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駙馬薛紹 第三二章 造謠又惑眾 一 文 / 黑黑
戌亥之交的時候，一輛長安很常見的牛炭車丫丫的駛進了十六王宅的駙馬府。牛炭車立裝的滿滿的都是黑火藥，而御者就是李大李二。
上午我找他們密謀，就是他們先把黑火藥悄悄的從城外的煙花作坊弄回來。
先前我想先搞一下神秘主義，讓人以為武三思觸怒了上天，再借天遣之名將武則天的將軍府給炸個底朝天，就這樣一了百了把武三思給解決掉。
不過眼下這個主意似乎行不通了。武則天已經警告我可以任意對付武三思，但是不能傷害他的性命。
不能傷害武三思的性命？我一手撫頜，一手玩弄台上燭芯，冷笑，然後無可奈何，然後處心積慮，思索不已。
「夜深天冷，郎怎麼還在台前呆愣思索，只留俜兒獨守寒衾！」錦榻上俜兒偎鷓鴣衾被起身，嬌嗔向我。
「馬上歇息！」我應答著回頭朝俜兒一笑，然後應手挑滅紅燭。
解衣登榻，我將美人擁在懷中。
「郎，母后今日問俜兒想要相夫教子還是想要掌握天下，俜兒回答她說想要相夫教子！」俜兒蜷縮在我的懷裡喁喁細語，「郎昨日先是呵叱俜兒說自己駙馬做得厭煩了，後來又棄上官婉兒不顧，糞土權勢美人之態讓俜兒一直患得患失心裡惴惴不安，俜兒怕你也像對上官婉兒那樣對待她，所以才將烏孫妍還有那賀蘭月兒跟任意車弄回府中想要討好夫君。」
「俜兒多慮了，你對郎情深意重，郎怎麼會棄你不顧呢？」我緊緊的擁了擁懷裡的俜兒，明白了她為何把烏孫妍弄回府中，並且又弄回了賀蘭月兒跟任意車，逼我替她「報仇」。
「嗯，俜兒現在知道了，母后也是這樣說的，母后說郎是重情輕利之人，只要俜兒一心一意為郎，愛郎之所愛，惡郎之所惡，郎就會守著俜兒一生一世。」俜兒繼續在我的懷裡喃喃的說道。
說完她扭動身子，將小嘴湊到了我的耳邊：「郎，母后今日是特意來教俜兒為妻之道的，現今俜兒又學會一些有趣的法門，夫君要不要試試？」
我han住了她的紅唇，俜兒四肢八爪魚般的糾纏上來。
黑暗之中，喘息搖動聲起，被浪開始翻騰滾湧。
……
翌日，我前思後想，決定還是先把天遣武三思的勢頭造出來再說。
用稀硫酸在白紙上寫出字跡，這是後世常用的白紙顯字法之一。用稀硫酸把字跡寫在白紙上，隨著稀硫酸中水份的揮發，白紙上硫酸的濃度就會越來越大，等硫酸的濃度足夠大的時候，就會把白紙炭化，讓白紙上面顯示出黑字來……
上次在大慈恩寺之外那個螞蟻爬字之舉險些讓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過現在我要將神秘主義這顆石頭砸向武三思的腦袋了。
我取了一些濃硫酸來，稀釋到用手稍微觸摸腐蝕感並不強烈的地步，裝了幾瓶。又取了厚厚的一大疊白紙，將幾瓶稀硫酸跟白紙用包裹裹住，背在肩上，領了李大李二，還有幾個信的過的衛士離府而去。
天雖冷但晴好，無風，街上的人也比往日平時多了一些。
我先向眾人示範用法。
隨手折了一根路旁槐樹枝，我領著眾人找了隱秘之所，用枝條蘸稀硫酸在白紙上鬼畫符：「神怒人怨，鬼哀妖驚，天諭爾曹，三思難行！難難！三思難行！」
眾人目瞪口呆。
「大人，蘸那瓶中之液寫於紙上又不能顯字，我們悄悄散發這些東西，不是平白做些無用功？」李大向我發問。
「當然能夠顯字！但至少應當是半個或者一個時辰之後了！」我回答李大道。
眾人將信將疑。
我扔掉樹枝，吩咐將信將疑的眾人一遇到賣藝、吵架、鬥毆、等有人圍觀看熱鬧的地方，就偷偷的按照剛才我示範的方法，用樹枝蘸取稀硫酸在白紙上寫下「神怒人怨，鬼哀妖驚，天諭爾曹，三思難行！難難！三思難行！」這些字，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些白紙散落在人群之中。
我也吩咐大家更要特別照顧了人潮洶洶，往來客商不絕如縷的東市西市，還有三省六部、京兆府、萬年縣衙、長安縣衙，以及武三思當差的南衙禁軍，武三思的府邸，還有一些其它的重要地方，總之要把這些「白紙傳單「三落到長安的各個角落。
眾人齊聲應諾，接過我遞出的硫酸跟白紙，分頭而散，開始行動。
我當然沒有打道回府，我也同眾人一樣四處悄悄的散落「白紙傳單」。
整整一日，我們就這樣把奇妙的「白紙傳單」散遍了整個長安城。
申酉之交，天昏昏黑，大家都回到了府中，我吩咐廚下準備酒席，好好慰勞一下辛苦了一天的眾人。
我所宴請的一干人等也不是什麼豪門貴族，我當然也不是，酒宴擺開，大家就一番胡吃海喝，直到酒酣飯停。酒最能拉近男人之間的距離，當我與眾人話別之時，大家已經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了。
眾人醉意朦朧滿臉激動，眼中閃爍著興奮離去，都說道只看駙馬大人平日裡深居簡出，原來竟是普天下第一平易近人的「大人」。
看樣子，我不講究禮儀的跟他們攪在一起胡吃海吃，竟然讓他們感激涕零了。
我保證，我只是生性如此，絕對不是為了收買人心！
不過俜兒秀依似乎不是這麼看，李大李二還有那幾個衛兵一離開，倆人從後室走了出來，先是向我嗔怪著有什麼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事必躬親，後又甜蜜的「嘲諷」我變「奸詐」了，竟然學會了收買人心。
露兒珠兒在一旁竊笑不語。
我大袖一捲四女，準備將她們都擄到臥室昏天黑地去也。
四女也不推拒，嬌笑著隨我而去，為清冷的冬夜增添了一陣陣嫵媚的鈴聲。
帷帳之中，我與四肢五官並用，與四女糾纏成一團。
「夫君，莫非你真的控制了俜兒嗎，俜兒以前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心甘情願的跟自己的男人這般昏天黑地。」俜兒呻吟著在我耳邊說道。
「控制？」我訝然出聲。
秀依都嬌笑著向我貼上來來：「郎，今日你離開不久韋氏就來了，她見你不再就跟我們大談「控制之道」，還拉著俜兒露兒珠兒問了許多夫妻之間隱秘的事情，一直等到快晌午了才匆匆而去。
「天！這個瘋狂的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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