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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三十六章 光明讚歌 文 / 明月

.    「哎。」目送著趙飛雲的身影消失在遠方,滿心失落的瑩月仙子禁不住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在默然佇立了良久之後才飄然來到了天誅盟主的面前,輕輕的問道:「盟主大人,您不要緊吧。」

    「噗」!在隱忍了良久之後,天誅盟主終於張口吐出了一道血箭,神情委頓的苦笑道:「了不起的趙飛雲;了不起的《九陽神功》。」

    「呵呵。」瑩月仙子聞言神情之間顯得頗為自豪,輕柔的微笑道:「盟主大人也同樣了不起啊。」

    「不,本座不如他。」天誅盟主微微的搖了搖頭,實事求是的道:「本座天生慧根,苦修一生,更在朱元璋的大力幫助之下才能有今日的修為;而這個趙飛雲年不過剛及弱冠,頂多也就練了十年武功,竟然就擁有了百年以上的功力修為,無論他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奇遇,這份驕人的資質也是本座難望項背的。」

    說著,天誅盟主突然仰頭向天,默默的凝視著漫天星斗,感觸萬千的歎息道:「上官無極呀上官無極,你究竟是走了什麼大運,為什麼你就可以找到趙飛雲這樣百年不遇的曠世奇才來做傳人,為什麼他不是本座的徒弟,如果他是的話…………如果他是的話…………」

    「嗨,算了,哪來的這麼多的如果呀。」

    曇業禪師三歲剃度,五歲練武,十二歲便已經精通諸般佛法武功,在十三歲的時候就通過了長老院的試練,成功的進入『達摩院』修煉起少林寺的鎮寺神功《易筋經》,更只用了八年的時間就練到了《易筋經》第六段『慧識通』的境界,其資質之高亦是舉世罕見。

    只可惜後來在一次切磋武技的較量之中,武功幾乎已經是冠絕少林的他竟然以半招的差距輸給了張三豐的首席大弟子宋遠橋,在天下人面前丟盡了少林的臉面;在這一敗之後,生性驕傲的他只感到羞憤欲絕,令得『貪』『嗔』『癡』三毒在此時趁虛而入的在他的心中扎根生長,在又一次閉關苦練了十多年之後,曇業禪師終於成功的練成了《易筋經》第七段『靈心通』的境界,成功的晉級到了絕頂高手的超凡境界。

    只可惜在那時宋遠橋也已然將武當派的《先天罡氣訣》練到了『五行齊聚』的境界,其成就絲毫也不在曇業禪師的『靈心通』之下;更何況後來為了團結武林對抗朝廷,武當開山大宗師張三豐更是親自出手力壓群雄,在他那超凡入聖的修為面前,曇業禪師的《易筋經》簡直就渾若無物;眼看著武當派就在這一戰後聲名大振,心高氣傲的曇業禪師為了重振少林的不朽威名,不惜將唾手可得的主持之位讓給了自己的師侄,而他自己就再度入寺閉關,誓要練成《易筋經》神功的頂峰境界——『天心通』,從張三豐的手裡將『天下第一人』的輝煌稱號給奪取過來。

    只可惜《易筋經》乃是持正衛道的佛門絕學,心術不正者難以練成其顛峰境界;而曇業禪師一心揚名立萬,早已在不自覺間墮入了魔道,是以無論他怎麼努力也難以再做突破;曇業禪師眼見神功難成不禁感到心急如焚,在操之過急之下竟然傷到了心脈腑臟,走火入魔。

    練功失敗之後,曇業禪師的功力大減,內力更會時時會反噬,令得他痛不欲生;而朱元璋在和江湖的對戰中失敗之後,便在明裡上表現出了一副尊佛敬道的樣子來迷惑天下,為此他不但廣邀天下高僧名士前來皇宮講經說法,還封賜了多位高僧為自己的替身代他在佛前修行;而曇業禪師乃是有德行的少林高僧,自然也在朱元璋的邀請之列;在和曇業禪師的多次交談之中,這位天縱英明的草莽皇帝便敏銳的察覺到眼前這個表面上無慾無求的少林高僧其實內心之中極是好勝,為了投其所好,朱元璋不但慷慨的拿出大內靈藥治癒了曇業禪師的內傷,還極為熱心的表示願意幫助他練成神功對付張三豐,但條件就是曇業禪師必須投身到自己剛剛組建的天誅盟中為自己出力。

    一念佛陀,一念地獄;曇業禪師的爭勝之心太強,為了可以勝過張三豐重振少林的聲威,不惜與虎謀皮,在思前想後之下竟然答應了朱元璋的要求,親手戴上了那面象徵著『死亡』的面具徹底化身成為了天誅盟的黑暗盟主。

    而朱元璋也沒有失信,在收服了曇業禪師之後,朱元璋不但拿出了很多前朝流傳下來的宮廷密法讓他修煉,更大肆搜尋天下間的靈丹妙藥為其增功助力;在朱元璋幾乎是罄盡了一國之力的襄助之下,曇業禪師終於如願以償的突破了極限,練成了幾乎是不可能練成的『天心通』,成功的達至了絕世高手的『天人』境界。

    此後曇業禪師投桃報李,精心為朱元璋打理起天誅盟的一切,不僅為其收羅到了很多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更襄助朱元璋練成了『皇極至尊功』的頂峰境界;從此,天誅盟便成為了天下人心目中的噩夢,而天誅盟主這個名字更是從此成為了『死神』的代言詞。

    而為了很好的扮演天誅盟主這個角色,曇業禪師便以閉關修煉為借口以替身在少林寺中魚目混珠,這一演就是好幾十年;而在這幾十年裡,儘管天誅盟主叱吒風雲、名滿天下,可是世人卻還是將他排在張三豐之下,無論他如何努力也無法取而代之;而且也就在天誅盟主這個名字大放異彩的時候,曇業禪師的名字卻始終還是默默無聞,更在時間的洪流中逐漸被天下人給遺忘了。

    難道這就是自己當初想要走的路嗎?

    難道這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結局嗎?

    算了,無論怎麼樣也好,反正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既然自己選擇了那樣的開始,就等於是選擇了這樣的結局。

    「盟主大人,盟主大人。」陷入了往昔回憶中的天誅盟主突然被一陣輕柔的呼喚給拉回了現實,眼看著正佇立在自己身旁神色怪異的瑩月仙子,天誅盟主突然淡淡的笑道:「瑩月,你的眼光可真是不錯啊,趙飛雲他的確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多謝盟主的讚賞。」瑩月仙子對天誅盟主那驚人的身份似乎全不在意,微笑著道:「請問盟主大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趙飛雲的武功和智慧都遠遠超出了本座的想像,我們暫時不宜再輕舉妄動。」天誅盟主淡淡的沉吟道:「立刻讓所有的天誅殺手撤離靈寶山,靜心等待下一次出手的時機;待本座準備好那幾件『秘密武器』之後,再對趙飛雲發起真正的攻勢。」

    眼看著瑩月仙子點頭答應,天誅盟主在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之後突然仰望著黑暗的蒼穹喃喃的自語道:「故老相傳,太陽就是在混沌初開、天地始分的時候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誕生;而趙飛雲這個人就好像是太陽一樣,他生於黑暗,長於黑暗,在無盡的爭鬥和撕殺中被造就,可是他的心卻始終充滿了無盡的光和熱,燦爛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睛。」

    「而本座和他就剛好相反,本座生於光明,長於光明,在榮譽中成長,被輝煌所造就,可是最終還是投身到了黑暗之中,永沉地獄。」

    「本座真是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在沉淪在黑暗中的靈魂,為什麼只有他趙飛雲可以與眾不同的脫枷而出呢?難道說在那無數個和他一樣出生在黑暗深淵的靈魂當中,只有他趙飛雲的靈魂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是上天選定的『真主』吧…………」

    「呵呵,多麼高貴的靈魂啊…………」

    「盟主…………」瑩月仙子聽得感慨萬千,張口欲言。

    天誅盟主抬手制止了瑩月仙子想說的話,依然凝望著無盡的天空微笑著道:「本座真的是很想看一看這個趙飛雲將來會有多大的成就;他比我強,比他師父強,甚至………可能比張三豐都強;如果說將來還有一個人可以打破張三豐那不朽的神話,那這個人就必定是他…………也只會是他了。」

    「好了,言盡於此,本座似乎已經說得太多了。」天誅盟主說到這裡語氣逐漸平緩,低下頭來淡淡的吩咐道:「本座經剛才的那一戰已經受了一些內傷,現在必須立刻尋得靜地療養一陣;瑩月你就跟本座一起去為本座護法吧。」

    「屬下遵命。」瑩月仙子答應了一聲,便跟隨著天誅盟主起身離去,一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而與此同時,同樣身負內傷的趙飛雲正安坐在方纔的那個山洞之內默運著《九陽神功》全力治療身上的傷患;在九陽真氣和『玄陽銀丹』的融合作用之下,淤塞的經脈逐漸暢通,侵體的異種真氣也漸漸被逼出;當全身真氣走到第三十六個周天的時候,趙飛雲便猛的張口吐出了一道隱含著金光的紫黑淤血,盡去週身傷患。

    「雲哥哥,你沒事了吧?」朱玉婷眼看著趙飛雲又再度吐血,滿心不安的詢問道。

    「放心,已經沒事了。」趙飛雲微微笑道:「剛才我已經將殘留在體內的《易筋經》真氣全都逼了出來,現在所有的內傷都已經痊癒了。」

    朱玉婷關心過剩,頗有些不信的道:「真的嗎?那麼重的傷,只才一個時辰就痊癒了?」

    「是啊。」趙飛雲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不過自從我練成了《九陽神功》的最高境界以來,還從來沒有人能傷我;《易筋經》的確是威力無比,我剛才差點就沒有抵擋住,現在想一想可真是勝負一線間啊。」

    「是嗎?」朱玉婷聞言不解的問道:「對了雲哥哥,剛才那個天誅盟主為什麼不趁勝追擊啊?」

    「傻丫頭。」趙飛雲聞言微笑著搖了搖頭,愜意的道:「你當我的《九陽神功》是吃素的呀;天誅盟主正面接下了我全力的一擊,他所受的內傷比之我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我比他年輕了超過一個甲子,無論是精力、體力還是持久力我都遠在他之上,所以儘管我們二人的功力不相上下,但是如果再打下去的話輸的人多數會是他。」

    「那雲哥哥你為什麼不打下去?」朱玉婷還是不解的問道:「幹嗎不就此一舉除掉那個天誅盟主?」

    「天誅盟主的武功太高,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若然真是生死相搏的話我就算能贏其代價也絕對不小,搞不好還會有同歸於盡的可能。」說到這裡,趙飛雲不經意的瞄了朱玉婷一眼,淡淡的說道:「更何況你當時也在那裡,如果我逼虎跳牆的話難保天誅盟主不會傷害你,所以我只能見好就收。」

    「雲哥哥…………」朱玉婷聽得滿心甜蜜,緩緩的偎依到了趙飛雲的懷裡,輕輕的道:「原來你這麼關心我的安危,我好開心啊。」

    「你是郡主嗎。」趙飛雲淡淡的道:「我當然要保證你的安全了,不然的話回去怎麼和王爺交代呢。」

    朱玉婷聞言渾身一振,緩緩的抬起頭來注視著趙飛雲,滿臉哀怨的說道:「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就只是一個郡主嗎?難道只因為我是郡主你才關心我的嗎?我不要這樣,我不要你把我當成郡主,我只要你把我看成一個女人,一個喜歡你的女人。」

    說著,朱玉婷整個人都蜷縮進了趙飛雲的懷裡,輕輕的哭泣道:「從小到大,每個人都把我當成郡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我;父王、母親、大哥二哥他們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從來也不管我;那些個下人和奴才見了我不是點頭哈腰,就只會阿諛奉承,看了就覺得討厭;只有你從來不會奉承我,也只有你一直默默的關心我,所以在你的面前我不想當郡主,我只想做女人,做你雲哥哥的女人。」

    趙飛雲聞言沉默良久,輕輕的撫摸著朱玉婷那一頭烏黑光亮的秀髮,淡淡的沉吟道:「對不起,我現在沒辦法接受你,也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人感情。」

    「我明白,我可以等。」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此時的朱玉婷就好像突然間長大了一樣,極為體諒的回答道:「我會等著你喜歡我的,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就算是要等十年、二十年,哪怕是要等一輩子,我也一定會等下去的;今生今世,我都是你的人了。」

    「郡主…………」

    「不要叫我郡主,叫我的名字,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朱玉婷抬起頭來凝視著趙飛雲的眼睛,懇切的說道:「我的小名叫『婷兒』,雲哥哥你叫一聲好嗎?」

    「婷兒…………」也不知為了什麼,趙飛雲竟不由自主的喊了一聲;朱玉婷聞言滿臉欣喜的神色,溫順的躺回了趙飛雲的懷裡,滿足的歎道:「我好開心啊,這是雲哥哥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一定會永遠記住的。」

    「傻丫頭。」趙飛雲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頗為意外的發現朱玉婷此時已經在自己懷裡沉沉的睡著了;眼看著她睡著後那種天真無邪的樣子,趙飛雲禁不住在心底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幽幽的苦笑道:「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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