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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翻覆》 第四章 螳螂捕蟬(下) 文 / 鍋鍋

    沒有作聲,軒轅嵐冷冷的看著來宦臣,緊緊握住掛在腰間的玫瑰重劍,如果那些個鄉勇有一絲的異動,他都足以自保。

    「陳……陳老弟,你怎麼沒有按照說好的……」夏步原看到了陳天侯,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慌忙問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只要你幫我拿住來宦臣,就做這清河的縣……」忽然,他閉住了嘴,好像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似的。

    「嘿嘿,夏步原,你也想的太美了,」陳天侯側眼看了下身邊的來宦臣,見這清河縣令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才冷笑道,「我陳天侯能有今天,全靠了來縣令、來大人的提攜,我怎麼可能背叛來大人呢,你做夢吧。」

    那個慌了神的清河縣丞夏步原,經過這一罵,反鎮定下來,面對著數百的鄉勇以及清河縣的眾衙役,雖然臉色仍舊那樣的蒼白,倒也能穩住心神,高聲道,「諸位清河的鄉親們,前任清河縣令來宦臣貪贓枉法、橫行鄉里,今日夏某不才,奉朝廷旨意,抓捕那罪犯來宦臣,誰敢阻擋,就是叛逆,禍滅九族的大罪。」

    聽到夏步原如此說辭,那些衙役、鄉勇們個個臉色突變,不知如何是好,疑慮重重的望向來宦臣。

    來宦臣一看軍心散動,急忙高呼一聲,「不要聽叛賊夏步原的蠱惑,他夏步原既然說是奉著朝廷的命令,那麼,旨意呢?還是他有刑部的文書,或者節度使大人的官文?他沒有任何憑證,便帶人殺入我的家中,揚言要捉拿我這個朝廷任命的堂堂清河縣令,他夏步原才是包藏禍心的叛賊。」

    說話,來宦臣高呼一聲,「來呀,捉拿叛賊夏步原,有能生擒夏步原者賞金幣五百枚,能殺死夏步原者,賞金幣二百,閣下一個叛賊的首級,賞金幣三枚。」

    來宦臣的問話已經將夏步原逼得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這時又開出如此高的賞格,頓時將一種鄉勇與衙役的鬥志提升起來,發出有如狼嚎般的叫聲,各舉手中兵器向著夏步原、軒轅嵐等人衝了過來。

    夏步原還要說什麼,卻被軒轅嵐拎著扔入了那座本是來宦臣外宅的院子。而軒轅嵐知道今日事情不好,只得抽出玫瑰重劍,擋在院門處,看著那些衝上來的鄉勇們,眼中流露出憐憫的神色。

    鄉勇們已經被高昂的賞格沖昏了腦袋,見到有人阻擋他們的道路,也不管是誰,抓緊手中兵器向著此人的身上送去。

    就在這些鄉勇面前,一道寒光閃過,冷風陣陣,一下驚醒了那些財迷心竅的傢伙,直覺的摸摸自己的腦袋,沒有什麼事情,還沒有丟掉吃飯的傢伙,可是,他們手中一輕,向手上看去,原先寒光陣陣的兵器,此時已經被削掉大半,再瞧瞧軒轅嵐手中的重劍,沒有一絲損傷。

    頓時這些鄉勇們明白,今天碰上了真正的寶劍,而這個使劍人手下留情,才沒有傷到他們的性命。心下感激與恐懼兩種心態糾纏的他們,不自覺的後退開去。

    這時來宦臣趕到附近,看到了剛剛一幕,心中恐懼陌名,出聲道,「軒轅賢侄,我知道你是受到那逆賊夏步原的蠱惑,才誤入歧途的,作叔叔的今天保證,只要賢侄離開這裡,不與夏賊繼續為伍,我來宦臣決不追究賢侄今天的事情。」

    軒轅嵐抬起頭,雙目射出寒光,內息貫入聲線,高聲道,「來縣令,我軒轅嵐今天就是來問你要一個公道的,你說,我父親軒轅維是怎麼死的?」

    「啊?」來宦臣顯然沒有想到軒轅嵐會問這些,坐在馬匹上的身子有些搖晃,馬上穩住心神,作出奇怪的神情道,「怎麼死的?不是病逝麼?難道那逆賊夏步原向賢侄說了些什麼?」

    「是啊,」軒轅嵐冷笑道,「若不是你來縣令為了圖謀我們軒轅家的魚鱗冊,天天用下了毒的清茶招待我爹爹,他老人家怎麼會正當壯年就病逝呢。」

    「什麼?軒轅大人是被來縣令毒死的?」「不會吧,軒轅大人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麼會被縣令大人毒死呢?」「也不一定啊,軒轅大人還不到五十歲,怎麼會染上重病而死呢?」

    鄉勇之中霎時議論紛紛,軒轅維平素廣施恩德,清河縣中得到過他幫助的人,不是全部,也有一多半,更何況軒轅家雖是縣內中等人家,卻澤被清河縣百姓數十年,許多百姓都是幾代以來受到軒轅家的照拂。這時軒轅嵐說出軒轅維是死於來宦臣下毒,立刻瓦解了鄉勇們的軍心士氣。

    來宦臣和陳天侯二人,沒有料到,這數百人的鄉勇和衙役們的進攻,僅僅在軒轅嵐數語之間,便被其化解,現在任他們如何利誘,這些世代受到軒轅家恩德的人們,是絕對不會向軒轅嵐揮動兵器了,更何況軒轅嵐才是手中還握著一柄神兵利器。

    來宦臣一咬牙,向身後打出一個眼色,一個家將模樣的人點點頭,打出手勢。正當這些鄉勇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的隊伍後面一陣混亂。

    很快隊伍被分開,鄉勇們向兩側退去,堵在各個巷子內,或者轉而進攻院子的後門。而正門前,衝上來一群揮舞刀槍的壯漢。這些各壯漢都穿著一色的青布短打,向著院門處站立的軒轅嵐便衝了上來。

    軒轅嵐認得這些人,他們原是來宦臣在鄉下莊園中的家丁,是隨著來宦臣遷到清河而來,與軒轅家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看來,這些人只怕就是來家在各地招募的壯士了。

    一接戰,軒轅嵐明顯感到,此時面對的來家武士,根本不同於剛剛的鄉勇,不僅手上力氣大了許多不說,更是人人都會上幾手拳腳,進退之間很有分寸,尤其是在知道他手中兵器是寶刃後,還會避免兩件兵器在空中磕碰,對付起來,很費氣力。

    好在,軒轅嵐站在院門處,刀槍劍影翻飛之間,不用在意身後是否有敵人。只見他右手所持重劍向外劈出,嚇得那些個當面的來家武士急忙撤回兵器,誰知他長劍竟然輕鬆抽出,原來是一記虛招,順著劍身迴旋的勢頭,玫瑰實實在在的磕到一把朴刀上,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朴刀被齊柄斷去,劍勢不減,甚至被軒轅嵐又用上幾分力氣,在那持刀武士的右上臂走過,血光之間,那武士淒慘的叫嚷著,摀住臂肘處的斷口,倒在地上,痛得昏了過去。

    軒轅嵐一劍得手,重劍一擺,乾脆殺入這些武士之間,貼身搏鬥,玫瑰劍身的運動之處,一朵晶瑩的花瓣出現,泛著太陽的光芒,刺痛了來家武士的雙眼,就在他們閉眼躲開這光芒的時刻,身上一涼,鮮血噴出,不可置信的倒下。

    不顧自己身上的血液,軒轅嵐將來家武士逼開院門處,自己又急急回身,牢牢的扼守住那不寬的大門,因為他知道,只有佔據有利的地勢,他才能以自己一人之身,擋住眼前數以百計的來家武士。

    夏步原雖是身在院中,卻時時受到自後門而來的鄉勇們的進攻。他所召集的那些個手下,平日橫行鄉里沒有問題,真正面對生死,以命搏命卻不那麼好用了。

    現在這些無賴潑皮沒有一哄而散,完全是因為夏步原威脅說,「你們搶了來宦臣家的東西,奸了來宦臣用過的婢女,來宦臣衝進來,還不拔了你們的皮?不要怕,軒轅嵐大人還有三百手下沒有到達,只要軒轅大人的手下趕到,那時我們裡應外合,一定能將來宦臣殺敗。」

    同時,夏步原也在高聲詢問軒轅嵐,「賢侄,你的手下們,不是就在縣城附近麼?怎麼還沒有趕到?」

    軒轅嵐知道夏步原的問話,打氣的成為居多,也就同樣高聲的回道,「夏叔叔,你放心,我的手下都是精銳,馬上就會趕到的。」

    今日可能是軒轅嵐的吉日,無論他說些什麼,都會得到應答。就在軒轅嵐回話後不久,地面上一陣沉悶的踏地之聲傳來,誰都能聽出來,那是許多匹馬的馬蹄踏在青石路面上的聲音。

    軒轅嵐一喜,高聲打出一個長嘯,指引那些騎士方向,而夏步原的手下們不用誰說話,便知道這些就是軒轅嵐的手下、他們的援軍,一個個鼓起十二分的勇氣,狠狠砍殺著,將幾乎就是完全丟失的後門,又重新奪了回來。

    而高坐在馬上指揮戰鬥的來宦臣與陳天侯回身看去,立時魂飛魄散,嚇得幾乎跌落馬下。

    原來,就在他們身後的長街上,此時奔來了數十匹戰馬。如果僅僅是騎在馬上的普通騎士還好說,倚仗著人數優勢的他們,也能慢慢將這些騎士吃掉。

    可是,這些飛奔而來的騎士們,竟然人人身披厚重的戰甲,那種將人全部包裹在金屬中的戰甲,就連頭部,都在一個完整的金屬殼子中裝著,每一個接口處,都有那些用甲片串起的長長軟甲所掩蓋,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更加可怖的是,這些騎士們沒有使用藍鷹帝國騎兵們慣用的長槍,而是換裝了寬刃厚背的重劍,雖說沒有北方胡人使用的馬刀好用,卻也不懼近距離的搏殺。可以說,這些騎士根本就是為了今天的情況而裝備的。

    這些騎士轉瞬間就奔到了來家武士的身後,兵刃尚未接觸,便有五六名來家的武士倒在戰馬踢下,巴掌大釘了馬鐵的的馬蹄落下,踏在頭上就是腦漿飛濺的後果,踏在身上便是骨斷筋折立時斃命的下場,那五六名來家的武士,受到戰馬衝擊而倒在馬蹄下,幾十匹馬飛奔而過後,早成了一灘人肉血泥,再看不出人形。

    來家武士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這些個金屬武士們欺進來家武士群中,高高舉起的重劍狠狠的揮下,斗大的腦袋滾落地面,再踏上一個大大的馬蹄,立刻變成一地的骨漿;好些運氣的傢伙們,僥倖留下半具全屍,被那帶著騎士下劈力量以及重劍本身重量的一擊,便削去了半個腦袋,血肉、腦漿飛濺開,澆在旁人的身上。

    沒有過多的停留,這些個重甲騎士一路砍殺,幾個呼吸之間就穿透了二三百個來家武士構成的包圍,來到軒轅嵐面前。

    騎士們在他們的頭領身前圈回馬身,將重劍入鞘,在馬背上的皮囊內取出弩弓,已經上弦的箭矢在騎士們扣下機簧的同時,飛一般衝向那些驚恐不安的來家武士。血光飛濺,在武士人群中間又倒下十幾個人,嚇得一眾來家武士繼續擁擠著向後退去。

    可是,軒轅嵐為自己的手下們所配備的,並不是白虎大陸上那種射出一支箭矢,便要重新上箭的普通弩弓。這些騎士們手中拿著的,是軒轅嵐通過方家的關係,所搞到的連弩,箭匣中一次可以放下十支弩箭,經過機關控制,騎士們只要拉開弓弦,就可以完成上箭的全部準備,進行下一次射擊。

    三十多個騎士,三十多張連弩,總共三百多支弩箭射光後,能夠站在這些騎士面前的來家武士,已經不足百人,當他們看到這些金屬外殼的騎士們又一次抽出重劍的時候,每一個來家的武士都知道,他們的末日就在今天了。

    這時,只見軒轅嵐站在一匹戰馬之上,手持一封蓋了朱紅大印的文書,高聲道,「都住手,現在我手中拿著的,是節度使大人親自發出的緝捕文書,命令我與夏大人緝拿贓官來宦臣,所有膽敢抵抗者,以叛逆論處。」

    本縣的鄉勇和衙役們不知所措的散開,相互看看,又瞧瞧地上幾十具死屍,誰也不清楚,到底應該怎樣去做。

    這時,都尉陳天侯向前一步,大聲道,「軒轅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偽造節度使大人的命令……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支利箭插在他的嗓子上,將他射落馬下,身子抽動幾下,便再無聲息。

    軒轅嵐冷冷的掃視一圈週遭的人群,厲聲道,「陳天侯違抗朝廷令旨,現已射殺,還有誰想用自己的性命,試試朝廷的法度?」

    眾鄉勇們膽戰心驚,不知誰第一個將兵器扔在地下,為其他人開了一個頭,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過後,所有參加圍攻的鄉勇與衙役們,都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軒轅嵐將目光射向來宦臣,話音還是那麼冷冰冰的道,「罪犯來宦臣,你還想頑抗到底麼?」

    來宦臣坐在馬上,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軒轅小子,你以為憑借一張假造的文書,就可以騙得我下馬就縛麼?你少做夢了,我這就進京告狀去。」

    「大膽,無知逆賊,死到臨頭仍不悔改,來人,給我殺,任何敢於阻擋的人,通通擊斃。」軒轅嵐大怒,右手揮指向來宦臣。

    就在軒轅嵐話音未落,那些個金屬騎士已經催動馬匹,藉著他們與來家武士之間的十餘丈距離,稍稍加速,便衝入了那些個來家武士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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