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扎根亞平寧 第二十五章 分配土地 文 / 陳瑞
第二十五章分配土地
接下來的議題是『分土地了』。這是公民們最感興趣的問題，因為關係到切身利益。
但是，希洛提出：既然波塞亞的管理機構已經確立，像『分土地』這樣的大事應該交由國王與議事會成員共同商議、制定方案，然後執行。
民眾中有人不同意，叫嚷著：他們也要參與，並且要求立刻就將土地分下去，他們已經等待好幾天了。
希洛大聲說道：「公民們，現在波塞亞已經是一個國家！我是你們的國王，議事會成員也是你們推選的，並且之前你們已經發誓要遵守波塞亞的一切法律！按照規定，這樣的大事應該由我與議事會共同決定，請相信我們一定會將此事處理得公正，公平！」
「其他的法律我們都遵守，但是『分土地』是之前就決定的，我們必須參與！」民眾中有人依舊不依不繞。
希洛瞪圓雙眼，說道：「很好！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土地，但是你將不再是波塞亞公民，將享受不到公民的任何權利，也得不到波賽亞的任何保護！」
眾人皆是一驚。開玩笑，在這個到處是土著的山區裡，得不到波賽亞的保護，即使得到再多的土地，無疑是懷揣黃金的小孩，只會死得更快!
那人不服的喊道：「你憑什麼剝奪我的公民身份！別忘了，你這個國王是我們推選出來的，我們可以推選你，也可以將你趕下來！」
這話一出，一片嘩然。
皮科斯暗叫要糟。
果然，希洛發怒了，他指著那個重步兵，高聲喝道：「憑什麼？！作為一個城邦的公民在享受權利的同時，也要執行義務！你拒絕遵守波塞亞的法律，就是不把自己當成波塞亞的公民！我是波塞亞的國王，國王是什麼，是城邦的象徵，代表城邦的尊嚴！你肆意羞辱我，就是在羞辱整個波塞亞！大家說一說，這樣的人還配作一句波塞亞公民嗎？！」
「他不配！」
「趕走他！」
奴隸們紛紛憤怒的叫喊。
民眾這邊陷入沉默。雖然他們也有想參與討論如何『分土地』的想法，但是他們同時覺得國王所說的有道理。
那位重步兵臉色煞白，他現在開始後悔因為一時的激動，而毀了這段時間的努力。
這時，皮科斯站起來，說道：「希洛……我的王，請原諒奇奧普斯的無禮，畢竟波塞亞剛剛建立，他對此還不太適應！」
「正是因為城邦初建，才更需要遵守法律，否則城邦就沒有了秩序！」希洛的聲音如洪鐘一般在眾人耳邊迴響：「奇奧普斯，如果你還願意成為波塞亞公民，就必須接受懲罰！」
「我……我願意接受懲罰！」奇奧普斯低下了頭，咬著牙說道。
「很好！帶下去，打十軍棍！」希洛那雙銳利如同實質的目光直刺每個人的內心，讓民眾都不敢與他直視：「公民們，我想請你們牢記，城邦的法律神聖不容褻瀆！國王的尊嚴神聖不可冒犯！」
……
公民散去後，希洛與議事會成員開始了波塞亞的第一次會議。
首先是由奴隸財總管凱尼加，對波塞亞現在所擁有的所有土地作簡單的匯報：「阿德羅塞尼河南岸與布達諾河西岸，這一片平坦的土地，大約有五千畝，其中包括國王從圖西姆所購得的一千畝。此外，還有圖西姆留下的山寨，以及一直往南延伸的山嶺，直至塔蘭圖姆邊境，也都歸圖西姆所有。」
希洛用樹枝在地上大致劃了一個草圖，然後看著周圍的五個人，說道：「各位，你們說說看，這些該如何分配？」
蘇爾姆斯為這些土地已經盤算兩天了，他搶先說道：「除去希洛購買的一千畝，還剩餘四千畝左右。由我們四十八名公民，再加希洛，共四十九人來平分，平均每人能分得八十畝土地！」
「哦，八十畝！」米斯科農驚叫了一聲，要知道他在雅典時，所擁有的土地不過五畝，而且主要是沙石地。
「蘇爾姆斯，你的稱呼有誤，你應該稱呼國王，而不是直呼國王的名字！」皮科斯認真的說道，雖然他之前反對希洛當國王，但是一旦成立，他的態度也是一絲不苟。
「啊！我忘記了，下次一定改過！」蘇爾姆斯不以為然的說道。
希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蘇爾姆斯的提議我沒有大的異議，只是——」努爾努西斯看著希洛，提醒道：「我的王，你曾經給我們簽訂過協議，從你購買的一千畝土地裡分給我們每人兩畝，這件事不應該在我們獲得南岸的所有土地後而抹消掉！」
希洛點點頭：「我沒有忘記，也正準備覆行這份協議！」
他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五個人，淡淡的說道：「看來你們都很贊同蘇爾姆斯的建議！」
「是的，我的王！我認為他的提議比較公平！」皮科斯說道。
其他人也表示贊同。
蘇爾姆斯顯得有些得意。
「皮科斯，之前你提議在波塞亞實行民主，我還以為你有很強的管理城邦的才能！現在，我很失望！對你失望！對你們幾個失望！」希洛一副怒其不爭的呵斥道：「你們以為你們還是雅典的農夫和水手嗎？！你們是波塞亞議事會的成員！你們不只是為自己獲取利益，你們更要為城邦的未來著想！!」
「四千畝土地，才由四十幾個人瓜分，虧你們想得出來！別忘了，圖西姆雖然和我們成為同盟，那是因為它有求於我們，它處於困難之中。一旦它恢復過來，難道他們就會甘心讓我們佔有這原本屬於他們的土地！只要我們失敗一次，這塊你們想要佔有的土地就會成為你們的墓地！」
幾個人剛才的好心情被希洛的訓斥一掃而空，他們羞愧的站著，沒有一個人對希洛進行反駁，而希洛還在繼續挖苦：「一個人種八十畝地，忙一個月也忙不過來啊！都是些什麼豬腦子！就你們這點水平，也配成立議事會！提瑪蘇斯教的幾個小孩子，出的主意都比你們強！」
幾個人被希洛說得無比羞愧，再加上不遠處有人不時投來好奇的目光，更讓他們恨不能找個地縫進去。
皮科斯紅著臉，問道：「我的王……你認為應該如何分配這些土地？……」
「鑒於公民們為波塞亞的建立作出的巨大貢獻，他們每人將分得八畝土地，再加上從我這裡獲得的兩畝，總共每人獲得十畝土地！還剩下的三千六百畝土地，我將分給願意成為波塞亞公民的希臘自由民！」希洛將早已思考好的方案說了出來。
「白白的分給那些希臘貧民土地？！這可是我們用鮮血換來的！」米斯科農不甘的說道。
「不是白給，米斯科農！」希洛罵完他們以後，心情舒暢了，說話也有了耐心：「雖然我們不是一個血親氏族，但是你們是波塞亞的原住民。換句話說，你們是波塞亞的貴族！十畝地對你們每個人來說，已經足夠多了，如果沒有奴隸的幫助，你們根本無法完成土地的耕作。就像其他城邦一樣，你們土地的收成不用上繳給城邦，只是當你們到市場去交易時，才需要繳納商業稅。但是他們不同，作為外來人員，他們來到波塞亞後，並不能立刻成為公民，而是成為預備公民！」
「預備公民？」努爾努西斯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名詞。
「不錯，預備公民！也就是說，他們來到波塞亞，我們分給他們每人一至二畝土地，每年他們要將收穫的三成上繳給城邦的國庫，直到第三年，土地才能完全歸他們個人所有。在這期間，他們必須履行城邦公民的義務，例如遵守法律、出兵役等等，如有違紀行為，根據其情節輕重，考慮收回土地還是延長成為公民的期限！」
努爾努西斯、蘇爾姆斯、米斯科農這才感覺心裡好受些，畢竟自己這邊浴血奮戰才獲得十畝土地，別人什麼也不幹，來了就能得到好處，任誰也感到不公平。
「皮科斯，你認為我們用土地能吸引來那些平民嗎？」希洛這話明顯是多此一問，他不過是想緩解一下剛才緊張的氣氛。
果然，努爾努西斯說道：「連皮科斯他們這些富人為了土地，都不惜冒著生命來了，那些貧民跟我一樣，不管再遠，也要跑來啊！何況這土地如此肥沃，他們恐怕來了，就像貓看見了魚，再也不想走啦！」
努爾努西斯生動有趣的話，令眾人哈哈一笑，希洛也樂了，他說道：「各位，你們是波塞亞議事會的成員！你們的心胸應該要開闊！你們的眼光要看得盡量長遠！你們的每一條建議都應該是為波塞亞的利益而提出的！因為只有城邦強大繁榮了，你們的家庭才會更加富有壯大！這個水漲船才會高的道理，我不用說，相信你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