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第二章 夜色溫柔(下) 文 / 開玩笑
第二章夜色溫柔（下）
「嘻嘻，咱們打個賭怎麼樣？」齊雨瀅突然笑瞇瞇的看著楊華說。
「打什麼賭？」
「就賭你能不能解決手裡的這件事情。」王若惜立刻跟上來補充。她與齊雨瀅對視一眼，兩人都笑的狡猾極了。她們倆做了幾年的至交好友，瞭解對方甚至比瞭解自己更多。
「哦？你要賭什麼？」楊華一笑。他哪能不知道齊雨瀅和王若惜是在想盡辦法激勵自己？對這兩位紅顏知己，他真不知該如何感激。
「如果你把問題解決了呢，那從你解決問題的那天之後的一個星期，每天晚上我和若惜就什麼都聽你的。你說要我們怎麼樣，我們就怎麼樣。不過如果你沒解決呢，那你就要聽我和若惜的嘍。」齊雨瀅微笑著，對楊華伸出了一隻秀氣的小指。
「好！」像這樣的挑戰，楊華怎麼可能拒絕？他立刻依次和齊雨瀅還有王若惜拉了勾。勾一拉完，兩個女孩子便一人抱著楊華的一邊，在幸福到有些眩暈的男人的兩邊臉頰上同時留下了一記香吻，然後嘻嘻哈哈的一起跑了出去。
用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楊華已經可以確定，想從投資部的方向上進行突破肯定不可能。不過楊華並不是個笨蛋。如果真從智商和情商兩方面綜合考慮，意志無比堅韌，思維也還算敏捷的楊華在整個t市分公司可能都能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強人。在確定了一個方向毫無可能之後，楊華立刻將自己的思維轉到了另外一個還從沒有人注意過的方向上——開源公司的那些爛帳和那些看起來毫無價值的地皮。
實際上，朝華公司t市分公司的投資部裡也曾經有幾個職員想到過從那些爛帳和地皮上想轍。可問題是，如果那些東西真的能給他們變出一個億來的話，那開源實業當初也就不會在倒閉的懸崖邊搖搖欲墜了。所以，在研究了一會兒之後，這些精於短線投資，卻不精於市場經營的投機專家們很快就放棄了那些東西，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們可以把握的了的資本市場上。
楊華當然知道自己在投資方面的能耐暫時還不如這些投機專家們，所以他非常果斷的將自己可以動用的那兩千四百萬資金放給了他的部下們。他讓他們在十五天裡盡量想辦法籌集更多的資金，而剩餘的缺口則讓他來想辦法。
看著楊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投資部的職員們雖然滿是疑惑，但心氣卻立刻就漲了起來。要知道，帶領著他們的可是曾經創造過「朝華奇跡」的楊總啊！誰敢說他不能創造第二次奇跡？
當然，雖然楊華表面上信心十足，可心底裡他卻沒有一點把握。甚至，在看到那厚厚的一沓資料時，楊華都有點不知道該從何開始了。
先看看這些爛帳有沒有可能收回來好了。楊華心裡想著，捏著鼻子又一次翻開了那些只要是個人就不願意多看一眼的賬目。
在開源實業的賬上，幾乎每一筆現金交易都是爛帳。正是因為他們持續不斷的進行無利可圖的投資以及將錢投給那些根本不可能被挽救回來的公司，這才造成了公司財政的窘迫，最後不得不舉債度日。所以在楊華打開賬本之後，入眼處簡直就是「萬里江山一片紅」。
實際上，查賬這種事情與其說是技術活，倒不如說它是體力活更貼切。因為查賬人首先需要面對的，就是那些枯燥的數字和數字後面那些同樣枯燥的公司名稱。而且在開源公司的帳目匯總資料裡，大部分的公司後面還清清楚楚的標著「已破產」三個字。
一般的主管人在看到這種帳目的時候，估計用不了二十分鐘整個人的精神就已經完全崩潰了。不過意志堅定的楊華卻堅持了下來，而且他還咬著牙開始查詢幾家欠開源實業債務最多的公司的負責人情況。不過，最後他還是不得不沮喪的承認，想讓欠開源實業錢的那幫傢伙還債，大概比自己上街揀一億塊也容易不了多少。
開源實業的這些帳目實在是太離奇了，投資給那些快要破產的公司也就不說了，畢竟那還能說風險投資，高風險高回報。碰到人家破產是運氣不好。可其中甚至有一筆帳是這樣的。開源實業第一天將資金投給了一家施工隊，說要在一個什麼農村裡建設溫泉大浴場，結果第二天那家施工隊就從包工頭到泥瓦匠都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連這種皮包公司的當他們都會上，開源實業的老闆們果然是無可救藥了……楊華哭笑不得的合上了手裡的賬本，費力的揉起了自己酸痛的眼睛。
「楊總，午飯時間到了。」這時候陳茜突然從外面探進頭來，看了楊華一眼叫道。
「哦，好。」楊華笑著合上了手裡的文件夾，陪著陳茜一起往食堂走去。
「阿茜，芳姐最近跟你有聯繫嗎？」走出辦公室，楊華笑著問道。自從他回國以來，方芳已經有十天沒有跟他聯繫過了，也不知道她在澳門有沒有找到父母。
「有。」提起方芳，陳茜的神色一黯，「芳姐的媽媽在澳門去世了，芳姐說她要在澳門多待幾天給她媽媽守墓，可能要再過兩個星期才會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楊華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方芳的事情。「對了，阿茜，我聽說上星期公司把上次你投資的獎勵發下來了。怎麼樣？拿了一筆錢有什麼打算沒有？上次我看你跟芳姐住的地方也有點太寒酸了，要不要去買套新房？」又走了一段，楊華發現在說完方芳的事情之後，氣氛突然變的有些壓抑，他立刻笑著找了個會讓人比較開心的話題。
「嗯。」說起這個，陳茜的臉上果然立刻帶上了笑容，「上次連累了芳姐為我把車都給賣了。這次拿到錢，我想買輛車送給她。華哥，買車我還不熟，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啊？這個嘛，我也不是很熟。」楊華笑著摸了摸鼻子，「不過要是你真想讓我去倒也無所謂了。那咱們就把時間定在這個星期六吧。」楊華笑呵呵的對陳茜說著。
星期六這天全世界的證券交易市場都關門，投資部的職員們就是不想休息也得休息。而且，上次方芳陪他一起去買車，這次他也應該還掉這個人情。
「好。」見到楊華點頭，陳茜立刻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趕緊把臉轉開，生怕楊華看到她臉色的變化。
小女生的心思楊華哪裡知道？看到陳茜低下頭去，楊華只以為她是不想多說，於是兩人便悶悶的來到食堂，吃完午飯又返回辦公室。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楊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開源實業的事情上。公司的精英團隊竭盡全力的在為他爭取更多的收益，而家裡的王若惜和齊雨瀅也對他貼心照顧，讓他可以安心的投入工作。
不過，雖然楊華幾乎在外面跑斷了腿，他也沒能搞到自己需要的資金。那三家索債的公司在知道事情由楊華接手之後，便一天三次的往楊華辦公室裡打電話催帳，弄的楊華後來一聽到電話鈴聲就腦仁疼。無論楊華如何好說歹說，那幾家公司就是不肯鬆口，死活賴定了楊華要他還錢。
看著投資部的那幫人每天絞盡腦汁的用那兩千多萬的資金掙錢，全公司的職員心裡都有些緊張。可吳承宗和王乾坤卻每天帶著滿肚子的得意冷眼旁觀。他們倆當然知道，梁振興那傢伙已經是胸有成竹，朝華公司絕對不會出現大家擔心的經濟危機。不過這回，楊華的跟頭是栽定了。
解決不了問題卻偏偏要充大頭，雖然這未必能影響到楊華特別顧問的位置，可是他在公司的聲望下降，腦袋上的光環也就此消失卻是必然。
人能走一次運，卻不會一輩子走運的。看著楊華每天早出晚歸的奔波，吳承宗和王乾坤都得意的想著，似乎已經看到了楊華露出三流大學生的本色，然後被迫辭職的將來。吳承宗是知道的，在楊華簽下的那份合約上，一向謹慎小心的那位朝華公司的御用大律師可留下了不少在必要時可以解除合同的伏筆。
當然，無論心裡有多麼得意，兩人也都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畢竟這事情只要一天沒完，就誰也不敢斷言會發生什麼。不過，在每天下班之後，他們卻會相約到ktv或者酒吧裡去玩個痛快。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悲觀的情緒再次開始在分公司裡蔓延開來。不過楊華本人倒是一直滿懷期待，而且不停的努力。這是他的個性，也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就像畢業時找工作的時候那樣，不到最後一刻，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週五的這天晚上，當又奔波了一天的楊華疲憊的走到公司的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他卻在自己的車邊看到了一個令他感到極其意外的熟人。
「張潔？」楊華驚訝的叫出了這個斜靠在自己車上的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