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駙馬薛紹 第四七章 天地欲第一 三 文 / 黑黑
聲落，她放下茶盞，揚臉，睥睨，微笑，然後抬手輕輕彈指：「婉兒……」
上官婉兒前跨一步朝殿下眾女做了一個手勢，出聲宣告：「天後旨意，太常寺梨園諸女、教坊司宜春院、雲韶院、扌芻彈家諸女，馬上獻上歌舞大曲！」
上官婉兒的話聲落下，眾女頓首，齊聲道：「尊旨！」然後變換隊形，有大約二三百人魚貫後撤到殿邊兒廊下執器，餘下眾女列隊：「請奏《玉樹*花》……」
管弦絲竹，鼓樂齊鳴，裙琚飄起來。
眾女齊唱：「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艷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箜篌豎臥，二十二弦，柔柔徹徹。
千餘妖嬈，翠衣招搖，色裙轉荷，揚袖踏地，撩鬢舉袂，對舞齊舞，歌聲朗朗。這種奇景，不似撩撥，勝似撩撥。由萬千柔媚婉轉匯聚而成的波瀾壯闊彷彿一眼也望不到頭的艷花怒海，讓人目也眩眩，頭也瞋瞋。
那曲，媚艷瑰麗，彷彿胭脂，也馨香，也甜馥，也瑰奇，也柔華……
黃鐘之羽，偶爾鏗鏘渾鳴，托起跳躍之笛蕭，繁華之磬鐘，纏mian之琴瑟，溫柔之琵琶，悠久之築離。
曲也婉轉嫵媚，人也曲柔窈窕，千人舞陣，亂也相思纏mian，道不盡風liu嬌膩，齊更情浪滔天，讓人魂蕩神銷，直欲一頭扎進香脂玉粉的海洋裡，從此融化成一團護花的媚泥。
半個時辰，一曲終了……
武則天停下扣節的食指，朝我微笑：「玉樹*花，花開不長久，陳後主這曲《玉樹*花》被視為亡國之音，本朝不做久矣，此曲今日為你而興，薛紹，你可明白朕的意思嗎？」
我搖頭。
武則天輕笑：「薛紹，朕之意，你應知，你不管王候官事，不問人勢輕慢，以瀟灑寫意、唯我逍遙自居，朕破例在這明宮麟德殿讓這些歌舞伎為你舞上一曲《玉樹*花》更一併將這些歌舞伎贈送與你，就是要告訴你，只要你不總是忤逆與朕，朕將保你一生的富貴榮華，讓這玉樹*花在你那兒長久下去！」
她說完鼓掌：「詩詞歌舞，管弦絲竹，美人繚繞，有聲有色，但卻失於璀璨，婉兒，去讓人將咱們那些錦上添花的玩意兒都抬上來，順便警告一下下邊兒的那些女子讓她們在自己的新主人面前亮一手，將絕活都拿出來……」
上官婉兒聞言下樓，在殿下同幾名領頭的女子說了幾句，然後向外走去。
「天後、公主、駙馬，奴等太常寺內梨園姐妹請舞《楊柳枝》。」上官婉兒一離開，最東邊兒衣服一色的幾列女子就跪下頭請舞。
「奴等太常寺外梨園姐妹請舞《陌上桑》！」
「奴等教坊司宜春院姐妹請舞《綠腰》！」
「奴等教坊司雲韶院姐妹請舞《白頭吟》！」
「奴等教坊司扌芻彈家姐妹請舞《火風》！」
……
鶯聲紛紛，嬋娟低頭，波浪起伏。
「准！」俜兒從座位上一躍而起，「爾等從東到西依次軟舞，舞妙著選入府，並重重有賞！」
樂聲又起，眾女開始獻舞，上官婉兒也領著一對內侍太監吃力的抬著十幾個箱櫃上得樓來。
「薛紹你來。」武則天起身打開一口箱子，「渤海國年貢極品驪珠500顆，朕今日送你兩年的份額，這千顆驪珠，或者碾磨成粉，或者線連成串，或者正好對上下面兒那千餘名歌舞伎，讓你享受玉樹*花的時刻，再來個錦上添花，珠玉映美人。」
她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將剩下的箱子一一打開：「金福銀貴，贈爾金銀飾玩兒一百件，金磚金條一箱；玉石之美兼五德，贈爾玉龍、玉鳳、玉鸚鵡、八瓣花紋美玉盞、瑞獸饕餮瑪瑙杯，金菊紋雕美玉盤、嫵媚仕女玉雕碟，皆為獨山、和田、藍田優質玉貢；贈爾波斯貓眼石、南海玉珊瑚、西海龍涎香各一箱……」
到了最後一口箱子，武則天停下手，朝我神秘的笑：「薛紹，這最後一口箱子，裡邊兒裝的是一套無名鎧甲，可是這套鎧甲是不能穿的。」
說完她探手打開箱子：「鎧甲虎頭冠，共重一百二八斤，冠重二十有八，以金龍、東珠、珍珠、珊瑚、貓眼石為飾，冠上有孔雀羽，珍珠五稜共五行，每行大珍珠一顆，小珍珠五十；冠中飾珍珠、青金石、綠松石，珍珠共三百三十顆，五盤，每盤大珍珠八顆小珍珠六十，朝珠三盤，珊瑚二盤，東珠一盤……」
俜兒驚叫：「母后，好大的手筆，怎麼連這套鎧甲也送出了，你不怕父皇發怒嗎？」
武則天撇嘴，然後示意兩名宦官將箱中的鎧甲托起：「鎧甲無名，仿大唐明光鎧而制，龍蠶絲為襯，金絲為底，龍筋裁札、錯稜，共綴水晶瓊玉甲片二千八百枚，每片綴鑽鑲金；披膊作金龍首，龍口銜卵大明珠，龍身墜鑲金脆玉；膝裙、鶻尾飾以鳳羽、明珠、翡翠；胸甲左右皆飾盤大天然溫玉擋板；睚眥護頸……」
「天，這真是一件傾城傾國的廢品！」我目眩神馳的感慨。
「廢品？」武則天輕笑，「薛紹，這傾城傾國、富麗堂皇、由無數無價之寶打造的無人敢為之命名的廢品，所有的價值都是為了討人的歡喜，你如果不歡喜此物，對不起的可不就是朕，而是孕育了這些珍寶的天地了！」
這般美妙的東西，誰不想據為己有。我笑，雖然武則天今日做得太為過火，我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我確實想要這些東西，雖然不是迫切的想要，但是我想了，所以，我卻之不恭……
武則天笑。
俜兒秀依笑，神色稍稍怪異。
上官婉兒笑，深色不動，悄悄撇向我的視線裡，流漏出一些憂愁跟哀怨……
武則天：「好了，下邊兒不要依依呀呀的舞啊唱啊，把最後一曲舞完，大家吃飯再談！」
|com|bsp;點擊察看圖片鏈接：「夢裡橫刀立馬，唯我傲笑三國！」隨我馳入《夢裡三國》，重鑄強漢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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