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駙馬薛紹 第四五章 千年緣何系 四 文 / 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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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以九鼎神器為樽，以天下權柄為箸，以萬民蒼生為盤中餐，黑夜白天是她的面紗，春夏秋冬是她的妝扮……
她尊貴、神秘、威嚴、深不可測、高不可攀……
有一天，她洗盡鉛華，走出了金碧輝煌。她笑語溫婉的告訴我，其實她，與我有著相同的經歷，我們是共同命運者，有許多秘密的話語，我們都能夠共同分享！
熟悉！此時的武則天給了我無比熟悉的感覺，我覺得橫亙在我們之間的隔閡正在煙消雲散，我想努力的阻礙，卻留不住只瓦片泥。
「熟悉的感覺，彷彿一台無法阻攔的巨碾，讓我無法抗拒……」我悠悠的感慨！
「什麼？你說什麼？」武則天又朝雙手哈了一口氣，踢踢踏踏的跺著腳，停下嘴中的話，向我反問，「薛紹你說什麼，什麼讓你無法抗拒？」
「熟悉。走出金碧輝煌的真實，共同命運的意外，讓我無法抗拒……」我自顧自的說著，從隨身的兜囊裡掏出打火機，拈起幾根發燭點燃，投到滿盛著漆黑木炭的摟金的紅銅炭盆裡，將火炭盆點燃。
「熟悉的聲音、微笑、記憶……彷彿只是被魔咒封印在了腦海裡的最深處，而今，卻被解封了，各種感受紛至沓來，讓我百感交集……」我幽幽的說，然後轉身走向牆角瑞獸香爐，伸手去點：「電子寵物、互聯網、奧運會、李亞鵬的聲音、章子怡的乳房、趙薇的智商、還有還有那個天賦人權、自由民主、平等法制、普選直選、村官直選、色情光碟、肚皮子彈……還有那個化學生物物理數學地質學冶金學哲學英語古漢語拉丁語阿拉伯語楔形文字……天後，我們可以討論這些！」
「阿拉伯你個頭，信不信朕將你派到大食去讓你一輩子再也吃不到豬肉？少在朕面前裝模作樣，莫非你以為朕是俜兒那樣容易被騙的小女孩兒？」武則天假意嗔惱著快走幾步，狠狠的擂了我一拳，劈手把我手中的打火機搶過來翻來覆去的看：「火……火……」
「打火機！」我提醒她道。
「對，就是打火機，不過快沒氣了，你竟然還拿出來在朕的面前現，現在沒收了充入國庫！」她得意的一笑將打火機揣到懷裡，「你明知道朕14歲就來到了這兒，又過這麼多年，朕的那初中文化早就還給題什麼車了，還在朕面前顯擺，真是罪無可赦，老實點兒，還有什麼寶貝，統統的給朕呈上來！」
我啞然失笑：「teacher，題什麼車，看來天後今日的心情可是非常好呢！」
「心情好？」武則天燦爛的朝我笑了笑，「朕當然心情好，幾十年的鬱鬱之氣一朝得吐，朕為什麼不高興呢？薛紹你的脾性更是合朕的胃口，朕對著你這樣的老鄉，心裡幾乎沒有什麼負擔，腦中也不用動什麼複雜的念頭，現在感覺心裡邊兒既輕鬆又舒服呢！」
武則天說著話拉了兩把月牙凳並排靠在火盆前：「薛紹，你還挺有眼色，竟然看出朕有些寒冷把炭火給點著了，你坐吧，咱們好好促膝暢談，待會兒該吃飯了，就讓凝雪她們直接將飯菜送進來。」
我依言在她身邊兒坐下。她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我的臉，撓了撓我的手，然後輕輕的捻起我的手，放到她的手心兒：「薛紹，看來你在來大唐以前也是個享福人呢，你摸摸朕的手，朕以前在感業寺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手掌上還有不少繭子呢！」
感業寺？我心中一動，手指上下左右一劃拉，然而觸手柔軟，又哪兒有什麼繭子了！
「呵呵！」武則天輕笑反手握住我的手掌：「薛紹，你的手很溫暖，絲毫沒有男人的侵略性，很讓人心安。」
武則天握著我的手，閉上眼睛，神態由興奮逐漸的轉化為安詳，似乎在享受緊緊相持的溫暖與穩冶。
良久。她輕輕的放開我的手，又睜眼出聲：「薛紹，朕本來就是流落在這大唐的孤獨之舟，幾十年奮力棹漿，更是行駛到了江湖的盡頭深人進大洋的心臟裡，在那裡廣闊無垠的波瀾更是了朕前所未有的助力與推進，讓朕遠遠的拋下了其他人獨自zhan有了大洋那令人魂馳心傷的波瀾壯闊……」
「薛紹你能明白嗎？」武則天目光灼灼的問我，「你能明白那種波瀾壯闊帶給朕的驕傲與孤獨嗎？」
我沉思，然後點頭：「天後，有所得就必有所失，正所謂王者都是孤獨的，因為他們的獨一無二……」
「孤獨！」武則天冷笑，揮手霸道的打斷了我的話，「薛紹你別說什麼王者都是孤獨的這種空洞無物的話，這世間所有的感受所有的故事只有發生與沒有發生，哪裡需要什麼理由或者借口！」
「薛紹，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們寂寞時追求朋友，浮躁時追求靜謐，飢餓時追求食物，溫飽後追求享受，這就是活著，活著是不需要理由的！」武則天繼續向我說道。
武則天的話令我茫然，她不讓我說那些空洞無物的話，自己卻說起來沒完沒了，我茫然，她現在對我大發人生感慨幹什麼，想對我進行世界觀人生觀再教育嗎？
武則天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茫然，終於放緩了聲音，然後漸漸停止了說話，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她探出酥手在紅彤彤的炭火上烤了片刻，才又轉臉向我：「薛紹，一定不明白朕那些話的意思吧，其實朕真正想告訴你的是你的到來挑起了朕的某些追求！」
「追求？」我疑惑，然後覺得她這話說得曖mei無比，然後心弦被輕輕的撥弄了一下，然後開始細細的打量她。
很明顯，武則天青春永駐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的，她此時一點兒都不顯老，什麼雍榮華貴、成熟嫵媚、儀態萬方、氣質與美貌並重，卻是不能形容她那風韻的萬一了，不過也難怪，千古女帝，她可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女人啊！
「對，追求！」武則天絲毫沒有注意到我變了色的目光，她肯定，然後繼續說道：「薛紹，你的出現對朕而言其實是一個幾近完美的奇跡！」
「幾近完美的奇跡？」我奇怪與她的描述。
「對，幾近完美的奇跡！」武則天又肯定，接著她放緩了聲音：「越來越濃重的寂寞是朕幾乎生命之中一個不可解脫的遺憾，但是突然間你出現了，這真是一個奇跡，你實在是成為朕朋友的獨一無二的人選，你同朕來自同一個地方，可以讓朕毫無負擔的同你分享秘密，你才華平平野心平平，可以讓朕放心的同你分享友情與特權……」
「什麼才華平平野心平平。」我聽了武則天的話開始不忿起來。
「呵呵。」武則天笑，「薛紹，不，李黑，你知道朕將你變成薛紹的真正原因嗎，朕自從在從秀依那兒得到你那塊兒手錶後，就一直在觀察你，朕將你變成薛紹，卻不封你官職並放任你整日無所事事的鬧來鬧去，就是要觀察你的人品，看看你到底有多麼的出色，有多大的野心，你看看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出七年就要死於非命卻還不安心發展自己，整日裡不知所謂亂七八糟，像是一個有才華有野心的人嗎？」
「無能，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武三思武攸寧殺了，我是整個大唐唯一能夠做火藥、炸藥、乙醚、還有其它許許多多東西的人，我在來大唐之前就是植物學碩士研究生，比起同時代的人我懂太多太多了，天後你說，我是怎麼個無能法？」我氣悶反駁，畢竟對任何人特別是男人來說，被當面兒指責無能，實在是一件沒有面子的事兒。
武則天大笑：「薛……李黑，你比起唐人來說，確實有那麼點兒小手段，但是你性格不行，你根本不是做大事兒的人，即使你來大唐前就是什麼碩士研究生，你還是一個平凡的凡夫俗子，你知道如果朕處在你的位置會怎麼做嗎，朕一定會四處活動急需實力將那個威脅到朕性命之人推dao，而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亂七八糟的又是跟李賢衝突又是跟武三思衝突，怎麼就沒有想過怎樣把朕給推dao殺了？」
「我哪敢！」我嘟囔出聲，「我又不是二百五！」
「二百五？」武則天笑了，「你掌握了歷史，要推dao朕還不是易如反掌，只要你與天皇聯合起來……」
「天後，咱們不談這個好嗎？」我煩了，當面兒與武則天談論如何推dao殺掉她的問題，真是詭異又難堪。
「好，不談就不談。」武則天笑了，然後聲音放得溫柔起來，「你其實很好，朕欣賞你，想與你做個知己朋友，一塊兒飲酒作賦，一塊兒談心暢遊，好嗎？」
「天後，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叫薛紹，我一想到這個人可能會死在您的手下，心裡就會彆扭。」我眼珠一轉，閃爍其辭。
「什麼薛紹可能會死在朕的手下，武三思已經死在你的手下了，那麼以後誰去跟上官婉兒、韋氏通姦，你麼？」武則天嗔笑著白了我一眼，然後伸手在我的肋部親暱一掐，「滑頭，你不就是為了讓朕保證你今後的安全嗎，朕給你改個名字怎麼樣，薛平貴，薛丁山，薛剛，你說叫哪個好呢？」
「叫薛懷義好了！」我沒好氣的回答。
「薛懷義？」武則天一怔，然後咯咯嬌笑，「要死了，你這個滑頭竟然吃朕的豆腐，朕可知道這個薛懷義是誰，朕當年可是把《一代女皇》與《大明宮詞》看了又看，對相關的歷史人物都爛熟於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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