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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章 無奈之舉(至完) 文 / 江雨揚

    藍青衣也疑惑不解的道:「這就非老夫所能知了,但這魔珠,的確藏有非我們能想像的秘密,也許在三大魔門處有關於它詳細的記載吧。」

    江碧海聽到三大魔門,心中一動,問道:「嗯,藍前輩,這次和晚輩進來的那兩個魔門中人,現在出陣了嗎?」

    藍青衣道:「困心古陣如此之大,以老夫對此二十年的深研,尚不能隨便行走自如,對於他們是否出陣了,的確是有所不知。」

    「嗯,這麼說,這陣中是否另有外人,前輩也不十分瞭解?」

    藍青衣微笑道:「這又倒未必,此困心古陣玄妙非常,一旦有人入陣,必然後引動陣勢中某種神秘力量的變化,老夫可借由一個小聚靈陣觀察出來,據老夫這幾天看來,似乎陣中最近困了不少人,可能多半是尋找此魔珠而來。」

    展青玲聽到這,疑問道:「如果這些人一直被困在陣中,是不是會……」

    藍青衣點頭道:「雖然此陣玄妙非常,且是非常溫和,並不會讓人覺得如何驚險,但長期被困其中,不說別的,光吃食就是一大難題,也許功力稍低之人,或者意志不堅定的,很有可能從此就出不了此陣。」

    江碧海一聽,著急道:「那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安然出陣呢?」

    藍青衣微笑道:「老夫久在此處,早已不問世事,且對天道有所瞭解,認為有因必有果,既敢冒然進陣,就要有出不了陣的覺悟。」

    江碧海本是醫聖弟子,對人命之事看得非常之重:「但怎可以見死不求呢?」

    藍青衣歎道:「以老夫的能力,並不能準確找出他們的位置,因此也對此束手無策,你現在空著急,不如安心下來學習老夫陣法之學,也許以你的天資,能超出老夫的想像,對此陣有更深一層的瞭解,到時引領他們出陣也未必可知。」

    江碧海雖然心急葉大哥他們是否還在陣中,但連尋龍大俠也無能為力的事,他自問著急也沒有用,當下無奈道:「前輩,既然這樣,便讓晚輩試試吧。」

    當下便要行拜師之禮。

    藍青衣連忙擺手道:「江小弟,老夫真正的傳人應當是為一代風水大師,而你志不在此,老夫怎好收你為徙,便當是老夫借你之手,尋找一真正的傳人,不必拜我這個糟老頭子為師,便當是切磋研究陣法之術吧。」

    江碧海聽出藍青衣的口氣,他本是灑脫之人,當下微笑道:「如此,便讓晚輩失禮了。」

    藍青衣哈哈笑道:「嗯,不錯,好,便讓老夫獻醜先講解一點小小的心得。」

    展青玲甜甜笑道:「那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正要退出屋外,藍青衣擺手道:「嗯,展姑娘,你也可以聽哦,老夫並不是那種破技自珍之人,有為之學當傳授有緣人,你也坐下一起聽吧,以老夫的卜卦之術,算出你也是有緣之人呢。」

    江碧海一聽此言,驚震一下,似乎暗示了某種信息,不過轉念一下,微笑道:「我相信青玲姐姐會比我學得更好呢,以後有不懂之處,說不定還要向青玲姐姐請教呢。」

    展青玲對藍青衣的話很信服,微微一笑,並沒有再舉步出屋,凝神望向藍青衣。

    藍青衣見到兩人認真細聽的模樣,滿意的笑道:「如果是在二十年前,老夫所說的陣法之學,相信與世上所傳授的並沒有太多不同,但老夫在此古陣中被困二十年,終於明白到一點陣法與天道的一點點聯繫。」

    江碧海心下明白,這下面的話將會是尋龍大俠陣法之學的關健總要術,連忙更是凝神細聽,生怕會有所遺漏,雖然知道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驚奇,有了一點心理準備,但真聽到下面這句時,仍然驚得目瞪口呆。

    藍青衣頓了頓接著續道:「以老夫現在的淺見,這陣法,也分為死陣,活陣,最高明的陣法,雖然由擺陣者所設,但如巧妙的運用天地之理,將會使其真正的活過來,變成有生命的東西,其中的運轉變化,再不是平常的術數推演,簡單的所謂五行八卦九宮所能概述。這樣的陣法,在老夫看來,才是最高明的,因之前人從未所提過,故老夫大膽稱為生命陣法。」

    江碧海驚得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幾乎是與展青玲同時驚叫道:「生命陣法?」

    藍青衣哈哈笑道:「現在對你進行解說何為生命陣法,顯然為時過早,這幾天,便讓老夫由最有名的三國時諸葛亮所擺設的八陣圖講起,淺述一般江湖之人所謂的陣法,以老夫現實看來,應當是最簡單的死陣講起吧。」

    接下來的幾天,江碧海在展青玲細心照料下,加上自己妙手調配的藥物療理下,恢復得很快,已經可以簡單的下鋪行走。

    對於尋龍大俠藍青衣所說的生命陣法雖說還根本不瞭解,但對一般的陣法,如五行奇門陣,九宮八卦陣之類的,已經是粗淺的瞭解不少。

    最妙的是,展青玲竟比他想像中更為聰慧,在陣法上的理解上,有些地方甚至比他更明白,兩人更是在屋外,互擺陣法,相互比試,看誰能先破對方的陣法,這樣一來,加上藍青衣巧妙的指點,因此提升很快。

    隨著他們對陣法理解的深入,藍青衣所講解的也變得玄妙起來,再不是普通的擺陣設陣,更是結合了風水之學。

    一般的陣法,如五行陣,是由一定的設陣物,如石堆或固定的木樁之類,擺成一定位置,低者借由設陣物本身的不能摧毀,讓進入陣中之人如同進了迷宮,尋不到出路被困。

    高明者,僅由小小的石塊擺成,入陣之人如不按一定的步法行走,立馬會引動陣法,眼中所見儘是幻象,繼而迷失本心,被困陣中。

    但如遇到武功高強者,隨便狂發幾道掌風,即可輕鬆吹散定陣物,使者陣法不成陣形,自然輕鬆破去。

    現在的江碧海和展青玲便能擺出這樣的陣法了。

    但藍青衣結合了風水之術後,這樣的陣法便變得玄妙起來,再不是什麼蠻力的掌風可以吹散,而是將會如泥牛入海,被陣法運轉之下,引動天地力量,自然消解掉。

    一般的風水之術,講究尋龍堪穴,這龍脈浩浩蕩蕩,奔揚千里,到一定地方,自然吐精氣而結穴,風水術,便是尋求出這真龍所結之穴,如是陰穴,安葬祖先,保後代榮華,或是陽基,居住其上是身體康泰,事業興隆。

    自古風水師便把中國以鴨綠江,黃河,長江為界,分為三條干龍,這大干龍之上又分有無數支龍,這些龍脈之氣不管千里,都是以一定玄妙之理互相連結,精氣吐納,自成一理,有若龍行千里,或隱或藏。

    而藍青衣對一般的陣法,在人入陣中,亂衝亂撞之下,會引動異象,厲害的更有天象發生,使人心神迷亂大感興趣,以他對風水術的理解,認為是陣法可以會聚天地靈氣,在陣法形成的一剎那,採納靈氣,自成一片天地,以一定玄妙的道理自我運行。

    而人入陣中,便會打破陣法的自我運轉,若是懂得陣法之人,按一般所說推演算出進退之路,可以安然在陣中遊走,實際上順著陣法的自我運行之線而進,沒有攪亂陣法的運行,所以不然被困。

    如果一旦在陣法中亂走,攪亂了陣法的運行,使得陣法中的靈氣運行變得不成規律,自然便會以某種方式顯現出來,表現在人身上,便是目見幻象叢生,耳中疾雨狂風。

    但這樣的陣法,脫離了與周圍那真正搏大無邊的天地之氣,雖然厲害,但如陣中人功力強大,隨便發出的掌風掌力,便可輕鬆陣中靈氣,使得定陣形輕易崩毀,那時自然就破去陣法了。

    但藍青衣,高明至將一般的陣法運行,與周圍的天地之氣聯繫起來,使得陣法的運行,與周圍無邊的天地結合,陣中靈氣的呼吸吐納,借由龍脈的連續,遠達千里之外,以至於溶入整個天地,如果陣中人一旦攪亂了這天地之氣的運行,眼中所見再不是普通的異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像是真實的東西,狂風暴雨,天崩地裂,便是會是眼前真實的發生,對人不再只是眼中的幻象,更會將整個身心拉進去,受到這些異象實實在在的傷害。

    這樣的陣法,再不是普通幾道掌力就可摧毀,因為人的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與天地無邊之人對抗。

    這便是藍青衣在困心古陣中,二十年來的一點領悟,這樣的陣法,自然便會不再是普通的術數推演可以概述,仿如有了生命一般,正是他稱為生命陣法的理由。

    不過他現在還只能擺設兩道不同的生命陣法,可以與天地之氣相連接,別的仍只能是自成天地的小陣,但這已經是了不起的突破了。

    江碧海結合著這身處的困心古陣,再加上藍青衣的講解,初步知道了生命陣法的厲害,但仍然擺設不出來,生命陣法講究的某點玄妙的東西,藍青衣雖然自己能擺出來,但卻很說不明白究竟那些方面與普通陣法不同,所以要靠江碧海自己領悟。

    這幾天,江碧海與展青玲朝夕相處,更因為在陣法的理解上,互補所短,相互助力,產生了某種微妙的情緒。

    但江碧海從未產生過男女之情的想法,只覺得越來越想和青玲姐姐在一起,看到她的臉,再不會產生一絲一毫醜陋的想法,只覺得她臉上的深深疤痕也淡化起來,甚至在某程度上更是美化了她的整個形象。

    加上她的聲音柔甜清潤,可比九天仙樂,讓江碧海自己心裡淡淡的有了一種一生一世要與她在一起的期望。

    兩人剛互破了一個陣,坐在茅屋前的松樹下閒聊時,藍青衣來到兩人面前,微笑道:「嗯,不錯,這麼快便能領悟這玄天三才陣,看來你們對這陣法之學,已不亞於江湖上的尋常高手了。」

    江碧海連忙站起來道:「都是前輩教導有方,晚輩才只是初通皮毛而已。」

    藍青衣哈哈笑道:「過份的自謙可就變成虛偽了。嗯,對老夫的生命陣法之說,可有什麼領悟?」

    江碧海道:「晚輩對於前輩的生命陣法,實在是佩服得緊。且見過前輩所設的換日奪心陣,感受到陣法導引天地之氣的威力,的確是有如生命一般的陣法。但晚輩不論如何按前輩所示的進行擺陣,卻無論如何做不到同樣的效果,想不通究是何原因。」

    藍青衣微點點頭道:「的確,老夫總覺得在擺在這陣時,覺得與設平常陣法有所不同,卻不知如何向你說明白這不同之處,可能是老夫也尚處在這入門階段的原故,當然指導你時也就可能出了某種偏差,與自己擺設時也有所不同了。」

    展青玲此時在旁邊微有心得,插言道:「可能就是如此,爺爺也對我說起,似乎他也不能準確的每次都可以擺出這換日奪心陣呢。」

    藍青衣這時呵呵一笑,向兩人招了招手,先行幾步,來到了茅屋左邊的小山巒頂處,指著周圍泡在困心古陣霧氣濛濛的石峰道:「想你們也看出來了,這困心古陣,實際上在某種意義上,也可說得上是生命陣法。」

    江碧海點頭道:「的確,也只有借用了天地力量,才可以造成那各種如真實的幻景。」

    展青玲道:「雖然我不知道那些景色究是如何通過陣法,那麼真實的表現在眼前的,但與爺爺的生命陣法對比,確有某種共同之處。都可讓人生起無法破去的感覺。」

    藍青衣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說到這破陣,讓老夫最近自生命陣法的創舉之後,又一想法,只是還未曾試驗成功過。」

    頓了頓道:「你們說說看,除了老夫的生命陣法,別的陣法都是如何破去的?」

    江碧海沉思了一下,道:「別的陣法,都由高明者通過對陣法的計算,找去陣法,將設陣眼之物先行搗毀,繼而再毀去立陣基石,當然陣法也就自然破去。」

    展青玲微笑著補充道:「似乎與撤陣有某種共同之處,這撤陣實際上也是另一種意義的破陣,按這種說法,爺爺的生命陣法,似乎也算是可以破去的。」

    藍青衣呵呵笑道:「正所謂會者不難,再高明的陣法,都有可能被更高膽的人破去。但前提是,必需知道這陣設在那兒,如果連陣在那兒都不知道,任他如何高明,也當然是破不了這陣的。」

    江碧海訝道:「這陣法嘛,多是困人之用,這人如被困陣中,這周圍也自然算是陣法所在,怎有不知道陣在什麼地方的道理?」

    藍青衣哈哈笑道:「老夫在初悟天道之前,一切行事,雖然跳脫不羈,實際上想法仍與這自然的萬物所有的天理相順,所以也從未從另一角度想過這陣法。像這樣如何將人困在陣中,卻使週身所在,不是陣所設之地,跳脫到天理之外的想法產生過呢。」

    江碧海腦中靈光一閃,道:「使人被困陣中,而週身所在,卻並不是陣所設之地,有這樣的陣嗎?」

    藍青衣哈哈笑道:「當然有啦,我的設想是,正如人之於日光下的投影一樣,這陣法本身設在一處,如同人立於一地不動。這陣法的奇妙效果卻發生在另一處就像人的影子投射在另一處。要做到這一點,有影子就得有日光,或者說光,而要產生這種奇陣,就得巧妙的運用天地之氣,借龍脈的方式起作用呢。」

    江碧海頓時悟然大悟,雖然藍青衣的表述並不十分完美,但他本是天資過人之輩早已完全把握到其話中所指。

    展青玲在旁邊聽他們的對答,以她的資質,領悟力不下於江碧海,此時更是微笑道:「爺爺,你的意思是,讓陣法影響到的天地靈氣力量作用在別處,對嗎?」

    江碧海接口道:「這樣,別人雖然身處陣法所造成的效果之中,然後週身卻不是陣法設立之地,呀,真是太奇妙了。」

    展青玲再微笑道:「而此中最奇妙的關鍵,便是基於爺爺生命陣法的理論。哎,可惜我們便連一般的生命陣法都擺不出,怎麼好去貪心想擺這種,嗯,這種更高明的陣法呢。」

    江碧海笑道:「這種陣法,應該是運用了天地龍脈的原理吧,以龍脈似的天靈地氣連續將陣法的效果運移到別處。真是越來越想學會生命陣法了,藍前輩,我們連生命陣法都沒擺好,你為什麼這麼著急的把這種奇妙的陣法告訴我們,弄得我們現在心癢癢的。」

    藍青衣面露有些不捨的神態道:「這也是無奈之舉啊,你們在這天天鑽研陣法,怕早忘了過了多少時日了吧。」

    江碧海和展青玲對望一眼,同時驚訝道:「呀,好像是過了很多天呢。」

    藍青衣道:「明天便是出陣的時間到了呢。要不然,要等到天上下次的玄星聚力破困心,又得要二十年呢。」

    江碧海和展青玲同時展露不捨的神態,展青玲更是雙眼一紅,隱隱就有淚光閃現,哽咽起來道:「爺爺,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出陣嗎?」

    江碧海望著對自己微笑的藍青衣,那種神態,多麼像自己的恩師啊,想到就要分開了,而很有可能便又像和恩師一樣,永不再見,再不能把持心態。

    他本是醫者,見慣生死,但這種勝似親人的即將永遠分離,卻怎麼不心酸情動,也和展青玲一樣有種想要哭的感覺,低聲道:「藍前輩,難道真的只有玄星聚力破困心的時候,才可以自由出入這古陣嗎?」

    藍青衣面色一變,不樂意道:「我這麼多年的推算,那還有假,想不到外面也有這樣的高手,可以算出這一點,才讓你們二十多年後才來尋找魔珠,也可以遇見老頭子我。」

    展青玲猛的撲在藍青衣懷裡,哭著道:「爺爺,青玲不想和你分開,我要留下來,陪你。」

    藍青衣故作生氣的道:「傻孩子,再說這樣的話,我要生氣了,不認你這個小孫女了,那能留在這裡面陪我呢。」

    頓了頓道:「來,我最後送一樣法寶給你們,要是用好了,厲害得不得了呢。」

    以江碧海的醫者觀人的眼光,清楚的看到藍青衣眼角也有些淚花閃動,也是捨不得分離,想到這十多天的相聚,與前輩間的相處,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道:「前輩,不如,你和我們一起離開吧,為什麼要留在這呢。」

    藍青衣生氣道:「你還沒到體悟出天道的地步,不知道那種追求的感覺,捨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讓自己心動,一切外物,都不放在眼內的感覺。只有在這古陣中,我才能最大限度的感受到天道的力量,希望藉此成仙成聖。哈,老夫從不相信什麼玉帝之類的神話,想那真正歷練成仙的,必是一種極自由享受的生命形式,那會受什麼玉帝之類人生間東西的管束。」

    然後道:「老夫想送你的,便是我精心想出了的第三種生命陣法的設陣物,五行旗令。」

    江碧海這幾天早就聽藍青衣細講了這五行旗令,有些吃驚道:「啊,五行旗令,這可是前輩你三十多年苦研陣法,收集提煉出來的最玄妙設陣物,晚輩怎麼好意思收啊。」

    藍青衣不樂意道:「又不是給你,我是給我寶貝的孫女呢。」

    江碧海不好意思的起來,搔搔頭笑了笑,繼而忽的覺得自己心中那種離別的壓抑難受感輕了許多,明白過來,藍前輩是借此化解離別的傷痛,不由得暗感高明的同時,更生出了許多敬佩之心。

    果然,展青玲本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此時也從離別的傷感中迅速回復過來道:「爺爺,青玲不要,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留在爺爺身邊吧。」

    藍青衣道:「傻孩子,留在爺爺身邊有什麼用呢,在你們身邊才最有用嘛,到時,你們領悟這五行旗令最高的使用方法——天地五行陣時,對你們的幫助會很大的。」

    接受下藍青衣的五行旗令,兩人最後依依不捨的一次,又一次回望,最後直到看不見這個可愛的長輩時,終於轉頭再次踏入了困心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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