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硝煙四起 二百五十七 文 / 永夜
二百五十七
解了阿斯塔瑪下的圍困，也等於直接給埃魯登原野解除了危機。這一個好消息猶如長了翅膀一般，快速地飛向了每一個精靈的手裡。大家都在歡騰，雖然大家都對到底是怎麼將這支龐大的聖佛蘭西斯軍隊給打垮的抱有了懷疑，可是他們垮了總比自己垮了強得多。雖然大家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說贏就贏了，但是誰也沒有表示出吃驚來。
本來嘛，就是應該這樣，只不過過程快了一些，甚至還有從埃魯登原野調動的軍隊還沒有到達阿斯塔瑪下山脈，戰爭就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結束了。
作為最大的功臣之一，御塵風還沒休息幾天被調離了阿斯塔瑪下山脈，女王陛下特別的調令裡說得很清楚，要給御塵風加冕龍祭祀的榮耀了。
於是御塵風再一次回到了埃魯登原野。這一趟他好像就是過去旅遊了一圈。甚至連克裡斯他們在跟御塵風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問他當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御塵風就抓抓腦袋，唾沫橫飛地說了一大堆——然後每一個人本來就已經一頭霧水了，被御塵風這麼東拉西扯更是一頭的霧水。後來大家也習慣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最後總歸是好事。
雖然不在自己的故鄉，但是總歸是做了一次衣錦還鄉的大頭了。御塵風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好的感覺一般。騎著大馬從阿斯塔瑪下一路走出來，身邊跟著嬌柔可人的安琪拉，夏洛娜跟薇仙兩個人不知道被誰送會了阿斯塔瑪下營地，顯然夏洛娜身上被死靈魔法侵蝕的痕跡已經找不到了，皮膚還是那種健康的黝黑顏色——死靈法師倒也不是騙人的，還好他沒騙我，否則我就去拆他祖宗八代的祖墳去。關於跟死靈法師的交易，御塵風任何人也沒有告訴。
關於這一點，他自己也知道，從大家的談話中就聽得出來，死靈法師不是個好東西也不是個好傢伙。最好不要和他們扯上一點點關係。否則死得很難看。御塵風倒是活著回來了，可是這個秘密他準備爛在肚子裡。看看夏洛娜跟薇仙兩個人安靜地睡在馬車中，懷裡又抱著小美人，身後還有紅艷艷地一群紅魔騎兵。
夠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美人在懷大軍在握，除了沒什麼錢之外，作為一個男人來說，這輩子真的夠了——等回到埃魯登原野，加冕結束了之後，黃金自然有大把。那迦女王是許了御塵風不少的金幣，可到現在一個還沒有兌現了。
想到這裡御塵風有點氣悶。本來最開始自己是來做僱傭兵的，結果到了最後一個金幣沒拿到——不算那些公差的開銷的話，摸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了一把灰來。
那迦女王實在是太奸詐了。從一開始就一個個套子設計好了讓自己朝裡鑽，而且關鍵時刻還用美人計讓自己鑽得欲罷不能。自打山谷大捷之後，他好好地跟安琪拉兩個人抵死纏綿了幾天，現在越發是分不開了。這種事情真的會上癮……
御塵風想著想著手腳開始不老實，暗暗在自己懷裡的小美人胸口上捏了一把。已為人婦的小公主現在在也找不到那種少女的羞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的嫵媚。她感覺到了自己胸口的毛手，橫著白了御塵風一眼，倒也沒有反抗，那一個白眼裡充滿了說不盡的嫵媚之意。若不是有十萬紅魔騎兵跟著他們一起開往伽立法湖的話，怕是他們就要露天席地了。
克裡斯在後面輕咳了幾聲——讓這兩位好得蜜裡調油的傢伙注意一下影響。
「在不過久就要進入伽立法湖範圍了。一路上的哨兵可是不少。」克裡斯好心地提醒著兩位得意忘形的傢伙：「雖然殿下跟您已經有了婚姻的事實了，但是好歹還沒有對整個大陸公開宣稱過……我覺得您還是收斂一點點的好。難道您沒有看到一路上那些精靈帥哥看您的眼神麼？」
「他們那是羨慕。」御塵風拍了拍馬屁股走快了幾步：「看到我背後的旗幟沒有？那可是蘇菲族長親自頒發給我的。羨慕是羨慕不來的。有本事他們也去打一個我看看。」
所謂的背後兩面旗，就是御塵風馬屁股後面立著的兩桿高達兩米的旗幟——紅色的底面上刺繡著「凱旋」「常勝」兩個大字。蘇菲族長倒是的確送了御塵風一面凱旋的旗幟，祝賀他勝利榮歸，阿斯塔瑪下的危機也總算解除了。可是常勝則是他自己要求再附加一面的——理由很簡單，任何東西都講究個對稱美，光是一邊美，那可不行……
「不是說這個事情，我是說你們兩個的行為。」克裡斯咳嗽了兩聲：「光天化日之下的，有些動作不好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做吧……」
「你說這個啊……」御塵風抓了抓腦袋，點點頭：「成，那我們晚上回去做。」
安琪拉本來就被克裡斯說得羞紅了臉，沒有想到還有一個更不要臉的傢伙在自己身邊。晚上回去做是一回事，可是你不要大庭廣眾這麼宣傳。安琪拉氣紅了臉，使勁在御塵風的腰間擰了一下，疼的御塵風臉色一陣不自然，這才恢復了正常。
越是靠近伽立法範圍，防備越是嚴密。雖然沒有達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地步，但是也看到了原野上建起了不少依靠地形防守的工事。安琪拉好奇地看著這些工事，在精靈的歷史記載中，可是從來不修建防禦工事的。除了在血統戰爭的時候有跟他們同樣敏捷的暗精靈做敵手的時候自身的優勢發揮不出來，建造了不少防禦工事之外，其他小規模戰爭，基本上一個工事也沒有。
這些防禦工事有的是用泥土就地修建的，然後經過魔法師們用籐蔓加固過——雖然是防禦工事，但是精靈的審美觀的確非常變態，連防禦公式都修建得異常有美感，美到讓人懷疑這些東西到底能不能起作用——懷疑是一回事，經過精靈魔法師用籐蔓加固過的防禦公式，可不是一般衝擊能破得開的。
而且他們修建的防禦工事群也很有特色，沒有選擇圍牆，而是東一個西一個的到處散亂地修建著。這樣的修建方式的確在原野上比城牆更能防禦騎兵。不能起到集團衝擊的優勢的話，聖佛蘭西斯最銳利的一件武器就失去了作用。
「不愧是傳承了萬年的智慧種族。」就連克林聖騎士看到這些堅固無比的，錯亂不堪的防禦工事都感歎：「修建技巧比我們人類更高一籌。大概除了鐵爐堡的矮人之外，再也沒有種族能修建出這樣高水平的防禦工事了。用魔法植物加固之後，重騎兵都很難突破。」
「克林叔叔倒是很識貨。用您的角度來看，如果紅魔騎兵想要進攻伽立法湖的話，能夠攻得進麼？」安琪拉隨意地輕笑兩聲：「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以您的角度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加固的地方。我們的魔法師在工事裡植入魔法植物加固，堅固程度的確不錯，但是始終人類的戰爭史比較長。」
「殿下見笑了。如果讓我帶領我的兄弟們進攻的話……」克林張望著四周，然後沉吟了一下，以一種驕傲無比的口氣肯定地說道：「絕對能攻進去。」
「但是死傷會讓我無法接受。」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那我們如果長驅直入進攻艾爾仙客呢？」御塵風樂呵呵地搭了一句腔，他現在的信心是爆滿：「如果克林閣下捨得的話，將你的紅魔騎兵交給我帶領去進攻艾爾仙客，能不能攻得進去？」
克林一愣，對著御塵風凝視了一陣——御塵風抬頭挺胸不避讓，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連綿的紅魔騎兵。御塵風論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可是要論戰略的話，他畢竟是個毛頭小子。阿斯塔瑪下山谷那一仗，克林聖騎士的確是感覺到了一股子死靈魔法的味道。在阿斯塔瑪下部族修養的時候，他曾經特意地去看了看那戰場——結果果然和他預料的並不遙遠。不少士兵只剩下了一堆碎肉，而沒有了骨頭。
可是這件事情他就提了一次，沒有提第二次。感覺到御塵風身上那股死靈的味道，也僅僅是一瞬間。再說那迦女王召御塵風回來加冕龍祭祀，精靈女王不可能愚蠢到連死靈也分辨不出來吧？
「閣下？」御塵風看到克林發呆，叫了一聲：「能不能攻得進去？」
「攻不進。」克林聖騎士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如果說埃魯登原野現在的防守是銅牆鐵壁的話，那麼艾爾仙客根本就是一塊鋼錠，沒有任何破綻。幾千年的不斷錘煉讓這座王城幾乎沒有弱點。在它的周圍不可能集結大軍，否則就會直接遭到魔晶炮的攻擊。」
「是這樣嗎？」御塵風皺了眉頭想了想：「如果我不集結軍隊呢？」
「那也不行，不集結軍隊，衝擊力根本不足以對艾爾仙客的城牆造成任何傷害。」克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如果說有誰一定能攻下艾爾仙客的話，那麼他必須要有一種生物的配合。因為當初，艾爾仙客的設計只有一個缺陷。」
「什麼？」御塵風好奇地問道。
「龍。」克林聖騎士露出一個笑容，看了看蹦達在自己身邊的小黑說道：「不是閣下您這樣的龍，而是真正能夠飛翔的巨龍，或者翼龍。想要攻陷艾爾仙客，必須要有它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