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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花飛 第二百十八章 等待 文 / 天淨沙秋思

    「她是誰?」

    就在呂恆想走過去,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柔聲說上一兩句安慰的話的時候。

    蒼雪突然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那個白衣飄飄的絕色女子。

    心裡頓時一冷,指著白素顏,臉色很不善的盯著呂恆問道。

    呃……

    呂恆有些吃驚蒼雪如此大的反應,回頭看了一眼,正一臉挑釁笑容的白素顏,一時間不禁有些頭大。

    「呵,嗯,白素……」

    還沒等呂恆說完,就看到蒼雪頓時眼睛裡噴火,手指顫抖的指著呂恆,jiāo奼一聲,憤怒的斥責道:「你,無恥!」

    呂恆:「……」

    momo鼻子,一臉愕然的看著蒼雪。然後伸手momo自己的嘴巴。

    不是呀,牙齒很全,沒掉啊!

    心裡正胡思亂想著,身後的白素顏卻是俏臉一寒。

    她對呂恆的事情知道很多,而且,她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僅僅是呂恆小店裡的夥計。根本和呂恆沒什麼關係。

    此時,看到這一個小小的婢女,不顧尊卑,竟然敢指著呂恆的鼻子,辱罵自己的東家。白素顏冷哼一聲,豈能容得她如此張狂。

    「哼,你是他什麼人,也敢如此指責他?」白素顏上前一步,擋在呂恆面前,寒著臉,盯著蒼雪道。

    「你又是他什麼人?」蒼雪暫時將目光從呂恆身上移開,冷笑著對白素顏道。

    「我是他什麼人,好像沒必要告訴你吧!」白素顏冷冷一笑,輕蔑的看了一眼蒼雪,輕輕一笑,liao起耳邊的一絲秀髮,笑著說道。

    蒼雪不禁一滯,不過,在看到白素顏那得意的笑容,心裡不禁有些氣憤。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狐狸精!「」你說什麼?「白素顏頓時臉色一變,柳眉倒豎,美眸噴火的盯著蒼雪。厲聲質問。

    對於白素顏來說,心裡一直就因為秦淮河邊,那個美麗女子,而有些介懷。總是覺得自己跟呂恆相知,就有些落於人後的感覺。

    現在被這女子一句狐狸精,頓時點燃了心裡的怒火,當即就要發作。

    「二位先聊著,我出去走走!」眼見兩女劍拔弩張,氣氛中火藥味越來越濃。無奈之下,呂恆只好硬著頭皮出來。

    不過,如果此時出言調解,不亞於火上澆油。很有可能將事情攪得不可收拾。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去避避風頭,想必自己不再,這倆人也吵不起來了。

    其實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此時,見呂恆竟然就那麼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兩女一時間都有些愕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轉過頭來,對視一眼。

    然後,又是齊聲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去看對方的樣子。

    「兄弟真是好本事啊!」出了門,一直躲在門後看熱鬧的張文山,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擠眉弄眼的對呂恆笑著說道。

    不過,這老頭,怎麼看,都像是幸災樂禍的模樣。

    呂恆無語的看了一眼這個老不正經,翻翻白眼,卻是苦笑一聲,一時無語相對。

    ……

    夜晚,月色靜靜灑下,知州府後院中的亭台樓閣,沐浴在這銀色的月光下,宛若仙境一般。

    夜風吹來,吹皺了一池水。湖面銀光閃爍,波光淋漓。

    湖心的小亭子中,蒼雪坐在那裡,神色有些淒然的坐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那月色閃閃的湖面。

    時不時的將手裡的小石子兒,扔進湖裡。看著那湖心蕩起的一波bo漣漪,朝著四方擴散而去。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平靜的湖面中,漸漸的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臉孔。

    「無恥!」蒼雪咬牙切齒的恨恨罵了一句,撒氣似地將手中的小石子兒,全部扔進湖水裡。

    撲通一聲,石子兒濺起的水波,輕輕蕩漾。那湖面中,隱隱出現的模樣,也隨之消失不見。

    「月亮又沒惹你,你打他幹什麼?」身後,傳來了一聲淡淡的笑聲。

    蒼雪猛地一驚,回頭一看,卻看到那一身簡樸長衫的呂恆,正從拱橋上緩緩走來,見呂恆臉上帶著淡淡微笑,語氣和緩的跟自己說話。蒼雪目光微冷的盯著他,語氣不善的道:」是你,你過來做什麼?」

    呂恆輕輕笑了笑,指了指浩天明月,聳了聳肩膀,輕聲說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在下以為只有我睡不著,便出來走走,到了這裡才看到,原來蒼雪姑娘也睡不著啊!」

    「我睡不著關你何事!」蒼雪冷哼一聲,掉轉過頭去,不去看呂恆那讓人心慌的笑容,仍然僵硬的回答道。

    不過,雖然言語仍然冰冷,但語氣卻是緩和了一些。

    對於蒼雪冰冷的口吻,呂恆自然是不會介意的。緩緩的走到這湖心小亭中。看著那湖心中微微晃動的明月倒影。

    蒼雪低著頭,等待了許久,也沒聽到那書生的回應。抬起頭來,卻看到書生正看著湖心發呆。心裡一酸,微微歎了一口氣。

    呂恆靜靜地看著湖心明月,聽到身後女子那幽幽的歎息聲,心裡不禁掠過了一絲悵然。

    夜風輕柔,拂面而過。湖心小亭,一陣長久的沉默。

    如此沉默了一陣後。面對著湖心的呂恆,靜靜的開口道:「江寧,還好嗎?」

    雖然呂恆問的是江寧,但蒼雪卻知道,他這江寧,指的的是誰!

    心裡那抹酸楚,似乎是有些更濃了。

    她有些淒苦的對自己笑了笑,微微搖頭,將心裡那絲悵然,拋之而去。

    「不太好!」蒼雪低下頭,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那湖心的微微晃動的明月,語氣有些傷感的說道。

    回想起柳青青那日漸憔悴的神色,蒼雪心裡越發的恨眼前這個人。

    「你走了以後,小姐很傷心!」蒼雪凝視著這書生,本想是怒斥他沒心沒肺,薄情寡義的。但是,看到他那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隱隱的關切之意。心裡終是有些不忍,低下頭,輕聲說道。

    「子衿之心的日子很難過!」如今說起這些的時候,蒼雪想起這幾個月來,子衿之心遭受到的白眼,心裡深感委屈,不禁留下了眼淚。

    「新任的府尹非但不主持公道,還助紂為虐,回來欺負我們,還有那些商人……」說起往日的辛酸,蒼雪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潸然而下。

    「那些人……」呂恆liao起前擺,坐在了亭台的扶手上,看著那湖心的明月,輕聲說道:「那些人的名字都記下了?」

    轉過頭來,看著蒼雪的目光,雖然平靜,但是那微微閃動的神色,卻表明書生心裡仍然是憤怒的。

    「公子你……!」聽到呂恆突然問起這件事,蒼雪愣了一下,看著公子如此神色,心裡激動的問道。

    「呵,秋後算賬!」呂恆笑了笑,看著蒼雪,淡淡的說道。

    月色冷清,一縷夜風吹過,枯枝上殘留的一片落葉,飄然落下。

    「回吧!」一陣風吹來,微冷。呂恆緊了緊身上的長衫,轉過頭來,看著那靜靜龘坐在那裡,發呆的女子,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嗯!」雖然是回答,但是仍然未動。神思依然在飄忽,宛若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

    「我走了!」呂恆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女子,輕聲說道。

    「嗯!」

    看著女子那呆呆的神色,呂恆心裡深感無力的歎了一聲。」夜風淒冷,再做下去會生病的!「頭疼的揉揉額頭,呂恆最後還是走了過去,輕聲說道。」我知道!「蒼雪抬起頭來,看著呂恆。

    看著女子那明澈的眼睛裡,閃爍的淚花。呂恆歎了一口氣,卻是轉過了頭。

    「蒼雪,你是個好女孩兒!」呂恆苦笑著說出了一句廢話。

    也並非是呂恆無情,只是當他想起江寧那昏黃燈籠下,那女子翹首以盼的身影。如今只能是硬下心腸,如此說道。

    「公子!」身後,女子微微顫抖的聲音傳入耳際。

    呂恆身體輕顫了一下,正準備轉過頭來的時候。卻感覺到,一個滾燙的柔軟的身體,從背後保住了自己。

    「公子,蒼雪會等你的!」女子將臉貼在呂恆身上,輕聲呢喃著。說著說著,那雙靈動的眼睛裡,卻是淚如雨下。

    「公子,蒼雪會等你的!」女子抬起頭,踮起腳尖,忍著羞澀,在呂恆的臉頰上輕輕一啄。抬起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看著眼前,盡在致辭,卻是遠在天邊的公子。捂著小嘴,一邊哭,一邊笑。

    ……

    第二天,上午。

    陽光灑進房間,在這坑玩不平的地面上,暖暖的留下一片斑駁。

    房間裡,熏香裊裊。

    桌子上,兩盞清茶,裊裊的蒸汽從茶盞中升騰而起。

    「要走了?」張文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眼前的書生,苦笑著問道。

    呂恆點點頭,笑著說道:「是啊,離家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

    「江寧的事情……」張文山微微點頭,笑了笑,隨後,他輕輕的放下茶杯。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塊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這牌子,是調動千牛衛的腰牌。

    張文山為官極為剛正,從來都不會做以權謀私之事。如今,他卻是拿出了這腰牌。怕是,這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大的付出了。

    「用不著的!」呂恆看了一眼這腰牌,笑著搖搖頭,原樣將牌子推了回去。

    「我有它呢!」呂恆埋頭,從腰間找尋了一番。然後,掏出了一枚翡翠牌子,拎著線繩,在張文山面前晃了晃。

    耀眼的陽光中,翡翠牌子上面,江寧守備軍的字樣,格外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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