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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母子情深 第26章:兒子對我的「應酬」 文 / 冰山

    第26章:兒子對我的「應酬」

    當時我就是在那裡救了衛子夫,邂逅了易千尋的。

    如今,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

    還有當年懷著龍龍和甜甜的時候,也是由宋庭衛身邊的韓孜把我從這裡帶到洛陽,險些與宋唐再不能相見。

    這一次,卻是在這裡等著子皓,我的二兒子。

    我和宋唐站在城門口張望著,此時的我們,多麼像一對白髮蒼蒼的老者,在盼著遠遊的兒子啊。

    我忽然想起什麼,「哎呀」一聲:「糟糕,忘記給子皓帶份禮物了。」

    宋唐心疼的說:「素素,鎮定一點,沒關係的,可以回去再給他喜歡的東西,你是他的娘親,只要見到你就夠了,不必什麼禮物,明白麼?」

    我點點頭,又開始焦急的等待,等了許久,終於看到前方灰塵滾滾,他們來了。

    老遠的看見小幫在領隊,我幾乎想衝過去,可是又不想太失了分寸。

    但是,一個十年不見的兒子,怎能教我不衝動呢?

    這一段距離,在他們來的這段距離,我真的覺得,時間是在煎熬。

    彷彿等了好久好久,久的我都已經不耐煩了。

    那輛馬車,終於姍姍遲來。

    一如我們的母子情願,也來的那麼遲。

    馬車停了下來,我忙反過身子整理了一下頭髮,緩和了一下情緒,然後微笑著回過頭。

    我一直保持著微笑,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希望我的孩子看到他的母親的時候,我是笑的最溫柔的時候。

    火火在最前首,身下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整個人顯得玉樹臨風,春風得意。

    他笑吟吟的看著我,說:「蘇素,好久不見。」

    我敷衍的笑了一下,問:「子皓呢?」

    他不動聲色用下巴努了努身後……

    我看著那輛華麗的馬車,有些驚訝。

    莫非子皓性格很柔弱,喜歡這樣花哨的東西嗎?

    遐想間,馬車的鏈子被掀開了,是被一雙玉手掀開的。

    我一愣,卻見聚萍已經掀著鏈子款款下來。

    我驚訝的問火火:「聚萍也來了?子皓呢?」

    多年不見的聚萍,早已經脫離了當年的稚嫩,她如今,居然是火火的妻子了。

    她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一旁的聚萍衝動的想上前,卻被小幫死死的拉著,動彈不得。

    聚萍的臉上,多了許多成熟嫵媚,她風華絕代的扶了扶額頭的碎發,笑說:「別來無恙嗎?皇后娘娘!」

    我看了火火一眼,淡淡的說:「真想不到你們會在一起,不過,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子皓呢?」

    火火輕笑一聲,迷人的聲音響起:「我不是說了,他在後頭麼?」

    他說罷,我就聽見後面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不有自主的往後望去,只見一匹黑馬上,坐著一身白衣的一個少年。

    他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愣愣的看著這個雲淡風輕的少年,看著他臉上冰冷的表情。

    他的個子那麼高,眉眼的稜角,那麼分明。

    他那麼那麼的,像宋唐。

    我忍住喉頭的哽咽,喚道:「孩子……」

    他淡淡的對我頷首:「皇后娘娘。」

    說罷,他就隨著火火一起跳下了馬鞍。

    而我,則被他那簡單的四個字「皇后娘娘」給震住了……

    他居然這樣喚我?

    「子皓,你應該喚『母后』的。」

    聚萍笑吟吟的開口說道,手微微一伸,輕輕禪掉了子皓衣擺塵土,為他把褶皺的地方,拉扯平整。

    她的動作那麼自然,那麼的習慣,彷彿是一個慈祥善良的母親早已經做慣的事情。

    我的心,忍不住隱隱下沉。

    我懷著一絲希望看向子皓,卻見他對聚萍溫和一笑,臉上的冰冷,就在瞬間融化。

    他頷首笑道:「是,母妃。」

    母妃,他叫的是聚萍而不是我。

    他臉上那溫柔的笑容,也只是對著聚萍的。

    接著,他轉過頭,對著我生疏又不自然的輕聲道:「母后。」

    我是如何堅強的人呵,卻在這一刻,禁忍不住要哭了起來。

    我點點頭,哽咽的應了一聲。

    身後的宋唐似乎感受到我的異樣,上前來,拍拍我的肩膀。

    子皓看了宋唐一眼,也只是淡淡生疏的喚道:「父皇!」

    我也宋唐對視了一樣,我的心,忽然好痛好痛……

    宋唐收起了平日的嬉笑,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拍拍子皓的肩膀:「孩子,回來就好。」

    子皓只是生疏陌離的笑,接著不動聲色的轉到一邊,顯然不想跟宋唐太過親密。

    宋唐臉上迅速滑過一絲異樣,隨即消失。

    火火一直在旁邊以一種旁觀者看戲的心態看著這一切,許久才說:「不如,我們進宮再說吧?」

    子皓似乎早已經不耐煩了,一下就抬腿跨上馬鞍,對著火火淺淺一笑:「起身吧,王父!」

    王父,母妃。

    他叫聚萍和火火,叫的是多麼的自然……

    可是,他是我們的孩子呵。

    什麼時候,他也能這樣叫我和宋唐。

    或者說,他什麼時候能像龍龍和甜甜一樣跟我們親。

    雖然我知道,這種可能幾乎等於零。

    我又抬起頭,看著陽光下他那張過於早熟的臉。

    他的身材很高大,高大的已經快要超過比他大兩歲的龍龍了。

    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冰冷。

    不管是他臉上的表情,還是身材,都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若不是那張幾乎跟宋唐一樣的臉,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他是子皓了。

    龍龍本來平時已經夠冷漠夠成熟了,但是比起子皓,我忽然覺得龍龍其實好卡哇伊的。

    我的印象裡,十歲的孩子,應該還是在讀小學的兒童,應該很開心,子皓卻如此成熟。

    我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撞擊了一下,那麼疼痛。

    這是一種骨肉相連的疼痛。

    「上馬吧,回去再說。」宋唐看出我的失神,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的說道。

    我方回過神來,忙點一下腳尖,跨上馬鞍,並盡量與子皓挨近一些。

    馬隊漸漸行駛起來,子皓似是看出我要與他同行,倒也不避開,我的心裡總算安慰了一些。

    我看著他俊俏的側臉,許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我才問出一句:「洛陽的天氣可好?」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唇角極不自然的彎了一下,幾乎看不出笑意。

    他說:「比長安熱一些。」

    我發現,他是一個極不願意跟人接觸的孩子。

    但是,他又很有禮貌。

    似乎不願意失禮與人,但是明明又是很不喜歡應酬別人。

    應酬,想到這個詞,我不禁悲從中來。

    我的兒子面對我,居然要用「應酬」二字。

    我看著黑馬上的子皓,心裡又喜又悲,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側臉,這樣看上去,也是跟宋唐極像的。

    他知道我在仔細的看著他,感覺的出,他有些不自在,可是,我卻是忍不住的要去看他。

    他偶爾看我一眼,也是輕微的頷頷首,極為生疏禮貌的樣子。

    就像一個應酬的商人一般,絲毫看不出,我們是母子。

    連我自己都不禁懷疑,我們是母子麼?

    有如此生疏的母子麼?

    忽然有一陣風沙吹來,迷了我的眼睛。

    我本身心裡就難受,這一吹,流下了許多眼淚。

    宋唐忙呵斥著我的馬兒行慢些,輕聲的問我:「素素,你沒事吧?」

    我使勁的拿帕子擦著眼淚,愈擦,眼淚掉的愈發兇猛。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子皓似乎蹙了蹙眉,腳用力夾了一下馬背,彷彿要過來安慰我。

    「子皓!」後面的馬車裡,傳來了聚萍的聲音。

    子皓猶豫了一下,就立刻策馬過去了。

    我心裡更是悲傷,我的這個孩子,就是被聚萍下迷藥,所以才導致早產先天不足,將養不活。

    所以,為了他能夠長大,我狠心將他交給唯一能養治活他的火火,還把洛陽分隔給了他。

    可是,如今面對著毒害我孩子的人,我卻無能為力,什麼都不能說。

    因為,她偏偏恰巧又嫁給了子皓的恩人,火火。

    那麼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子皓的麼?

    看她跟子皓的神情,是那種好親暱的。

    不似浮萍和龍龍的那種,浮萍和龍龍雖然比較親,但是畢竟有主僕的隔閡。

    而子皓和聚萍,卻絲毫隔閡都沒有,親的如親生母子一般。

    我聽著子皓口口聲聲的叫他「母妃」,心裡,真如針扎一般,難受的直流血。

    可是,我又無能為力,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我自己甚至都有些覺得,他確實應該叫聚萍為母妃的。

    叫我做母后,那又如何呢?

    我從來沒有照顧過他,我從來也沒有盡過做母親的責任,有另一個女人對他好,不是很好嗎?

    雖然,我是真的很恨聚萍。

    「素素,慢慢來。」宋唐見我的頭一直往後面的馬車看去,根本不看前面的路,便安慰我。

    我笑看著宋唐,擦乾了要淚,笑說:「我沒事,放心!」

    宋唐擔憂的看著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

    聚萍不知道在後面跟子皓說了一些什麼,我可以聽的到,他們在後面發出的一些愉悅的笑聲。

    那笑聲,那麼刺耳,聽在我的耳朵裡,直刺進我的心裡。

    這麼多年來,我都是那麼的幸福,可是每每我的笑聲裡,總是缺少一些什麼,到現在我才知道,那是不快樂的笑聲,那是缺少了一些什麼。

    缺少的那些東西,就是我的第二個兒子,我的子皓。

    我想,假如子皓也一直生活在我身邊的話,我必然也會如聚萍一般的。

    我忽然覺得,其實做一個壞人也不錯。

    至少那樣,可以踩著別人的淚微笑。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禁看了宋唐一眼,心裡有些內疚。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小心的不再我面前提起有關子皓的任何事情,甚至關於洛陽的事情,他都很少像我提及,他如此的傷心,而我,卻這樣的想。

    心裡歎息一聲,大約這就是命吧,我不必如此的感懷,不必如此的傷心,也許冥冥中,有許多事情都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行隊正常的形式著,我仰望天空,把眼裡的淚水,生生的逼近肚子裡,不再流淚了,至少,我知道子皓過的好吧。

    只要他健康,一切都夠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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