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玄城卷 章十 子謙3 悠閒 文 / 歸零亦歸零
「老不死的東西……」老煙袋惡狠狠地盯著那老頭的背影嘰咕著，忽的轉頭一看，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中年漢子坐在了自己的旁邊，正看著自己，「嘿，小子，你怎麼還不走的！」
中年漢子道：「老爺子，你剛才『德』了半天，我都沒聽懂，你還沒說這裡的人和外面的人的不同之處，我怎麼能走。」
「是啊，」抓藥的小伙道，「沈伯，到底有什麼不同你還沒說清楚呢。」
老煙袋抽著空煙斗，思索一會，道：「老頭子年紀大了，說個話沒有樣子，之前的話就當是給小倩師兄妹說的罷，你們做生意的無非是在『收』與『出』之間賺錢罷了，心中想著低收高出也不足為奇。」
中年漢子道：「這話我聽懂了。」
老煙袋接著道：「對於子謙子民而言，即便東來西去，買賣亦是人人之間，看似賺得正當，不過是惡習根深蒂固，裡面的原因不用去想，反正窮人太窮，富人太富，錢財也沒了本來價值；而在子謙古鎮中，興許是意外所成，這裡人對錢財的認識與外人不同，把那錢財當做了樹木石頭，不去爭搶，不去存留，有時拿來作為買賣而用，不過是外人帶來的習慣。」
見中年漢子還是不懂，小伙解釋道：「簡單來說，子謙這個地方本來沒有金錢這種東西，就算外人把金錢傳了進來，金錢仍然只是可要可不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中年漢子站起，道，「我明白了，難怪這裡的東西那麼便宜，看來我的確來錯了地方，多謝各位提醒，告辭。」
老煙袋又坐了會，直到太陽照不到他了，才說道：「楊威、小倩，剩下的時間就讓我來吧，你們可以休息了。」
原來，那抓藥的小伙正是問青天的大徒楊威，那診病的少女正是問青天的二徒岳小倩！
楊威剛把一個老奶奶的藥抓好，回道：「沈伯，師父規定的時間還沒到呢。」
沈伯道：「那有什麼關係？今天看病的人比平常多了一倍，你們也夠累的了，走吧走吧。」
楊威笑道：「沈伯，一邊抓藥一邊聽您說教，一點也不累。」
「師兄，你不累我還累呢，你繼續聽他講吧，我可要先走了，再見！」岳小倩說著，也不給沈伯打招呼，歡喜得跑進了街道人群之中。
「沈伯，明天見，師妹，等等啊！」楊威也湧進了人群之中，去追岳小倩；沈伯坐到屋裡，開始幫人診病……
不一會兒，楊威走進了『中天酒樓』，酒店裡吃飯的人不太多了，岳小倩坐在裡面靠窗的地方，對楊威招招手，楊威坐到了一邊，說道：「哎，師妹，今天真夠累的，不比試了好嗎？」
岳小倩玩耍著頭髮，道：「你剛才還說一點也不累的，我看你是怕又輸給我吧。」
楊威道：「輸就輸了，我是真覺得累了。」
岳小倩眼珠轉悠著，道：「不比怎麼行啊，嗯，大不了讓你出題。」
這時，小二端來了茶水，笑問道：「楊小弟，小倩姑娘，今天還是照舊嗎？」
岳小倩點頭，小二便下去準備了；自問青天有事出門之後，楊威和岳小倩就一直在中天酒樓吃飯，每天所吃的都是一樣，只為充飢而已，看著杯中的茶水，楊威想到什麼，笑道：「師妹既然讓我出題，那我們就比比力氣如何？」
「比力氣？」岳小倩問道，「好啊，怎麼個比法？」
楊威道：「早晨我看到康伯在湖邊扎竹筏，於是問了一問，他說一共要扎五個，每日來去我們都是坐康伯的渡船，今天回家就借他兩個竹筏，靠著竹篙，看誰先到另一頭。」
岳小倩看出了楊威的心思，幾月之前，康伯因為生病，楊威便幫著撐了一天的船。岳小倩雖沒掌過舵撐過船，總以為掌舵撐船是件容易的事情，便想幫幫忙，哪知鬧了一場笑話，雖在楊威的指導下學會了掌舵撐船，但還不是那麼精通，岳小倩回道：「師兄，你真會找便宜，這哪是比力氣，分明是比船技。」
「不對，」楊威道，「師妹，今天只比力氣，所以一會我們只准用力氣來撐竹筏。」
岳小倩不滿道，「你的天生神力誰比得過啊，除非你讓我一隻手。」
「好！師妹，這次如果我僥倖贏了，你可不准再狡辯了啊。」
岳小倩沒想到楊威答應的這麼爽快，笑道：「師兄放心，你都讓我一隻手了，如果這樣我都贏不了你，那我只有心服口服。」
小二端來飯菜，不過是一盤青菜，兩碗米飯。兩人吃罷，慢行至湖邊，一個老頭坐在空地上喝著茶水，這人正是康伯，康伯見到兩人，高興地打招呼，兩人走過去，道好之後，楊威提及了借竹筏的事，康伯笑著答應了：「竹筏就在渡口右邊不遠處，你們用便是了，不過還沒做竹篙，你們要自己動手做了。」
岳小倩道：「呵呵，好像挺有意思。」
兩人道別康伯，到了渡口，很容易的找到了康伯新做的竹筏，各自選了中意的，拉到了湖水之中，兩人又在做竹筏時剩下竹子中選了兩根筆直結實的竹子，做成粗略的竹篙。
登上竹筏之後，岳小倩笑道：「師兄，這次比試你若再輸給我，就是連輸五十次了，到時吊墜就歸我所有，你就打消奪回去的念想吧。」
楊威覺得突然，埋怨道：「師妹，你真把採藥的那次也算上了，早知如此，我怎會讓你一隻手。」
「那當然啦！如果不是比試，我才不費那麼大勁去採藥呢。」岳小倩嬉笑著，竹篙一撐，竹筏先駛；楊威左手握緊竹篙，用力一撐，竹筏分開水面，緊跟在後：「就算只能用一隻手，為了吊墜我也要贏你！」
「好啊，今天你若贏了我，我就把吊墜還給你！」岳小倩說罷就後悔了，楊威雖只用一隻手撐船，還是比岳小倩的竹筏快得多，幾呼吸間就超過了岳小倩的竹筏！楊威高興地喊道：「師妹，你一定要說話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