隊的新兵連裡挑出來的好苗子，特別是我們的女子中隊，更是西南軍區中的一道亮麗風光帶，女子中隊的政委陳娜現在還在軍校學習，不能歸隊，所以組織上經過慎重考慮，決定讓你去協助吳海燕中隊長完成今年的女兵訓練任務，你是我們整個大隊的訓練尖子，全能標兵，我相信你一定能出色地完成這個任務，沒什麼問題吧？」賀子豪商量的口吻裡隱含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大隊長如此大的一頂高帽壓了下來，我哪有推辭的理由，只得長身而起，向賀子豪敬禮說道：「決不辜負組織上的信任，保證完成任務！」
賀子豪揮手示意我坐下說話，然後向吳海燕說道：「我把鍾行派給你們中隊，夠意思吧？以後不會再說我賀子豪重男輕女了吧。」
我從賀大隊長的眼神和語氣，判斷他和吳海燕應該不僅僅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至於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吳海燕是和我一起進的大隊長辦公室，我和賀大隊長並不陌生，但他是我的上級領導，部隊裡應該有的禮節是不能亂來的，而吳海燕的一言一行卻都表現得相當的隨意，這在等級森嚴的部隊而言，是不多見的，賀大隊長可是她的頂頭上司，況且他的嚴謹冷俊在整個大隊也是出了名的。
吳海燕微微一笑，說道：「大隊長，這次的女兵，都是我特意從軍區各部的新兵連裡挑出來的，她們都有著成為一名女特種兵的個人素質，全軍每三年舉行一次的特種兵技能大比武，我們紅箭前兩屆的成績都不太理想，這一屆男兵裡面出了鍾行為典型的一批特殊人才，我希望我們女兵當中也能補充進新鮮的血液，力爭在明年的大比武中，讓我們紅箭的精兵能在七大軍區的特種兵裡獨領風騷。為了不讓女兵拖你們男兵的後腿，我只能想辦法來給她們下一劑大劑量的猛藥了。」
賀子豪沒有看吳海燕，而是望著我深沉地說道：「鍾行，吳中隊長的話你聽到了嗎？這次讓你去協助女兵的訓練，你得把它當成一次戰鬥任務來完成，同時，你自己的訓練也不能落下，明年的全軍特種兵比武，你可是代表紅箭的參賽精銳之一，我希望我們紅箭能在這一界撈個滿堂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