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埃魯登原野之路 一百二十四 文 / 永夜
一百二十四
雖然阿爾曼帝國號稱有戰鬥部隊數千萬，但是大陸上每一個國家都知道，這數千萬里面有多少的水分。
由於這是一個獨裁統治的國家，只要人民不起來造反，或者說是造反不成功的話，那麼阿爾曼帝國的皇帝是永遠不會下台的。相反的，每一次皮平息造反之後，阿爾曼帝國更是會強行徵召士兵入伍以來補充新血。在阿爾曼帝國中，士兵的福利待遇雖然說不上是最好的，但是比起一般的小商販來說，待遇已經算是不錯了，而長期的戰爭跟動亂更是讓大部分無家可歸的人民投入了這一具國家機器中。
也就是因為這樣，阿爾曼帝國的士兵數量才龐大的讓人吃驚。它的步兵、騎兵戰鬥部隊總和加起來比不少小國家的人口還要多。不過就是因為擁有這麼大一批的戰鬥部隊，阿爾曼帝國的開支才會如此龐大，才會無休止地從自己人民的口袋裡壓搾出最後一枚銅幣——這就導致了一個惡性的循環，當還能夠承受壓力的時候，平民會努力地賺錢，以圖除了交納必要的苛捐雜稅之外，能給自己家裡人一個幸福的生活。如果實在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的話，那麼就只好充軍了。
這樣的軍隊擴充方式也許是最快的，但絕對不是最好的——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由於生活所迫而無奈進入軍隊的士兵，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戰鬥力呢？當當炮灰還可以，用那種先天營養不良，後天沒有刻苦訓練的身體上戰場，也只有這麼一條路而已。
不過也有例外，阿爾曼帝國除了這些菜鳥戰鬥部隊之外，還有幾支精英部隊——這些士兵不是從囚犯營裡抓出來的凶悍之輩，就是從身經百戰的士官裡挑選出來的，再不然就是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普通士兵裡選出來的強悍之人。
阿爾曼帝國一共四支精英部隊，有兩支部隊總共三十多萬人在阿爾曼帝國的首都護衛皇帝，另外一支常駐阿爾曼帝國最富饒的行省，那裡不允許有動亂發生，所有的人都必須努力的工作以來維持這一個龐大的帝國機器運轉，至於至於最後一支，則是機動地運行在帝國周邊，作為臨時戰鬥部隊使用的。
「那是……紅魔！」就在御塵風舔舌頭的時候，帕魯斯忽然瞳孔急劇收縮，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恐懼：「那是阿爾曼帝國的紅魔騎兵大隊！」
「紅魔騎兵大隊？」御塵風一愣，現在這個文盲啥也不知道，這是正常的，如果他知道的話反倒是不正常了。
「紅魔騎兵，他們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又沒有什麼大型的戰爭……」帕魯斯狠狠地捏起一把雪來，捏得咯吱咯吱作響：「難道說阿爾曼帝國的皇帝真的瘋了，派出紅魔騎兵大隊來搶劫我們的商隊嗎？媽的，這個皇帝真是腦袋有問題了！」
「紅魔騎兵是個什麼東西？你看起來很激動啊！」御塵風拍了拍獸人的肩膀：「特別厲害？你跟他們打過嗎？跟我說說看——不用著急，我看他們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在山上，馬匹的技巧再好，也不可能這麼大一堆人從一條小山道上走過的。」
紅魔騎兵是什麼？帕魯斯將拳頭捏得咯吱咯吱做響，如果說在這個大陸上這名英勇的獸人隊長最不願意看到什麼，最不願意跟什麼交手的話，紅魔騎兵大隊絕對可以排得上前三名。
騎兵大隊，顧名思義就是以騎兵為主，以衝鋒跟突破為主要攻擊方式的輕、重騎兵戰鬥部隊。依靠著馬匹的機動能力跟騎士本身的技巧跟超強的防禦能力而馳騁在戰場上的，擁有最高效率的殺戮機器。阿爾曼帝國的標準騎兵裝備有三米長的騎士用刺槍，一柄十次短劍用於格鬥，一把手弩用來偷襲，以及一身超重型鎧甲來作為防禦。阿爾曼帝國能夠湊成整編的騎兵大隊一般都以重騎兵作為先鋒開路，這種極為燒錢的兵種也有著跟花費相當的戰鬥力——一個一千人的重騎兵大隊如果開始了衝鋒，那麼在戰場上很難找到什麼有效的方式將他們給抵擋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鋼鐵洪流！
而紅魔騎兵不屬於重騎兵大隊，遠遠望去，那一邊猶如燃燒在雪地裡的火焰一般的紅色鎧甲，沒有金屬特有的光芒。在第一排騎兵中，有完全沒有看到刺槍的影子，如果不是看他們的裝備顏色那麼整齊，這完全就可以直接劃分成為一隻輕騎兵小隊了。
「他們裝備的是皮甲……」御塵風看清楚了：「這東西一劍就能捅穿，怕他們幹什麼？我還以為是重騎兵來了。媽的差點沒有嚇得我喊撤退。」
「閣下，您可別小看了紅魔騎兵大隊，在阿爾曼帝國中號稱戰鬥力排在前三名的紅魔騎兵大隊絕對不是您想像中那麼簡單——您看他們是穿的皮夾，對嗎？」帕魯斯捏著雪狠狠地朝地下一摔：「其實，他們不應該稱為騎兵大隊——事實上，或者也只有一小半能稱為騎兵。」
「我看他們都是騎馬的。」御塵風仔細地觀望著，現在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了。這一片在雪地上燃燒的紅魔騎兵一出現，山上再也沒有射下羽箭，而虎克的強盜騎兵隊也沒有再進攻，這給了御塵風一行人一個良好的撤退機會。
「對，很多人被這樣的假象蒙蔽過。」帕魯斯苦笑著搖頭說道：「比如說我，我也曾經在跟阿爾曼帝國的邊境戰爭上跟紅魔騎兵交過手，那時候的我就好像閣下今天一樣，單看到他們穿著皮甲，就以為是一隊輕騎兵，這讓我吃了大苦頭了。」
帕魯斯說完將胸前的鏈甲卡拉一聲給解了開來，兩塊由鏈甲連接著的沉重肩鎧甲一落地，獸人健壯而赤裸的胸膛就裸露在了風雪中。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不是刀傷，也不是劍傷，是一道非常可怕的，到至今為止看上去都讓人心悸的縱橫傷口，將獸人胸口健壯的肌肉給扭曲了。在這道傷痕的左右，有著被燒傷而復員的特有的那種糾結在一起的爛肉疙瘩。
御塵風瞇著眼睛，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麼——應該沒有人傻到用燒紅了的鐵片來劃自己的胸口。
「我倒是曾經聽奧斯崔恩年帥哥說過，有武魔雙修這麼一回事……」御塵風明白了過來，可是很快又開始迷茫了：「也不對，那帥哥不是說，武魔雙修的人都是超級天才，一個個都擁有毀滅性的力量。如果這麼一支隊伍聚在一起的話，把阿爾曼帝國整個國家的軍隊扭在一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吧？」
「閣下，您猜對了，就是武魔雙修。」帕魯斯苦笑著將自己的鎧甲重新穿戴好：「我不知道您口中的那位奧斯崔恩是誰，不過他說得很對。武魔雙修的大成者都是擁有毀滅性力量的，國家機器根本奈何不了他們。雖然說紅魔騎兵也是武魔雙修，但是他們都是失敗者，沒有辦法擁有那種巔峰的毀滅力量。可是無論如何，他們卻是真正的魔法戰士。」
奧斯崔恩大長老沒有跟御塵風開玩笑，武魔雙修的大成者的確每一個都擁有毀滅性的力量——試想一下，一個剛剛用凌厲得足以將山峰劈斷，足以將大地分開的劍氣攻擊過來的人，在你剛剛躲開之後，卻發現自己腦袋上忽然出現了雷系禁咒的徵召……不用朝下想了，再想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紅魔騎兵就是這麼一支隊伍——由幾乎都是半調子的武魔雙修的人組成的騎兵大隊。他們不需要堅固的鎧甲跟太銳利的武器，將自己的份量減少到最輕，將馬匹的移動力發揮到極致——事實上，跟紅魔騎兵交過手的部隊，都沒有什麼人跟他們正面接觸過。
雖然他們的魔法半調子，但是一般的冰彈火球還是能掌握的。每一個武魔雙修的傢伙基本上都是由武入魔——一旦在他們面前露出一點空檔，那麼下場只有一個。不少死在紅魔騎兵大隊手裡的人，都是被火球冰彈打得愣神的時候，讓紅魔騎兵摘了腦袋的。
「他們是沖誰來的？不會是我們吧？」御塵風聽完了帕魯斯的解釋，也開始冒冷汗了。「我們這一共算起來一百不到……」
「應該不是，我們才來一天不到而已，他們來也來不了這麼快，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而且要是衝著我們來的話，不應該出動這麼多的紅魔騎兵，畢竟這支隊伍的調動費用非常龐大。」帕魯斯點了點頭，隨即又皺上了眉頭：「那他們到底是沖什麼來的？」
忽然間，御塵風只覺得頭頂聲風，當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卻見無數大型火球猶如不要錢的大白菜一樣從他們的頭頂越過，直接瞄準了遠處的紅魔騎兵大隊砸了過去。當火球發動之後，在紅魔騎兵大隊的前方忽然又有幾個火系魔法陣同時發動——紅魔騎兵似乎沒有料到襲擊會這麼突然，不少紅色的身影從火焰中走出來已經亂了針腳，奔跑了數百米之後終於倒地不起。
「我知道……」御塵風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虎克這倒霉孩子，不知道今天這裡有場激戰，活該他死得冤枉，我們趕快走！」
「怎麼了？」藍諾斯被御塵風一拉之下清醒了過來，他還震驚在魔法的強大威力中。
「暗精靈跟紅魔騎兵的事情，我們走遠點！」御塵風也不管藍諾斯的反應，扯著他的衣服就朝外撤，帕魯斯等人一愣，連忙站起身來，也跟著御塵風的腳步朝山上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