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駙馬薛紹 第二三章 淫靡的皇室 一 文 / 黑黑
既然上官婉兒都沒有份兒，何瓊當然更沒有份了。我早知道她只是想拿我來當做她歷練紅塵的鼎爐，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哪裡還有工夫跟她做這種紅塵遊戲。
我現在一直忙著想搞出鈉硅玻璃跟橡膠和優質鋼材來。因為我想製造真正的蒸餾和干餾設備。我用土方法搞出來的那點兒鹽酸，只夠我裝神弄鬼，根本無法大規模的生產，如果我有了真正的干餾蒸餾設備，我就能大規模的生產氯化氫，到那時候，乙醚、氯氣甚至芥子氣就都不是問題了，我就是要打一場生化戰爭都可以，什麼敵人就都不在話下了。
但是，這談何容易。製造跟材料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更何況我還身處於幾乎連最原始的材料都無法找全的古代。
我想製造橡膠，但是處於暖溫帶的長安哪裡有產膠植物。巴西的三葉橡膠樹這時還在為巴西土著提供著橡膠彈彈球，北美洲的美國銀膠菊這時能還在為印第安人提供天然的口香糖，我鞭長莫及。我知道亞洲原產的印度橡膠樹即驃國的緬榕，雖然產膠量低，終歸也能產些膠來。但是驃國遠在南詔之南，路遠山遙，中間還隔著許許多多的原始部落，我現在當然還是去不得。
我想做鈉硅玻璃，於是我開始尋找碳酸鈉。碳酸鈉又名面鹼、蘇打，據說鹼這個詞是由阿拉伯人創造的，蘇打這個詞也是在唐朝時候由阿拉伯傳入中國，於是我就在長安東西兩市的波斯大食胡商那兒尋找起蘇打來。可是那些胡商一問三不知，根本沒有人聽說過蘇打這種東西，當我告訴他們說蘇打就是鹼的時候，竟然有個傢伙恍然大悟的給我拿出來了一塊兒硝石，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焦頭爛額，一團亂麻。當我在打鐵鋪裡看到「炒鋼」的裝置後，本來就所剩無幾的信心一下子就全部崩潰了，高爐平爐我聽說過，「炒鋼」的法門我卻是聞所未聞啊。
一口吃個胖子顯然是不可能的了，這天下的事兒，還真是沒有能夠一蹴而就的，我現在埋頭苦幹了月餘，也只是得到了幾家實業作坊，跟一套古怪的裝備，雖然硝酸鹽酸也搞出來了一點兒，但是遠遠實在太少，又不能夠規模化生產，實在是不能為我增添多少助力。不過我似乎有點兒等不及了，煙花作坊的黑火藥現在已經大規模的炒製出來了，我還有了一件簡易的防刺背心跟一套古怪的武器，我是不是先先動起手來再說？
我一邊猶豫著，一邊還在搜索、尋找著，希望有一日能夠發現碳酸鈉或者其它能夠為我所用的化學藥品來，為自己增添更多的助力。
就這麼著，霜降過了，重陽過了，時間到了農曆的九月底。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長安的孩童已經開始穿上了絲棉製成的衣裘滿大街的奔跑，宮裡也忙忙碌碌開始準備著十月一日「天子授衣」大典。我很快就要迎來自己在唐朝的第一個冬天。
我從王老剛那兒取回了我定制的軍刺跟槍弩，這些玩意兒是老剛用時下最好的鋼材打造而成，我對軍刺跟槍弩的輕重質量都還是較為滿意的，只是王老剛炫耀般的將軍刺跟後邊的槍管都打磨的明光發亮，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武器明晃晃的，可不利於黑夜裡殺人越貨的行動，我準備利用原電池反應在軍刺上鍍上一層不容易反光的重金屬，於是叫上俜兒一起出門想要去買些含有水銀的丹砂或者汞齊。
讓僕人套上了車，我跟俜兒剛要出門，卻迎頭碰上多日不見的裴匪舒。我跟俜兒只好打消了出行的念頭，將裴匪舒迎進宅裡。
穿過庭院來到正堂，大家還沒有坐定，裴匪舒就眉開眼笑的拉了他身旁的一個高顴環發的大鬍子波斯人給我認識。裴匪舒告訴我說那波斯人烏孫哈揚是長安有名的胡商，生意做得極大，由於我們的各種產品現在已經面世，烏孫哈揚正準備幫我們將作坊的產品銷往天竺、大食、波斯。
裴匪舒剛向我我跟俜兒介紹罷烏孫哈揚，那烏孫哈揚就十分知趣的給我跟俜兒行起禮來，我微笑著阻止了他，但是俜兒瞅都不瞅他一眼，在她的眼裡烏孫哈揚只是一個小小的胡商哪裡值得她看上一眼。
烏孫哈揚絲毫不以為意，他取出幾個裝飾精美的盒子恭恭敬敬的獻給了了上來，然後又是一禮，躬身退到了裴匪舒的身後。
俜兒漫不經心的打開一個盒子，臉上卻是一動。她接著又飛快的將其它的盒子都打開，那些盒子裡竟然滿都是些熠熠生輝的寶石瑪瑙、珍珠飾品，並且都是些跟大唐的風格不同的異域奇珍。
「烏孫哈揚，你的手筆不小啊。」俜兒終於微笑起來，她伸手拈起一個鑽石項鏈翻來覆去的看，「祖木魯德』寶石，西域精鑽項鏈，你的這些寶貝比當年白衣大食國王哈里發使節帶來的西域珠寶還要好些，你倒真是富裕的緊吶！」
「只要公主您喜歡，哈揚就是散盡家產又有何妨！」烏孫哈揚訕訕地笑，臉上滿是卑躬屈膝的討好。
「真是無商不奸！我不由地在心底喟歎，精明的商人果然是心思剔透，知道如何如何的察言觀色如何的討好俜兒這種嬌滴滴的公主。烏孫哈揚拿這些珍奇的鑽石寶石來討好俜兒真是做的對極了，看俜兒那眉開眼笑的模樣，顯然對烏孫哈揚的好感大增。
「薛駙馬，哈揚還有禮物送給你！「烏孫哈揚呈上他送給俜兒的禮物讓俜兒對他的好感大增，就又接著向我攻關起來。他躬身遞給我了一張貼子，然後直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的反應。
我打開帖子，看見帖子上面赫然寫著蘇打五百斤，蜆木五十方。
蜆木、蘇打！
這都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啊！特別是蘇打，就是碳酸鈉，竟然在烏孫哈揚這裡出現了，那麼可是為我平添了一大助力啊！我意外之外不由地大感驚喜，我當初拜託裴匪舒替我尋找蜆木他一口答應，我還以為他會動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替我找回蜆木來，沒想到他竟然是通過烏孫哈揚把這蜆木找了回來。當初我遍尋胡商都難以找到蘇打，沒想到也竟然在這個神通廣大的烏孫哈揚這兒出現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薛駙馬，當時我一向哈揚君提及你需要蜆木，他就拍了胸脯保票說會把這蜆木從嶺南道給你弄來，現在運送蜆木的民夫已經走到了函谷關，不日就可到達長安城……」裴匪舒看看了看我驚喜的表情說起話來，「他後來又在一眾胡商那兒聽說你正在尋找蘇打，他就處心竭慮的四處搜尋了這些埃及鹼回來給你用，你可要好好謝謝哈揚君啊！」
埃及鹼？我聽了裴匪舒的話不由更是驚喜，尼羅河兩岸盛產碳酸鈉蘇打，埃及人早在公元前就已經開始用碳酸鈉以及其它化學藥品的溶液來處理木乃伊，這麼說來這些埃及鹼蘇打，八成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碳酸鈉啊！
裴匪舒跟烏孫哈揚看到我臉上的喜色，相視一笑，臉上開始露出放鬆的神情來，他們的這些神情變化，卻是讓我開始疑惑起來，正所謂禮下與人必有所求，這個烏孫哈揚如此這般的討好與我跟太平，可不像是僅僅只是為了跟我做生意啊。
我當下開始細細的詢問起來。
原來烏孫哈揚就是春明門內第一個十字路口正對著興慶坊的那個醉仙樓的老闆！十幾日前，李賢突然派人將當時在場的一干胡姬舞女都捉到了他興慶坊的住所中，只有烏孫哈揚的侄女烏孫妍一人湊巧得脫，但是李賢卻是派人天天在醉仙樓的門前搗亂索要烏孫妍，讓醉仙樓根本無法營業，烏孫哈揚只好諸般打點想讓李賢放過烏孫妍，但是一個月過去了，李賢卻是給烏孫哈揚下了一個最後通牒，如果他不在明天之前把烏孫妍送到他的府中，那麼烏孫哈揚在大唐的所有生意就別想做了……
「郎君，我也正好想去看看我的那個哥哥李賢了，前些日子他在長安花市暗算與你，我還沒有跟他算帳呢，我們就去找他說一說他吧！」我聽了烏孫哈揚的敘述，心中正在思索著某些疑惑，俜兒卻是一口應承了下來。那日我被刺以後，我一直悄無聲息，根本沒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透漏給俜兒。後來我也使人調查李賢，發現他自從那日醉仙摟之後，根本是喪失了鬥志，整日都在酗酒婦人，也沒有去對付當時在場的胡姬們，我就更加就篤定了心中的懷疑，不過我仍然一直沒有告訴俜兒還有其它人我的懷疑，因為我怕在我開始報復那個人之前又生出什麼事端，所以直到現在俜兒還以為是李賢使人刺殺我的。
「那好吧！」我也點頭答應，我埋頭苦幹了這麼一段兒日子，又有了新武器跟能大量炒制黑火藥的禮花作坊，我本來就有點蠢矗欲動想要對付那個人了，烏孫哈揚竟然給又我帶來了一個消息，十幾日前，李賢竟然向那些胡姬了出手了，我剛才一直為李賢這奇怪之舉疑惑，現在既然俜兒已經答應，我當然要去李賢哪裡看看。
於是我跟俜兒就讓下人又套了車，裴匪舒、烏孫哈揚騎著馬跟在我們的後邊兒，一起浩浩蕩蕩往延慶坊李賢的府邸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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