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四十七章 西埃西斯與波賽亞(四) 文 / 陳瑞
第四十七章西埃西斯與波賽亞（四）
「他們都是國王的奴隸，同時也是波塞亞的榮譽公民！」帶路的奴隸指著衛兵們，自豪的說道。
見人群中有不少人顯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忙向他們解釋什麼叫榮譽公民。當在有人為這一條新奇的法律發出驚訝的聲音時，他大聲的宣稱：「我也是國王的奴隸，我也要爭取很快成為榮譽公民！」
西埃西斯看著意氣飛揚的奴隸，不禁大為感歎：波塞亞真是一個特別的城邦！連奴隸都與別的城邦不同！他們沒有麻木和迷茫，而是充滿了活力和期望！
顯然有一些人也看出了這一點，他們說了幾句好話，使得那奴隸高興起來，於是打開了話匣子，向他們滔滔不絕的講述波塞亞建立的經過，當然故事都圍繞著那位神奇的國王。不少人聽得津津有味。
「爸爸，什麼叫神祐者？」尤賽尼斯輕拉西埃西斯的衣服，低聲問道。
「神祐者，就是被奧林匹斯的眾神寵愛的人，他得到了他們的祝福，所以擁有了平凡人所沒有的智慧、勇氣、還有運氣。」
尤賽尼斯眨了眨眼睛：「就像阿喀琉斯一樣。」
「對！」西埃西斯慈愛的撫摸著兒子的後腦勺。這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伊特亞特的故事是在六歲時給他講的，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記得。是應該送他去學習了！西埃西斯心裡想著。
一行人邊說邊走，來到十字路口，西埃西斯看到了科祖拉所說的那根木柱，上面果然清晰的雕刻著波塞亞法律：波塞亞國王的威嚴神聖不容侵犯！波塞亞議事會的威嚴神聖不容侵犯！波塞亞法庭的威嚴神聖不容侵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私人財產神聖不容侵犯！……
木柱下，圍了一群人，中央有一個人正在湧讀法律。
奴隸帶著他們走過十字路口，往北行，進入另一個住宅區，開始給他們安排駐地。
「508號是誰？」奴隸喊道。
「是我！」西埃西斯走出來，奴隸看過他的身份牌和住房協議後，指著面前的空地，說道：「這就是508號的住宅用地。如果你沒準備帳篷，前面有出租帳篷的店舖，大約十個奧波爾一天！」
這塊空地緊臨路邊，另外三面已有簡陋的土房或帳篷。空地長五十步，寬三十步，面積還算寬裕，只是空地上堆放不少雜物。
西埃西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帶隊奴隸，奴隸安慰他說：「放心吧，如果他們不想被城衛隊懲罰，他們一定會很快幫你清理乾淨。」
正說著，立刻有人作出回應：「喲，你是新來的？！真對不起，我一會兒就把這裡收拾乾淨！」
西埃西斯一看，在空地左邊的土牆後冒出一個腦袋，那人見西埃西斯在看他，於是翻過土牆，向西埃西斯走來。
「嗨，我叫特裡斯，是科林斯人，你呢？」
西埃西斯一愣。據他所知，波塞亞的創立者都是雅典人，沒想到居然有雅典的死對頭來這裡當公民：「西埃西斯，優卑亞人。」
「什麼科林斯，優卑亞！請你們記住，在這裡的只有波塞亞人！」帶路奴隸大聲的提醒道。
被奴隸教訓，特裡斯也不生氣，連聲說道：「對！對！你說得很對，我們現在可是波塞亞人！」
帶路奴隸神色稍霽。臨走前，他告訴西埃西斯，有什麼困難可以去向議事會請求幫助。
「以後，我們就是鄰居啦！我比你早來十幾天，對這裡的事還比較熟悉，有事可以找我。」特裡斯熱情的說道。
「謝謝！」
「不用客氣，咱們都是貧民，過得都不容易，互相幫助是應該！不過到了這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沒去看看我那塊地，那真是……嘖嘖！」
看著特裡斯一副陶醉的模樣，西埃西斯對明天去議事會，會獲得怎麼樣的土地充滿了期待。
「對了，你千萬不要去惹這裡的衛兵。最好，也最好不要觸犯法律！」健談的特裡斯突然變得很嚴肅：「在八天前，那幫來自雅典的水手不滿那些身為奴隸的城衛隊的嚴格管理，在排隊領麵包時，故意鬧事，城衛隊士兵起來維持秩序，結果被他們圍毆，最後大量的士兵趕到，才將他們分開。當天下午在廣場上，法庭進行了公審，對帶頭鬧事的十幾個雅典水手各自鞭打了二十鞭，並宣佈如有再犯則會被逐出波塞亞。」
「那些雅典人沒有吸取教訓，反而心懷不滿。聽說當天晚上，他們中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企圖鬧事。就在前面那個地方！」特裡斯指著路南的住宅區，說道：「而且他們都拿著武器！」
「是嘛？」西埃西斯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特裡斯一笑：「這些雅典人哪裡知道，似乎議事會早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很快就有近兩百名士兵包圍了這個地方，他們很輕易的就被擊敗，第二天在廣場再次公審，有八個人被定為叛國罪，當場被砍掉腦袋！」
西埃西斯嚇了一跳：「叛國罪？」
「這是波塞亞法律獨有的一項大罪，凡是波塞亞公民背叛城邦，做出損害城邦的利益的事情，就會被判此罪。輕則監禁，重則砍頭！雖然懲罰很重，不過那幫雅典人徹底變老實了，現在城裡雖然亂，卻沒有一個人敢擾亂秩序。你瞧，我的東西扔在這兒，也沒有人敢拿走。所以管得嚴，還是好啊！否則這裡每天都有陌生人進來，稍微放鬆一點，就會引起騷亂的。」
看著特裡斯大發感慨，西埃西斯忍不住，說道：「呃……我說，別一口一個雅典人，讓城衛隊聽到了，恐怕……。」
「對！對！該死，我這是習慣了！特裡斯一邊感謝西埃西斯的提醒，一邊說道：「我真羨慕你已經有妻子、孩子，我現在還是單身。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能娶一個布魯提伊的女人！」
「布魯提伊女人？」
「你不知道吧，不需要任何嫁妝，只要向議事會提出申請，就可以跟隨提親隊伍，到河對岸的圖西姆去相親，只要雙方都看中了，就可以將她娶回來。我告訴你，咱們這裡好多老公民都娶的是布魯提伊女人。我看過，她們並不比希臘女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