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躲在幕後的神 三百一十六 文 / 永夜
三百一十六
「好好說？我跟你說個屁！」
御塵風肯定是不會這麼妥協的，他打得正在興頭上，而且天上火鳥也朝下傾瀉強烈的魔法攻擊，眼看著兩個水晶骷髏就要散架了，這時候肯定不停手。御塵風抓准了一個空隙，狠狠地朝水晶骷髏一隻胳膊上使勁砍下，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那胳膊瞬間落地。
水晶骷髏的骨架硬度異常驚人，可是硬度驚人也架不住這麼亂整，御塵風已經在上面砍了不下萬刀了，兩個人來來回回加上火鳥從旁協助，奧斯崔恩的水晶骷髏已經到了極限，就這麼一刀下去，那水晶藝術品一般的手臂應聲落地。
「好好……說。」奧斯崔恩出奇地沒有還手，而是異常冷靜地朝後退了一步，手一招上，那水晶骷髏手臂立刻飛到了他的手裡，然後朝著自己的肩膀一接，竟然完好無損地接上了：「你看……我們打下去……你佔不了便宜，沒有意義……」
這也行？御塵風睜大了眼睛——骨頭掉了還能接回去？他的如意算盤本來是這麼打的，幹掉骨頭架子的唯一方法就是使勁揍，一直揍到散架為止，然後再把它碾成粉末。使勁揍已經奏效了，看得出來，兩具詭異美麗的水晶骷髏身上一道道可怕的裂痕隨處可見。御塵風一可不停地使勁砍，加上天上火鳥不停地燒灼，好不容易搞掉一個手臂，御塵風滿以為成功了一半，可是再看到奧斯崔恩猶如犯規一般的恢復力之後，他也徹底歇菜了——這還能打麼？
「談，談什麼。」御塵風喘了口氣，沒停下來還好，一停下來只覺得全身上下的骨頭好像都散了架，胸口的血氣翻騰不已。
「我要那刀……你想要什麼東西……我們交換。」水晶骷髏結結巴巴地說道，一隻手指著御塵風手上的黑色長刀說道：「我就要那把刀，你開個條件……什麼條件都可以……只要你把刀給我，我可以……可以滿足你任何的要求……」
「成。你先『自殺』一個我看看。」御塵風哈哈一笑，將長刀朝地上一插：「我答應你，肯定給你，但是你先『自殺』一個給我看看——我們先說好，不死不算，一定要『自殺』得你死硬了那才算數。不對，你本來就硬了，這樣吧，你把自己碾成粉吧。」
御塵風說完，一臉戲謔地看著水晶骷髏，等待著兩具骷髏的下一次行動。安琪拉也拉低了火鳥，準備進行更強力的近身魔法爆炸攻擊。奧斯崔恩的兩具水晶骷髏眼眶中綠芒閃動不已，手中刺劍光芒吞吐不定顯然是已經被御塵風氣得要掛掉了。還好他現在已經是骷髏，沒血可吐，否則真的可能直接吐血三升然後直接倒地身亡。要說到嘴賤，這個世界上比得過御塵風的的確不多。
按道理來說，奧斯崔恩聽到這樣的挑釁應該立刻撲上來才對的。御塵風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應付雷霆一擊——他已經紮好了馬步然後深吸了一口起，一腳前一腳後來緩衝攻擊過來的力量，全身上下的肌肉也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的釋放力量的狀態。
正在御塵風要準備呼吸吐納調整狀態迎接的時候，奧斯崔恩的動作卻差點讓他岔了氣——兩具水晶骷髏同時將自己的武器丟在了地上，然後卡嚓卡嚓幾聲之後，全部散架落到了地上，一地的水晶骨頭，映著陽光異常的刺眼。
噹啷，御塵風手裡的刀一下掉到了地上，傻了整整十秒之後，才想到把自己的武器撿起來。
「傻了？」御塵風看著碎了一地的水晶骷髏傻道：「不是吧，這樣的條件你也要答應？我就是這麼一說，你真散架了？可別，我好不容易找到個打的痛快的對手，趕快起來再跟我打過。他奶奶的，你這也太厲害了，直接就散架了。」
火鳥一聲低鳴之後，也降低了高度之後落到了地下，安琪拉從上面跑了下來，站在了御塵風身後，看著一地的水晶骷髏骨架，顯然是也傻眼了。奧斯崔恩明顯就是佔有更大的優勢，兩邊的力量平均，可是奧斯崔恩的優勢就在於他本來就是不死生物，根本打不死，打掉了胳膊還可以拿起來接上。而御塵風他們則不行，打掉了胳膊也就算徹底完事了。想要再接回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樣的優勢之下，僅僅只是時間問題——比如說艾琳娜如果帶著大部隊先趕到的話，奧斯崔恩的優勢可能會被抵消，如果小黑也趕到的話，憑它那種連艾洛特都要畏懼三分的龍息，肯定也夠奧斯崔恩喝上一壺的。
可是如果他們來的晚了一點，不用多晚，估計在這麼下去一個小時，御塵風雖然是越打越興奮，但是毫無疑問，他的身體肯定是承受不了的。奧斯崔恩不存在承受力的問題，就這麼在耗上一個小時，御塵風肯定是首先氣血沸騰而死。
「這算不算是真死了……」御塵風提著黑刀看著一地的水晶骨架發呆：「說到骷髏的話，散了架應該就是死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厲害的骷髏兵。」安琪拉甚至連狀況都沒有搞清楚：「我聽母親說過，骷髏兵只要散架就算徹底完蛋了。可是……好像這骷髏跟其他的骷髏不一樣啊，他怎麼全身上下的骨架都是水晶的，還有聽說骷髏兵的戰鬥力不高啊，如果只有一個的話，我的近衛士兵都能把他們徹底地打成骨頭渣子，這個骷髏……」
「這是老熟人了。」御塵風無語，敢情這丫頭只顧著追著趕過來，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你不是從小跟他學魔法武技長大的麼？這骷髏的確不是普通骷髏，是我們以前萬眾敬仰的，整個埃魯登原野最值得尊敬的，最值得崇拜的奧斯崔恩大長老嘛。」
「哦……怪不得……原來是大長老啊……」安琪拉恍然大悟，感歎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猶如見了鬼一般地回過了神來：「誰？你剛剛說誰？」
「奧斯崔恩，你以前的師傅，埃魯登原野的大長老。」御塵風哭笑不得，指著地下散了一地的水晶骨頭說道：「這個就是我們最尊敬的奧斯崔恩大長老嘛。他變的骷髏，自然是要比普通的骷髏厲害許多了。連骨頭都是水晶的，這可好了，我最近正缺軍費呢。這些骨頭我就代表人民代表月亮沒收了，全部充公拍賣。他娘的，他一個人造成了我們出征以來最大的傷害。」
「不可能！」安琪拉的眼睛都瞪成了金魚了：「絕對不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怎麼不可能，這現場都還沒收拾呢。你剛剛不是追打得挺痛快的麼？」御塵風哈哈一笑，說著就要去收拾地下的水晶骨頭。他可不是開玩笑，這些骨頭異常精緻剔透，組合在一起也許不好看，但是分開一根一根的話，絕對是收藏的極品。
御塵風撿骨頭撿得興高采烈，他倒不介意這是什麼東西，會不會不吉利，一地的骨頭架子就好像是滿地的金幣一樣，不撿白不撿，不撿是傻逼。可安琪拉就有點接受不了了，她站在那裡發愣，怎麼奧斯崔恩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從小，安琪拉基本就是在奧斯崔恩的教導下，系統地學習魔法跟武技的。而且數千年以來大大小小衝突上千次，也都是奧斯崔恩出謀劃策解決問題的。當時一聽到奧斯崔恩叛變，對安琪拉的衝擊就最大，她一直抱著一個奇怪的希望——比如說這是被人要挾的，被人脅迫了，絕對不是他自願的。奧斯崔恩的確是每一個精靈少女的白馬王子，雖然現在有了御塵風，但是安琪拉心底依然不願意承認奧斯崔恩是這樣的人。畢竟朝夕相處了這麼多日子，一時間要讓她承認奧斯崔恩是個叛徒，那比殺了她還難。
後來帶著軍隊重新回到了埃魯登原野周圍，一切的一切都眼見為實，不得不讓她相信這一切都是奧斯崔恩干的，他的確造反了，而且還把自己的母親跟長老們都囚禁了起來。可是她心裡仍然抱著這個希望——他肯定是被人威脅這麼做的。
也難怪他這麼想，埃魯登原野經歷了那麼多次大劫，要不是奧斯崔恩出謀劃策的話，怕是精靈王國早就四分五裂了。他為什麼要造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跟女王平起平坐的位置，有什麼必要造反？
可今天親眼看到了這一地的骨頭架子是奧斯崔恩之後，安琪拉有點接受不了了——她寧願相信御塵風是在扯淡，可惜，如果真要有一個這麼厲害的骷髏的話，那必定是奧斯崔恩。看著御塵風將一地的水晶骷髏搜集到了一堆，安琪拉看著那堆骨頭發愣。
「這次可賺了。他娘的，可是不少錢。」御塵風撿得不亦樂乎。
就在安琪拉發愣，御塵風發財的時候，誰也沒看到，那水晶骨架堆裡一根尖銳的骨刺猛然一下跳了出來，朝著御塵風直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