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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成長 第一章 訂立契約 文 / unknow

    五名山下松林村內西格瑪放下手邊的工作回想著以往的風光,想當年也是一個鼎鼎有名的英智帝國首席鍛冶師,哪想得到會落到如此地步。遭人陷害,還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差點沒給小蘿蔔頭氣死,仔細想想自己不茍言笑,妻子溫柔婉約,怎的兒子如此調皮,整天出問題,想起兒子臉上不禁有了笑容「喂!阿爾法你又想偷東西了!」一個憤怒幾近於咆嘯的聲音響起。

    「沒有啊!」阿爾法笑笑的說:「我不過是幫你檢查東西有沒有壞而已,不要那樣大聲嘛!」

    「我寧願東西壞了也不讓你碰一下。」一個中年的大嬸如此說著,阿爾法聳聳肩頭漫不在乎,一副不讓我檢查是你的損失的樣,完全沒有作小偷被抓到的自覺。

    一邊賣菜的老先生問道:「你這個時候不是要上課嘛!」

    「誰管他。」阿爾法用不屑的口氣說:「老是講以前的戰爭,要不就是現在各國政治體系,煩都煩死了。」

    「話不能這麼說,人畢竟是多學一點的好。」老先生語重心長的說。

    「再說吧!我要去山上玩了。」阿爾法聳了聳肩,趁中年大嬸不注意,偷了個蘋果一溜煙的往山上跑去了。

    「耶這孩子」老先生搖搖頭苦笑著,雖然有看見,但是他並沒有辦法阻止阿爾法的動作,這小子的手腳太快了,這筆錢又要落到西格瑪的頭上了。

    阿爾法今年九歲,母親莉莉在生下阿爾法時不幸難產而逝世,由於早年喪母,同年齡的人總是會拿這一點來作文章,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所以他沒有朋友,或者應該說他根本不相信友情。

    阿爾法有著一雙靈巧的雙手和聰明的頭腦,他也知道多學些東西總是好的,但他只會鑽研他感興趣的科目,其餘的就完全不予理會了,只是他不想上學的原因除了和賣菜的老先生所說的原因之外,就是他討厭團體。

    從他六歲開始上學至今,他沒有一天是完整的待在學校的,最久的一次是半天,受到同學排擠的他根本不想要去那樣的地方,他只想遠離學校、遠離人群,所以一天到頭就是往五名山上跑,或許同年齡的人知識比他高,但是沒有人能像他那樣,可以不帶食物,獨自一人在山上渡過一個月。

    雖說這是因為他沒事就往山裡頭跑的緣故,但事實上一個小孩子所知有限,在沒有人教的情況下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野外求生技能的。

    他七歲那一年在山中迷了路,是一個病奄奄的老人在他將近餓死之際救了他一命,老人是個啞巴,至少阿爾法是這麼認為的,因為他從來沒有聽過那老人說過一句話。

    阿爾法死磨硬泡的讓老人教他野生技能,起初老人不大願意,直到阿爾法輕易的將他所教的所有事情完成之後,老人才完全改變自己的想法。

    三個月後,老人就這麼倒下了,因為他阿爾法學會如何在一無所有還能存活下去,因為他阿爾法首次體驗到與西格瑪不一樣的感情,老人先將一本手抄書交給他,才掛著微笑過世,直到最後,阿爾法仍不知道老人是誰。

    阿爾法草草的將他埋葬,原本漸漸敞開的心又再次封閉起來,甚至比以前還要更深更沉書裡記載的是一些機關製作技巧,花費了無數的心血,阿爾法除了看不懂得沒有試驗之外,其他的都被他一一試過,實驗的對象從山裡的可憐動物,一直到村裡頭他看不順眼的人物,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所造成的破壞沒人敢找他討回,這筆脹自然落到阿爾法生父的頭上,年紀輕輕的阿爾法也算的上是惡名昭彰了。

    這天,藉口上課太過無趣,事實上卻是想離開有人群好好靜一靜的他踏著輕鬆的腳步走向五名山,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啃著蘋果,一副怡然自得的樣,有誰會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剛才還被人當場逮到偷東西呢?

    「撲通!」

    遠處傳來一個聲響,那是有東西掉落水中的聲音,而這附近只有雷恩湖這個水源,阿爾法不禁嘀咕著:「奇怪,這時候除了我還有誰會在這。」並快速且小心的往雷恩湖方向移動。

    雷恩湖位在斷崖之下,阿爾法常常從斷崖上跳下來,還賣弄著各種花樣,最後才漂亮的落水,單是這一點就可以知道他的膽量有多大,這個斷崖少說也有二、三十公尺,一般人站在上面腿都軟了,更遑論跳下來,不過他本人倒是引以為樂。

    到了湖邊,饒是聰明如他,也一樣被湖邊的影像被搞迷糊了,四個還是四團不同顏色的光球在崖頂高速移動,說真的,若不是顏色不同,阿爾法根本也看不出來有四團光芒,只覺得一陣眼花撩亂。

    阿爾法定神細看了好一陣子,才大約看出其中的一團光芒似乎被其他三團光芒不斷的衝擊,隱約還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阿爾法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大白天的就有人打架,還會發光咧!」依他的性格一向是想做的是一定身體力行,這樣的情形以他的好奇心不走近一點看個清楚才奇怪,話才說完已經偷偷摸摸的往懸崖靠近這裡他來回了不下千百次,哪裡有小路他清楚的很,或許是四團光球太過專注了,完全沒有發現阿爾法的靠近。

    靠近一看,光團之中隱約可見到人的形體,但是身體大小卻只有一般成年人八分之一,阿爾法喃喃道:「精靈!?」雖然他從未看過精靈,但此時的他腦中也只能想到這個名詞。

    金鐵交鳴聲仍不斷傳出,光球的速度越來越慢,阿爾法至此才完全看出之前的光團衝擊竟然是其中三個精靈輪流攻擊另外一隻精靈看到這狀況,一股同病相憐的情感油然而生,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受人欺淩,若不是那無名老人給自己一本可以說是絕世機關密笈,到現在它還是受人欺負,說不得,得幫幫他,但,要如何幫呢。

    此時那被圍攻的精靈已經是險象環生了,他的左大腿及右腹部各中一刀一劍,傷口正在流下一種不知名的綠色液體,左腿的傷使他的動作顯的不靈活,他卻咬牙苦撐著。一把劍忽然從他右側穿進,他一後仰閃過攻擊卻牽動腹部傷口,動作立即一頓,在他面前的精靈一見機不可失,倏地一掌劈出,帶有火焰的掌力直接擊中他的胸口,被圍攻的精靈帶起一蓬綠色液體,往後飛到懸崖邊,直往湖中墜落。

    那三隻精靈一見他的傷勢,加上墜湖時的衝擊,知道他絕無生理便緩緩離去。

    等到三隻精靈完全離去,阿爾法毫不猶豫地跳下湖中,迅速游向重傷垂危的精靈,並將他撈起帶到湖邊的隱密山洞內。

    這個山洞是救了阿爾法的老人闢建的,位置十分的隱密,老人死後便被他用來存放各類便利工具,以及一些換洗衣服,用來藏身也十分方便。

    阿爾法將精靈放下後,迅速的將他的傷口檢查一遍,發現他和一般的精靈不同,在受傷時可以自主修復能力。一般來說,精靈在受傷時擁有自動恢復的現象,精靈的恢復力是人的十倍,能力高的精靈甚至可以到達一百倍以上,這也是能力越高之精靈越難捕捉之緣故。以他剛才的表現,至不濟也應該傷口收縮了才對,可是此時他的傷口仍不斷的流出體液,完全沒有停止的樣子,難道這就是那三隻精靈沒有確認死亡就逕自離去的原因嗎?

    阿爾法無從得知,但那精靈已經生命垂危、命在旦夕了。本來以阿爾法的個性是不會管別人的死活的,可是一來同病相憐。二來,又激起他不服輸的性格,於是他決定用所有大人都嚴厲禁止的方法,與他定立主精靈的契約,利用自己的體力使精靈加速復原,以此時的狀況可以說這是不要命的行為,首先阿爾法的能力不足以訂立契約,反之卻有可能被其反噬。

    第二他不知道這精靈是何種族,一般而言,訂契約需要精靈的名稱,但就他所知精靈是用魔法的,從沒聽過精靈會用武術的,會不會是未發現的精靈種族?

    第三,這精靈傷的實在太重,即使成功訂立契約,也有可能在一瞬間將阿爾法的精力吸光而喪命,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訂契約的詳細過程。由於禁止未拿到許可自訂契約,對於訂契約的程序一率不許洩漏,因此阿爾法只知概略不知細節。

    只見阿爾法在精靈的右側跪下,口中喃喃念道:「未知的精靈啊!今天為了救你,與你訂立主精靈之契約,聽我的命令行事,終期一生,無怨無悔。」他只知訂立契約需要精靈名稱、訂立原因,其餘一概不知,所以說起來有點不侖不類。

    「奇怪!怎麼沒反應。」阿爾法不禁騷騷頭的道:「對了!還有血的誓言,可是,怎麼做呢?」阿爾法的眉頭皺起來了,畢竟他再聰明也無法在有限的資料裡找出答案。

    「在精靈的面前,以血的誓言為引,打開靈識,接引精靈的到來,將迎接新生的力量。」這是從以早就流傳下來的話,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線索了。一個念頭忽然從腦海裡閃過,阿爾法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彷彿是找到了解答,他興奮的立即實行。

    他先將食指指尖咬破擠出一滴鮮血滴入精靈的口中,並飲一口精靈的體液道:「精靈啊!我與你訂立契約。」奇怪的事發生了,只見那精靈全身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並將其緩緩的包裹住,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射入阿爾法的眉心,阿爾法只覺腦部一陣劇痛就此不省人事。

    光芒由阿爾法的頭部擴散到全身緩緩的將他包住全身且漸漸轉盛,並發出高熱高溫燒燬了他的衣服,奇怪的是他的頭髮並沒有受到一絲絲的影響。高溫持續了一個小時光芒漸漸轉淡,但高溫也一轉而成無比冷冽的寒冷,阿爾法身旁的石塊一時受不了溫度的改變寸寸碎裂,一個小時後溫度又再度升高,阿爾法就在倏升倏降的溫度下度過了三天。

    阿爾法悠悠的醒了過來,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走了回來,由於儀式亂七八糟、本末倒置,使得精靈的力量無法直接傳承,更因為錯解血的誓言包含之意義,令精靈之力無法解放,精靈也保有原來之意識。

    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為一時受不了太過強大所致,至於溫度忽升忽降是由於儀式的不完整而導致精靈的能量流失,但也因為如此,精靈在訂契約時能力十分衰弱,且能力未能完全開放,才勉強渡過精靈反噬其主人的下場。

    由於精靈之力無法解放,導致精靈除了一些瑣事外其他的記憶一片空白,這也是始料未及的變數了。不過,若能將其餘的精靈之力解放,其記憶也會跟著回復的。

    阿爾法朝四週一看嚇了一大跳由於三天來的冰溫及火烤使得山洞內部的物品無一倖免的遭到破壞連出口都塌了一半「奇怪!發生地震了嗎?我的衣服呢?」阿爾法不禁疑惑了起來,忽然有一個聲音從他腦海裡直接響起「不!這是由於能量外洩所引起的。」

    阿爾法大吃一驚,怯生生的問:「呃請問你是誰。」由於十分的害怕,阿爾法破例的用了個「請」字。

    那聲音略帶著嘲諷的道:「你不是古靈精怪嘛,怎麼不猜猜呢?」

    阿爾法這時已經聽出聲音的主人只是作弄作弄他,一向好勝的他怎可能忍的下去,衝口就說:「有種就出來大家面對面的來算清楚,躲在暗地裡算什麼英雄好漢。」同時迅速的從旁邊的工具箱裡拿出開鎖用的扁鑽及小刀,反正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英雄好漢,暗算個一兩次也無傷大雅。

    那聲音冷冷的道:「是嗎?那你也得先把手上的東西收起來吧!」

    「呃」阿爾法把東西往旁邊一丟道:「這樣可以了吧!」同時心想:〔好和不吃眼前虧,先讓他這次〕由於對方似乎高深莫測,所以他就先自我安慰一番。

    阿爾法忽覺額上一涼,從他的額頭飛出了一團光芒,那精靈就在他眼前站立,只見那精靈微微一笑道:「救命之恩就在此謝過了。」

    阿爾法站著看傻眼了,因為訂立主契約後精靈應該是只會聽令行事,沒有自主能力的才是,怎麼這時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即使以阿爾法過去的應對能力,再這時也不禁目瞪口呆、欲語無言了。

    其實不要說阿爾法不明白,就算是長年執行訂契約的主祭師也不見得會有多明白,了不起只能以儀式錯誤來解釋。但其實不然,即使是儀式錯誤也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與精靈訂契約主要是獲得精靈那直接從自然中擷取力量的能力,但在訂立契約時由於精靈的反對意識而會採取以大吃小的方式進行,阿爾法在精靈重傷昏迷時訂立契約使得精靈的反對意識降到最低,更因精靈的能力大量流失使得精靈能以共生的方式訂下契約,成就了能和精靈以平等關係共存的生命型態。

    阿爾法疑惑的問:「你為什麼會說話。」

    那精靈笑笑的回答:「我若不會說話怎麼與你溝通。」

    阿爾法道:「那你叫什麼名字我總該知道吧!」

    那精靈道:「要問別人的名字之前應該先說自己的名字吧!」

    阿爾法搖了搖頭,彷彿是要將腦中的疑惑甩開後道:「我叫做阿爾法,魯。阿爾法,今年九歲。」

    那精靈道:「我是夏亞。」

    阿爾法問道:「你為什麼會被圍攻。」

    夏亞道:「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在與你融合時流失了不少。」

    阿爾法問道:「為什麼?那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那你還記得多少?」

    夏亞無奈的道:「大概與能量的流失有關吧!正確的原因我也不曉得,除了一些小把戲外,剩下的也不多了。」

    阿爾法不禁愁眉苦臉,他原先以為可以從夏亞身上學到功夫,以他受傷的身軀受到圍攻還能撐如此久的時間,他的功夫一定差不到哪去,可惜居然忘光了,這下不是白搭了嗎。

    夏亞看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也默然不語。

    阿爾法忽覺肚子在唱空城記,愁思馬上被飢餓沖淡,問夏亞道:「喂!你會不會餓?」

    夏亞見他還小,也不計較用喂來稱呼是不是有禮貌,便回答道:「我現在是直接由你體中吸取所需能量,根本不需擔心這種問題。」

    阿爾法道:「難怪我會如此餓,原來是『一人吃,兩人補』啊!」說完就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他哪知他已經昏迷了三天。

    阿爾法走到雷恩湖邊跳入湖中,只見他游近一個靠岸的裂縫中並小心翼翼的自裂縫中拿出一個油布包,然後迅速的上岸。

    他打開布包拿出他在幾天前獵到吃了一半的兔子,並快速的生火烤了起來。夏亞在一旁看了之後不禁暗讚此子手腳俐落。

    「喔!有夠飽。」阿爾法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席間夏亞聽著他天南地北的胡扯倒也不無聊,阿爾法也不隱瞞的將自己想學功夫的是說了出來,他認為老是用機關巧器不是大丈夫行徑,偏偏夏亞又忘了如何練,他說:「雖然我忘了如何練、如何使用,但也還記得一套體術的輪廓,這套體術沒有招式,只有境界的描述,一曰觀風、二曰隨風、三曰破風、四曰御風,風並非單只是吹風的風,而是泛指一切的能量,先能察覺能量的變化,進而隨著能量而進退,便可順勢而破,最後便可將能量操之在我,要他由東就不會往西,要他往南便不會向北,這樣功夫就可以算是入門了。」

    阿爾法失聲道:「什麼!這只是入門而已,剛才你說的我怎麼沒有一句聽的懂,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點。」

    夏亞又道:「其實我也只記得這些而已,要我說得更具體一些是不可能的,其他的要靠你自己體會了。」

    阿爾法道:「你說了這麼多也等於沒說,我根本有聽沒有懂。」

    夏亞正色道:「不盡然,知道了就可以朝這個方向邁進,總比不知道的強。另外由於能力的流失,我對你沒有多大的幫助。」

    阿爾法道:「算了!我也不奢望那麼多。」說完站起身子拿了洞窟中的備用衣物徒步走了回家。

    當阿爾法回家後獲知自己昏迷了三天時,雖然不敢置信卻依然保持沉默,一有空就思考夏亞所說的基本體術,卻仍然不知所謂。

    經過夏亞的事件後阿爾法收斂了許多,他的父親欣慰之餘將他的冶煉技術傾囊相授,時間一過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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