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 第66章 項目談判 文 / 海上中華鱘
第66章項目談判
「老闆，我是想跟您談一下，咱們這個院子的保安問題。我是麗晶物業公司的石經理……」頂著炎炎的烈日，二奎和他的衛士們開始了艱難地尋找項目的過程。不管是學校、醫院、政府機關或者是寫字樓，基本上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物業力量。而且也已經固定了下來。現在再去爭取，無異於從狼嘴裡奪肉，而且狼多肉少。
不過二奎並不打算放棄，因為他不僅對自己有信心，對手下的弟兄們有信心，也看到了他們那種不要命的勁頭。石建國如此一個彪悍的漢子，卻能面對著形形的人而不怯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算是被人語氣極度不善地打擊了，也根本就不害怕，而是嬉皮笑臉地軟磨硬泡、死纏爛打！
二奎已經對他們作出了承諾，誰能接下一個項目，他就是那個項目的經理，而且還有10%的提成可以拿。寧經理是第一個衝出會議室的人，他在麗晶大酒店當物業經理已經這麼長的時間，知道能夠下放到項目上去當地方大員、封疆大吏意味著什麼，如果能夠接下一個醫院的話，光是保安就足足有好幾百人！自己才會受到朱總的重視，況且這些年他的手裡也有些資源，曾經有很多的企業拉他過去，卻都被他拒絕了。理由也很簡單，在麗晶的時間太長，去了別的地方還得重新開始，對於物業這麼一個行當來說，不值得。
「我這麼跟你說吧！朱經理，我們之所以要把保安公司給換掉，是有著深層次的考慮的！你剛才從大門口進來的時候自己也看到了，你自己說，他們那些保安成了什麼樣子？上班的時候喝酒、夜班的時候睡覺！拿錢不幹事！我憑什麼要花錢養一群閒人？你這個公司我以前沒聽說過，但是對你要求依然不變：盡職盡責，認真做事！你只要做到了，別說每個月每人一千三百快的保費，一千五都沒有問題！逢年過節我還會給他們補助！」
市機關家屬院3號樓的負責人、事務管理局的郭主任如此對二奎說道。從他的嘴裡，二奎也瞭解到了一些過去不曾瞭解的情況。
以前沒有現在那麼多的物業公司，法律上還不允許，僅僅是市局下屬的保安公司壟斷了全市的保安市場。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這話確實是真理——幹好干壞一個樣，工資該發多少還是多少，你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在這麼一個局面下，保安公司嚴格來講已經失去了繼續在市場裡生存的條件，隨著政策和法規的進一步放開，各種物業公司紛紛崛起，極其強力地對保安公司的原有市場造成了巨大衝擊。
但是保安公司也有一點，是其他物業公司不具備的：它的依托是市局，高層所有的領導都是市局的幹部。這是它最強大的優點，也是它最致命的缺點。全市人人都知道，保安公司的保安不可靠，都是些四五十歲往上的中老年人，看門不咋地，喝酒倒是一把好手！這哪裡是來工作的，分明就是來養老的！可誰也不敢得罪他們，因為大家都知道另外一點，這些人個個都跟市局領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今連當個保安也要找關係，安排個保安也要找關係！二奎聽著郭主任絮絮叨叨地說著，心裡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可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機會，既然他對保安公司已經非常不滿意了，那自己的公司就肯定有機會進駐這個項目！
「郭主任，我們公司的保安個個都是退下來的戰士，素質上是肯定沒有問題的。況且每月甚至每週都會對他們進行培訓，不管是業務上還是素質上！保證不會給您添麻煩！您看……」二奎試探性地問道。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口，只要這裡被突破了，很快，保安公司原有的市場就能被一點點地啃下來，這對於自己的物業公司來說是個極大的好消息！
「哎呀，其實不管是哪個物業公司，只要是私企，那肯定都比保安公司強！至於是不是用你們這個公司……我也做不了主，還是得問問領導才行啊！」郭主任接過了二奎遞過來的煙，瞇著眼睛用力吸了一口。
「這樣吧，郭主任，這會兒都已經中午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不急！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嘛！」看他這幅表情，二奎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麼了，笑著站起了身說道，「能認識您這種大領導也是我的榮幸，這個面子您可得給我。」
「不去了不去了，現在有規定，中午不讓公職人員喝酒！我呀還得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開會呢！」郭主任也笑著站了起來，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規定是一定要遵守的，咱們以茶代酒嘛！再說了，還有一些細節的問題，我還想聽聽您的意見呢！」二奎對著門外的石建國打了個響指，他心領神會地立刻把寶馬車開了出來。
「你這個小伙子……挺有意思！你當真是經理？好吧，咱們隨便吃頓便飯就行了！」看著外面的寶馬車，郭主任撇了二奎一眼，猶豫了一下，抬腳就往車上走去。二奎搶先一步走到了車旁邊，幫他拉開了車門。
「郭哥，酒桌上我就不稱呼您的職務了，我是晚輩，冒昧地喊您一聲哥，您可千萬別介意！」很快就到了機關定點的長江飯店，二奎要了一桌666塊錢的套餐，順手就把菜譜拿到了手裡，「您不吃什麼？」
「我不忌口，什麼都吃！別點那麼多，你們私企也不容易！」郭主任饒有興致地擺弄著面前廚師用胡蘿蔔雕出的花——他每次來這兒都喜歡擺弄胡蘿蔔雕花，這裡廚師的手藝確實很不錯！
「……那就先這些吧，菜上快一點，拿兩瓶五糧液，不打開包起來，放到吧檯臨走的時候拿；再來一壺碧螺春。」二奎把菜譜遞給了服務員，然後微笑著對郭主任說道，「嫂子中午有空沒？要不然把她也請來吧？也省得在家做飯了，麻煩！」
「她喜歡出去打麻將，這會兒肯定在誰家忙著呢！往牌桌上一坐就是一整天，你就是請了她，她也不一定會來！」郭主任的臉上充滿了笑容。這個年輕人挺懂事，會說話，眼神也不錯！
「郭主任，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希望咱們這次能合作愉快！」二奎雙手端著杯子站起了身，笑盈盈地對郭主任說道。
「好說，好說。你們這個公司在哪裡啊？現在的物業公司太多，我記得的不多啊。」郭主任夾了一顆花生米，丟到嘴裡細細咀嚼著。
「公司在麗晶大酒店，我們是以酒店為依托，新成立的公司！只是整個架構是獨立的，不和酒店行政參雜在一起。」既然別人想用自己，當然要對公司做一個瞭解，他的這個問話倒在二奎意料之中，不慌不忙地答道。
「麗晶大酒店？你是……朱二奎朱總？」郭主任的眼皮子跳了一下。京師市說大也很大，打輛的士轉個來回怎麼也得七八百塊錢；說小也很小，互相之間錯綜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許多事情很難辦，但也很好辦。他倒是聽局長提起過這麼個人，只不過當時局長正在打電話，他也沒聽到更多。但是這就足夠了。
「正是晚輩。郭哥，您稱呼我小朱就行了！」二奎愣了一下，他倒沒想到對方會知道自己，不過這倒是好事，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這事成功的希望很大啊！
「老弟真是年輕有為啊，能當上四星級酒店的老總，現在還親自出來談項目！不得了，不得了！這杯酒我得敬你，咱倆走一個！」郭主任的笑容開始真誠起來。不管面前這個人有沒有能力，背景是一定有的，可會是誰呢？又有誰會有這麼大的魄力，讓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接手酒店？這事絕對不簡單……
「郭主任，今天咱們的合作，您看……」二奎終究非官場之人，不知道酒桌上是不會談論實質性問題的，酒喝好了，雙方才有進一步接觸的可能，才有成功的可能。
「老弟年紀雖小，可是有很多事情，還是得多看、多想。不管什麼事情，都絕對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得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要怕被人利用，能被別人利用，說明你有足夠的利用價值，不然就像是夜壺般，沒用了立刻就扔掉。在咱們華夏，有一句話叫做華夏特色，為什麼呢？因為咱們自古都是政治文化搭台，傳統文化唱戲；西方人的那一套拿到咱們這裡來，是根本行不通地！……」郭主任並沒有直接回答二奎，而是雲山霧罩地說了一大堆廢話，二奎只覺得頭腦很有些暈，坐在一邊的石建國已經開始打起了瞌睡。可是仔細一想，他好像什麼都沒說，但什麼都說了！二奎突然悚然一驚，老郭說了這麼多，中心思想其實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勸自己，別學著西方人經商的手段和想法，那套辦法對付外國人有用，可用在華夏國，卻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他是在教自己怎麼在華夏做生意！想到這裡，二奎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聽著郭主任的長篇大論，生怕漏掉了一句話。
「郭主任，東西就給您放在櫃子裡了！您也休息會兒，這都一點多了，下午不還要開會呢？我就不打攪您了！」吃完了飯，二奎又把郭主任給送回了辦公室，看起來他興致很高，自己提醒他把酒放在了櫃子裡，他也不過是點了點頭而已。這個機關3號樓家屬院，看來已經拿下了！走出辦公室的二奎突然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