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章 賭(三) 文 / 低俗男人

    第八十章賭(三)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布林德先生依然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天天操練著4231或者442的陣型，操練著楊楠影和季予倆個球員，好像已經徹底忘了曾經天天打著的433陣型。

    隊內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起來，每個人都想著怎麼去表現自己好能佔據一個主力位置，隊內除了守門員之外，僅僅有少數幾個人沒有那麼大的壓力，因為這幾個人的主力位置是肯定的，像我和海廷加還有斯內德，斯內德是隊長，狀態又好的不得了，至於我和海廷加，滿眼望去，後防線上沒有我倆不能打的位置，也沒有能和我倆一較長短的球員，連馬杜羅這種入選06世界盃荷蘭國家隊的人都開始緊張了，畢竟如果打442的話，他和加拉塞克之間必將有一個人坐在替補席上。

    「劉佳，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不是吧，都多大了，還來這套，滿足一下你那小小的虛榮心吧，先聽壞消息吧，先苦後甜嗎！」

    「壞消息就是——你不能在這個賽季之後就利用換國籍直接回切爾西了。」

    「靠，我想換哪國的國籍誰能管的著我，足協嗎？他都不要我了，我換國籍關他什麼事。」

    「這個就是要聽好消息了，足協突然又出了一個通知，取消了上次通知中對你和溫暖的處罰，改成批評教育。這下你要是不想被說成漢奸、賣國賊的話，你就不能換國籍了。」

    「靠……批評教育……咳，那就教育教育吧！」

    「怎麼著，你對這個消息不高興嗎？」

    「談不上什麼高興不高興，中國足球反正這樣也不是很短時間了，我是無所謂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反正我即使換了國籍也不能代表別的國家打比賽了……等等，我剛想起來，這種做法不符合足協的風格呀，像我和溫暖這種根本大逆不道的球員，他怎麼會又取消處罰從輕處理我們倆呢，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他們都吃錯藥了嗎？」

    「吃錯藥到沒有，不過這陣子時間國內足壇是真熱鬧呀，先是很平常的朱克洋辭職和對你倆的處罰，就當所有人都認為這回像以往那樣沒什麼事的時候，總局突然派局長的特別助理崔森下到足協進行調查，至於具體調查哪些方面，調查什麼事情，並沒有一點風聲透出來，不過那個崔森剛到足協還沒倆天，足協就把對你倆的處罰取消了，現在國內跟足球有關的新聞媒體比較統一的看法是，這次崔森下來絕對不是那種例行公事的批評一下，而是要有大動作，但是誰都沒什麼消息。」

    「咳，這種鬼話你也信，多少次了，球迷都以為中國足球會有個大變化呢，但每次不都是空等一番，現在的中國足球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大的改革，即使崔森下來的次數再多，估計到最後也是一個維持現狀的情況。」

    「對了，上次把那篇文章發表的香港《小日報》的記者陶碧通過我們報社的總編要你的電話，想就這個事對你做採訪。」

    「這個陶碧是什麼背景，怎麼上次的文章他那能發，現在還在要我的電話？」

    「他是我們總編的外甥，這會你知道了吧！」

    「先別給他了，我們隊內雖然現在的氣氛看上去還是像以前那樣輕鬆，但只是表面上，現在隊內每個人心中都緊張的不得了，競爭越來越激烈，雖然後防線沒那麼多威脅，但誰也不敢保證，我現在需要清淨，需要靜心。國內有什麼消息你就通知我一聲得了，別的我就不管了。」

    周娜作為一個球迷來說，她心裡也和劉佳是同一種看法，那就是這次崔森下來即使不是例行公事，最終對中國足球也不會太大的改變，但作為一個新聞媒體工作者來說，這次的事情到處都充滿了怪異的氣味，充滿了可以挖掘新聞的地方，但無論是哪種身份，作為球迷也好，作為媒體的工作者也好，所有喜歡、支持中國足球的人都在內心裡盼望著這次崔森的下來可以改變中國足球的現狀，即使不能在根本上改變，但改就比不改好。

    北京，中國足協某間辦公室內。

    「北光呀，你要知道，這次上面派我下來就是想對中國足球做出一些改變，中國足球打當初職業化改制之後就一直是現在的這種狀態，但這次必須要把一些東西改了，但僅僅是一些東西，不是中國足球的全部。你打上來的報告我看了，你居然想從青少年訓練和選拔系統上一直到國字號球隊都改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咱們上下鋪住了四年，我跟你說句實話，這次要改的就是國字號球隊，不涉及和牽扯別的，國字號的球隊無論是亞運會、亞洲杯還是08的北京奧運，需要拿出成績來。至於別的方面，可以等你坐上第一副主席後一點點的去改，有些事情是急不可待，但有些事情可以慢慢來。」

    「那你告訴我，這次你下來和你以往下來有什麼區別，和以往的中國足球換掌門人有什麼區別？」

    「你不要和以前的聯繫起來，起碼這次是你上位，你上位之後你想做的改變你都可以做，我想作為真正熱愛足球，真正懂足球，真正搞足球的你會給中國足球帶來一絲新風的。」

    周娜他們新聞工作者的直覺並沒有錯，這次確實是有大改變了，起碼國字號球隊上確實是要大改變了，北光的任命還沒有下來，但王龍已經感覺到這個掌門人的位置有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趨勢了。崔森來了之後除了和他聊了一次之外，別的根本就沒找過他，整天到是和主管國字號球隊的北光走的很近，再加上現在足協內部誰都知道的他倆是大學四年的上下鋪，也許自己的位置就快變成北光的了。

    北光上次給崔森的那個報告自己又拿回來了，人家都說不能用了，崔森是肯定不能騙自己的，那只好按著他跟自己說的，先拿一份國字號的報告吧。

    北光的關於國字號的報告打的很快，其實中國足球市場化改制這麼多年來有很多問題已經很尖銳、很突出了，只不過是一直沒改而已，這次打報告根本就沒用怎麼想，洋洋灑灑數萬字，北光一宿就寫完了。

    崔森看了看最新的報告，其實報告上所反應的問題，他自己心裡也清楚，或者說作為一名中國足球的球迷來說都知道，但看了看北光後面寫的關於改變方面的措施，崔森歎了口氣，默默的搖了搖頭。

    「北光，這些改革的措施是不是太激進了一些，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改，不能最終改的過猶不及呀，再說了，有些制度方面到底是好是壞，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你就這麼一棒子全部都否認，你想過如果一旦失敗的話，你將承受多大的壓力和多大的罵名嗎？」

    「壓力？罵名？坐上坐協掌門人的位置就別想遠離壓力和罵名，我已經想好了，如果需要一個罪人的話就讓我來吧，愛匝地匝地了，我的改革要是失敗了，起碼給後面的人還留下點經驗。」

    11月18號，阿賈克斯客場挑戰特溫特隊，面對弱旅，布林德先生開始大膽試陣，上半場擺出了4321，下半場擺出了442，季予和楊楠影首發打滿了全場，幾個處於激烈競爭的中心人物——馬杜羅、加拉塞克、羅森貝理和羅薩雷斯也都有出場，無論是哪個陣型，比賽打的到是很順，客場順利的以2：0拿下了特溫特，只不過亨特拉爾這邊進倆個，溫暖那邊也進倆個，在射手榜上倆人到是沒拉開。現在大家唯一困惑的就是下週三的歐洲冠軍聯賽，布林德先生將會擺出什麼樣的陣型，都有誰能首發了，競爭是競爭，但隊內的氣氛還是很平和，畢竟從這幾天的表現來看，無論誰首發、誰坐板凳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切就看布林德先生的決定了。

    布林德先生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後，那邊的電視上還在放著上次輸給本菲卡隊的比賽，只不過那已經是第n次重播了，現在布林德先生只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就可以浮現出那場比賽的每個鏡頭。

    輕輕的揉了揉鼻樑，布林德先生默默地說了一句，「能放的籌碼都放上了，現在就等著開牌了。」

    同一時間，北京中國足協的某間辦公室內。

    「光子，你再好好看看，還有別的地方需要改嗎？」

    「這個報告是上回按著你的意思寫的，寫了之後到現在算算已經整整改了十回了，我真不知道還哪塊能改了，信息的採集上還有一些問題，有些時候我也真的很想聽聽全國的搞足球的人和全國球迷的意見，可那根本就是不現實的。」

    「好吧，既然改不了就不要改了，就要這份報告了，我明天就回總局把這份報告交上去，這次的調查也就到此為止吧，咱們能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咱們能決定的了。」

    北光看了崔森一眼，嘴裡面吐出了一句話，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同一時間，阿姆斯特丹的一家辦公室裡，布林德先生用荷蘭語說了一句和他意思差不多的話。

    倆人同時說的那句話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