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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麗山》 第八章 血洗麗山 文 / 鍋鍋

    「你……」絡腮鬍子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在距離裂天寨數百里之外吹牛,還是被裂天寨的大寨主雷不平聽到。雷不平為什麼出現在此地?這個念頭一經出現,恐懼就緊緊擁抱住他,「雷……雷不平……」

    沒有容許絡腮鬍子多想,在官道兩側的草叢中、樹木後,站起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裂天寨兵士,惡狠狠的看著絡腮鬍子,顯然,剛才此人的那番言論,極大的刺激了裂天寨眾人的自尊。而車隊的後方,響起了陣陣沉悶的聲音,隨著四散的塵土,還有無數驚惶的叫喊聲傳來,「天啊,山谷……山谷的大路被堵上了……」「他們竟然用大叔堵住了官道……」「我們的退路被堵住了,我們被包圍了……」

    絲毫不受那些叫聲的影響,正好相反的,裂天寨的大寨主很滿意自己手下的動作,他望著絡腮鬍子道,「秦明,你當初被我攆的好像喪家之犬一樣逃走,怎麼沒有看到你有多英勇?」雷驚天此時沒了合手的鐵槍,只好隨便抓過一桿長槍在手中,卻並未影響他得氣勢,站在車隊前五丈處的他,也煞是威風。

    騎在馬上的絡腮鬍子秦明,此時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個嘴巴,沒有事情,談論裂天寨作什麼,還在這裡吹牛,現在爽了,裂天寨的寨主站在面前,再看看周圍,足足四五百名裂天寨的兵士。看看他自己的手下,滿打滿算不過三百人,還都是滿臉的驚惶神色,要這樣的人去拚命,能打贏才是神跡呢。不得已,他擠出一臉的笑容來,對雷驚天道抱拳施禮,「這不是雷大寨主麼,大寨主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冷冷的看著秦明表演,雷驚天手中長槍一擺,道,「秦明,人投胎一次不容易,說,你是想死想活?」

    「想活,想活,當然是想活。」那秦明連半個彈指的猶豫時間都沒有延遲,立刻急急的喊道,「大寨主,秦明當然是想活。」這個情景,讓人不禁認為,他秦明的回答是否真的經過了思考?

    雷驚天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對於秦明這個人怕死,他是有多耳聞的,現今秦明的反應,是對這種傳聞最好的映證。裂天寨的大寨主用看待死人一般的目光望著秦明,道,「那好,既然秦老大願意活,那就將車隊的馬車,以及四海號的夥計、管家交出來,我雷不平自然會讓給秦老大一條生路。」

    「啊……」坐在馬車上的瘦管家立刻哀呼出聲,他一把拉住了秦明的衣袖,用帶著顫音的話語哀求道,「秦老大,史老爺可是在你落拓的時候救了你啊,你可不能就把我們這樣交出去。」接著,這個管家又指著圍在車隊四周的裂天寨兵士道,「秦老大,你認為,他們在抓住了我和四海號的夥計後,真的會放你們走麼?看看這些包圍我們的人,他們哪裡有半點會放人的樣子?」

    拋棄立場的角度,站在樹林裡的軒轅嵐還真是佩服這個瘦管家,此人的頭腦和口舌還真不是一般的伶俐。只是,清河縣令今次不想出手,他要看雷驚天如何處理這些事情,作為一種考驗,考驗雷驚天獨當一面的能力如何。

    聽了瘦管家的話,似乎是身上的職業操守發作,又或者是對於這個管家的威脅發生作用,秦明明顯遲疑起來,他望望雷驚天,又瞧瞧瘦管家,最後看了看周圍架好的弩箭,顯得猶豫不決。

    略略思索了幾個彈指時後,當雷驚天將手中長槍抬起,作出攻擊的起手勢的時候,秦明好像下定了決心,用力甩開了瘦管家死死抓住他衣襟的雙手,大聲嚷嚷道,「雷大寨主是守信用的人,又豈是你這等小人可以肆意詆毀的?滾吧,」說著,他不僅是扯開瘦管家的雙手,更一把將其拉下馬車,摔在地上。接著,秦明大聲嚷道,「弟兄們,給我將四海號的夥計全部交給裂天寨的好漢。」

    聽了秦明的話,車隊中間的保鏢與夥計們明顯一愣,只是,這些人很快反應過來:原本充當保鏢的人,立刻將手中兵器調轉,指向了他們本應該保護的對象,強逼著對方走出車隊;四海號的夥計們,一邊咒罵著秦明和這些保鏢,一邊努力的撕扯著,企圖躲避如狼似虎的保鏢們。

    滿意的看看自己手下的反應,那個秦明跳下馬,抓著瘦管家的衣襟,拖拉著將瘦管家拽到雷驚天面前,前任保鏢首領、以前的土匪頭子,一臉諂笑的搓著雙手,「雷……大寨主,這個……這個……我已經將……看……這個管家史福旺抓住了……那個……大寨主……我是不是可以……呃……可以……」

    「好了,你可以走了。」厭惡的轉過臉去,雷驚天擺手打發掉這個貪生怕死的傢伙,蹲下身子對著那個瘦管家道,「我要你過往的賬本,只要交出它,你就能活命。」

    「嘿嘿,你可以將那個東西交給你,可是現在不行。」瘦管家倒在地上,仰頭看著正低頭對他說話的雷驚天,「因為,你要有命活下來,才能去看它。」

    「雷不平,你給我去死吧……」這個時候,就在雷驚天的身後,響起了絡腮鬍子秦明惡狠狠的叫聲。

    「哼,膽小的鼠輩,」雷驚天沒有半分緊張,只見他也不起身,更不躲避,就保持著蹲下的姿勢,手中長槍向後橫掃過去。距離雷驚天不過一步距離的秦明,武藝本就與他相差極遠,加之是在距離地面不到半尺的高度,以極快速度掃出的長槍,秦明如何能躲過這樣一擊?

    「噗」的一聲,就在秦明手中匕首還有兩寸便紮在雷驚天身上的時候,那長槍狠狠的打在他的腿上。雷驚天的全力一擊,威力何等巨大,當場將秦明的腿骨打斷。吃痛不住,加上站立不穩,秦明的匕首失去了目標,擦著雷驚天的身子劃向一邊。

    重新站直身子的雷驚天,一腳踏在秦明的身上,「我就知道你是個小人,不會放過這個殺我的大好機會。」

    「放過我吧……雷大寨主……雷大哥……」拖著一條斷腿,絡腮鬍子秦明趴在地上,雙手抓住雷驚天的腳,眼淚鼻涕的齊齊滾出來,「雷大哥……是……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被豬油蒙住了心眼,想要暗害雷大哥,雷大哥大人大量,就饒了小的吧……」說話,他一手撐住身子,一手狠狠的向自己臉上扇去,「我該死,我是小人,我活該,雷大哥……我現在已經是個殘廢了,雷大哥殺了我,只能是污了雷大哥的刀,就請雷大哥饒了小的吧……」

    看著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秦明,雷驚天愈加的感到噁心,伸腿踢開秦明的手,轉身拎起了瘦管家,「現在你可以將東西叫出來了。」

    就在這時,雷驚天身後傳來一聲慘叫,他急忙回身看去,竟是那個已經殘廢的秦明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身上沒有半處傷口,僅僅是在手中撒出一把黑色的粉末,粉末所到之處,一股黑煙升騰起來。

    就在雷驚天吃驚的時候,樹林之中傳出一個聲音,「阿富,你還是不夠老練啊,同樣的錯誤怎麼可以犯兩次?要知道,狼就是狼,什麼時候都會咬人的,即使是殘疾了,也不妨礙他們反噬別人。」隨著話音走出的,正是清河縣令軒轅嵐。

    聽到這話,雷驚天一臉慚愧的站在那裡,低下了頭,臉憋的通紅,「……是,知道了大哥……」

    踩在秦明抓著黑色粉末的手上,一絲肉眼無法看清的金色光芒閃爍,將那些黑色粉末吞噬乾淨。一腳把秦明的屍體踢在路邊的草叢中,書生打扮的清河縣令背手踱步來到瘦管家身前,以居高臨下俯視的目光看著他,「原本,我是要殺了你滅口的,但是雷驚天雷不平許諾給你,只要交出賬本就可以活命,我不準備讓他食言。好了,交出賬本,你就可以活命。」

    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瘦管家張口結舌的指著軒轅嵐道,「你……你是清河縣的縣令,那個兩面刀……呃……軒轅嵐……」

    這個「兩面刀」的綽號,是在軒轅嵐先後搞掉兩任上司後,麗山郡的大小官員們背地裡送給他的外號,刀,是指軒轅嵐殺人不眨眼,兩面……是指他無論自己人還是敵人都殺。兩面刀的稱呼帶著極強的貶抑,甚至可以說是咒罵,是以,沒有一個人敢在軒轅嵐面前提起,雖然他本人也曉得這個稱號。

    皺皺眉,制止了周圍那些自清河帶出來的夥計們憤怒的舉動,軒轅嵐緩聲道,「我可以當你剛才是口誤,我的承諾現在依然有效。」

    「啊……」瘦管家再不敢說什麼,生怕一個不小心吐出犯忌諱的詞,就此斷送了他的小命。他飛快的在身上取出了貼身收藏的一本賬本,交給軒轅嵐,「我……我可以走了麼?」其後,他試探著問道。

    「可以。」軒轅嵐擺擺手,「走遠些,否則只怕你的主子不會饒了你的。」

    「什麼……」瘦管家明顯沒有想到這些,一時間呆立在那裡。過了一陣,他一把抓住了正在翻看賬本的軒轅嵐的手臂,指著那些已經被裂天寨兵士驅趕在一處的保鏢和夥計們,急急道,「他們……他們……大人要怎樣處理他們?」

    「去,雷驚天,將那些馬車以及林子內的小藹帶離這裡。」軒轅嵐對著一邊的雷驚天道,並沒有搭理驚惶失措的瘦管家。直到那些馬車已經走出數里之遙,他才微笑著轉頭對瘦管家道,「你問他們?我是縣令,現在與別人合謀打劫財貨,無論你們是否走私,我的罪名都很嚴重。他們看到了這一切,自然要滅口了。」

    當軒轅嵐的話一出口,那些看守著俘虜的裂天寨兵士們,立刻挺起手中兵器指向了瑟瑟發抖的俘虜們,而早已準備好的弩手們,瞄準那些俘虜,扣動了弩機上的機簧。霎時,瀕死的慘叫聲傳播開來,而更多的,是被屠殺對象的嚎叫聲、企圖掙扎著要衝出包圍的聲音。可是,這些人無一例外的被圍在他們周圍的士兵們刺倒。最後,根據軒轅嵐的命令,士兵們在每一個屍體上又補上一刀,以確認是否真的死亡。

    直到士兵們將所有屍體就地埋在樹林內,列隊等待軒轅嵐下一步命令的時候,臉色慘白的瘦管家突然搶身撲倒在清河縣令的腳下,顫抖著身子哀聲道,「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

    「為什麼?」清河縣令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提的問題也不過是在明知故問而已。

    「我不能……離開……」瘦管家史福旺幾乎就是哭泣出來,「那些人都被滅口了,我也是知道今天事情的一個,怎麼可能例外?軒轅大人,求你……求你……我以後就跟在大人身邊,你讓我向西我決不向東,你讓我偷雞我決不逗貓,你讓我殺人我決不放火……求你,收下我這條狗吧……」

    被這個史福旺的話逗的笑出來,清河縣令拎著史福旺的衣襟,將這個傢伙抓起來,道,「很好,你很聰明,我家裡缺個管家,你正好合適,看來,你的命保住了。」看到史福旺的臉上鬆懈下來的表情,軒轅嵐忽然道,「不過……在這以前,你必須要給我交上一份投命狀,證明你確實忠於我……」

    「投命狀?」史福旺驚奇的看著軒轅嵐。

    「對,投命狀。」清河縣令笑著重複了一次,卻不再說什麼,而是轉身帶著那些裂天寨的士兵離開了這處屠場。

    看到軒轅嵐帶人慢慢的跟上了車隊,雷驚天低聲道,「都那麼處理了?」得到清河縣令大人點頭示意後,他接著道,「那麼這些馬車怎麼處理?是拉回裂天寨麼?還是直接送到通來記?」

    「拉回裂天寨,由高山下次帶人處理掉。」回答了雷驚天後,軒轅嵐接著說道,「這些人手先不要回山寨,鹽車只要派一百個人押送就好,反正從這裡到山寨,已經沒有人敢招惹裂天寨。這些人隨我回清河縣。」

    「回清河?」雷驚天有些吃驚的看著軒轅嵐,「阿嵐,你不是說過,現在清河的鄉勇數目已經足夠,暫時不要裂天寨向清河輸送人手麼?」

    「這次要解決一個麻煩,不是將這些兵勇收編的。」軒轅嵐沒有繼續解釋,夾了夾馬腹,稍稍催動坐騎,追上了前邊的馬車。湊近車廂,低聲問道,「小藹還好吧。」

    車廂小窗上掛著的紗簾,被一隻素白的小手挑開,韓七妹的俏臉露出來,淺笑一下,回答道,「還好,已經睡過去了。雖然突然變成我這個壞女人來照顧她,小丫頭有些不適應,不過到底年紀還小,總是想睡覺。」

    為女人如此平靜的表現有些意外,清河縣令接著問道,「你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知道,」女人平靜的回答,「這些事情很正常,雖然你的手法有些血腥,可這總有你自己的理由。」說完,韓七妹看到了軒轅嵐想說些什麼,急忙搶著開口,「不過小丫頭不清楚,我當時已經將她哄睡了。」

    「還好。」自語一句,軒轅嵐不再說什麼,縱馬離開了馬車。

    五日後的深夜,藍鷹帝國鎮南軍節度使轄下,麗山郡的治所之地麗山郡城外,史福旺感覺自己冷汗不住的留下,嗓子眼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他又一次的回身看向那個灰衣夥計打扮的年輕人,「老爺……真的要這麼做麼?」聲音之中透著哭腔。

    「要你交投命狀,今晚就是了。」那個年輕人冷冷的答道,「你以為,就會那樣輕易的保住性命?你必須向我證明你的忠誠。難道說,你不想幹了?那也好,你的小命是我賜予的,我現在就將他收回。」

    「別,別,別,」史福旺一連說出三個「別」字,連連擺手,哭著道,「老爺,我按您吩咐的去做還不成麼?您老就不要費事了,我旺財打今天起,一切都聽您的,這還不成麼?」

    「好。記得了,那個人手裡應該還有一本帳,是向麗山郡內所有接受他的海鹽的商家的帳目,這本帳你一會要給我找到。」年輕人緩聲下令。

    「好,小的記住了。」史福旺點頭答道。

    子夜時分,麗山郡城的東門外,慢慢悠悠的行來一隊馬車,另外還有數百人跟隨馬車前進。「幹什麼的?停下,立刻停下,不然放箭了。」站在東門上守夜兵士,見到數目如此之多的不速之客,心中有些發慌,急忙出聲叫嚷起來。

    「別,別放箭。」車隊前面,一輛馬車上響起答音,「上面的弟兄們,不要放箭,我是四海號史老爺家的管家,史福旺啊,自己人,別放箭。」說話,車隊的一個夥計將一個點燃的火把湊近那個說話的人。以方便城頭的兵士辨認。

    「史福旺?來,我看看。」城頭一人說著,趴在那裡向城下仔細看了起來。

    「上面的可是劉大柱劉都尉?」那個史福旺也藉著城頭的燈火看清了說話的人,「劉都尉,我答應回來請你喝酒的,難道你就忘記了?」看清那軍官是個熟人,史福旺急忙高聲套起交情來。

    「還真是旺財老弟。」那個軍官似乎看清了說話的史福旺,回話道,「旺財老弟,今天實在太晚了,你不是不知道規矩,這個城門在戌時就關閉了的。老弟啊,對不起了,你還是等到明早卯時再進城吧。」

    「媽呀,老哥,別啊,我們趕了一個月的路,就想趕快進城休息,現在眼看著郡城卻要在城外露宿,這滋味可不好受啊。」史福旺不需要別人提點,史福旺急忙高聲訴苦道,「兄弟們都是一路上風餐露宿,就想著進城吃一頓熱飯呢。老哥哥,行行好,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吧。」

    「這個……」那個軍官有些猶豫了,想了一陣,他才道,「老弟,車上裝得是什麼?那些跟著你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見到軍官的口風放鬆,史福旺心中一喜,急忙道,「車上是我家老爺進得貨物,聽說還有郡守大人定購的一車貨物。那些人,老哥你還不清楚麼,都是我們商號的夥計,以及僱傭的保鏢。「

    「呃……」聽說了還有郡守柴晉紹定購的一車貨物在車隊內,那個軍官不好再說什麼,對著手下揮揮手,道,「沒有問題,打開城門吧。」

    與那個軍官閒聊一陣後,史福旺說聲「抱歉」,急忙追上了緩緩走在郡城大街上的車隊。不多時,車隊停在了一個寬敞的私家宅邸門前。「老爺,到地方了。」史福旺回身對那個年輕人說道。看看朱紅的對開大門,足有五丈寬,門前九級石階,一對巨大的石獅子,抬頭看去,一塊巨大的牌匾上寫著「史宅」兩個金字。年輕人心中冷笑,這些格局全部違制,僅此一項,就足以要了這家主人的性命。

    「好,叫門吧。」年輕人低聲吩咐著。隨著他的話,那些原先站在馬車左右的夥計,突然自車上抽出刀槍等武器,快步來到府門,貼著那包銅上有大大銅釘的府門,微微屈身站立,一副伺機而動的姿勢。

    看看再無退路可走,史福旺只得咬咬牙,鼓足勇氣來到府門處,拍響那大大的銅環,「鐺鐺鐺」的聲音傳出很遠。不一會,府內就有了響動,一個明顯帶著睡意的聲音,極其不耐的問道,「誰?這深更半夜的,幹什麼?」

    「我,史管家。」史福旺大聲吆喝著,「我回來了,快開門。」

    「啊?是管家回來了。」門內那人的語氣立時變了,帶著討好的味道,腳步也似是跑動起來。「嘩啦」的聲響中,寬大的府門沒有被打開,而是一側的角門被人打開,一個腦袋伸了出來,「管……啊……你們是什麼……」

    不容得此人繼續說下去,一個作夥計打扮裂天寨兵士,飛起一腳踹了過去,將那個家丁踢入門內。隨即,這些裂天寨的兵士源源不斷的湧入史府,很快,便有人打開了那寬大的正門,放更多的兵士擁了進去。

    很快的,麗山郡城內的寂靜便被打破,自史府內傳出的廝殺聲、喊叫聲、哭泣聲、求救聲,整個郡城都能聽到。當那個年輕人、清河縣令軒轅嵐邁步走入這座宅子的客廳時,廳內地上跪著一個雙手被反綁、年過花甲的老頭,正在瑟瑟發抖。而史福旺站在老頭身邊,捧著一個賬本,正恭恭敬敬的等待著他的到來。

    「這就是那本帳?」軒轅嵐接過賬本隨意的翻翻,信口問道。得到史福旺的確認後,他又看看地上跪著的老頭,一腳踹過去,「史萬財,你這老狗,竟然背地裡與我作對,今天知道與我作對的後果了?」

    「軒轅嵐,你竟敢也闖民宅,殺人奪財。你就不怕等下被郡城內的官軍抓住麼?」那史萬財顯然異常惱怒,說話,他又對著站在軒轅嵐身後的史福旺厲聲道,「史福旺,你這個背主求榮的畜生,你不得好死!等下官軍來到,我要郡守大人將你凌遲處死!」

    「閉嘴,」軒轅嵐一腳踹過去,將史萬財踢到在地,然後轉身對史福旺道,「聽到沒有,這個老狗說了,只要他活著,就要將你凌遲處死呢。」說話,他將一柄匕首塞入史福旺掌中,「去殺了這個老狗,你就太平了。」

    「啊……」史福旺聽到這話,嚇得手一鬆,那匕首掉在了地上,「老爺,我不能啊,他可是我以前的主人……」

    「別廢話,」軒轅嵐略帶不耐的對一旁的兵士努努嘴,「你們幫幫我這個管家。」立刻,有兩個兵士衝過來,強行抓起癱在地上的史福旺,將匕首塞到他的手中,按著匕首刺進了史萬財的胸口。

    拍拍手,指著地上尚在抽搐著的史萬財,軒轅嵐對史福旺道,「這才是你的投命狀,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個殺了自己主人投靠我的人,記住了。」說完,也不管呆立那裡的史福旺,他轉身對那些兵士道,「弟兄們,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出來,作戲作得像一些,男人殺光,女人搶回山寨去,值錢的東西全部帶走,就像是強盜洗劫一個樣子。」聽到這話,那些士兵們歡呼一聲,四下散開,各自忙碌而去。

    就在軒轅嵐帶人「打劫」史家的同時,一群扮作家丁模樣的裂天寨士兵,來到了剛剛車隊經過的東門處,直說是史家的管家史福旺給劉都尉送酒食來。當劉都尉興高采烈的走下城頭時,迎接他的是一柄雪亮的鋼刀。殺死軍官後,群龍無首的守城官軍被百餘名裂天寨兵士殺散,隨即,麗山郡城的東門被緩緩打開。早已等候在城外的餘下數百裂天寨兵士高聲喊叫著殺入了這座郡城。

    城中如此之大的動靜,嚇得那位郡守柴晉紹,以為是麗山郡的強盜團伙聯合起來洗城,根本不敢將城中餘下的兩千多官軍派出去剿匪,而是調集在郡守府周圍,嚴密保護他和他的家人。

    直到清晨,那些「盜匪」才散去。

    可是,就在兩天後,整個麗山郡內,大小數十家商號,竟也遭到了盜匪的洗劫,一夜之間,全家上下死的一乾二淨,家財被全部捲走。

    這一切,被當地人成為「麗山郡血案」,認為是麗山郡內大小十三家土匪聯合起來作案的結果。

    第十卷《麗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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