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在雅典 第二十四章 凱尼加 文 / 陳瑞
第二十四章凱尼加
這個時代玫瑰就已經代表愛情了？希洛有些疑惑，其實他不知道，玫瑰代表愛情源頭就來自古希臘：傳說愛神阿佛洛狄忒駕車去見自己的心上人，只為了給他送上一杯純釀的美酒。在下車時，不慎踩在了帶刺的灌木上，鮮血和灑掉的美酒都傾倒在這植物上，從而開出了鮮艷美麗的玫瑰……所以玫瑰是愛與血的化身，代表著為了愛而不顧生命的含義。
「玫瑰在雅典有賣的嗎？」
阿萊夏好奇的反問：「玫瑰還可以賣錢嗎？」
希洛無語了。他忘了這是在多山的古希臘，漫山遍野都是野花，誰想種，直接挖回來家裡養植就行了。不像現在，為了賺錢，連螞蚱都能賣。
「那還有什麼花或者植物代表愛情？」希洛有些不死心。
「我不知道！」阿萊夏不敢確定的說：「我看院子裡有一棵月桂樹，不過已經開過花了。」
「月桂？」希洛倒知道這種植物，因為它太有名了。
傳說阿波羅取笑小愛神厄洛斯的弓箭小。厄洛斯為了報復，用金箭射中阿波羅，用鉛箭射中仙女達芙妮。使得阿波羅熱戀達芙妮，而達芙妮卻對他退避三舍。在阿波羅的緊緊追趕下，達芙妮無法再躲避，無奈的變成一株月桂樹。阿波羅痛苦萬分，為了紀念她，決定賜予她榮耀。由於他同時是掌管文藝和競技的神，他規定對於優勝者將賜予一頂用桂樹葉編的帽子作為最高獎勵，這就是「桂冠」的由來。
我對安菲麗雅似乎也有點單相思的味道。希洛沉吟了一會兒，心裡有了主意：「阿萊夏，以後你每天早晨摘一束桂枝，帶著我的信，去小伯裡克利的宅院，把它們交給安菲麗雅！」
希洛見阿萊夏一臉茫然，才想起這小姑娘以前很少出門，於是說道：「明天讓蘇派特帶你去。」
看著阿萊夏離開，希洛喝了一口葡萄酒，想像著安菲麗雅見到月桂枝，會是怎樣一種表情。身後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主人，你找我？」
希洛回過頭，在他身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稀疏的黑髮，寬大的額頭，鼻樑中部突出，下巴後縮，皮膚很白，那雙棕色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這就是凱尼加！希洛的奴隸群裡最特殊的一個奴隸，他拿薪水，有一個家庭，擁有比較大的自由。
凱尼加也在觀察他的主人。他聽說希洛這次回來後變化很大，事實上，希洛的相貌跟離開時沒有什麼兩樣，可氣質卻大變樣，沒有了以前的暴虐，溫和中夾雜著淡淡的威嚴，那一雙帶著笑意的藍眼睛卻深遂莫測。
凱尼加不知道希洛為何有如此大的變化，但他警告自己千萬小心，不要去試圖激怒這個主人。
「凱尼加，聽說你買奴隸的經驗很豐富？」希洛仰望著凱尼加，他很習慣這樣的姿勢，這跟他重生前經常坐輪椅，訓父親的農產品公司的員工有關。
「不敢說有經驗，以前替蘇爾姆斯買過幾次。」
「下午跟我去阿戈拉市場，挑選幾個奴隸。」
「不知道主人買奴隸作什麼？現在家裡似乎並不缺勞力。」出於職業習慣，凱尼加又問了一句。
這個原因，希洛卻無法說出口，他看了凱尼加一眼：「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是。」凱尼加低下頭。
見凱尼加如此恭謹，希洛反而有些意外：「凱尼加，我以為你要拚命阻止我，或者——」希洛停頓了一下：「要請示蘇爾姆斯之後，才會答應我的要求。」
凱尼加只覺得後背發涼：「你是我的主人，你的命令就是一切！」
希洛哈哈大笑。這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你不是希臘人吧？」他問。
「主人，我是希伯來人！」凱尼加的語氣中不知不覺帶著一絲自象。
希伯來人？希洛驚異的看著他：「是曾經有亞伯拉罕、雅各、摩西、大衛、所羅門的希伯來人？！」
「是的，我的主人！」凱尼加也同樣吃驚。他沒想到希洛會知道希伯來的歷史。要知道，希伯來的歷史最強盛時期也不過是佔有迦南、推羅，那一片海灣狹小區域。更別說成為波斯帝國附庸後，他們只在耶路撒冷城內生存。高傲的雅典人怎麼會有興趣關注一個敵國的弱小種族。
希伯來人，天生就會經商的民族啊！希洛禁不住在心中感歎道。其實，他並不知道希伯來人也不是生來就會賺錢。只是在公元前二千年時，他們佔據了迦南，此地是巴比倫與埃及的中間地帶，是兩大勢力交往、通商、集市的理想之地，所以使希伯來人很早就習慣經商。
也許我應該再觀察觀察，不必急於將這個財務總管換掉。希洛心中盤算著。
……
下午，希洛帶著塞西托、赫裡姆、蘇派特、凱尼加四人，踏上了萬靈雅典娜大道。
進入阿戈拉市場，他發現議事會通告處又圍了一大群人，他好奇的走過去。
「地峽賽會即將開始，科林斯向雅典發出了邀請。經議事會討論後決定，派出代喪團參與本次賽會！」傳令官抑揚頓挫的念道：「凡是認為有能力獲得名次、並且具備條件的雅典公民，可與明、後兩天到議事會競賽委員會報名，進行選拔！」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因為戰爭的爆發，之前有謠言說這次地峽賽會有可能會停辦，這讓很多少人感到擔心。尤其是那些為此準備了很長時間，期盼獲得榮譽的人。
當即就有一些人跑向了議事會。
古希臘的運動會啊！希洛有些心動，可一想到自己在公民大會上羞辱斯巴達人，此去伯羅奔尼撒聯軍的前線基地，豈不是自投羅網。再說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希洛！」
希洛一看，是蘇格拉底！帶著他那一群學生，向他走來。
「蘇格拉底老師！」希洛恭敬的說。
「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的討論？」蘇格拉底問道。
「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希洛婉轉的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