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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殺進凰都1 文 / 北葦

    第一百四十章殺進凰都1

    可不管墨北如何的一夫難當,畢竟耶律斯徹有備而來,人多力大。

    前有護城士兵,後有敦煌鐵騎,梟軍好似困獸之鬥,英勇少見卻難逃出天。

    漸漸的,一萬人變成五千人,五千人變成三千人,三千人變成一千人。

    他們沒有放棄,執拗的舉起腰刀,硬生生的將戰役拖到天明。

    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下,墨北站在中央,背影被拉的昂長,她的頭盔早就不見了,飛揚的長髮覆住冷峻的容顏,刀鋒上的粘稠,散著腥甜的熱氣,全身的細胞只叫囂著一個字,殺!

    耶律斯徹見墨北雙眸滾紅,知曉她已失了理智,向著左右打個眼色,足下輕點,縱身入空,趁著墨北應付他人之際,大掌衝著玉頸便是一劑手刀。

    耶律斯徹擁住緩緩暈厥的嬌軀,側翻上馬,一急長鞭,單臂舉起,做出撤退的手姿。他看著懷中的倔強的女子,心中騰起一絲絲的暖意。用上這招確實有些勝之不武,可他卻沒有別的辦法,多耽擱一天便多一天危險,想必耶律千梟已經收到消息了,再不將墨北拿下,恐怕日後就沒機會了。

    他冷冷一笑,壞緊手臂,只要回到凰都,就無須再懼那人。

    呵,他等著與他一戰!

    驟聞淺彎噩耗,耶律千梟靜的彷彿一座雕像,然後他緩緩捏碎手中的竹簡,跨步走出白帳,掃了一眼死裡逃生,邊吃邊哭的阿布,語氣如霜:「你說你剛想推開城門,援軍就到了是吧?」

    「嗚嗚,是!小流死了,小流!」阿布嚼著嘴中饅頭,卻覺得滿唇的苦澀,肚子像破了一個大洞,很圓很深。那是吃再多東西都補不好的,她知道,她都知道。

    小流不在了,小流死的時候隔了自己好遠。

    她還沒讓他吃拳頭呢。

    他還沒教她甩槍刀呢。

    似乎有沙子嗝了牙,阿布咬上不鬆口,嘴裡吐出許多血。

    她卻像是沒事人般,一勁兒吃:「王上,小流死了。」

    「阿布被虎子哥推出來的時候,看的真真的。」

    「小流死了,墨姐姐一直在殺人,一邊吼一邊殺。」

    「王上。」她嚥下腥甜,小手拽住耶律千梟的袖口,露出可憐兮兮的笑,嘴角還掛著血跡:「師兄說,死了的人都要去另一個地方。」

    「那裡有花有草,還有好多好多吃的東西。」

    「小流也是去那裡了,對不?」

    耶律千梟垂下頭,藍眸微晃,大掌揉亂她的發:「嗯。」

    「嗚嗚,嗚嗚,阿布好難受喔,這裡,這裡都透不過氣來。」阿布指指心間,身子蜷縮成團。

    耶律千梟何曾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

    心,

    快要被撕碎了。

    墨北!

    皓齒一緊,咬下一道血紅,他一揮廣袖,字音如冰:「小不點,你想不想替你那個什麼小流報仇?」

    「報仇?」阿布眨眨雙眼,粗魯的抹去鼻涕眼淚,重重的垂頭:「阿布要去!」

    耶律千梟濃眉一緊,背過身,衝著十萬大軍,高高舉起長劍,再狠狠一落,嘴角溢出修羅般的冷酷:「攻城!」

    彭!

    伴著阿布推倒城門的傾塌聲,這場持續二十多天的拉力戰,終於得以落幕。

    耶律千梟率大軍攻破漠河最後一道防線,與青龍白虎匯軍月牙湖,他沒有去考慮百姓,也沒有去安撫城民,甚至丟掉了一向穩紮穩打,出戰必勝的行軍手法,親率眾軍翻山越嶺,晝夜不息,形如狡兔,不露絲毫癜跡。逢城必破,遇敵必殺,千軍呼嘯,萬馬奔騰,奪胡關,屠雲城,手法極為冷血殘暴。

    如果說以前他征戰是為了奪回領土,鞏固江山。如今他征戰卻只是為了砍淨所有阻礙,以最快的速度殺進凰都!

    所以在攻城後,遇到敵軍大將安置問題,耶律千梟也沒有像曾經那般,調訓幾天,攻其心智,收為己用,而是直接滅掉了事,甚至到了焚火屠城的地步。

    對,他從來沒有人性。

    說白了,他打了打去,也不過為的是報仇雪恥。

    以往,他還能耐下性子來,做個好皇帝。

    可是墨北不見了。

    這就像有人從他心間捅了一刀子。

    什麼仁義道德,蒼生萬民。

    統統都滾球去!

    他要用全天下的血告訴世人,他在乎的究竟是什麼!

    就這樣,整齊戎一的黑鷹梟軍,飄過九州大陸,號角震天響起,成千上萬的騎兵們從地平線下洶湧而來,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呼嘯奔騰,他們揮舞著戰刀,身披著鎧甲,像是一片憤怒的汪洋,他們怒吼著,勢如風暴,馬蹄狠狠的踏在敦煌的土地上,捲起大片大片飛揚的塵土。

    凰都自然收到了消息,高高的龍椅上,敦煌帝濃眉緊皺,臉色陰沉的出奇。

    一干將領站在大殿上,連口氣都不敢喘。

    匡當!

    雕木紅桌上的奏折被手臂一下揮落到地上,敦煌帝轟然站起,嘴中不斷的呢喃:「朕早該殺了他,早該殺了他!」

    「王上!」皇后走上前,失意他冷靜,畢竟群臣在場,不能在氣勢上先服輸。

    可敦煌帝怎麼能冷靜的下來,他按按頭,幾乎有些崩潰:「短短五天,他是用了什麼法子。漠河淪陷也就算了,他怎麼能這麼快就向著都城衝來了。」

    「王上!」皇后捏下手帕,衝著傻眼的群臣,調高了音:「你們有誰願意率軍抵敵?」

    萬籟無音,浮華殿靜的好像能聽出呼吸聲。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踏上一步。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馬上爭天下的敦煌男兒變得如此貪生怕死了?

    皇后的雙目慢慢濾過眾人,竟找不出一個能獨擋一面的大將。這些百官不是賣錢作福,就是大肚挺起。

    文,不成文。

    武,不成武。

    曾經贏得百姓眾心的落家子弟去哪了?

    以前衝鋒陷陣,不怕戰死的左家將領去哪了?

    還有那個揮刀飲血,氣勢如竹的龍氏一脈去哪了?

    十年,整整十年。

    鐵血不倒的敦煌,從裡到外**的透徹。

    皇后瞬時胸口像掏空了般難受,這場仗從一開始就輸了。

    耶律千梟,不好對付。

    他從小就開始算計,佈置好對自己有力的時局。

    這個時局永遠都不會垮,不管是誰坐龍位,誰當皇帝。

    他,永遠都不必追隨人後。

    難道,這便是青茉說的可怕?

    皇后終於知道惹怒一隻沉睡的雄獅是什麼下場,你本以為它溫潤無害,高貴善良。

    就算你踹它一腳,它也只是會優雅的看你一眼,遵守君子禮法那一套。

    可實際上,你若拔了它的毛,它會吃的你連骨頭都不剩!

    這就是耶律千梟?

    他當真是十年前那個連鳥窩都會照顧到的少年嗎?

    是她糊塗了,沒有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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