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拜師 文 / 劍師後
第四十四章拜師
「什麼條件？」我不安地扭動身子，雖然我發誓過不再逃避，要正視自己是一名女孩子的事實，但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的。我可以漠視一切人的感受，但我畢竟是生活在社會上的，如果你走到哪裡都有人對你指指點點交頭弄耳一番，相信你也不好受。所以保守秘密，不讓更多人知道自己是男生變過來的，已成為我潛意識中的行為。
「答應跟我學武，並發誓十六歲之前絕不離開靈冰天，我可以替你保密。」
靈冰天？該不會是指這裡吧？
要我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不幹！我小臉發白卻十分肯定地回答道：「不行，我得回去，我離開家很久了，若再不回去，家裡人會擔心的。」忽然我想起如果媽媽第二天看不到我，以為我是跳崖了，可能會傷心欲絕的。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昏迷了幾天？」我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但老頭則無所謂地道：「你昏迷足足一個星期了，你說今天是幾號？」
我驚呆了，居然昏迷了一個星期？這回遭了！一想到媽媽紅潤光滑的俏臉變成死灰蠟白，我再也坐不住了。可憐的我還不知道自己早被媽媽賣了，如今她正在家中樂呵呵地數錢呢！還引來一眾家族中人側目，以為她是拿不回孩子失心瘋了。
見到我焦急的樣子，怪老頭終於讚賞似的點點頭，「很好，不愧是色狼家族出來的孩子，如此狀況下還能想到親人，不錯，很不錯。」連我是色狼家族的人也知道，看來我在他面前真是毫無秘密了。
他每說一聲不錯，我的臉就白一分，彷彿聽到的不是讚賞，而是詛咒，怪老頭似乎說的不是讚賞，而是說「我留定你了，我留定你了……」嗚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慘兮！
「還是那句話，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順便說一句，你媽媽是知道你留在我這裡的，但很遺憾，她能力不夠，搶不到你回去。事實上整個色狼家族出動了，也絕不是我對手！」怪老頭傲然道。
聽到媽媽清楚我狀況，心下稍安，這下才真正思考該如何脫離眼前的險況了。暈了，林子大了啥鳥也有，居然還有強當人家師父的，人家不同意，還想霸王硬上弓，額頭上很可愛地滑下了幾條豎紋。
貌似霸王硬上弓不是這麼理解的吧，汗下。甩甩頭，別胡思亂想了，我認真地道：「老人家，我知道你很厲害，要不這樣，你先帶我回家一趟，原則上我不反對當你弟子的。」
怪老頭一下子拒絕道：「沒得商量，你也沒選擇的餘地。」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似乎是說，我吃定你了。
我、我……還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怪老頭夠狠，一下子掐中了我的死穴，我連談判的本錢也沒有。
接下來，我們開始長達三個多小時的談判，費了多少嘴舌，說得連嘴唇都乾燥了，怪老頭愣是軟硬不吃，把我的話全數用兩個字擋了回來，「不行」他是如此說到。
「……」
最後他的一句話更令我吐血：「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吃飯了，如果你堅持的話，吃完飯後我休息好了再聽你繼續說下去。」
曾經號稱是冷酷王子的悠躍大人，現繼續其淡漠性格的幽月小美女終於堅定地倒下了。「喂，你先別走，我也要吃飯啊！」飯可能是消化不了了，但粥總可以吧。
「哦，你想通了會給你吃的，現在嘛，就給我老實呆著吧。」門外飄來老頭臭臭的聲音，我們的月mm終於忍受不了倒在床上不停地抽搐。
虐待三歲兒童哪……
等到老頭子走後，我算是徹底冷靜下來，思考著對策。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家吃定了，弄得我毫無還手之力。小屋裡只剩我一人，認真想想，或許能想出別的脫身法子呢！
我深思，最大的問題是我只有三歲。要我攀上斷情崖嗎？我嘴角抽搐，想到光是從崖頂掉到崖底就要兩三分鐘，我直接忽略過第一方案。悄悄地離開這裡，饒路回到夢幻後花園？瞧瞧我弱不禁風的小女孩身體，尷尬地咳嗽兩聲，想都不敢想了。
而且問題還不止這些，我的痛腳被人家抓得死死的！雖然我很懷疑怪老頭話中的真實性，恐怕我就算逃跑了，他也不會特意離開靈冰天，他隱世的地方，跑到茫茫紅塵中吹鼓我的事吧。話又說回來，以他古怪的性格，難不准真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這個世界上變態多著呢！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像是古怪孤僻的桃花島島主黃若仙與邪惡的瘋癲高手歐陽峰的綜合體，難保怪老頭不是他們兩人投胎轉世過來的，我惡意地想。
思來想去地我痛苦地發現好像根本就沒脫身的辦法！
我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劣勢倒是一大把一大堆。
等到老頭吃飽喝足，又睡了一個好覺，精神奕奕地回來想著法子折磨我時，愕然地發現我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怪老頭嚇了一跳，這才想起我心理再怎麼成熟，身體也只有三歲啊，是受不了餓的。不能以自己的程度衡量別人，體罰小孩子是可恥滴。
一連冒出幾個古怪念頭，怪老頭狂汗，擦去腦後那滴大大汗珠，正想像我道歉時，我卻已有氣無力地道：「投降……」
「……」怪老頭一愣，接著仰天狂笑，體罰好啊，體罰好！這不？小丫頭就答應了。嘿嘿，他決定了，要堅定地把邪惡進行下去，如果我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十成會氣得吐血，只差零點一秒鐘啊，只要我再堅持零點一秒，勝利的人就是我了，起碼地位不像現在如此……「低下」。嗚嗚，倒霉！
「但我也有幾點要求，如果你不同意，咱們拉倒，大不了你殺了我吧，我不幹了！」老頭向我瞪眼睛，本想繼續剛才那一套，但無意中看到我眼裡的堅定，一呆後知道那是我的底線了，如果不答應她，恐怕最後會落了個魚死網破。
「你先說說，我會酌情考慮。」怪老頭想了想，道。
「第一，我不會叫你做師父，鬼知道你夠不夠能力當人家的師父。」我氣他。
「可以。」怪老頭無所謂地擺擺手，反而把我弄糊塗了，他不生氣嗎？原來飛羽星球與中國古武有很大不同，在拜師上雙方講求的是交心，不重於表面上的禮節形式，有禮貌恭敬地叫對方一聲師父固然好，但不叫也沒人說你大不敬，只是心裡會比較鄙視你就是了。怪老頭只是想把我打造成一個夢寐以求的高度，一個他精心策劃的境界，他研究多年的成果終於可以由我來親身驗證了，至於其他的倒不是很在意，何況明知道我是在氣他，還生氣，不是腦子秀逗了是什麼？
「第二，師徒那一套別想著我會遵守，以後我出去闖蕩也不會報上你的名號。」我又氣他。
怪老頭不為意地道：「還第二呢！」
本想看到他生氣的樣子，但再次失望了。突然想起什麼，我奇道：「話又說回來，我還不知你的名號呢。」
「名號就不用了，我叫狄仙，你叫我一聲狄仙老人就行了。」
狄仙？我心裡打了個咯登，仙字輩？但轉念一想，怎麼可能？他是老頭子，我們家族是沒有男人的！
「哼，才不呢！叫你老頭就行了。」我白了他一眼。
見他還是不生氣，我鬱悶地問他原因，答曰：「名字，一個稱呼罷了，愛叫就叫，無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