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徒勞無功再被追殺 文 / 絕對力量
第二十章徒勞無功再被追殺()
我慢慢地醒了過來,我也許只是累暈了。一個漂亮的女生慢慢走了過來,秀髮如雲,微微地笑著向我看了過來,「怎麼啦?」
我搖了搖頭,驚異萬狀的望著面前這個女子,「王老師!怎麼會是你?」我仍然不敢相認這個驅身衝出重圍,救了我的,竟是平日裡斯文秀麗的班主任。
「別動,你的傷不能動。」她制止了我的起身,把我按回了床。「這是我的家,你不用擔心別的。」
我摸了摸我剛才用性命換回來的資料,還好,他們在我的胸口藏著。我轉過頭去,王曉波正遞了一杯水給我,還有幾片藥,「你先把藥喝了。」她的話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我這時時候第一次感覺到她是個老師,是我的班主任。
「我父親在國家安全部裡做,從小我就被父親逼著受了不少訓練。但說實話,我對國家安全部門並沒有興趣。可惜我父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不然他也不會強迫我接受訓練。鍾行,你也受過專業的訓練吧,你的格鬥、力量、還有彈跳力在特種兵裡也算的上是出類拔萃了。」王曉波微笑著望著我。窗外的黑色映著滿天的星星泛了進來。
我點了點頭,面前這個女老師遠非我想像中的普通。
「你告訴我那件事情,我就立刻能理解什麼事情發生了。只不過我當時的確沒有想到何平竟然也是其中的一員。」她微微皺著眉毛,眼睛中流露出一種痛苦。「我打電話找他好好的談判,希望他退出大華公司,但他已經陷的太深了,沒辦法退了。」
「我後來不是逼著他改過嗎?」我想起我在咖啡店裡威逼他的樣子。
王曉波搖了搖頭,「鍾行,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我太瞭解何平了,這人穩重深沉,絕不會被你那兩句話所嚇倒的。」
「不可能,昨天他的表現完全正常。」我爭辯道,心裡隱隱約約有些底氣不足。
「昨天如果你被他們射殺了,他是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王曉波笑了起來。
「是的,但是……」
「但是他內心覺得國安部已經在查這個案子了,是吧?」王曉波走到我面前,坐了下來,「但他無論如何他只是個小人物,儘管有被挑出來當替罪羊的可能,但安逸的活著的可能性更大。這種走私的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器官獲取方面全部推給醫院,醫院裡一年又要救治多少高官達人,他們又會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沉默不語,知道她說的完全正確,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是奈何不了大華公司的。「但我獲得了重要證據。」我想起那個紙套。
「是不是何平給你的?而且用種很艱辛的辦法給你的?」王曉波面上竟然有一絲譏諷。
「不是,是我自己奪的。」我強硬的說,我心中有一些不開心,雖然王老師救了我,但這種輕視仍然讓我覺得受到了污辱。
「我來看看。」她伸出那雙小小的、潔淨的手。
我把那個紙袋遞給了她,她慢慢找開了它,眼睛很專注的看著。
「怎麼樣?是重要證據吧,我可以一下子扳倒大華了。」我得意的道。「這個可不是假的。」
王曉波用充滿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慢慢地撫摸著我的頭髮,「你是想把這個交到公安局,然後再躲起來等著他們被判罪嗎?」
「是的!」我看著王曉波的眼睛,認真的回答。
「你好好研究一下這份東西。」她緩緩地回答。
「怎麼?」我茫然接過那些文件,仔細的看著。
「這裡面的東西只能判定醫院有罪,但無法涉及到大華公司。大華公司與醫院的交易裡面沒有記錄。」
「我有他們與醫院的聯繫名單。」我軟弱無力的說。心裡隱隱知道今天的事情幾乎是徒勞無功了。
「那更派不上什麼用場。」王曉波站起來,慢慢地在房裡走著。
我死死的盯著這份資料,「無論怎麼說,我可以讓醫院認罪,最少可以減少他們的來源。」
「你再看看這些聯繫名單,實際內容。」王曉波輕輕的搖頭,我在她面前真正有做學生的感覺。
我仔細看著,我打工的那所醫院的聯繫人竟然不是那個胖主任。我冷汗四溢,如果這封材料交了上去,真正受打擊的可能是另一些人,更可能是他們的對頭,他們收買不了的正直的醫生和院長。
怎麼辦?我現在徹底暴露,誰也救不了我。我求救一般的望著王曉波,也許她能給我一條明路。
「你現在處境很不妙。」王曉波望著我,聲音很低。
「王老師,我是陷阱裡的老虎,不,是狼,還不是,應該是猴子。」我慢慢從慌亂中恢復過來,我需要調整自己,慢慢想出對策來。
「你覺得應該怎麼辦?」王老師微微笑著看著我。
「等待,等待他們出手。」我靜下心來,狠狠地說,「再找證據,最少他們有一條非法持槍,這一條他們無論如何逃不掉。」
「判誰呢?一年還是兩年。」王老師迎著窗子走了過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市國家安全局出面總可以擺平你這件事情了吧?你這些資料我得拿走了。」那回過頭來,風微微地將她的長髮散了起來,那一瞬流露出成熟和堅毅深深地給我震撼。
我慢慢站了起來,胸口忍不住咳嗽,走到王曉波身邊,望著那沉沉夜色,閃閃星空,忽然心有所感,「縱然長黑漫漫,但天空中仍有繁星閃爍,這星星仍然可以指引著夜裡的道路。」
王曉波轉過眼,眸子亮亮的,「你的確比一般同學成熟,但面對這個世界我們都像這星星一樣,在星空中是那麼小。」
「叮嚀……」門外傳來門鈴聲,我心中一愣,外面的城市燈火都有些暗了,夜已深了,誰會來?
我看了看王曉波,眼睛中儘是疑惑的神色。王曉波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我不說話。
我指了指燈,示意在樓外的人通過燈光已經發現了我們。王曉波鄭重地點了點頭,向我揮了揮手,我看了一陣,她面露焦急之色,指了指身邊的衣櫃,這才明白她是讓我先躲藏起來。我點了點頭,打開櫃門,鑽了進去。
四周全是王曉波的衣服,隱隱透出女子身上的微微的體味。我聽到門慢慢開了,「你來開什麼?」這是王曉波的聲音。
「我來請求你的原諒。」這是何平的聲音。
「原諒你什麼,你走私人體器官嗎?」
「曉波,我也沒有辦法啊?三年前我被警察冤枉,不得不向大華公司借錢,如果不還,一定會被他們殺掉的。」
「哦?你就沒有別的辦法?」王曉波冷冷地說。
「曉波,你不原諒我,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何平停了一陣,慢慢地說。
「什麼事?」
「晚上我和鍾行一起去公司,他弄到了公司絕密資料。我們最後被保安發現了,我裝作被他打傷,這才混了出來,現在公司一定發現了問題。」
「哦?他呢?」
「他被打傷了,十幾個人追殺他。」
「你們抓住他了?」
「沒有,有一輛救了他。公司正在查這輛車的來歷。」
「哦,你是不是也被公司發現了?」
「唉,我想是的,我必須找到他,和他一起離開。」
「你找的是他,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曉波,我是為你好,你千萬不要牽進這件事,不要被我們連累。」聲音竟是有些真誠,真誠的我都有些信了。
「我不明白。」王曉波的言語還是很冷淡。
「他被一輛車救了,但公司很快就能查到車的來歷,也許天一亮就能查到。他必須今晚就走。我必須通知他,不然他就非常危險。」
「那你去通知他就是了,為什麼到我這裡來。」
「你是他班主任,一定有他的聯繫方式。」
「對不起,我不喜歡和小孩子玩。」
「那你一定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了。」
「我不知道。」
「他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和膽氣,家裡一定很有背景吧?」
「他騎自行車來的,應該沒什麼背景。」我平時的打扮和低調的為人看來把王老師也騙了。
二人沉默不語。何平顯然沒有得到他所想要的任何東西。我想王老師對他的瞭解讓他不再對他有任何信任了。這是一個可怕的女人,我心中突然有些感慨,這個女人能在一天之內讓自己的感情徹底顛覆。
「何平,你一個人來的?」
「是啊,那門外兩個人是幹什麼的?」我心裡一驚,何平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兩個人?他們看來已經跟蹤而來。唯一能暴露的東西就是那輛車,能在幾個小時內找到這輛車,需要什麼樣的力量?他們甚至可能在警局都安插了人!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幼稚,如果冒然把證據交給警方,如果交給的正是他們的人,會怎麼樣?我的汗水涔涔而下。
「門外的兩個人?」
「何平,他們在外面等了幾分鐘了,你就讓他們進來吧。」王曉波聲音說的很大,顯然是為了讓我聽的更加清楚。
「曉波……」
「不要說了,你來到底想幹什麼?」
「我實話告訴你,鍾行是你救的是不是?」何平的聲音大了起來,充滿了威脅。王曉波沉默不語。
「你那車我們已經查到了,你把他交出來,我們就不用為難你了。」何平的語氣已不再是對戀人,而是一個流氓對著目標。
「什麼?你還想對我動手?何平!」王曉波憤怒地吼著。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人數不止二個,我暗暗數著,大約有五個人。
「曉波,我真的不想這樣,我是你男朋友,而你卻護著那小子。」
「不錯,你喪心病狂……」
何平突然慘叫一聲,想必是被王曉波迎頭痛擊。
一陣博擊聲,連續的叫罵聲,王老師疾奔入房間,透過櫃子的縫隙,我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幾個人追了過來。何平在外面痛苦的大罵,「抓住她,他媽的……」看來被打的不輕。
「不用跑了,合作一點。」
「我父親是王乘風。你知道傷害了我會有什麼結果。」王曉波冷冷地說。
「嘿嘿,王乘風我們是惹不起,但是恐怕死人是沒辦法向王乘風告狀的吧。我勸你還是好好的交待鍾行這小子在哪,我們還是笑臉相迎的。」
「我不知道。」王曉波冷冷地說。
「有人看到你救了他,你還敢說不知道。」一個黑衣人手持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王曉波。王曉波,一步步後退,身體已經抵著牆壁,再也無法退了。
「去各個房間裡搜,這小子受傷了,肯定跑不動。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王曉波家的房子很大,二層的錯層,估計要花上一二分鐘才能搜完。三人走出房間,開始分頭搜索。面前這個人正擋在櫃子面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我慢慢推開了櫃門……
「如果我說了,我有什麼好處……」王曉波慢慢地說。
「嘿嘿,好處自然……」在王曉波說那句話時,我已經明白了王曉波的意思,我全力出擊,一拳正擊在這個黑衣人的太陽穴上,那人還來不及出聲就暈了過去。我緊緊抓住那人的身子,把他的槍取了下來,然後慢慢將她的身子放下。
「你要怎麼樣,啊……」王曉波驚恐萬狀的叫了起來。
「老李,不要色急……」另一個在底層搜索的特鍾兵笑著走了進來,一個粗大的身子正把王曉波壓在牆角。王曉波正驚惶失措的掙扎著。
「呵呵,找不到那小子,玩玩……」話還沒有說完,我一手已托起了他的槍管,另一隻手乾淨利落的將他的下巴打得脫了,順手劃下用膝蓋上頂,壓斷了他握槍之手的腕骨,輕輕鬆鬆把這只槍又拿在手中,一回手這槍已是擊在這人的頭部,又把他擊暈了過去。
我向王曉波伸出了大拇指,她和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剛才的配合真是天衣無縫。外面的何平仍然在喘息,我指了指客廳,王曉波笑著指了指兩腿之間,做了個踢的動作,我笑得喘不過氣來。要害遇襲,最少要痛上好幾分鐘。而且王曉波又受過專業訓練,估計何平的痛苦不是短時間能夠解除的。
「他媽的,這兩個事情沒辦,人到是快活起來了。」「嘿嘿,咱們去見識一下也好……」
我拉開了手中的一人,王曉波又痛苦的掙扎和繼續驚叫起來,「不要啊,」聲音已帶著哭泣之間。
「哈哈,肯定是老李,這個色鬼,溫柔一點,還有我們……」兩人跨了進來,笑聲突然停了,我的兩把槍已抵住了他們的腰腑。「別動。」我一聲大喝。兩人驚的軀不由得一顫。感覺到背後被一個圓圓的東西抵住,轉眼便看到王曉波推開了他們的同伴,那人直挺挺的便摔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們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身後抵著他們的毫無疑問是從他們同伴手中繳下來的手槍。
王曉波推開身上那個傢伙,伸手接過了兩個人的槍,忽然笑了起來:「乖一點,不要動,手槍容易走火的。」臉上的笑容就像十多歲的孩子,我們的心理距離突然拉近了不少。
我當當兩下又將這兩個傢伙擊暈,看著躺在地上的四個黑衣人,我笑嘻嘻的道:「客廳裡的那個傢伙好像被你廢掉了半身幸福,怎麼辦?」說到一半,胸口忽然一痛,那一腳的力量到現在還是給我有不少影響。
「審問!」王曉波冷冷地道。國家安全部門的後人有著國安的風采。
我閃出房間,走過十餘米的過道,把何平從客廳裡像拎上雞一般擒到房間。何平緊緊的摀住痛處,左右翻滾。我有些擔心,「王老師,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以後她老婆的感受?」
「這種人廢了才好。」這一刻我再也看不到王老師對何平的一絲感情,那以前的愛意現在完全變成了仇恨。
王曉波取了根繩子和我一起將四人都綁得極其結實。在綁他們的時候,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端午節的棕子。
我和王曉波問了一下,雖然何平這次再也不敢撒謊,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合盤托出。但令我們失望的是,大華公司的手法老練,幾乎將所有犯罪行為都通過各種手段有效的排除掉了。
從醫生那裡獲取器官,然後通過軍艦或者其它渠道走私都相互隔離,即使是何平也只不過是負責將貨保管和發運這一塊。何平手中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文件。
面對這樣一個合法化,企業化的集團,我和王曉波相互看了看,竟是有了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這幾個特種兵既沒有和大華公司簽訂任何合同,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們是被大華公司作指使。
「他們還會繼續追殺你們。」何平雖然冷汗四溢,但這句話仍然說的十分寧靜。
「哦,謝謝。如果繼續派你來更好,我們又可以多個棕子。」我笑了起來,用繩子綁住了他,用膠紙貼住了他的口,這五個人什麼時候得救就看他們的運氣和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