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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若死了,你會不會哭1 文 / 北葦

    第一百一十七章我若死了,你會不會哭1

    她回頭去,嗓音微顫:「洵兒,你們哪個是洵兒?」

    耶律空連很不屑的抿下薄唇,向後退了一步,他一向都不喜歡紅顏禍水,即便這個女人是千洵的娘親也是一樣。

    「母后!」耶律千洵撕開臉上的死皮,忍住喉間的苦澀,激手遞過去,噗通一下跪倒在大理石上:「皇兒不孝,讓您操心了。」

    雨妃的指腹劃過他的側臉,淚水溢出了眼眶:「你這個傻孩子,既是活著,為什麼就不來看看母后?」

    「找母后報個平安也是好的。」

    「這些年,我一個人在皇宮裡太難熬了。」

    耶律千洵半跪著,雙眸通紅,哽不出一句話。

    「長的越來越像你父皇了。」雨妃歎口氣,言語中帶著回憶的甜蜜:「這鼻子,這眉毛,這眼睛,活脫脫的是一個磨子裡印出來的。」

    耶律空戀在一旁冷冷勾唇,對那雙肆意而為的玉手很是不快。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善目光,雨妃偏過頭去,收斂起笑顏,柳眉微凝:」朱雀,這人又是誰?「

    不待他人回話,耶律空戀便揚手掀去臉上的皮肉,邪睨不已:「微臣給娘娘請安了。」

    「是你!」雨妃大喜,眉眼中帶著笑意。

    對啊,她怎生忘了,這龍家之子自小就和洵兒最好。

    若能得到他的相助,這一切便不成問題了。

    耶律空戀被她笑的心裡發毛,雙眸寒了寒:「娘娘好記性,竟還認得微臣。」

    「呵呵,當年你進宮伴讀時,也才不過十歲年華,如今長的這般出眾,龍夫人地下有知,也會欣慰不少。」雨妃淡笑,樂呵的說起往事。

    卻不知耶律空戀最反感的就是拿過去套近乎,就像有些恨,不說並不代表不存在。

    他恐是到死也難忘記龍家一脈只因敦煌帝迷戀這個女子,全數命喪黃泉。

    桃花眼微瞇,耶律空戀語調頗冷:「娘娘今日叫殿下來,不是只為敘舊吧?」

    雨妃臉上一僵,自懷中掏出一枚藍瓶,瓶身頗為精緻,側面雕有青花文瓷,她拉過耶律千洵的手,細聲叮囑:「這是母后叫人從太醫院取來的,那人一向以毒掌控暗影。」

    「有了這解藥,你就無須再受限制了。」

    「洵兒,聽母后的勸,這皇宮還不安全。」

    「你且尋個隱蔽的地界,等到城破之日,母后再去接你。」

    耶律千洵攥攥手心的青瓶,再看看身側的耶律空戀,輕輕頷首:「皇兒知道了。」

    雨妃剛想說話,只聽匡噹一聲,半大的人影快速的掠過竹林。

    「是誰!」朱雀一把推開木門,彎身執起地上的托盤,破碎的盅裡冒著熱氣,糯米銀耳灑了一地。

    人影顫抖著摀住自己的嘴巴,小小的身子窩在竹林內的湖水裡,半點聲響都不敢出。他沒有想到會撞見這麼多事,一件又一件充斥著大腦。二哥怎會出現在母妃的房間裡,他不是成了叛軍,正在被父皇下令追捕嗎?而且為什麼母妃要抱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喚他為皇兒?那般的溫柔慈愛,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耶律傲風抱著頭,整個人向裡縮了縮,上次母后的計謀助那個傻子逃出了皇宮,讓父皇失了半壁江山。

    很多宮女太監都在背後嚼舌根,說什麼那個傻子才是敦煌真正的王,父皇早晚有一天會敗北。

    他把那幾個人拖下去斬了,他的父皇是天地下最神勇的人!

    如果不是那個傻子用奸計,又有母后幫忙,根本就成不了氣候!

    他好後悔,後悔當初的天真。

    這一次,一定要讓父皇知道!

    朱雀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卻找不到異常,柳眉皺了皺:「娘娘,怕是方纔的話被人聽去了。」

    踱步走過來,雨妃俏臉一緊:「朱雀,你盡快安排洵兒出宮!」

    「等下。」耶律空戀抬手制住朱雀離開的腳步,淡聲道:「護的越嚴密,越讓人起疑。娘娘倒不如找兩個太監,引去他人的注意,我與殿下也好脫身。」

    雨妃笑了笑,話中有意:「龍家血脈果然不凡,處處都用著兵法,倒與梟兒不相上下。」

    「娘娘過獎了。」耶律空戀眉宇一擰:「微臣自小伴在殿下左右,耳濡目染下學了些皮毛。」

    「那些皮毛若是能多多幫洵兒一把,本宮也就放心了。」

    耶律空戀大笑一聲:「娘娘說話不用這般繞彎。」

    「當年入宮時,我便說過。」

    「我龍籐的命早就交給了殿下。」

    「他若想為王,我自然會拔劍相助。」

    「不管面對的人是敦煌帝還是千梟太子。」

    「但前提是他想,而不是娘娘想。」

    最後一句話耶律空戀說的極為冷然,寒徹了雨妃的眸,她故作無邪揚唇:「本宮只盼洵兒能平安一生,還未曾想的那般久遠。」

    「好了,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以免再出岔子。」

    耶律空戀還想再說些什麼,耶律千洵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雙眸微垂:「母后何不同我們一起走,孩兒的易容術也學的精緻,將您帶出宮去也不是件難事。」

    「出宮?」雨妃略微有些慌亂,輕搖頭道:「本宮若是離開了,那人定會將整個凰都封起來,到時只會連累你。」

    耶律千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皇兒知道了。那母后,多加珍重。」

    「傻孩子。」雨妃歎口氣,又叮囑了幾句話,這才讓兩人離了去。

    他們前腳剛走,敦煌帝便帶了一群錦衣衛將聽雨亭圍了個水洩不通,派出兩千士兵,分為四路,朝著東南西北四方追去。

    「龍籐怎麼會來找你!」敦煌帝殘暴的將雨妃壓在木桌上,怒氣沖沖:「風兒說的陌生男子又是誰?!」

    雨妃不在意的笑道:「陛下有時間擔心這些,還不如想辦法守住自己的皇位,據說義軍離敦煌不遠了。」

    「你,呵!」敦煌帝冷笑一聲,出手將她推倒在地:「雨兒,你就料定了朕捨不得殺你,才會一二如此囂張。」

    「不過沒關係,就像你說的,朕會好好守住皇位。」

    「耶律千梟圍城之日,就是他的死期!」長揮衣袖,敦煌帝大步走出聽雨亭,陰沉的嘴角浮出嗜血的笑:「容貴!」

    「老奴在。」總管太監抖著音,看主子那副模樣,還真真駭人。

    「你去趟古寺,將太子接回來!」

    容貴吃驚:「太,太子?」

    「他來了,皇后才會回來。」敦煌帝冷笑,他還需要那女人的計謀。龍家血脈,各個都是戰場上的能手,更別提她曾與帝師為手帕之交,才智尤為出眾。

    老太監點點頭,道聲遵命。

    「慢著。」敦煌帝似是想起了什麼,下巴微擰:「當年血洗皇宮,除了耶律千梟,還有沒有留下皇家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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