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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吃醋 文 / 北葦

    第五十八章吃醋

    墨北不吱聲,拿眼橫他,將一切怨念溺死在目光裡。

    兩人動作自然,不冷不熱,卻讓朱雀看紅了眼,她微微瞇起勾魂眸,嫵媚一笑:「墨公公,你終於來了。」

    「朱雀那日是奉了娘娘旨意,得罪之處還請您大人大量。」

    墨北落坐在木桌前,靜靜飲著涼茶,笑而不答。

    這個假太監居然敢給她拿喬,朱雀一挑眉,剛要開口。

    「朱雀,這次本王就暫且饒了你,若有下次…….」耶律千梟一張眸,殺氣沖天:「休怪本王不念舊情。」

    朱雀咬牙,欠身道聲是,剛要踏出門檻,似是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頓,回眸媚笑:「殿下,左妹妹從鳴沙山回來了。」

    「這兩日總是吵吵著要見您,義父怕紙裡包不住火,讓您得了閒去趟丞相府。」說到這故意頓了頓,一抿薄唇:「畢竟她是您未過門的妃子。」

    耶律千梟皺起濃眉,兩指捏捏鼻樑:「本王知道了,退下罷。」

    「是。」朱雀勾起薄唇,衝著墨北看去,透亮的瞳裡多了份敵意。殿下似乎對這個假太監過於關心了些,可惡!

    墨北自然注意到了這份不善的目光,突的抬頭,目光如炬,狂而不妄:「太子妃這般看著小的,是不是有話要說?」

    「沒,沒。」朱雀驚慌的看了一眼耶律千梟的冷顏,背脊冒出薄汗,欠身強笑:「墨公公多慮了,朱雀這就告退。」

    墨北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爽朗一笑:「她好像很怕殿下。」

    「你以為誰都同一般,不知天高地厚麼?」耶律千梟拿過一把紙扇,說是在給自己扇,卻有意無意的靠向左側。

    很涼快,墨北舒服的瞇起雙眸,樂呵呵的說:「殿下好像有很多女人,小的很是佩服,能不能指點一二?」

    「嗤。」耶律千梟冷哼一聲,將氣發洩在扇子上:「你這是褒還是貶?」

    「自然是褒咯,男子若是做到殿下這地步,也就不枉來生了,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墨北抿唇,又有小妾又有未婚妻,這色狐狸怎生就過的這般逍遙!

    一聽這話,耶律千梟瞬時僵下臉來,扇子也不搖了,冷聲譏諷道:「想必小墨子嚮往的就是妻妾成群吧!」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他那小胳膊小腿,能做什麼!

    「不!」墨北搖搖頭,拍拍他的扇子,示意他繼續。

    耶律千梟嘴角一抽,咬著牙扇風,如今到底誰才是主子!

    有了風,墨北就美了,繼續樂滋滋的說:「小的窮,養不起那麼多女子。」

    「這一生,只求一人便知足了。」

    耶律千梟看著身旁的小太監,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仿若鬆了一口氣。

    忽的,似是注意到什麼,邪佞一笑:「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這般熱的天,作甚去穿那戴領的內衫。」邊說著邊伸出左手,想要掀開衣領。

    「殿下!」墨北驚呼一聲,眸底隱著慌張。

    耶律千梟抬眸,涼涼的說:「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本王還沒聾。」

    「嘿嘿,殿下就不想知道小的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的人是誰?」美目一瞇,墨北精明的開始轉移話題。

    耶律千梟頓了下身子,收回左臂,藍眸驟寒:「沒興趣。」

    「喔!」墨北暗歎了一口氣,幸好,幸好!

    「不過你若想說,本王倒可以勉為其難聽聽。」耶律千梟青著臉,濃眉折了三道彎。

    「咦?」墨北一呆,這是什麼意思?

    耶律千梟一收紙扇,狠狠的敲過去:「發什麼愣,快說!」

    我勒個..墨北深深吸口氣,果斷把後半句話消音,皮笑肉不笑的說:「王爺不是說沒興趣麼?」

    「本王現在又有興趣了。」耶律千梟亦笑,寒著側顏:「那個人不會是南瓜吧?」

    墨北愣了愣,突的狂點頭:「嗯嗯嗯,就是南瓜!」好險!本來她還在想怎麼混過去呢。

    「她待你很好?」耶律千梟冷笑,紙扇略微有些變形。

    墨北一時迷茫,半合著眸:「誰?」

    「南瓜!」耶律千梟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柔情頓無。

    墨北思考了片刻,淡淡的勾起嘴角:「她是我的太陽。」

    「太陽?」耶律千梟抿起唇,他或許不該問。

    「嗯!」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撫著茶杯,墨北笑著說:「我小時候很討人厭。」

    「總是冷著臉,接受各種訓練。」

    「受了傷也不哭不鬧,怎麼說呢。」

    墨北飲口茶,笑的恍惚:「像個死人。」

    「如果不是南瓜,我或許會變成那種面無可憎的人吧。」

    「是麼?」耶律千梟看著眼前的小太監,想起了這十年的自己。像個死人?真是個不錯的比喻。

    「嗯。」墨北點點頭,昂起小臉:「第一次見南瓜,是在很黑很黑的屋子裡。」

    「她穿著乾乾淨淨的長裙,甩著兩根長辮,很可愛很漂亮。」

    啪!紙扇一折,耶律千梟冷笑的重複:「很可愛很漂亮?」

    墨北沉溺在回憶裡,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怒意,笑顏更濃:「像個洋娃娃,拿出糖果來請我吃。」

    噗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趣事,桃花眼一瞇,墨北笑著說:「一顆糖果,便讓我如此死心塌地。」

    「就那麼喜歡?」耶律千梟低下頭,感覺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侵佔,撕扯,一點點糾成碎片。

    墨北聳聳肩:「還好吧,沒有到癡狂的地步。就是偶爾會答應些非人要求。」

    「她很愛吃,嘿嘿,只要提到吃的東西,就會像小狗一樣搖尾巴。」

    「偶爾寒風呼嘯,入冬臘月,半夜三更的時候,吵吵著要吃西瓜。」

    耶律千梟僵在原地,譏諷一笑:「那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翻天到底的去尋唄。」要知道養頭南瓜是很不容易的,墨北自憐的歎口氣,拍拍手,伸個懶腰:「殿下,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也去..」

    匡當!

    語音未落,只聽一聲巨響,杯翻茶撒,墨北整個人被在困在牆角,驚愕的抬起頭:「殿下?

    耶律千梟沒有說話,藍眸是望不盡的深邃,他緊緊握住雙拳,十指陷進掌心,

    不是不痛。

    是痛到極致,卻沒了滋味。

    「殿下,你怎麼了?」墨北褶起柳眉,直覺這個姿勢過於曖昧。

    耶律千梟緩緩閉上眸,心間像是被螞蟻啄食般難耐。他咬著牙,齒間滿腥。:「本王也想知道。」想知道他這是怎麼了,竟,竟會一而再再而三對一個男子,可惡!

    「殿下!」鮮紅的血刺痛了墨北的眼,她猛的站起身,驚慌失措的問:「怎麼流血了?是不是又吃了什麼東西?」

    「是東宮送來的?還是小霸王送來的?」

    「我不是說過嗎,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傻乎乎的亂吃東西。」

    「就算是為了贏得他們的信任,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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