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最終卷 第二百章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 文 / 凡塵妖妖
第二百章青菜蘿蔔，各有所愛
明堇翎小嘴一扁，便欲要說兩句打擊威廉的話出來。藍若蝶忙上前一步，搶先道：「威廉王子譜得好曲，更兼琴藝精絕，翎公主自然是喜歡的。」說著，對明堇翎打了個眼色。
明堇翎會意，便轉身對身後的宮女們道：「你們都去外面候著，由大女官陪著本宮就行了。」
「是，公主殿下。」宮女們行禮後，退到了九曲迴廊的另一邊，遠遠地恭立著。
威廉和魯道夫都把目光轉向了藍若蝶，心裡奇怪這女官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翎公主，今日這位女官，先前彷彿不曾見過。」威廉眼光在掃了藍若蝶一眼後，又轉回了明堇翎身上。
明堇翎點頭道：「她是新來的司庫殿大女官，你當然沒見過啦。」
「司庫殿大女官白蘭，拜見威廉王子殿下。」藍若蝶強忍住笑，淡淡地行了個禮。
魯道夫從剛才聽到聲音後，就一直在狐疑地看著藍若蝶。此時聽她報了姓氏，這次聲音更是聽得分明，突然大叫道：「好哇！原來是你這無賴小子！」
威廉吃了一驚，但還是輕皺著眉頭斥道：「魯，翎公主在此，不得無禮！」
藍若蝶見左右也沒旁人，便笑嘻嘻地抬起頭來，擠了擠眼道：「連大哥，你可騙得我好苦呀！我就說怎麼找遍了京城也找不見你，原來你躲宮裡來了，而且樣子也變了呢！」
「白姑娘，你找我做什麼？」見到這熟悉的痞痞的笑容，威廉終於能確定眼前這位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就是他在路上撿的那位女扮男裝的搭車夥伴。
在明堇翎驚奇的瞪視下，藍若蝶從懷裡摸出一把銀子，上前兩步，往威廉手裡一塞，道：「我一路上又搭你的車，又吃你的飯，住店也是你幫我墊的錢，大家萍水相逢，我怎麼好意思佔你那麼多便宜？我算了算，這一路上大概花了你六十多兩銀子，再算上五兩銀子的車費，一共七十兩。你看可對？」
「算你……有良心！」魯道夫本想說「你小子」，但現在看到藍若蝶巧笑嫣然的嬌俏模樣，便將「小子」二字自動省略了。
威廉笑了笑，也不推辭，將銀子扔給魯道夫，道：「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白姑娘果然是位磊落的女君子。」
「沒想到連大哥長得這麼一表人材，竟然還是尊貴的格蘭國威廉王子。小蘭一路上不知高矮，多有冒犯，還望威廉王子多多包涵。」藍若蝶至始至終，眼光就沒從威廉臉上身上移開過——嗯，長得很西方，身材一級棒，靠！本姑娘天天「打望」，竟然也有走眼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位局部帥哥，沒想到竟是極品！若與明靖寒相比，還真難分出誰更帥一點——東方美男vs西方混血兒，各有各的味道呀！
早知道路上就該把偽裝給他拆下，一路上看個夠的！藍若蝶在為浪費了大好的「打望」機會而後悔不迭。
威廉被藍若蝶的眼光看得渾身都有點不自在起來，只好輕咳一聲道：「白姑娘不必掛心。當初一直不曾識得白姑娘真面目，今日一見，卻原來美貌若斯，還是宮中女官。小王真是有眼無珠，差點唐突了佳人！」
「喂，小蘭姐，威廉，你們倆以前就認識？」周圍沒有宮女侍衛，明堇翎也就不拿捏她的公主架子了。她聽得藍若蝶和威廉的應答，心裡的好奇心迅速成長，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藍若蝶點點頭，敷衍地應了聲：「嗯。」
威廉聽得明堇翎發問，卻是臉上略帶欣喜地道：「翎公主，我們還是到林中坐下談吧。」
「好，你快告訴我。」明堇翎好奇心一上來，就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跟在威廉屁股後面就進了竹林，在林中籐條編就，鋪著軟墊的條凳上坐下，專心致志地聽威廉講來京路上與藍若蝶巧遇的事。
威廉簡要地說了一遍路上的情形，魯道夫不時在旁邊補充一句，可沒一句是說藍若蝶好話的。在他心中，藍若蝶就是一個無賴小子。但現在這無賴小子打扮得俏生生地立在面前，卻讓他心裡有點適應不過來。
「嘻嘻，真有趣，小蘭姐也學我扮男裝呀！」明堇翎一直認為扮男裝是她首創的發明，只差沒申請專利了。
藍若蝶撇撇唇道：「學你？你個小丫頭，再沒有誰的男裝扮的比你更差的了！」
明堇翎想起自己當初扮了男裝還描眉染唇的糗事，訕訕地有些不好意思。
「咦？小蘭姐，你不是一直都在京城嗎？你什麼時候跑到邊關的黑石城去了？」明堇翎突然發現了這個問題。
藍若蝶吱唔道：「哦，前一陣子我不在京城，最近才回來的，幸好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威廉王子，要不然，說不定這會兒都還沒到京城呢。」
明堇翎歎氣道：「我還以為你一直在京城！前些日子父皇管得嚴，我都沒機會跑出去玩……要是能跟著你去邊關玩兒一趟，那該多有趣呀！」——肯定比女扮男裝在京城裡溜躂好玩多了！明堇翎心裡懊惱更甚。
威廉卻溫柔地看著明堇翎道：「翎公主，你想去邊關，那也容易得很。你我大婚之後，本王一定帶你好好地遊遍日月王朝和格蘭國的好山好水。」
明堇翎臉紅紅地怒道：「本宮說了多少次了，我才不要嫁給你呢！」
威廉卻越看越是有趣，悠然道：「皇上馬上就要下旨賜婚了，那是遲早的事，翎公主不必害羞。」
明堇翎站起身跺腳道：「你這個蠢王子，我怎麼就跟你說不通呢？我不喜歡你！本宮不喜歡你！你到底有沒有記住呀？」
「翎公主，我們威廉王子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怎麼天天都嚷這幾句？哼，這親事談成便罷，如若談不成，我們維多利女王說了，格蘭國雖小，可也不是好欺負的！」比起藍若蝶，魯道夫對明堇翎更為不滿。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刁蠻公主從來不給威廉王子好臉色看，偏偏威廉王子一點也不動氣，每天挨罵，卻還笑得一臉開心的樣子。
——該不會是威廉王子和這日月王朝水土不服，得了什麼怪病吧？先前是多管閒事地撿了個扮成黑小子的姑娘，如今又天天捧著個任性的公主。
藍若蝶冷眼旁觀了半晌，突然開口道：「我可以和威廉王子借一步說話嗎？」
「你……有什麼企圖？」魯道夫馬上站出來橫眉冷對藍若蝶。
藍若蝶聳聳肩扔過一對大白眼，嗤笑道：「就說說悄悄話，沒別的意思。魯大哥，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魯道夫沒說話，卻重重地哼了一聲，意思是：對你這種無賴小子，就是不大放心呢！
「小蘭姐，你要和威廉說什麼話兒？我也不能聽嗎？」明堇翎不依地問。
藍若蝶對明堇翎擠了擠眼道：「嗯，是很重要的話，我可都是為了你好喲！」
「哦，那你們去把。」明堇翎欣喜地點了點頭，知道藍若蝶是要去幫她說服威廉王子退親，小臉瞬間燦爛起來。
藍若蝶和威廉信步往竹林深處走去，一直走到看不見明堇翎和魯道夫了，威廉才停下腳步道：「白姑娘，有話請講。」
「威廉王子，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為什麼堅持要娶翎公主？」藍若蝶開門見山地問。
威廉顯然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你並不是真心喜歡翎公主才要娶她的，對不對？」藍若蝶乾脆問得更直接一點。
沒想到威廉突然輕輕地搖了搖頭，歎氣道：「白姑娘，你錯了！」
「可以聽聽你的理由嗎？你放心，看在大家都會說格蘭語的份兒上，我決不會說出去的！」藍若蝶看威廉的表情，突然心裡有種隱隱約約的感覺——難道，威廉真愛上明堇翎了？靠！開什麼玩笑！那不成了戀童癖了？這威廉也二十好幾了吧，明堇翎可只有十四歲呢！
「白姑娘，你真是個很特別的女子！」威廉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這麼一句。
「呃？」藍若蝶一愣，怎麼說到我頭上來了？
威廉眼神閃爍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抿了抿性感的薄唇道：「好罷，我就告訴你，一開始來求親，我是代表國家來的。但是現在，我是為了我自己。」
「你……」藍若蝶有點難以置信。
威廉臉上突然有一絲紅暈，但更有一分毅然地道：「我，愛上翎公主了。」
「你為什麼會喜歡翎公主？她還那麼小！」藍若蝶有點消化不良。
威廉沒有說話，只扯下旁邊的一片竹葉，在指間閒閒地玩弄著，然後微笑道：「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理由嗎？」
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理由嗎？藍若蝶愣在當場，沒想到一個古人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呀，喜歡就是喜歡，何需理由呢？就像龐通喜歡她，她喜歡明靖寒，那感情都是悄然到來，根本由不得人去分析，也由不得理智去阻止。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又有多少人能說得清為什麼喜歡青菜而不喜歡蘿蔔呢？
「對不起，威廉王子，看來真是我冒昧了。」藍若蝶突然淡淡地笑了起來，但臉上卻暗藏了一絲淡淡的哀愁，一如先前威廉彈的那首琴曲。
威廉淺褐的眸子盯著藍若蝶看了一會兒後，突然笑道：「白姑娘，翎公主似乎很聽你的話，這倒讓本王有點奇怪了。」
藍若蝶眉尾輕佻道：「我和翎公主是朋友。」
「那麼，本王也可以和白姑娘做朋友嗎？」威廉微笑著問。
「我們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嗎？」藍若蝶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燦爛頑皮的笑容。
威廉微笑道：「不錯，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威廉王子，其實，翎公主年紀還太小，她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不瞭解愛情為何物，你如果真心喜歡翎公主，就應該循序漸進，才能水到渠成。」藍若蝶雖然認同了威廉的感情，但還是覺得以明堇翎的年齡，談婚論嫁實在是太早了點——畢竟從小耳聞目染的，都是無所不在的「晚婚晚育、少生優生」的宣傳標語，已經形成思維定勢了。
「謝謝白姑娘指點，本王就給翎公主一段時間考慮，暫時不會催著皇上下旨，。」威廉淡淡地一笑，看得藍若蝶差點又直了眼——不管是東方的面孔還是西方的面孔，只要是帥的，都是藍若蝶愛看的！
收回打望帥哥的眼神，藍若蝶笑道：「威廉王子，我們還是過去吧，他們怕是要等急了。」
「好，白姑娘請。」威廉說話時非常溫和有禮，頗有紳士風範。
兩人回來時，明堇翎已經無聊地扯爛了不知多少竹葉了。在她身邊，只要是稍矮一些的竹枝，全只剩了光桿。
看見藍若蝶回來，明堇翎第一個衝上前去，悄聲問藍若蝶：「小蘭姐，怎麼樣？」
「回去再說。」藍若蝶擠了擠眼。
同時，另一邊，大個子魯道夫也擔心地問：「威廉王子殿下，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威廉搖頭笑道：「沒事的，魯，白姑娘是我的朋友。」
藍若蝶在一邊黑了臉——靠！把本姑娘看成什麼人了？這大塊頭車伕很欠教訓呢！
「翎公主，請坐，讓小王再為你彈一首新曲。」威廉微笑著看向明堇翎，發動了新一輪的愛情攻勢。
明堇翎摀住耳朵道：「本宮不要聽，天天聽，早就聽厭了。」
威廉也不生氣，仍然笑得很溫和：「那麼，翎公主喜歡什麼事呢？小王可以陪你。」
「我……我喜歡逛街，你能陪我嗎？」明堇翎撅著小嘴道。
威廉愣了一下，臉上馬上又浮起溫和的笑容道：「小王這就去請求皇帝陛下，如若陛下同意，小王很樂意陪翎公主逛街。」
「你……」明堇翎無力地跺了跺腳，道：「今天我要陪小蘭姐，就不在這兒聽你彈琴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小王送送公主吧。」威廉一點也不著惱，看向明堇翎的眼光裡盛滿了寵溺。
明堇翎卻只是哼了一聲道：「你要送就送吧。」說畢，轉身拉了藍若蝶往外走。
老天，威廉王子的脾氣真不是蓋的，實在是太能忍了！不愧是從那個尊重女性的紳士之國出來的。藍若蝶看得直歎氣。
到了宮女們能看見的地方，明堇翎便放開了藍若蝶的手，挺腦昂頭地又擺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公主架子。藍若蝶明白明堇翎這樣做其實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心裡有點感觸，暗道：明堇翎明明是一個天真頑皮的小姑娘，卻生生被這宮裡的環境給逼成了這麼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威廉只送到了迎賓殿門口，畢竟，後宮是皇家女眷所在的地方，通常是不允許男人進去，何況他還是作為使臣的異國王子。
藍若蝶上了明堇翎的鳳攆，從迎賓殿返回司庫殿。明堇翎借口有事與大女官相商，把貼身的宮女也遣到了鳳攆外步行，這才拉著藍若蝶悄聲問：「小蘭姐，你跟威廉王子說了沒？他怎麼沒提要退婚的事？」
藍若蝶眼神複雜地看了明堇翎一眼，突然問：「堇翎，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威廉王子嗎？」
明堇翎臉上表情一僵，然後驕傲地說：「不喜歡，威廉整天只知道笑瞇瞇地彈琴，乏味死了！」
以明堇翎的眼光來看，成熟溫柔的威廉是乏味了點，而且沒有挑戰性。在她心中，舒燦越是對她不理不睬，她就越覺得舒燦有無窮的吸引力——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人通常都有這種劣根性。何況舒燦酷酷的叛逆少年形象，本來就是一標準的少女殺手。
藍若蝶聽得忍不住歎氣——唉，這麼好脾氣的一個混血美男，這傻丫頭竟然看不上。可惜自己心裡已經有太子了，要不然，怎麼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好美男被浪費呀！
「堇翎，其實，我倒覺得威廉王子這人很不錯。他是真心喜歡你，才會對你這麼忍讓的！放心吧，他已經答應給你一段時間，不會太緊逼你了……說實在的，選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嫁了，遠比嫁給一個自己喜歡卻對你不好的人幸福多了！」藍若蝶竟然不知不覺地替威廉當起說客了。
明堇翎瞪著眼睛，愣愣地問：「小蘭姐，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呀？我怎麼聽不懂？」
藍若蝶有點汗顏地訕笑道：「哦，沒什麼，以後你就懂了！」
靠！我怎麼和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說這些？藍若蝶掏出手絹擦了擦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手上好像少了點兒東西，是什麼呢？
「小蘭姐，你怎麼總盯著自己的手看？怎麼了？」明堇翎注意到了藍若蝶的異常舉動。
藍若蝶的眼睛從自己的左手看到右手，再從右手看到左手，突然一拍腦門兒，懊惱地大叫：「哎呀，我怎麼忘了帶鑰匙？」
「什麼鑰匙？」明堇翎有點莫名其妙。
藍若蝶咬了咬唇道：「沒什麼……堇翎，讓他們走快點吧，我得回去有點事。」
早上的時候，因為藍若蝶起晚了，還未梳洗完畢，明堇翎已經到了她的房間。當時顧著和明堇翎說話去了，藍若蝶竟然忘記了把洗臉時解下的鑰匙重新束回手腕上面。現在想來，那鑰匙應該是被遺留在了洗臉架旁邊的小桌上。
老天，那把小小的鑰匙，可關係到後宮司庫殿裡那麼多東西呀，但願沒人發現才好！藍若蝶心裡暗罵自己粗心，竟然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她當然知道周圍有多少人在對她虎視眈眈，等著看她出錯。
藍若蝶心急火燎的回到司庫殿，將頭探出鳳攆來一看，司庫殿裡靜靜的，一切如常，心裡略為安定了一點，然後對明堇翎匆匆地道了聲：「翎公主慢走，司庫殿事務煩雜，小蘭就不多陪公主了。」
「出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明堇翎不愧是宮中長大的，嗅覺相當靈敏。
藍若蝶強顏笑道：「沒事，如果真的有事需要幫忙，我會來找你的。」說完，藍若蝶跳下馬車，快步跑進了司庫殿。
司庫殿裡的宮女太監們都在忙著算帳造月錢表，看見藍若蝶回來，紛紛起身道：「大女官大人好。」
「嗯，你們忙你們的。」藍若蝶匆匆地點了個頭，穿過走廊往後院跑，突然又剎住腳問道：「女輔呢？」
「回大女官大人，女輔大人說她今日有點不舒服，在屋裡歇著呢。」凝雲起身應答。
藍若蝶點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
跑到靜悄悄的後院，藍若蝶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心裡暗暗咒罵：「這古代的屋子要是也用的自動鎖多好？那麼出門時門一帶著鎖住了，不至於擔心掉東西。」
心裡亂七八糟地瞎想著，腳下可一點也沒停，藍若蝶徑直衝向放洗臉盆的架子。盆中的水已經倒掉了，藍若蝶心裡一驚——這是有人進來過，應該是凝霜。
藍若蝶的眼光急急地瞟向洗臉盆旁邊的小桌，上面放著藍若蝶自己帶進宮來的護膚品，但是並沒有看到那小小的鳳頭鑰匙的影子。
藍若蝶心裡也不禁有點急了，她可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知道這把鑰匙的厲害關係，當下就要轉身出屋去找凝霜。可當身子轉到一半的時候，卻瞄見放著青銅鏡的梳妝台上放著一把小小的鑰匙，旁邊還有一根絲帶。
藍若蝶衝上前拿起鑰匙一看，正是自己忘了帶的鳳頭鑰匙，心裡這才大石落地，長舒了一口氣後跌坐在椅子上。一邊慢慢地把鑰匙束回手上，藍若蝶的腦子一邊飛速運轉，突然又站起身跑到牆角打開暗格，費力地抱出鐵箱子用鑰匙打開，看到裡面整整齊齊了放著數不清的鑰匙，這才又將箱子鎖上，放回暗格裡將牆上的翻板關好。
以後可再不能這麼粗心了！藍若蝶暗暗警告自己，同時舉步往司庫殿大殿走去。
「大女官好。」見到藍若蝶去而復返，眾宮女太監又忙起身行禮。
藍若蝶點了點頭，手抬起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坐下，這才淡淡地道：「凝霜，你到我房裡來一趟。」
「是。」凝霜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跟在藍若蝶身後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