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四十三章 風波 文 / 陳瑞

    第四十三章風波

    雖然一些新穎的名詞希波克拉底不太明白，什麼『生物電』、『自律性』、『氧氣』……但是作為一名從醫三十多年的醫生，他能從這些字裡行間裡理解到這些答案的合理性，它們就像是一束束光芒照亮了他混沌的醫療思維，讓他為之瘋狂。

    「他？」迪米斯這時擺起了架子，來報復他之前漫長的等待：「你說的是我們的國王？」

    這個人是個國王？希波克拉底一愣。

    「當然！他不但是波塞亞的國王！而且是眾神的寵兒！他無所不能！」

    希波克拉底本來是不相信神靈的，因為他見過不少巫醫利用神靈騙取病患錢財，卻導致病人不治而亡。但此刻他顧不得那麼多，急切的問：「波塞亞在什麼地方？！我要去見你的國王！」

    「醫生。」迪米斯正色的說道：「我的國王說了，相對於這些問題的答案，他那裡擁有一整套全新的醫學理論，如果你想去波塞亞學習，必須放棄這裡的一切，成為波塞亞公民，住在波塞亞，那麼他會將這些知識都傳授給你，並為你創建醫學院，為你的各種醫學試驗提供資金和幫助！」

    希波克拉底聽完，猶豫了一下，他的學生先嚷起來：「這個國王真是狂妄，就憑這幾張紙，就想讓老師你離開你的家鄉！離開你辛辛苦苦創建的這所學校！」

    希波克拉底搖搖頭，把手中的信遞給學生們，叮囑他們小心不要弄壞，然後感歎道：「我一生都在為疾病所困惑，但我智慧有限，恐怕這一生都無法揭開這其中的奧秘，但現在這是個機會，或許我所尋求的答案就在……波塞亞！」

    說完，他又問迪米斯：「你的國王一定是一位偉大的醫生？」

    迪米斯似乎早知道他會有此問，說道：「我的國王說了，『你是一位偉大的醫學實踐者，只是缺乏理論的指導；而他空有理論，卻從未實踐過，所以他希望你能成為古希臘最偉大的醫生，而他只需要成為地中海最偉大的國王就可以了！一位醫治公民，一位保護公民！』這是國王的原話！」

    希波克拉底對神秘的波塞亞國王更加充滿了好奇，他對迪米斯說道：「你再等我一天，等我把今天的病人看完，明天就隨你去波塞亞！」

    ……

    小伯利克裡聽著奴隸的匯報，雙眉糾結。

    就在這時，歐利普托列莫斯闖進來：「表哥，聽說你成為這次先遣艦隊的副手，出征開俄斯，請允許我隨你一道出征！」

    「哦，這麼快就被你知道了！」小伯利克裡有些詫異，要知道這是議事會上午討論後剛做出的決定，是他動用了父親的很多關係，才使議事會同意讓他擔任阿戈色諾斯將軍的副官，這是他成為公民以來擔任的最高軍職，為他明年競選將軍打下基礎。

    「你的事全城都知道了，公民們都相信有你在一定能凱旋而歸！」歐利普托列莫斯興奮的說。

    相信我？因為我是伯利克裡的兒子？小伯利克裡臉上沒有一絲高興的神情，反而感到壓力倍增。按道理，這是好事，說明公民們並未忘記伯利克裡，反而隨著雅典陷入困境，而倍加想念伯利克裡在時的光榮，對於小伯利克裡競選將軍無益是大有好處。但活在父親的光環下，卻讓小伯利克裡有些不甘，帶著這種矛盾的心情，他說道：「這次出征是由阿戈色諾斯將軍率領，我不過是協助他而已，雅典的公民們把希望放錯了對象。」

    歐利普托列莫斯還想再說，小伯利克裡手一揮，說道：「你要隨我出征，可以。」

    「現在，議事會已經開始動用預備金，雅典的所有船廠都開始盡全力打造戰船，相信只要一個月，我們就能擁有一百艘船，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們缺乏經驗豐富的水手！」

    「這怎麼可能？！現在是戰爭時期，比雷埃夫斯港裡有的是無事可做的水手！」歐利普托列莫斯根據以往的經驗，說道。

    小伯利克裡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些無事可做的水手有一部分跑去意大利了，今天上午的議事會專門通過了一項決議，就是派海軍封鎖港口，不准水手離開雅典，直到艦隊徵召完成為止。」

    「這些水手跑去意大利幹什麼？」歐利普托列莫斯驚訝的問道，小伯列克裡看了一眼身旁的奴隸，那奴隸立刻會意的說道：「聽港口的水手們說，意大利有一個波塞亞的城邦，到愛琴海招募公民，說是只要成為波塞亞的公民，就能夠立刻分到土地，所以不少貪婪的水手相信了。」

    「用土地來招募公民？！這是我聽到的最可笑的謊言！！這些愚笨的貧民居然還相信了！」歐利普托列莫斯氣憤的說道。

    作為一名雅典人，公民資格是何等的寶貴，怎麼可能用來交易啦！

    「聽說有幾個水手去了之後，又回來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是真的。所以才會有更多的水手往外跑。」奴隸解釋道。

    「這是陰謀！這個波塞亞一定是斯巴達人的盟邦，利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削弱我們的海軍！」歐利普托列莫斯既憤怒又有些疑惑：「意大利的希臘城邦我幾乎都知道，像塔蘭圖姆，拿波利，克羅托內、圖裡伊……從未聽說過一個叫波塞亞的城邦，難道是其他種族建立的？」

    「也許是新建的，我聽奴隸匯報說，波塞亞有一個國王，他叫希洛！」小伯利克裡一字一頓的說道。

    「希洛？！！」歐利普托列莫斯猛然站起身，難以置信的問道：「我們都認識的那個希洛？！那個被逐出雅典的希洛？！」

    小伯裡克裡沒答話，他的奴隸說道：「好像那些水手說的就是他，那個地峽塞會的優勝者！」

    「這個混蛋！」歐利普托列莫斯使勁的捶打著椅背，罵道：「剛把他逐出雅典，他就選擇了背叛！上一次，還以為他變好啦，沒想到狼還是狼，永遠也無法變成忠誠的獵狗！」

    「歐利普托列莫斯，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貿然下決定。議事會已經決定在幾天後派出使者前往意大利，去尋找那個所謂的波塞亞。到時候，我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小伯利克裡平靜的說道。

    歐利普托列莫斯來回踱步，以消散自己的怒氣，他想了好一會兒，搖頭說道：「希望這一切都是謠言！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希洛就建立了一個城邦，還成了國王？！這不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