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篇第九章 彩霞仙子 文 / 明月
第四篇第九章彩霞仙子
「請問…………是男孩還是女孩啊?」就在朱玉婷的身影剛剛在洞口消失之後,趙飛雲的身後就突然傳來了一聲虛弱的女聲,十分懇切的向趙飛雲詢問這個嬰孩的性別。
「恭喜你,是一個男孩。」趙飛雲聞言微微一笑,轉身來到了那個**身邊,將嬰孩輕輕的交到了他**的手裡。
**明顯已經醒過來很久了,因此絲毫也沒有驚訝於嬰孩如今的異像,整個人只知道緊緊抱著自己剛剛生出來的孩子,滿臉悲容的慟哭道:「孩子,孩子,你為什麼要出世…………為什麼呀……………」
「……………」趙飛雲聞言不動聲色,緩緩的拿起**的衣裙蓋住了她那赤1uo的下面,神色平靜的沉吟道:「孩子是無辜的,就算有錯也只錯在父母,和孩子的出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無論你以前受過多大委屈,現在也必須要好好的照顧他,因為這就是一個娘親的義務,楊姑娘。」
**聞言渾身一震,不能置信的凝望著趙飛雲道:「公子如何得知我姓楊?」
趙飛雲聞言淡然一笑,神態悠閒的輕聲道:「在姑娘的腰帶上掛著一塊羊脂白玉玉珮,在它的正面纂刻一個繁體的『楊』字,而在它的背面則雕刻著楊門世家獨有的家徽,我想只要是稍有頭腦的人都不難從中看出姑娘是楊門世家的人;而姑娘地姿容如此出眾,即使是放眼天下也不過只有寥寥數人而已;在楊門世家之中。能佩帶得起如此昂貴的玉珮,姿容又如此罕見的,數來數去也就只有楊家家主的千金、《群芳譜》的『七仙子』之一——『彩霞仙子』楊青虹了。」
「趙公子果然心細如塵,不愧『九陽帝君』之名啊。」楊青虹聞言嫣然一笑,,與艷光四射之間輕描淡寫的說穿了趙飛雲的身份;單憑著她這份只在瞬息之間就可以平靜下來地涵養,就足以證明她這位『彩霞仙子』也絕對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
「楊姑娘過獎了。」眼見楊青虹方才在痛不欲生之餘竟然還可以清楚地聽完自己和朱玉婷的談話。趙飛雲的心裡也不禁對她的蘭質惠心產生了些許欽佩之意,在細細的上下打量了這位『彩霞仙子』一番之後。趙飛雲心中突然一樂,不甚唏噓的暗歎道:「這位楊門千金姿容出眾,的確當得上『仙子』之稱;不過若是細心算來,楊青虹地姿色也只能和婷兒不相上下,比之雪兒和瑩月仙子那種真正的如仙麗人始終還是稍遜半籌;當年『花中聖』之所以會對外宣佈『七仙子』的排名不分高下,想來也只是出於惜花情結,不欲美人傷心罷了。」
想到這裡。趙飛雲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略帶歉意的說道:「方纔在為楊姑娘接生之時,趙某曾因為逼於無奈而對姑娘做出了一些無禮的事情,還望楊姑娘見諒。」
「趙公子言重了。」楊青虹看了一眼自己衣衫不整的下面,那佈滿冷汗地玉容之上也不禁微顯羞澀之意,面色微紅的低吟道:「公子如此作為也是要救我母子的性命,青虹對公子只會有感激之情,又如何會見怪呢。」
「那就好…………」趙飛雲聞言點了點頭。突然話鋒急轉的問道:「楊姑娘乃是名門之後,千金貴體,不知為何竟會出現在這種荒山野地之中,還險些遭遇不測啊?」
「這…………」楊青虹聞言微微一楞,那略顯紅暈的臉上微顯為難之色,淡淡的沉吟道:「青虹…………只不過是有一些私事想要處理。至於其中緣由實在不便對公子明言,還望公子見諒。」
「是嗎…………」趙飛雲聞言劍眉一挑,神情淡然地凝視著楊青虹道:「如果我不打算見諒呢?」
「你…………」眼見趙飛雲此刻極為無禮的盯視著自己的臉龐,楊青虹一時之間不禁感到一陣心慌意亂,微微的轉頭避過了那兩道銳利的視線,略顯不悅的責備道:「趙公子這麼說似乎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強人所難?哼哼…………」趙飛雲聞言輕哼了兩聲,滿不在乎的笑道:「我費了那麼大的勁救回了你們母子二人的性命,既沒有要你還恩報答,也沒有要你以身相許;如果說僅僅是問你幾個問題都算是強人所難的話,那世上恐怕就沒有不讓人為難地事情了。你說是嗎?」
「這…………」楊青虹萬萬沒有料到。眼前這個貌似君子地趙飛雲此時此刻竟然會如此霸道的逼問自己,而且還霸道得如此合乎情理、如此無懈可擊。只在一瞬間就將自己給逼到了一個進退兩難地死角之內,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他的理由。
眼見楊青虹一時之間無法啟齒,趙飛雲在微微一笑之下淡淡的說道:「其實我之所以會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也只是出於一份好奇而已;剛才我在為姑娘接生之前,曾經探察了一下你身上的傷勢,現姑娘身上的傷患雖然很多,但是真正致命的卻只有後背所挨的一記重掌;而根據我的觀察,這記重掌之中所蘊涵的內力屬於剛猛霸道一類的,應該是由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精壯男子打出來的,而這也就是我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楊青虹聞言雖然沒有立刻詢問出來,但是那蒼白的玉容之上卻還是淺淺的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色,明顯是不明白趙飛雲口中的『奇怪之處』究竟是在指什麼。
趙飛雲見狀心中暗笑,緩緩的坐到了楊青虹地身邊,近在咫尺的凝視著她那張紅霞暗生的絕美玉容。略顯輕佻的淡笑道:「楊姑娘的姿容出眾,堪稱傾國傾城,如果說有男人心懷不軌的想要yin辱姑娘,趙某絕對不會感到任何意外;但是如果說有人竟然會如此暴殄天物的想要辣手摧花,趙某就真地感到很不理解了;所以趙某現在真的是很想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因為什麼天大地理由,才會對楊姑娘這麼標緻的可人兒下此殺手的。」
「趙公子……………」趙飛雲的眼神熾熱勝火。言辭之間更是充滿了**的意味,楊青虹一時之間只感到心如擂鼓。呼吸不暢,根本沒辦法對他的問話做出回答。
趙飛雲眼見楊青虹的防線已經接近崩潰,當即便裝著將目光轉移到她懷中地嬰孩身上,若有所思的沉吟道:「根據江湖上的傳言,楊姑娘和南宮世家的二公子———『天下第一風流劍客』南宮岳乃是一對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既然楊姑娘如今已然懷孕產子,那麼這個孩子應該就是你和南宮岳所生的吧。」趙飛雲剛剛提到南宮岳的名字,楊青虹的嬌軀便猛然一陣劇烈地顫抖。雙眼更不由自主的綻放出了兩道異樣的光線,明顯是對『南宮岳』這三個字極其敏感。
趙飛雲雖然面向著嬰孩,但是楊青虹的一舉一動卻依然逃不過他那雙刁毒之極的眼睛;眼見楊青虹此刻竟然罕有的露出了激動之色,趙飛雲便心知自己已經切入了問題地要害,當即便再接再厲的說道:「如果說我猜中了的話,那可就真是太巧了;因為根據我的觀察,那個辣手摧花的男人所修煉的是一種剛猛渾厚、正而不邪的上乘內功,似乎和一門名叫《天穹聖靈功》的曠世絕學十分相似。」
「而這門《天穹聖靈功》乃是南宮世家從不外傳的鎮派絕學。向來是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在如今的南宮世家之中最多也只有六個人懂得這門絕學,而南宮岳偏偏就是這六個人中地一個…………綜合以上所有地一切,趙某突然想起了一出非常古老的戲曲,而它地名字就叫做———《陳世美和秦香蓮》……………」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楊青虹聽到這裡終於再也按奈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猛的撲倒在石床上失聲痛哭了起來。由此可見趙飛雲的這一番話就算沒有完全猜中也絕對離事實相差不遠。
「………………」趙飛雲默默的凝視著此刻悲慟不已的楊青虹,那雙冷漠的眼睛裡也不禁閃過了一抹同情的顏色,緩緩的從她的手中抱過了已經被嚇哭的嬰孩;說來也奇怪,嬰孩一被趙飛雲抱到手中,就立刻停止了哭泣之聲,重新露出了一種好似天使般的笑顏,彷彿趙飛雲就是他的父親一樣。
眼看著這個嬰孩在自己的懷裡破涕為笑,趙飛雲一時之間不禁感到心中溫暖如春,一邊饒有興趣的哄著他一邊淡淡的沉吟道:「要聽就進來聽,鬼鬼祟祟的很有趣嗎。」
而趙飛雲的話音剛剛落下。滿臉不好意思的朱玉婷便端著一盆蒸汽瀰漫的熱水從洞口走了進來。怯生生的對趙飛雲說道:「雲哥哥,水打好了。」
「婷兒。你怎麼老是喜歡躲在一旁偷聽別人談話啊,這個習慣可不太好啊…………」趙飛雲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入盆感受了一下熱水的溫度,雙眉微微的皺了一下,神色平淡的點頭道:「不過水燒得還算不錯,溫度調控的剛剛好。」
其實朱玉婷根本就沒有計算過熱水的溫度,已經將整盆水燒得幾乎沸騰了;不過因為不想在外人面前讓她難堪,趙飛雲也就打消了責備她的念頭,只是暗暗的運功調低了熱水的溫度,免得灼傷嬰孩嬌嫩的皮膚。
朱玉婷原本一直都在擔心趙飛雲會責備她熱水燒得不好,聞言登時只感到心花怒放,大感自豪的吹擂道:「那是當然了,我朱玉婷是何等身份,燒一盆水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傢伙,一句話就讓她原形畢露了…………」趙飛雲見狀又好氣又好笑,乾脆就來了個不理不睬。專心為嬰孩洗起澡來。
朱玉婷眼見趙飛雲沒有搭理自己,心下也不禁感到一陣索然,緩緩的收起了自己這幅不知所謂地囂張模樣。
也就在朱玉婷正大感無聊的當口,眼尖的她突然現剛剛停止了哭泣的楊青虹正不時的望向自己,似乎對自己十分感興趣。
眼見終於有人看上了自己,朱玉婷的興致登時又蓬了起來,笑吟吟的來到楊青虹地身邊。毫不轉彎的詢問道:「楊姐姐,你地事我剛才已經大致聽明白了。究竟是不是那個叫南宮岳的傢伙把你拋棄了呀?」
朱玉婷說話直截了當,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得到任何答覆的;可是眼看著朱玉婷這一幅毫無心計的可愛模樣,同樣身為女人的楊青虹心中竟突然一軟,雙目垂淚的點了點頭。
「這個該死的賤男人!他簡直應該被千刀萬剮!」朱玉婷胸中毫無城府,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眼見楊青虹真地是被情人拋棄,性情天真的她當即便義憤填膺的叫囂道:「像楊姐姐你這種神仙一樣的人物。本應該被捧在手心裡疼愛才對,我真不明白那個姓南宮的王八蛋怎麼捨得拋棄你!」
「婷兒,不准說髒話。」趙飛雲沉沉的冷哼了一聲,不鹹不淡的說道:「對於男人來說,世上唯一比美女更重要的,就只有權力和地位;為了可以得到權力和地位,別說是一個情人,就算是父母爹娘、兄弟姐妹。也一樣可棄,一樣可殺。」
「所以我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朱玉婷聞言只感到憤憤不平,恨恨地說道。
「也包括我嗎?」趙飛雲聞言雙眉微皺,淡淡的哼道。
「當然不包括。」朱玉婷心知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跑到了趙飛雲的身邊,撒嬌似的伏在他的肩上道:「雲哥哥是例外。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雲哥哥是真正的好男人。」
「口滑舌甜。」趙飛雲沒好氣地搖了搖頭,當即便將洗乾淨的嬰孩給抱了起來,登時便看見這個嬰孩全身的皮膚都呈現出了一種淡淡的玫紅色,正是他體內的『九陽真氣』所造成的異像。
趙飛雲又取出了一塊乾淨的絲布將嬰孩的身體給包裹了起來,深深的凝望著嬰孩那天真無邪的小臉,語氣淡然而又不容違抗地沉吟道:「楊姑娘,我知道這件事情地確難以啟齒,也知道你的心裡現在一定非常痛苦;只不過我趙飛雲無論對人對事都不喜歡糊里糊塗,既然今天我已經插手管了這件事。就一定要將它地前因後果弄清楚。你明白了嗎?」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趙飛雲如今基本上都已經全部瞭解了。他之所以一定要楊青虹再親口說出來,無非也就是想要她可以正視這個事實;畢竟被情人拋棄、還未婚產子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姑娘打擊實在太大,如果今天不能一舉打開她的心結,那楊青虹日後隨時都有可能因為無法承受心中的壓力而去自尋短見,那自己方纔的那一番努力可就徹底白費了。
楊青虹母子的性命都是趙飛雲救的,因此趙飛雲絕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努力莫名其妙的付之東流…………
絕對不希望……………
………………………………
楊青虹聞言沉默良久,那絕美的玉容之上逐漸揚起了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光輝,包含滄桑的長歎了一聲,寧靜如水的對著趙飛雲說道:「趙公子,請把孩子交給我。」
「好。」趙飛雲心知楊青虹已經想通了一切,當即便將嬰孩交回到了她的手上,靜靜的等候著她的回答。
楊青虹輕柔的撫摸著自己兒子的臉蛋,那宛如秋水般的雙眸之中登時綻放出了兩道慈祥的光線,幽幽的輕訴道:「這孩子的確是我和南宮岳所生,可是傷我的人卻不是南宮岳,而是他的大哥南宮泰。」
「意料之中。」趙飛雲聞言淡淡的冷笑了一聲,毫不意外的輕哼道:「南宮岳號稱『天下第一風流劍客』,長年遊蕩於胭脂花粉叢中,自封為一代風流情聖;像他這樣三心二意的人,縱然劍法上的修為再高,內力也不可能如此深厚精純,更打不出那麼剛猛霸道的一掌。」
楊青虹聞言雙眸微顯讚許之色,轉瞬既逝,依舊平靜無痕的說道:「我和南宮岳相戀兩年,本是情投意合,逍遙勝仙;可是就在八個月之前,正和南宮岳在雲南大理遊玩的我突然現自己已經懷有了身孕…………」
「眼見自己竟然未婚先孕,當時的我真的非常害怕,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後來,我將這件事告訴了南宮岳,他卻表現的非常開心,不但誠懇之極的要我留下這個孩子,還特別在雲南找了一處莊園陪我住了下來,一心一意的等著這個孩子出生。」說到這裡,楊青虹的臉上逐漸揚起了一絲幸福的微笑,看來雲南的那一段時光的確令得她十分懷念。
「那後來又怎麼樣了?」朱玉婷聽得漸入佳境,迫不及待的想要繼續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