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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十年光陰換你的天真無邪 文 / 北葦

    第一百七十一章十年光陰換你的天真無邪

    碎的四分五裂。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手機裡毫無感情的語調,讓墨北覺得冷,她不死心,又按一邊,然後開始編輯短信,編輯好又刪除,刪除了再編輯。

    她想聽聽他的聲音,她需要找一個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

    可是他大概連電話都不願意接了吧?

    身體慢慢的蜷縮在一起,皓齒咬上蒼白的唇,悶悶的轉過頭,閉眼,睜眼,再閉眼,再睜眼。

    黑色的西褲就這麼映在了瞳孔裡,墨北的手顫了一下,緩緩將視線向上移,眼淚就一下子就湧出了眸眶。

    「你怎麼了?」

    她想不明白,這男人只不過出去了四十多分鐘,怎麼就弄的渾身狼狽,外套上沾著泥,側臉還磨破了。

    耶律千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將手上的米粥替過去:「吃油條還是吃小籠包?」

    「你,你。」墨北怎麼想都覺得怪異,現在是吃早餐的時候嗎?

    耶律千梟歎口氣,拿出肉包和竹筷,把裡面的菜餡挖進米粥裡,然後吃掉面皮:「你什麼你,趕快吃。」

    墨北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翻滾的記憶像是海水,一波又一波的襲來。

    那時候在軍營,她挑食的厲害,吃包子只吃菜餡,卻不想浪費糧食,隨性就不吃。

    梟見了,什麼都沒說,只把面皮吃的乾淨,留下一團團的肉餡。

    他總說墨北,朕現在給不了你什麼,等以後天下太平了,你就做敦煌的皇后吧。

    其實她從來都沒有告訴他,他給的夠多了,多到她無以回報。

    墨北看著眼前的鐵碗,大顆大顆的眼淚開始往下掉,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不是不堅強,是堅強了太久,忘記了要哭。

    〞笨女人。」耶律千梟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溫潤的揉著她的唇:「我以前不是說過嗎,下次騙我的時候,不要傷著自己。」

    墨北沒有說話,猛地抱住他,哇的一下哭出了聲:「梟,梟,梟。」

    「我在。」耶律千梟牢牢的收緊了臂膀,藍眸彎起成月牙。

    「我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裝委屈,你也不理我。我打電話,你也不接。我想跑外面找你去,又怕你看見我不開心。我一個大活人,從以前就受你欺負,你怎麼說忘就忘了我呢。」墨北邊哭邊抽嗒,那模樣就像個小孩。

    耶律千梟小心的繞過傷口,讓她趴在自己懷裡,笑的有些欠揍:「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句,就是讓我忘了你。」

    墨北嗝了一下,繼續抽嗒:「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喜歡看我著急!」

    「好好好,是我錯了,別哭了,本來長的就難看。」耶律千梟半哄著,輕輕吻上長髮。

    墨北拿眼橫他,小臉不住摩擦胸膛,聽著熟悉有力的心跳聲,嘴角彎起一道大大的弧。

    「別睡。」大掌拍拍她的頭,耶律千梟堅持的遞上米粥。

    墨北二話不說,動作近乎粗魯,喝完繼續趴人身上,大有一副賴到底的意思。

    耶律千梟拿她沒辦法,牽過玉手,細細把玩:「笨女人,我這段時間快要被你折騰瘋了,你果然天生就是來禍害我的。」

    「彼此彼此。」墨北閉上眼,總覺得他身上的煙草香比什麼都好聞。

    耶律千梟樂了,笑的禍國殃民。尋了千年,他的墨北始終不變。若如不是她的固執,讓這世的他也陷進去,他大概永遠都找不回去失去的自己。

    墨北呵墨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梟。」迷糊的聲音。

    「嗯?」

    「沒,就是怕在做夢。」傻呵呵一笑,困到不行。

    耶律千梟喉嚨沙了些:「別怕,好好睡,我也睡。」

    「嗯,不過我以後我是叫你耶律千梟還是黑旭堯喔?」

    「兩個都不用叫。」耶律千梟也合上攔眸,長臂環著柳腰,一副慵懶的模樣。

    墨北褶皺,滿臉問號。

    耶律千梟低頭,邪佞的含在她的玉耳:「叫老公。」

    轟,紅霞佈滿了雙頰,墨北清脆一笑:「老公。」

    「再叫一聲。」

    「老公。」

    「繼續。」

    「老公。」

    「等等,給我手機。」

    「幹嘛?」

    「我錄音。」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墨北趴在他身上俏臉開出了花,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點點打在她身上,折射出最耀眼的光芒。

    耶律千梟看的入迷,藍眸是溺死人的寵溺,喉節動了動,終是沒有開口。

    墨北,你從來都不知道,不問翻覆,無關遲暮,你值得我用耗盡十年光陰,換你一霎的天真無邪。

    那天風和日麗,大概什麼都是美好的,偏偏耶律千梟說到如何恢復記憶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車禍的事也講出來了。

    墨北後怕的厲害,叫來醫生按住他檢查傷勢,就這樣兩人住進了同一間病房,小日子過的很是滋潤。

    後來被傑克看到了,來來回回的嘮叨:「老三,你說你們中國人可真奇怪,痛成這樣也能笑的出來。」

    許天諾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把玩著打火機:「知道什麼叫愛嗎?」

    「廢話不,老子七歲那會就把隔壁家的小誰給撲倒過。」

    啪嚓!

    一個板栗敲過去,許天諾吸口煙:「你那充其量只能稱之為獸性!」他推開們,指著屋內的一幕:「傑克,我們跟在老大身邊這麼多年,他萬事不低頭,卻為了一個女人甘願捨棄一身尊傲。」

    傑克愣了神,看著病房裡的男人半蹲著,為熟睡的墨北拭去汗滴,然後衝著他們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心口有一處開始慢慢發麻,酥酥軟軟的,有點痛又有點癢。

    「老大說,他們上輩子就認識了。」許天諾笑的有些嘲弄:「他說行軍打仗時,他老是通宵批閱奏折,偷兒小姐就守在一邊打盹,極其怕熱。可偏偏逢上夏至,身上難免燥熱。可就在那時候,偷兒小姐還不忘給他扇扇子。」

    傑克張了張嘴,愣頭愣腦的說:「老大不會是被車撞出腦震盪了吧?以我看得繼續住院觀察。」

    食指合上火機,許天諾邪佞勾唇:「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但想想那情景,情到刻骨,原來如此。」

    「沒有同甘共苦過,定是做不到長相廝守。」

    「一次又一次重新愛上,需要多大勇氣?」

    傑克緊張的輕咳了幾聲,覺得這斯的眼睛像是會吃人一樣:「打住,打住,你什麼時候從流氓混成詩人了?」

    「我是對你流氓,對別人客氣著呢。」許天諾流里流氣一笑,美艷絕倫到不行。

    旁邊路過的小護士們,唧唧喳喳的,尋思著怎麼上前搭訕。

    結果動靜太大,耶律千梟忍無可忍,冷著臉踏步走了出來,氣場依舊強大,冰凍三尺,寒氣壓人:「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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