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駙馬薛紹 第九章 蝕魂銷骨酸 一 文 / 黑黑
「當然不怕了。太平振振有詞，絲毫不受威脅，「大不了我也住回大明宮來，還是可以天天看到他。」然後她卻是放開我，又湊上去抱住武則天，撒起嬌來：「其實俜兒早就想回來陪著母后呢，俜兒整日呆在那個小小的駙馬府，無聊死了。」
「是麼？」武則天語帶調侃的反問了一下，然後湊到太平的耳邊跟她講了幾句悄悄話來。也不知她對太平說了些什麼，太平聽了她的悄悄話，立時臉飛紅霞，嬌憨的嗔惱起來，而且還回頭朝我吐了吐舌頭……
她們母女倆戲鬧，她朝我吐什麼舌頭，我納悶不已。
母女二人卻是又撇下我切切私語起來。這一談，就直到天昏昏黑了。武則天留我們倆在麟德殿吃了晚餐，然後才放我們二人離去。
……
回到府裡，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腦子飛快的旋轉起來，今日武則天召我進宮，可是讓我平添了不少疑惑。
武則天似乎發自真心的對我頗為友善，這是為什麼？她今日又是拿建言十二策給我看，又是提醒我要到羽林軍黑齒常之那裡點卯，又是向我感慨她是一個冷酷無情之人，這是為什麼？更加奇怪的是，她明明想提醒我有人正想要對付我，卻不直接說出來，只是通過跟上官婉兒勾心鬥角的大打啞謎行為，讓我自己感覺到情勢不妙，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真是讓人頭疼！
想來想起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武則天故意作出這麼多奇怪之舉以觀察一下我的人品跟性格，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已經娶了她最鍾愛的小女兒，她肯定是要更加深入的瞭解我的！
按下心中的疑惑不表，我又想到了現在正有人想要算計與我，而且通過武則天的提醒跟上官婉兒的表現，我知道這次背後主謀對付我的人絕對不是惠范之流，那麼真正算計我的人又是誰呢？
李賢、李顯、武三思、張易之、崔湜……或者是武懿宗？我心裡把自己所知道跟上官婉兒有過一腿的男人挨著數了個遍兒，然後又加上了一個武懿宗，畢竟他才是真正跟我起過衝突之人。
張易之、崔湜還沒有在長安出現，可以排除在外，老好人李顯，也可以排除在我，那麼就只剩下李賢、武三思、武懿宗了。
「俜兒，你知道不知道上官婉兒跟李賢、武三思、武懿宗之中誰走的比較進一些？」我扭頭向正拿團扇逗弄一隻尖嘴八哥的俜兒問道。」當然是李賢了！俜兒頭也不抬地回答，「以前李賢還是太子的時候，上官婉兒經常到東宮去跟他一起吟詩作賦的。」
俜兒說完這句話，忽然又抬起頭向我瞧來：「郎打聽這些事情幹什麼，莫非你今日見到了上官婉兒貌美如花，然後心中……」
「說哪裡話！我打斷了俜兒的話，「那麼武三思、武懿宗跟上官婉兒的關係怎麼樣？」
「武三思？俜兒奇怪的瞧了我一眼，接著說道，「聽說上官婉兒跟武三思象仇人似的，武懿宗更別提了，他長的那麼醜，黑矮胖簡直跟一直大鼴鼠似的，上官婉兒哪裡會搭理他！」
這麼說來還真不能確定是誰要算計我來著，真是讓人頭疼！
聽了俜兒的話，我沉吟起來，我現在甫到長安，人脈不足，消息不靈，又確定不了誰才是自己的敵人，現在以無心算有心，以明槍對暗箭，實在是有些困難了。我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咬牙思索。
我現在沒有什麼實權，沒有太多人脈，不能利用人駕馭人。不過我懂科學，能夠駕馭物。那麼……
那麼我現在要做得就是運用自己腦中的知識，製造些殺傷力震攝力夠強的武器，護衛自己周全了！
殺傷力震攝力都夠強的武器？我暗自合計。
原子彈殺傷力震攝力鬥夠強，可是我連槍炮都製造不出來，更別提原子彈了。但是某些化學武器，似乎並非都像我當初夢寐以求卻不可得的乙醚那樣難以制取。只要我花費時間嘗試一下，還是能造出來一點兒的，雖然不能大批量生產，但是足夠用作我的獨門法寶，震攝世人了。
就我的考慮，目前最容易製造的，還是硫酸。當然，我說的製造，可不是阿拉伯煉金士那種效率極度低下的煉製方式，如果不怕麻煩的大費周折，我早就把工業三酸都搞出來了，我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製造！
關中產硫磺，硫磺遍地都是，我現在最少不用為原料發愁。
有了硫磺，就有了二氧化硫。有了二氧化硫，再加上一些催化劑，就有了三氧化硫，然後就是硫酸了。
其實真正制硫酸也不如說的這麼容易。因為其關鍵的一步是使二氧化硫變成三氧化硫的催化劑，這個催化劑還真是有點兒不好找。要是換了一個純粹學化學的人來，他一時半會兒應該還真找不出來。雖然二氧化硫溶於水可以得到亞硫酸，但是要亞硫酸自然變成硫酸，那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可是我大學是學中草藥的，這點兒問題卻是難不倒我。因為那個不起眼的交叉學科，讓我懂了點兒歷史，懂了點兒醫學，懂了點兒農業，懂了點兒化學，懂了點兒生物。我就好像天生就是為回到過去準備似的。
工業上最常用的把二氧化硫催化成三氧化硫的催化劑是五氧化二釩，只是釩這種金屬恐怕是千年之後人類才開始利用的，現在我自然找不到。
但是氧化鐵和二氧化錳也可以把二氧化硫催化成三氧化硫，我知道這兩樣東西在古代藥典裡的名稱，氧化鐵是叫作代赭石，二氧化錳叫作無名異，這兩樣東西只要有人賣，我就肯定能找到。
有了硫酸，就有了無數製造鹽酸、硝酸的方法，工業三酸，用於進身搏鬥比什麼刀槍劍戟要管用多了，鹽酸跟硝酸一混合就是王水，銷金毀銀啊，才更是厲害呢！
這就是「蝕」的力量。
如果此後我再搞出來乙醚……乙醚雖然難以制取，也並不是不可能的。我只要努力鑽研一年半載，還是能夠做出來。有了乙醚，二氧化錳跟鹽酸一作用就又有了氯氣，乙醚加上氯氣再加上硫磺，那就是芥子氣了。
「芥子氣……我輕輕的自言自語了一下，然後突然得意而又精神振奮起來。
天吶，這麼一想，我的前景竟然如此美好，如果我真的在這個時代製造出了大量的芥子氣，那是多麼恐怖而又美麗的事情啊！是不是拿這個東西來對付日本人呢？
「郎君，芥子氣是什麼東西啊？」俜兒似乎聽到了我的自言自語，好奇的問了起來。
「記不記得前些日子，你拿回來的那些天竺白糖來？我陰陰的一笑，「東瀛倭人有怪癖，不喜白糖，卻愛介子氣。所謂的芥子氣，就是倭人的白糖，旁人皆惡之，倭人獨愛之！」
「真的麼？」太平顯然不太相信我說的話，還待繼續問下去，我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連忙堵住了了她的嘴，要是讓她這麼一直問下去，那還了得。
閨房zhile，有甚於畫眉。夫妻戲耍，更是宜室宜家。我這一吻當然就把她吻到了錦塌之上。此時夜深人情，長安一片月朦朧，正是萬戶搗衣的好時候，俜兒嬌啼嚶嚶，唱融滿城花柳。一對兒小夫妻再也無暇他顧，你儂我儂，膩開滿室馨香。
「及時行樂，才是人間王道，**塌上，才是仙道樂土。」良久，我摟著俜兒感慨不已，「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只折枝，俜兒，你知道嗎，郎君現在比任何時候都快活……」
……
翌日，我就開始將想自己製造硫酸的想法，付諸了行動。
畢竟形式不等人，我怎麼知道敵人會在什麼時候向我發動偷襲。
按照我的推測，有俜兒在背後撐著，敵人雖然勢大，肯定不敢光明正大的從官面兒上擊敗我。所以他就只有採取另一種手段。
畢竟我的敵人不是潑皮流氓，而是大唐之中能夠影響到上官婉兒的幾個人中的一個或者幾個。或者他們，是不會做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的，畢竟大部分的皇親國戚，都是無比陰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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