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決戰 92、天空的決策b 文 / 天行賤
92、天空的決策b
「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計劃仍然非常成功，異族戰士的傷亡數也很接近我們的預計，雖然他們的數量仍然相當驚人，但畢竟我軍除了主動損失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損失！」手下一名軍官低聲匯報道：「不過異族軍隊的陣型已經漸漸由最初的衝鋒陣型轉化了，我想即使我們再努力，仍然將會同時面對更多的敵人。」
「這是必然的，我們的攻擊並不足以彌補在火力上的不足。」天空說道：「然而不要緊，關鍵的是異族大軍的數量從最初的100經過克爾上將的陷阱降到80，現在已經降到接近75，第一套計劃已經是成功了。」
「開始第二套計劃嗎？」
天空眼看著屏幕中異族的勢力越來越大，更多的異族卷龍從後面衝了上來，已經對人類艦隊形成了更廣的對抗面，雙方雖然還沒有形成真正的交火，但是一旦異族的卷龍群再前進一些，人類的火力就顯得愈加不足，而且艦隊也會開始損失，而這正是天空最不願意看到的。只不過無論天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改變這個局面，人類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盡量減少自己的損失，來主導這場戰爭！
「執行第二套計劃！」天空終於下達了命令：「命令天網系統全力啟動干擾系統！」
「是的，長官！」副官信心滿懷地回答。
遠在外太空的天網系統在幾秒鐘之後收到了天空的命令，於是，整個天網系統暫時放棄了原先在做的探測和統計的工作，將所轄的數萬個衛星、通訊器的力量完全集中了起來，無論是近在太陽系的衛星還是遠在其他星系的探測器，所有的設備都對準了一個目標，那就是異族大軍的核心。
人類在和異族展開戰爭的這些年來，有一項研究項目一直在進行著，那就是對異族互相之間溝通的瞭解和利用。
三大種族的溝通方式完全不同，星族是依靠能量水晶和其心靈感覺的結合來與極遠的心靈溝通，而人類則是利用高科技的衛星和通訊器作為通訊手段，但是異族呢？異族並沒有星族那樣心靈溝通的能力，也不具備人類特有的高科技方法，他們的溝通難道是憑最原始的感覺嗎？
可惜的是人類始終沒有找到異族能夠進行超遠距離溝通的原因，但是這項原本沒有進展的研究在最近段時間卻得有了很大的突破，原因就在於天網系統竟然發現在極其廣大的宇宙空間中都充滿著一種極不易為人查覺的電波，這種電波雖然是時有時無，而且根本找不到它的發射源，但是因為其範圍太廣，所以人們一直只當它是來自宇宙深處的不知名電波。但是在人類與創造之神的戰爭越來越激烈的時候，人們驚訝地發現那電波竟然也越來越強，而且更容易被探測到，人類向著越來越清晰的電波的源頭追去，終於可以肯定這種一直無法解釋的電波竟然是創造之神所發。
就在確定電波的源頭竟然是創造之神之時，天空就確信自己找到了一件可以與創造之神抗衡的絕好武器，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著手準備這個計劃，而現在正是用到這個計劃的時候了。在歷經數月之後，天網已經完成了天空當初的改造設想：盡可能用最多的通訊設備來建立一個足以對抗創造之神怪異電波的龐大系統，以求在盡可能大的空間範圍內對抗創造之神的腦波，來達到干擾創造之神指揮異族大軍的目的，甚至可以反過來控制異族的戰士！
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氣，專注地看著天網的運作情況。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期待天網計劃的成功，但是天空卻很清楚這個系統的最薄弱之處，那就是能量！天網系統無法擁有與創造之神相同的能量，使得天網系統在面對創造之神進攻的時候會顯得無力還手！正是這個弱點，讓天網的計劃只可能維持比較短的一段時間。假設天空的估計正確，假設天網的干擾作用真能夠起到預期的作用，假設這段干擾的時間真僅能維持比較短的時間，那麼如何抓住這段時間好好利用就是關鍵了。
就在天空的旗艦接收到天網發出聽與創造之神的腦波類似的腦波時，天空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喝道：「異族戰士的反應如何？」
「您看，很顯然，天網計劃成功了！」副官激動地叫了起來，手指著大屏幕上的異族大軍。
天空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為了能夠更清晰地瞭解異族大軍在天網系統干擾下的最新情況，他藉著一位飛行機師的視角來觀察異族大軍的動向。在那機師更為靠近異族大軍的視野中，天空看到的是滿目的異族卷龍。儘管那機師所駕戰機仍然離異族軍團很遙遠，但是由於異族大軍過於龐大，所以即使在比較遙遠的位置上看出去都能夠親身感受到他們的強大。天空明白做為一名正面與敵人相對抗的機師來說，無論自己的軍隊有多麼強大，但一眼看出去，看到的是無邊無際的異族大軍，他們的勢力彷彿從宇宙盡頭而來，永無止盡，這樣的感覺真的不是用恐懼二字可以形容的。
天空甚至可以想像，當這樣的力量形成一股同向潮流，那顯然將是其他任何種族的噩夢。以前的人類和星族一直就是面對異族如此強大的攻擊而不知所措，只得節節敗退，無論人類和星族的防禦力量有多強大，無論他們的科技有多發達，在似乎永不頭竭止的異族數量面前，任何優勢都會化為灰燼！
但是人類終於找到一條能夠徹底瓦解異族大軍的辦法，很顯然，天空看到的是：數量達數十萬的異族卷龍軍隊就在那一剎那間彷彿失去了方向，他們不知道往哪飛，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原本向著天空艦隊前進的勢頭也完全停頓了下來。數十萬卷龍張開著足以遮蔽恆星光芒的巨翅，醜惡的面孔朝四下張望，血紅的目光在各個方向閃動著，如同地獄中的千萬惡魔被釋放了出來，正在打量這個陌生而又脆弱的世界。
「長官，我們該怎麼辦？抓緊機會進攻嗎？」
然而天空正在左右為難，雖然利用天網來打斷創造之神對他們的控制的計劃早已經在他的胸中產生，但是他直到現在仍然沒有考慮好該如何處置這些宛如從噩夢中清醒起來的異族戰士。
「他們是受到創造之神精神控制的生命，他們和我們一樣，有感情，也會害怕。他們現在正在猶豫和惶恐當中，如果現在攻擊，雖然可以佔得先機，但卻會引起這些異族戰士的真正的仇恨，但如果不進攻，或許不用多久，創造之神的力量就會打破天網的干擾而再一次全面控制這些異族戰士，到那時就會失去這唯一的機會！在這段時間內到底是不顧一切消滅他們，還是嘗試著和他們交流，來改變他們對人類的看法，從而從根本上解決異族戰士仇恨人類的癥結？」
「我到底該怎麼辦？克爾上將，我到底該怎麼辦？」天空深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向克爾上將討教，作為已經成為艦隊最高指揮官的自己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不自信，但也不能遲疑不決。
「我必須要做個決定！」天空擦了擦汗，在心底暗暗說道。他的目光轉而望向面前的屏幕，上面預測了創造之神奪回對異族大軍精神控制權的概率和所需時間，即使統計出的數據不一定正確，但天空相信創造之神擁有足夠的奪回控制權的能力，因此時間對於人類來說是最為珍貴的。
「似乎無論我做什麼選擇，創造之神都會很快重新掌握異族大軍，那麼即使能夠消滅一小部份異族的力量又有什麼用……」轉念之間，天空已經有了決定，他用從所未有的沉重嗓音說道：「命令天網系統將我下面的話以腦波的方式傳達到異族每個戰士的腦中，我要和他們溝通。」
「溝通？可是長官，系統顯示我們進攻的時間也許不到三十分鐘！假如我們不掌握這個機會進行猛裂地進攻，那麼……」
他的話被打斷了，因為指揮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隊軍官衝了進來，為首一個大校軍官目光在指揮室一轉，最終停留在了天空的臉上，他從衣袋中取出一張紙，在天空面前晃了晃，大聲喝道：「天空少將吧，很遺憾，這個決定不會再由您下達了，因為最高指揮層已經把人類最後防線艦隊的最高指揮權交給了利迪斯上將，您在這裡的一切已經結束了。」
指揮室內所有人都怔了一下，他們誰也不清楚這些人是哪來的，又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一群自稱解除天空指揮權的軍官。就在這群軍官無禮地衝進指揮室之時，天外面守衛的衛兵也一起湧了進來，十數名荷槍實彈的衛兵將七名中級軍官包圍了起來，指揮室的入口頓時被堵塞了起來。
天空冷冷的目光從衝進來的七名中級軍官面上一掃而過，說道：「最高指揮層的命令麼？」
「是的，您還是有權力過目的。」那為首的上校軍官說著走了上來，將那張任免令遞了上來。
天空的副官吃驚地看著那些軍官，又望著天空，從未經歷過如此奇異之事的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應付。雖然天空的指揮權是克爾上將交任的，但對方的來頭似乎更大，既然是火星最高指揮層，那麼就代表了人類軍方最高的權力，不要說是天空，即使是克爾上將也無法違抗。現在是人類對陣異族最為關鍵的時刻，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直接關係著人類是否還能夠生存下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天空卻仍然相當冷靜，他的目光始終沒有接觸那張所謂的任免令，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認識什麼利迪斯上將，也沒有興趣認識他，但是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可以轉告他，這場戰爭根本不是他可以應付的！」
「什麼？」
「我說了，這場戰爭並不是他可以應付的，」天空淡淡地說道：「對於最高指揮層的命令，我只能說很抱歉，對於你的任務，我也只能說一聲很抱歉。」
「大膽，你竟然敢對最高指揮層的命令無動於衷！」那軍官怒喝道。
「是的，我拒絕！」天空說著向副官示意：「我們的每秒鐘時間都很重要，我不會再在你們身上浪費一秒鐘！」他說著轉過了身，再也不去理會那七個前來傳達最高指揮部命令的中級軍官。
副官精神一振，向手下點了下頭，那十幾名衝進來的衛兵立即將那七名中級軍官推出了指揮室，任那為首的上校軍官如何咆哮，天空都當沒有聽見。
「將他們關在禁閉室，沒有天空長官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們出來！還有，那個什麼利迪斯上將如果前來，不要讓他到指揮室來，我們沒有時間應付他。」副官衝著即將關上的指揮室大門吼了一聲。
門外傳來了衛兵的回答聲。
天空的思緒並沒有因為這小小的插曲而有所分散，他說道：「是的，你說的沒錯，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沒有必要在三十分鐘之內發動進攻，因為以我們目前的力量，根本無法在半小時之內動搖他們的根本。那麼，與其和異族戰士結下更深的仇怨，還不如嘗試著和他們交流，或許他們在脫離了創造之神的控制之後，會理解戰爭是多麼沒有意義！」
「您想的沒錯，只是創造之神既然會在稍後繼續控制異族戰士，那麼我們即使能夠說服那些卷龍不再和我們戰鬥，又有什麼用呢？在創造之神重新控制他們之後，我們之間還是要繼續戰鬥的！」
這個時候天空說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聽懂的話：「這個時候，關鍵的並不是異族到底有多少數量，而是如何加重創造之神的負擔……」
副官沉吟著，似有所悟。
「不要考慮了，馬上按我說的做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