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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生死相隨,逆天千回2 文 / 北葦

    第一百五十章生死相隨,逆天千回2

    「我勸過王上很多次,總覺得墨姑娘配不上王上。」

    「本以為那次主子大徹大悟了,終於放手了。」

    「可他說了一句讓我至今都難以忘記的話。」

    「他說朕如今將她留在鳳城是因為朕還不能給她一個唯一。青龍,不是她配不上朕,是朕還不夠資格。」

    青龍笨拙的捧起落幕的臉,指腹有些發顫,黝黑的俊臉異常通紅:「我知道自己很笨,也不會說些甜言蜜語。」

    「可是我可以等,等到落姑娘覺得我哪天夠資格了再答應。」

    落幕後背一僵,抬起玉臂,環住這個總是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傻子。」

    「嘿嘿。」青龍憨笑,替她攏攏長髮。

    「傻子,傻子,傻子。」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嘴角劃過,落幕埋進他的懷裡,慟哭出聲:「好,我嫁。」

    「真的?」匡噹一聲,木凳一翻,青龍牢牢的攥住落幕的雙肩,雙目發出亮晶晶的光,他搔搔頭,嘴中呢喃:「你真的答應我了?」

    「娶妻,娶妻!娶妻要先做什麼!」

    「對對,先告訴家裡人。」

    「不對,我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

    「等等,殺風堂就是我的家啊,一定要告訴玄武那個死冰塊,讓他羨慕死。哈哈。」

    「我有娘子了,哈哈!」

    落幕看著眼前手舞足蹈的大漢,掩帕一笑,他還真是笨的可愛。

    咯吱。

    木門微開,彭的一聲!

    歡快不已的青龍直直的拍在了門山上,他捂著頭低咒了一聲,由下往上看去,猛地一打激靈:「陛,呃,爺!你怎麼來了?」

    「起來吧。」耶律千梟掃了他一眼,嘴邊含笑:「爺再不來,你都快把自個兒賣給鳳凰樓了。」

    「嘿嘿,爺說笑了,我想賣,鳳凰樓都不要。他們缺像玄武那樣的廚子。」青龍呲著一嘴白牙,笑的燦爛奪目。

    耶律千梟涼涼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對著落幕說:「你確定要嫁?「

    「嗯!」落幕重重點下頭,依偎在大漢懷裡:「民女一個人過了太久,想要歇歇了。」

    既然她不嫌棄呆下屬的笨,耶律千梟很大方的許了諾。

    於是,盛大的婚禮,繁華的排場,覆蓋全城的喜慶。

    耶律千梟站在觀火台上,俯視著腳下的歡騰,呼嘯的北風捲起垂腰墨發,明黃繡龍的披風發成嗡嗡的響動。

    身後,青石台階上緩緩走來一個人,腰間掛著酒壺,右手持著一副無極八卦圖,白鬚鋝鋝,頗有仙氣。

    「恭喜王上,得江山,安萬民。」

    耶律千梟轉過頭,鷹眸一閃:「是你?」

    「正是老夫。」相師行個君臣之禮,看著眼前的君王,嗤嗤而笑:「有趣,有趣。」

    耶律千梟擰下濃眉:「半仙看到朕,只想說有趣二字?」

    「王上喜怒,請聽老夫慢慢道來。」相師一鋝長鬚,看了一眼滿天繁星:「陛下年幼時,老夫曾為您卜過一卦。」

    「那時候王上剛剛出世,為先皇第一個龍子。」

    「可惜,可惜啊。」

    「生的帝王命,卻犯七煞星。」

    「注定為一方禍害,不得善終。」

    耶律千梟聽到這兒,笑了笑,三分溫柔,七分冰冷。

    相師見他不以為然,從衣衫裡掏出一根竹籤:「老夫萬萬沒想到,這黑白竟也能顛倒,呵呵。」

    「小姑娘的東西,還是王上留著吧。」

    大掌一僵,耶律千梟的喉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他艱難的吸著氣,忍住胸口陣陣的撕疼:「她在哪?」

    「誰?」

    「墨北,她在哪?」耶律千梟猛地轉過身,抓住眼前的老人,刀刻般的俊臉滑下一道又一道的冰涼:「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皇宮龍椅榮華富貴,也不去猜你說的什麼命脈。」

    「把墨北還給我。」

    「我受不了了。」

    「再也受不了了。」

    道士詫異的瞪大了眸,嘴中陣陣呢喃:「她不喜血腥,卻為你殺盡天下人。」

    「你屠煞暴君,卻因她收劍望天涯。」

    「哈哈,有趣有趣。」

    「誰說人不能勝天。」

    「小伙子,來來,老夫再給你卜上一卦!」正說著,乾脆換了稱呼,也不理耶律千梟的臉色,道士捧著起他的手,搖晃著木筒:「天靈靈地靈靈,各方神仙快顯靈。」(某作:你那什麼咒語?某驀:亂念的,這個要看機緣。)

    啪!

    竹籤落地,道士俯下身,彎腰撿起,看著上面的字跡,笑紋愈濃:「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生死相隨,逆天千回。」

    「哈哈。」

    「好卦,好卦!」

    語落,道士一扭酒壺,灌了幾大口竹葉青,搖搖晃晃的下了觀火台。

    年輕的帝王楞在原地,拿著兩根竹籤,再抬頭時,已是白雪冬至,白染風華。

    黛色的蒼穹散下片片花瓣,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飄著,將皇宮包裹的分外乾淨。

    聽雨亭,艷麗奪目的九曲長廊裡,一方貴妃椅安在湖水旁。

    女子一身水紋狐裘,脫俗精緻的面容覆著白紗,手中捧著暖爐,慵懶舒適:「梟兒,國不可一日無後。」

    「你可要好好思量了。」

    「若是大臣們有了異議,又該出什麼岔子了。」

    一陣風吹來,樹枝輕輕地搖晃,銀條兒和雪球兒簌簌地滑下來,玉屑似的雪末兒落在黃衣男子肩頭,他傾下身,眸如冰霜:「母后。」

    「朕不問的事,並不代表朕不在意。」

    「你本可安安生生的養在這聽雨亭。」

    「可是。」

    吱,樹杈微斷,白雪飛揚。

    「你不該多嘴!」

    雨妃撫著背,咳的全身發抖:「你,你這個逆子!」

    唰!

    梅花針出手,釘在貴妃椅的玉臂上。

    耶律千梟蹲下身子,掌心把玩著銀針,指腹劃過裘衣上的腥紅:「墨北為何要殺你,朕不想深究。」

    「既然是她瞞著朕動手,定是有什麼不願讓我知曉的緣由。」

    「不過,母后三番五次派人南下軒轅,又在朝中結黨營私。」

    「是想拉朕下台?」

    「呵。」耶律千梟一聲冷笑,針尖入骨:「不願讓朕做皇帝,也不想傲風繼位,只有洵弟才有資格是麼?」

    「母后,你當真以為朕什麼都看不出來?」

    雨妃俏臉驟陰,搖曳的雙目透出恐懼和不安。她想向後,卻發現身子動不了半分,就連說話都張不開唇。

    耶律千梟邪佞一笑,掀開她臉上的白紗,眸亮如星:「朕留下你,無關血脈良知。」

    「只是朕知道,你身上有毒。」

    「瞧瞧,這就是美艷絕倫,鬧的敦煌十年不得安寧的紅顏禍水。」

    「母后,你多久不照銅鏡了。」

    「真該讓世人看看這張臉,哪還有半寸雪膚。」

    「算算時間,也夠了吧。」

    「離殤,毒從膚進,亦從毒膚出。」

    「母后,朕曾答應過她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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