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三十一章 說媒 文 / 陳瑞
第三十一章說媒
「尼尤，給我拿塊濕布來！」多瑞薩想到即將見到的希洛，正頭痛不知該採取哪種態度來面對時，希洛已經踩著被鮮血染紅的道路，來到他的面前。
「尊敬的圖西姆首領，波塞亞受你的邀請，帶著一百名戰士趕來！」希洛認真的行了一禮。
多瑞薩用濕布擦淨了臉上塵灰，露出笑容：「你的到來很及時，給了我們很大的幫助！同時祝賀你，成為波塞亞國王！」
「謝謝！」希洛說道：「我帶來了幾份禮物，希望你能接受！」他手一揮，士兵們押著幾個人上來。
「塞克司！」多瑞薩緊盯著那個重傷萎靡的老人，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塞克司無力的抬起頭，鮮血遮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小崽子，這次你贏了……別得意太早……希臘人能滅了我……早晚也能滅了——」他淒厲的聲音嘎然而止，一支長矛刺穿了他的喉嚨，他拚命的張嘴，也只是讓更多血液湧出體外而已。
在旁邊的費拉米尼嚇壞了，一個勁的哀求：「別……別殺我……這都是塞克司的錯……我們願意當你的族人……真的願意！……」
「晚了！」多瑞薩冷漠的聲音掩蓋不了他滔天的恨意，這段時間他設想的圖西姆的復興計劃就毀在這幾個人的手中！
他朝希洛點點頭，希洛右手往下一揮，士兵們的長矛扎穿了這幾個路凱拉姆長老的身體。
多瑞薩低頭看著在血泊中掙扎的他們，遠處的廝殺聲持續的傳進他的耳朵……
良久，他抬起頭，幽幽的說道：「波塞亞的國王啊，以後圖西姆的安全……恐怕就要依靠波塞亞了……」
「我們是盟友，本該互相幫助！」希洛回答。
……
到了下午，希洛和其士兵趕著將近兩百頭牛羊回到波塞亞，頓時引起了營地的轟動。
皮科斯看著那一頭頭高大健碩的黑牛，忍不住上前去摸，那頭大黑牛往後退了幾步，用蹄子刨地，眼光不善的瞪著他，嚇得他沒敢再靠近。
「你要小心，這些牛據說是盧卡尼亞的品種，脾氣比較暴躁，惹了它，我可不敢肯定能保住你的性命！」希洛在他身後笑道。
「再兇猛的牛也比狼好相處！」皮科斯雖然這樣說，還是後退了幾步，回頭對希洛說道：「圖西姆人給的？」
「當然，而且是免費。不過，可不是多瑞薩良心發現，而是現在圖西姆人只剩二百名左右的壯年男子，他們需要我們這個盟友。」希洛笑道。
「我的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努爾努西斯好奇的問。
這時，其他的公民也圍攏過來。
於是希洛就將圖西姆山寨發生的內亂簡略的告訴了他們。
「圖西姆的那個首領還是年輕啊！早將祭司和那幾個路凱拉姆長老幹掉，就不會發生這樣無謂的戰鬥！」努爾努西斯幸災樂禍的說完，見眾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他，立刻明白過來，對希洛說道：「我的王，我可不是在說你，圖西姆那小子跟你比，簡直就是河流相比於大海，差得太遠啦！」
眾人哈哈大笑。
「我的王，這可是個好機會，咱們不如直接拿下圖西姆！」努爾努西斯突然又說道。
眾人愣了。
皮科斯搶先反對：「我的王，圖西姆是波塞亞的盟友，我們曾對眾神發過誓，絕不能違背誓言啊！」
「哼！」努爾努西斯冷笑道：「想當初，我們跟圖西姆簽定了協議，可圖西姆不也曾想滅掉我們嗎？」
「好啦！好啦！」希洛打斷他倆爭吵，肯定的說道：「在我們沒有強大之前，波塞亞不但不會撕毀同盟條約，還會保護圖西姆，因為它是我們波塞亞能夠有理由生活在這片山區的唯一證明。否則圖西姆被滅掉後，我們能擋住其他布魯提伊人、美皮亞人，和路卡尼亞人的進攻嗎？！」
眾人都陷入思索中。
希洛拍拍努爾努西斯，鼓勵的說道：「你的眼光還要再看遠一些！」
努爾努西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好啦，讓我們來商量一下，這些牛羊如何分配？」希洛的話讓大家振奮起來。
「總共有五十四頭牛，每位公民分得一頭。此外，錦羊八十九隻，山羊五十八隻，每位公民可分得兩頭。至於要綿羊還是山羊？由你們自己決定。這樣的分配，你們有沒有別的意見？」
要說意見，當然有，希洛得到的牛羊數量比他們多得多，但是沒有一個人表示反對。因為在他們的心裡幾乎都有一個想法，這一次的牛羊是希洛帶著他的奴隸們獨力獲得的，公民們沒有出一點力，能有這樣的收穫已經相當不錯了。為此，他們又產生了另一個想法，以後的每一次出征，他們都要盡量參加。
「既然大家都同意，就這麼定了。不過，你們現在勞力缺乏，又要耕地，又要養羊，恐怕照看不過來，所以我建議你們選好牛羊，做好記號後，在凱尼加那兒去登記，然後交由我的奴隸幫你們照看，直到你們有自己的妻子和奴隸——」說到這兒，希洛突然有一個想法。
「我的王，你想得真周到，我們完全同意！」眾人紛紛說道。
希洛問道：「我的公民們，你們現在已經擁有了土地，可曾想過娶一位妻子，幫你們照看家裡？」
「我的王，不是我們不想，而是沒有人願意嫁到這裡來！」一位公民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波塞亞的單身公民主要是原來的水手，他們正是因為家境貧寒，才成為水手，在海上打拼多年，年齡已經不小。而波塞亞剛剛建立，除了女奴，單身女人很少。
希洛打斷他們的抱怨，大聲說道：「不要光想著希臘女人，往阿德羅塞尼河北岸看，圖西姆山寨裡有一千多個年輕女人供你們挑選！」
「布魯提伊的女人？」有人驚呼。
「不錯，布魯提伊女人！她們並不比希臘女人差，一樣會幫丈夫放牧牛羊，耕種土地，照看兒女！」
「我的王，我們和她們語言不通啊！」
「蠢豬，做那事不用說，誰都懂！」
「我的王，她人好看嗎？」
「任何一個種族都有好看的女人！一千多女人供你們挑選，還選不到合適的？！」希洛笑道。
「我的王，既然有這麼多女人，我可以娶二個嗎？」
希洛一愣，隨即說道：「當然可以，只要你養得起！」
希洛的話引起了公民們的瘋狂。
「等等，我的王，沒有法律規定公民可以娶二個妻子！」皮科斯提醒希洛。
誰知希洛說道：「那就立即制定它！我們現在需要增加人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們還需要更多的生育我們的孩子！」
皮科斯還想再說，被米斯科農拉住：「皮科斯，這是好事！我也想娶一個布魯提伊女人啦！」
「你就不怕你妻子反對！」皮科斯愕然。「
我是一個希臘男子！真正的希臘男子！」米斯科農自豪的宣稱，但隨即就暴露了他的膽怯：「我可以娶她回來當小妾。」
「不，米斯科農，只允許娶妻，不允許娶小妾！」希洛正色的說道。
「那……那一個家不就亂套了嗎？」米斯科農愣了。
「妻子也可以分大小！」希洛這麼說，眾人先是一愣：這樣一來，『小妻』和『妾』又有什麼差別。
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小妻』既然是『妻』，那麼她就得到了波塞亞的承認，但這事又讓公民們聯想到另一個問題——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的王，那我與布魯提伊女人生的孩子能成為波塞亞公民嗎？」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因為雅典法律中的那一條：「必須父母都是雅典人，所生的孩子才能成為雅典公民」的規定，讓他們印象太深了。
希洛大聲說道：「公民們，我們現在就通過一條法律，『只要父母雙方有一人是波塞亞人，所生的孩子就能成為波塞亞人，』你們同意嗎？」
「同意！」所有人都表示贊同。
「我的王，圖西姆首領會同意將他族裡的女人嫁到我們波塞亞來嗎？」努爾努西斯提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眾人都將期盼的目光聚焦在希洛的身上。
希洛胸有成竹的說道：」他會同意的，他現在就怕我們和他斷盟，能通過聯姻加強與我們的關係，正是他所希望的。何況，圖西姆剩下這麼多的寡婦和孩子，對圖西姆也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那些女人會願意嫁給我們嗎？」一個公民問道，當即被旁人罵道：「笨！家裡沒有男人，女人怎麼生活，怎麼照顧孩子！你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萬一你看中的女人，有個孩子該怎麼辦？」
希洛聽到後，立即說道：「如果嫁過來的女人帶著孩子，孩子長大後也將自動成為波塞亞公民！」
皮科斯暗自歎了口氣，沒再表示反對。
波塞亞的一些法律就是這樣迫於生存壓力，而無奈的被制定出來的。
「公民們，在我向圖西姆提親之前，準備好你們的新房吧！否則，入洞房了，旁邊還有一群人圍觀，可不太好！」
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