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最終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兵馬未動「禮」先行 文 / 凡塵妖妖
第一百九十五章兵馬未動「禮」先行
白冰清畢竟入京沒多久,雖然曾皇上說起藍若蝶開有兩家店舖,卻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達蘭化妝品連鎖店」。又觀此時藍若蝶飄然出塵的模樣,再不敢有所輕視,臉上一掃先前的冰涼,熱情地道:「那我先謝謝蘭妹妹了。今日入得宮去,還要靠蘭妹妹多多照顧。」
藍若蝶一臉無害地笑道:「我其實什麼都不懂,需要多仰仗清兒姐姐才是。」
「清兒,蘭蘭,你們在宮裡一切小心,千萬別惹出什麼禍端來。」白夫人拉著兩人的手千叮萬囑。
辭別白曹雲夫婦,藍若蝶和白冰清上了宮裡派來的馬車,在一名小太監和兩名宮女的陪同下,往皇城緩緩行去。
進了宮就可以隨時見到明靖寒了嗎?藍若蝶心裡忍不住一陣雀躍。每次都是明靖寒主動出現時兩人才能見上一面,聚少離多的日子讓藍若蝶心裡很不踏實。
現在,她終於也可以到皇宮裡去了。想到從此可以和心上人朝夕相處,藍若蝶的嘴角止不住地輕輕上揚,一時竟忘了還有個色迷迷的皇上也在宮裡虎視眈眈。
「蘭妹妹,看來你對進宮也很期待呀。」白冰清看見藍若蝶臉上花癡似的笑容,又否定了先前的想法——哼,這丫頭也不過如此嘛,在皇宮裡,如果不懂得淡定和隱藏,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藍若蝶笑道:「清兒姐姐,我們馬上就要進皇宮了,你不激動嗎?」
白冰清端坐椅上,淡淡地道:「進得宮去,可不比民間,禮儀進退,差不得分毫的。蘭妹妹還得多學著點。」
「謝謝清兒姐姐提醒。」藍若蝶笑了笑,心道:也不知這皇宮裡的禮儀是不是和電視裡演的一樣?必要時,也得學學林黛玉初進賈府那招,凡事多留只眼,依葫蘆畫瓢,盡量少惹事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身邊的小太監和兩名宮女卻只是垂首侍候在側,至始至終不曾開口,藍若蝶心裡暗暗叫苦:看來這宮裡的規矩真的很多,瞧這兩宮女跟悶葫蘆似的就能瞭解一二,只怕今後的日子會悶得慌。
「停車,車上載的什麼人?」馬車突然停下,一聲喝問響起。
那小太監忙拋簾出去,從腰上解下一塊牌子晃了晃道:「咱家奉命接新任後宮司庫大女官和司庫女輔進宮。」
「原來是海公公。」身披甲冑的傳衛接過小太監遞上的腰牌仔細看了看,又挑開車簾打量了藍若蝶和白冰清幾眼,見這次的兩名女官竟然都是絕色美女,一時傻傻地看直了眼。
小太監輕咳兩聲道:「檢查好了嗎?可別誤了時辰,琴妃娘娘、德妃娘娘和翎公主都在司庫殿候著呢。」
「好了,好了,請吧。」侍衛嚥了嚥口水,知道這等美人兒輪不上自己,忙放下車簾讓其餘的侍衛放行。
馬車駛入皇城,環境突然安靜下來。藍若蝶輕輕掀起車簾一角向外張望,卻只見數不清的高牆大屋,一隊隊巡邏的侍衛持槍而行,宮女太監低著頭匆匆而過。眼中所見明明熱鬧無比,偏偏人人都閉著嘴放輕腳步,讓偌大的皇宮顯得安靜而肅穆。
伸了伸舌頭,藍若蝶放下簾子,沒精打采地倚在椅子上。白冰清卻目不斜視地端坐不動。
小太監和兩名宮女口雖不言,心裡卻暗暗揣度:這位白衣的姑娘,怕就是大女官了。而藍衣的這位,多半是女輔。
馬車在這種沉悶環境裡也不知行了多久,終於又停了下來。小太監看了外面一眼,跳下車道:「兩位女官,這就是司庫殿了,請下車吧。」
藍若蝶輕輕巧巧地跳下車來,遊目四顧,只見面前好大一座殿堂,氣勢恢宏,門上龍飛鳳舞三個金漆大字——司庫殿。
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官,竟然住這麼大一座宮殿,那皇上后妃們居住的殿堂該有多大?藍若蝶不住地搖頭歎氣——光一個司庫殿,已經趕得上皇上賞給她辦學校的那棟大宅子的面積,這根本就是浪費嘛!皇宮實在太**了!
白冰清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也走下車來,微笑著對那小太監道:「海公公,請前面領路吧。」
小太監領著兩人往殿裡走,兩名宮女跟在後面,七彎八拐地穿過好些屋子,才來到一間大殿門口。殿裡坐著三個女人,一群些宮女太監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周圍。
「啟稟琴妃娘娘、德妃娘娘、翎公主,新任後宮司庫大女官和司庫女輔到了。」小太監跪下行禮。
清冷的女聲高高在上地響起:「小海子,領她們進來吧。」
「是,琴妃娘娘。」小太監叩了叩首,站起身對藍若蝶和白冰清小聲說:「二位女官,快上前行禮。」
白冰清款款走進大殿,盈盈拜倒:「司庫女輔白冰清見過琴妃娘娘、德妃娘娘、翎公主。」
藍若蝶一見這陣勢,知道又免不了也得跪一跪,膝蓋剛屈下去一點,就聽殿上一個清脆的女聲道:「都免禮吧。」
這聲音太熟悉了!藍若蝶抬起頭,笑嘻嘻地看向殿上鳳冠霞帔的翎公主,只福了一福,道:「司庫大女官白蘭見過公主和二位娘娘。」
小太監不由得重新打量藍若蝶和白冰清,心道:咱家自小的宮裡廝混,閱人無數,不想今日竟看走了眼。原來這位舉止略顯輕浮的藍衣姑娘才是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的皇上欽點的大女官。
藍若蝶這時偷眼打量殿上坐著的三人,其中竟然有兩位都是熟悉的。一位是明堇翎,另一位便是德妃封素月。還有一位長得挺美,眉宇間卻有股清冷氣質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想來就是琴妃了。
只見琴妃開口道:「給大女官和女輔看座。」兩名宮女立即搬了繡花凳過來放在下首。藍若蝶和白冰清謝了聲便坐下來。
「兩位女官都姓白,這真是少有的事,以後倒不怎麼好稱呼。」琴妃淡淡地說,儘管臉上在微笑,卻仍然讓人覺得有些冰冷。
「琴妃娘娘叫我清兒就好了。」白冰清藉機套近乎。
藍若蝶也忙笑道:「叫我小蘭就好。」
「小蘭姑娘,你的化妝品可都賣到我們宮裡來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封素月突然微笑著開口:「還有白姑娘,能在這裡再次相逢,我們還真是有緣。」
「德妃娘娘還記得我們這些姐妹,讓清兒好生感動。」白冰清起身對封素月道了個萬福,心裡難免有點不自在。
琴妃對明堇翎笑道:「翎公主,這位就是你屢屢提起的藍大掌櫃吧?『達蘭』的化妝品還真比從前的胭脂水粉好用得多。」
藍若蝶聽到這兒,心裡明白了幾分,便解開隨身帶著的小包袱道:「承蒙琴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抬愛,小蘭初來乍到,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以送給二位娘娘,這是小店裡新推出的眼影,準備下月上市,兩位娘娘若不嫌棄,可以試用看看效果。」
宮女將藍若蝶取出的兩個精緻不盒接過來,呈到琴妃和德妃手上。只見一個圓形的銀盒上描金繪彩地畫著一朵淡紫的蘭花。打開盒子,裡面有兩個小小的格子裡分別裝著淡粉和深紫的粉末,另外一個長條形小格裡放著一根兩頭纏有棉花的銀色小棒。
女人的天性使得二人愛不釋手地捧著盒子,封素月忍不住問:「小蘭姑娘,這眼影是怎麼用的?」——她也沒認出藍若蝶就是當初的阿若。
藍若蝶又拿出一個小盒道:「可以請翎公主來做一下示範嗎?」
明堇翎點頭道:「當然可以。」
藍若蝶走到明堇翎身邊,讓明堇翎閉上眼,然後打開小盒,先用銀色小棒的一頭沾了些淡粉色的粉刷在眼蓋上,再用另一頭沾了些淺綠的粉順著外眼角刷在眼瞼上。然後合上蓋子道:「好了,請公主睜眼。」
明堇翎睜開眼睛,琴妃和封素月都吃了一驚,歎道:「真是神了。」——就這麼淡淡的兩層粉刷上去,明堇翎的眼睛似乎變得更大更有神采了。
白冰清和一干宮女看得眼都紅了。白冰清暗罵:看不出這丫頭這麼有心計,這種好東西一直藏著到這會兒才拿出來。
藍若蝶將手中粉盒放到明堇翎手中道:「這盒眼影是專為翎公主你配的。兩位娘娘氣質雍容華貴,適合用紫色眼睛,而翎公主年齡尚小,用淡綠更有青春氣息。」
琴妃和封素月都點了點頭,趕緊讓身邊的宮女將眼影好生收好,準備著回頭給皇上一個驚艷的亮相。
「小桃紅,你把司庫大女官要做的事向小蘭姑娘和清兒姑娘好生交待交待,德妃身子貴,還是回去歇著吧,本宮也要回去敷面膜了。」琴妃這會兒態度溫和了不少,冰山正在融化中。
藍若蝶悄悄抹了一把汗,暗道:幸好本姑娘有準備,懂得兵馬未動「禮」先行的道理,特地趕製了這幾盒眼影,果然派上了用場。
搞好人際關係,踏出當一名成功的司庫大女官的第一步!藍若蝶對未來漸漸有了信心——所謂後宮,也不過是由一群無聊而渴望愛的女人組成,沒什麼好怕的!
琴妃站起身,德妃封素月也跟著站起來,藍若蝶和白冰清這才發現封素月肚子微微隆起,顯然已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
明堇翎也站起身道:「本宮也還有事,晚點再來找小蘭姑娘敘舊。」
「二位娘娘慢走,翎公主慢走。」藍若蝶歎氣:好好一個活潑潑的公主,在宮裡怎麼就成了這副少年老成的悶瓜相了?難怪她總想跑宮外去玩,外面的確比宮裡有趣得多。
送走了琴妃、德妃和明堇翎,司庫殿裡就屬藍若蝶最大了。司庫殿的宮女和太監紛紛過來行禮道賀,藍若蝶數了一數,自己手下竟然也有八名宮女和四名太監,再加上白冰清,手下有十三個兵呢——十三?啊呸!真不吉利!學英語的藍若蝶對這個數字沒什麼好感。
「大女官,女輔,請到這邊來,奴婢給兩位女官講講這司庫的職責。」小桃紅年紀已經不小了,至少二十大幾,看起來倒是挺溫柔能幹的姐姐模樣。
小桃紅交待完司庫的權力和要做的事後,又對另一名年紀較長的宮女說:「凝霜,我回琴妃娘娘那邊去了,你帶兩位女官去寢室。」
那名叫凝霜的宮女低眉道:「二位主子請隨我來。」
藍若蝶和白冰清的住處分別位於後院的東廂和西廂,都是一間佈置得很華麗的閨房,中間相隔著幾間屋子,是宮女們住的地方。而太監們住在外院。外院出去,才是司庫殿的大殿和三十多間房屋。那三十多間房屋裡都放置著許多箱子,銅鎖緊閉,裡面裝的是後宮需要的日常用度之物。還有一間大屋子鐵門緊閉,存放著後宮妃嬪宮女們半年的月錢,有四名侍衛輪班把守。
轉悠了一大圈後,三人重新回到大殿。藍若蝶看著手裡的一大串鑰匙,心裡有點發毛——這鑰匙少說也有好幾百把,誰記得清哪把鑰匙是開哪把鎖的?而且這麼多銅鑰匙,拿在手裡都嫌沉,難不成還要每天隨身攜帶?藍若蝶差點沒哭出來。
「大女官,這鑰匙你可要保管好了,司庫殿裡的東西都由它們看管著呢。」凝霜見藍若蝶發愣的樣子,趕緊提醒藍若蝶這串鑰匙的重要性。
藍若蝶閉了閉眼,沮喪地道:「凝霜姐,這鑰匙一定得我管嗎?這麼多鑰匙誰分得清楚?」
凝霜嚇得「撲咚」跪到地上,顫聲道:「大女官叫奴婢凝霜就好了,奴婢身份低微,怎敢當主子的姐姐?讓別人聽了去,可是殺頭的大罪。」
藍若蝶抹了一把額上滲出的冷汗道:「好吧,凝霜,你快起來說話。」
凝霜這才站起身道:「大女官,這鑰匙只能由您保管。每任大女官交接期間,鑰匙就是琴妃娘娘那兒,而新任大女官上任後,琴妃娘娘就會把鑰匙送過來。」
「原來是這樣。這鑰匙上的數字應該和鎖上的是配套的吧?」藍若蝶拿起幾把鑰匙細細把玩,才發現鑰匙柄上全部鑄有小小的中文數字。
凝霜恭敬地回答道:「正是如此。大女官,在您房間裡有一個暗格,裡面有個鐵盒子,平時你可以把這些鑰匙放在裡面,身上只要帶好鐵盒的鑰匙就行。」
「這樣最好,我正愁這麼多鑰匙天天拿著手累呢。」藍若蝶笑嘻嘻地點了點頭,突然指向坐在一邊發呆的白冰清道:「我是管鑰匙的,那麼女輔做什麼呢?」
「女輔大人負責記帳和核對帳目,有時也幫著大女官分發月錢和物資。」凝霜對答如流,一看就是司庫殿裡元老級別的宮女。
白冰清早就打聽清楚女輔的職責了,所以才不屑發問。
「清兒姐姐,你累了就回房間去休息吧。」藍若蝶也注意到了白冰清的心不在焉,便好心提醒。
白冰清站起身邊走邊道:「蘭妹妹也早點休息,明天開始,要做的事就多了。」
「兩位女官的晚膳和熱水會有宮女送到屋裡來的,凝霜先行告退了。」凝霜行了個禮,退出了大殿。
藍若蝶「嘿咻嘿咻」地抱著用結實的麻繩串在一起的幾百把銅鑰匙,穿殿過屋回到自己的房間。環顧了房間一圈,便見牆上有個大開的暗格,裡面放著個黑漆漆的鐵箱子,想來是早就打開了專等她來接手的。
藍若蝶拿起鐵箱子旁邊放著的一把雕著鳳頭的小小的銅鑰匙打開鐵箱子,把幾百把鑰匙放進去,箱裡還有不少的空間。藍若蝶鎖好箱子,將鳳頭銅鑰匙撰在手裡,仔細打量這暗格四周,便發現牆上有微微凸起的一個小塊。藍若蝶伸手按了按那小方塊,牆上的翻板便轉了出來,將暗格遮住。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那條細細的縫隙。
「這就是一個古代的保險櫃嘛!」藍若蝶笑了笑,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又找到一根綢帶,從鳳頭鑰匙柄上的小孔穿過,把鑰匙繫在手腕上——這東西一定要保管好,掉了就麻煩大了!藍若蝶並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吃過晚飯,洗了臉腳,藍若蝶倒在床上準備休息。白冰清說的沒錯,明天開始,就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了——司庫女官說起來好聽,其實就是整個一後宮的管家婆!
今天是進宮的第一天,明堇翎那小丫頭說晚些時候過來,結果到這時候都沒見人影,估計是有事耽擱了。藍若蝶躺在柔軟寬大的床上,雖然這床上的綾羅綢緞都是皇家專用之物,遠比她在希望學校所使用的要精緻漂亮。但皇宮裡沉悶的的氣氛卻讓她覺得非常鬱悶,瘋狂地想念起希望學校裡溫馨熱鬧的夜晚來。
正當藍若蝶瞪著輕羅帳頂發呆時,突然聽到有一扇窗戶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難道有賊?剛一當上管家婆,藍若蝶就開始具備初步的職業警覺性了,渾身寒毛都處於警戒狀態,手輕輕地摸到腕上繫著的鑰匙,緊緊地捏在手心,眼睛輕輕瞇起,用眼角看向發出聲音的窗戶。
天色已黑,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紙灑進來,藍若蝶見有一扇窗戶雖然是合攏的,但卻有絲縫隙,一個高個子的黑影正靜靜地立在窗邊——唉!怎麼皇宮的治安也這麼差?藍若蝶暗暗歎氣。
敵不動,我不動!藍若蝶心裡並不害怕,反倒有點興奮。在沉悶的皇宮裡能有點刺激的事情多不容易呀?藍若蝶甚至有點感謝這個小偷,讓這個漫漫長夜變得有趣起來了。她自信一般的小賊自己能對付得了,如果是高手,至少也來得及出聲叫外院的幾名太監和侍衛進來幫忙。
藍若蝶從眼縫裡偷偷地注視著那小偷,想看看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可那小偷一動不動地站在窗邊好一會兒了,似乎也在觀察躺在床上的藍若蝶。
大哥,拜託你快點行不?要偷東西就快點動手,本姑娘才好拿賊拿贓。藍若蝶暗恨這小偷不爭氣,進屋了半天都不敢動。
藍若蝶正著急,那黑影突然動了,只一晃就輕飄飄地來到床邊,藍若蝶驚得心裡一跳:糟了,來人是個高手,難道不是來偷東西,而是來劫色的?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快叫人吧。
想到這裡,藍若蝶便準備先一個飛腿把被子踢向這小偷,然後再叫侍衛們來幫忙。沒想到腳還沒動,便聽到黑暗中一個低低的溫柔的聲音道:「若蝶,你沒睡著吧?」
靠!嚇死我了!好好的太子,不走正門翻窗戶,差點把你當小偷抓了!藍若蝶翻了翻白眼,坐起身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睡著?」
明靖寒在床邊坐下,輕笑道:「你的呼吸時快時慢,當我聽不出來?」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藍若蝶假裝生氣地問。
「想你了,來看看你。」明靖寒答得理所當然。
藍若蝶心裡一甜,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卻藉著黑暗繼續用怨婦的口吻責問道:「白天你怎麼不來?」
明靖寒苦笑道:「若蝶,你是明白人,怎麼跟我裝糊塗。白天我怎麼好到這裡來?就算來,也只能偶爾一次。難道你並不想見到我?」
「當然不想——才怪!」藍若蝶笑嘻嘻地撲進明靖寒懷裡,輕聲道:「靖寒,我會努力的。」
明靖寒溫柔地道:「若蝶,一切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擔心。」
藍若蝶抬頭,對上黑暗中也閃閃發光黑眸道:「那怎麼行?這是我們兩人的事,我們要一起努力才行。我會保護好自己,你也要把持住你自己,可別被哪個番邦妖精或貴族千金給勾走了魂喲!」
明靖寒笑道:「我已經被你這小妖精把三魂七魄都給勾走了,哪還有魂留給她們勾?」
「咦?你什麼時候學來的這套甜言蜜語?」藍若蝶懷疑地用手指戳著明靖寒的胸口。
明靖寒反手握住藍若蝶的手,附在藍若蝶耳邊輕聲道:「跟你學的。」
溫熱的氣息吹在藍若蝶的耳根上,那癢癢的感覺讓藍若蝶的臉在黑暗中悄悄地紅了起來,身體也開始發軟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