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西西里 第三卷第八十五章 擊潰戰 文 / 陳瑞
第三卷第八十五章擊潰戰
斯特羅姆一愣。這聲音絕不是美皮亞和布魯提伊人的號角發出的，而是他曾經痛恨的希臘人彎曲的銅號，因為只有這種樂器才能發出這種充滿力量感的聲音。
「首領，快看」寨牆上的戰士指著山下，激動地大喊。
斯特羅姆不顧一切的衝上木頭搭建的牆頭，順著衛士手指的方向：在山寨與聖山之間的西南方，在落日映紅的谷地上，一條金光閃閃的長龍正快速的向戰場移動
「波賽亞人是波賽亞人」斯特羅姆不顧盔甲反射的耀眼光芒，他努力的睜大雙眼，眼中已禽滿淚水……
……
「波賽亞人是波賽亞人」費啟亞驚愕的望著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軍隊。
「該死的，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哈莫克氣急敗壞的大叫。一向以冷靜睿智著稱的美皮亞大首領眼看著勝利即將到手，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數當然痛恨無比。
費啟亞瞠目結舌。他突然想起波賽亞國王的行動一向出乎人意料：在波賽亞剛建城時，面臨路凱拉姆的兵鋒，他就敢主動進攻，並且獲得成功；當布魯提伊聯盟大軍壓境時，他又率領人數遠遜與聯軍的波賽亞戰士主動迎敵，再次擊退對手；而這一次……
費啟亞冷汗直冒，他驚慌的叫喊：「大首領，快……快撤退」
這時，哈莫克已經恢復了冷靜。費啟亞讓他撤退，他卻有些猶豫。畢竟波賽亞軍隊剛露個頭，還不知人數有多少；而勝利即將唾手可得，他不甘心就此放棄。
就在他猶豫之時，波塞亞的方陣已逐步走出山谷……
……
希洛率隊馳上山坡，狼奔豕突的戰場出現在眼前。
希洛大喜：「我們來得正是時候各小隊立即組成長蛇陣向前進攻」他手指的方向正是之前的戰場——大首領哈莫克所在的地方，這是一片開闊地。
希洛想了想，又道：「奴隸隊停止前進，暫時留在山谷。」
得到命令，號手吹響進攻號角。
騎兵高舉一面紅色旗幟，一邊高喊：「長蛇陣進攻」一邊奔馳於各小方陣之間。迎面招展的旗面上繪製著類似漢字「一」的圖形。
……
當激昂的號角傳入哈莫克耳朵時，他一陣煩躁，望著遠處出現的一個個小而整齊的波賽亞方陣，他終於下定決心：「撤……撤退」
「嘟嘟嘟……」短促的海螺聲緊急響起。
哈莫克緊張的注視著戰場：「希望還來得及。」
他深知美皮亞戰士已經追殺出去，就像潑出去的水，要想及時收回是不可能的。只是希臘人作戰時總是要先排兵佈陣，花費時間較長，到他們進攻時，美皮亞戰士應該還有時間退出戰場。
但隨即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
波賽亞士兵毫不猶豫的將攜帶的口糧仍在路旁，戴上挑在長矛上的的頭盔，將掛在肩上的圓盾持在手中，豎起長矛。在方陣小隊長的號令下，旗標手帶領他們向左側移動。
一個接一個的方陣依次向左側行進，很快二十七個小方陣就完全展開。
美皮亞戰士聽到撤退的螺聲：有的停住腳步，四下張望；有的還在興奮的繼續追殺潰敵；圍攻山寨的美皮亞人眼看勝利在望，完全視號令於無物。
就在美皮亞人完全無序和混亂之時，波賽亞人開始前進了。
……
「這……這也太快了」費啟亞膛目結舌。他心裡清楚，在路凱拉姆之戰中波賽亞人雖然獲勝，但絕沒有這樣快速的陣勢變幻。短短一年時間，波賽亞人就完全變了樣。
大首領冷汗直冒，波賽亞軍隊的表現讓他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強敵。
「再吹撤退號再吹撤退號」他焦急的大喊。
……
「公民兵還是太慢了」希洛俯視山下，不滿的說道。
正是因為波賽亞公民兵方陣移動慢了一些，拖慢了近衛方陣的速度，導致方陣未能及早合攏，而潰兵和追兵已經闖到了陣前。
「救命啊」
「快跑吧，美皮亞人來啦」
波賽亞方陣士兵完全無視潰兵的叫喊，繼續在前進中聚攏，放任他們穿過方陣間隙。可一旦驚慌失措的潰兵衝擊方陣，士兵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其刺倒在地。
慘叫聲此起彼伏，嚇得潰兵加速穿過間隙，隨後而來的就是美皮亞追兵。
……
「啊」科祖拉緊張的忍不住叫出聲。
「放心浪再大，也無法擊碎礁石」希洛看似鎮定，心中也有不安。
美皮亞追兵好像潰堤的洪水，眨眼間就佔滿了戰場的空隙。波賽亞的方陣則是一個個水中渺小的卵石，隨時都有被淹沒的危險。
……
赫拉克賴斯是來自雅典的漁民，曾經作為雅典水手，參加過海戰。但是陸戰，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以方陣小隊長的身份參加。
喊殺聲、慘叫聲，從四面八方、持續不斷的衝擊著他的耳膜。如果不是前後左右都緊挨著戰友的身體，他一定會有渺小的自己在孤身作戰的錯覺，他心中的緊張可想而知。
作為隊長，他位於方陣正中。在殺聲震天的戰場上，他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透過漫天的沙塵，為他的方陣發出指令，指出前進的方向。
他身旁的旗標手則根據他的命令，將隊旗指向一方，全隊跟著隊旗方向前進。
……
美皮亞人在追殺中，看到了前方的波賽亞方陣，大部分人儘管驚奇，但沸騰的血液已使他們停不住腳步，狂吼著殺上去。
無論是經驗豐富的近衛老兵，還是緊張不安的公民新兵，此刻都遵從隊長的命令，用盾牌護住上身，長矛從盾隙中刺出。
哀嚎聲下，方陣前立刻倒下一片。
美皮亞戰士本就裝備簡陋，為了追上潰兵，他們扔掉了手中的木盾，甚至扒掉了身上的皮甲。當面對武裝到牙齒的波賽亞士兵時，他們刺出的長矛被圓盾擋住，而對方的長矛卻能輕易穿透單薄的皮袍，刺傷他們的身體。
剛一接觸，數量眾多的美皮亞人就暴露了他們的虛弱，從而讓波賽亞士兵信心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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