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星海迷途 61、自己人的彈雨b 文 / 天行賤
61、自己人的彈雨b
四下圍進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分鐘秦天陽已經可以看清機械人身上的編號。秦天陽雙拳握緊，四處而望，發現來的大多是攻擊性機械裝甲戰士還有機動性很高的摩托快車。他們在百米以外的地方停下，保持著最有效而安全的距離。重型連射炮炮管上發出致命的冷光，機械戰甲的逼近更是充滿了無形的壓力。四面圍堵已經讓秦天陽等人根本沒有一絲動彈的餘地！天空中又是數百道明亮的光芒閃動，軍部顯然出動了飛行中隊，將揚的上空完全封閉了。這些火力如果同時在艾麗絲那個小木屋引爆的話，足以將這塊小小的山坡炸成盆地！
凌瑞驚呼道：「他們裝備了自追擊導彈！」
秦天陽咬牙道：「我看到了！」
在一剎間，沉默著的戰隊已經將所有燈光都集中到了這一個點上，所有的光芒都照到了揚的身上，所有的炮口也正對著他，場中頓時明亮得如同白晝。不但如此，連天空中行使封鎖命令的戰鬥機群也是將整個天空照得通明。在那冷峻的光芒下，是令人窒息的最新研製才裝備軍隊不久的能量鎖定自追擊導彈。它可以按照已經鎖定的能量源而進行超長距離，超快速度的進攻。由於使用的是水晶體的能量，所以其速度和爆炸的威力絕不是以前所用的電推力導彈相比的。即使秦天陽現在坐在戰將的裡面，面對那樣多的自追導彈也必須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秦天陽回跑到揚的身邊，說道：「怎麼辦？看來瑞的擔心已經來到了，他們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就因為我現在是異族的身體？」揚似乎開始理解了，他並沒有因為軍部軍隊的到來而有所意外，也許這一切一早都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揚只是看著秦天陽，看著他深深皺起的雙眉，忽然說道：「你剛才說你要去取戰將？」
「是，有了戰將我就可以不懼怕那些自追蹤導彈了。」秦天陽的雙手緊緊地握住，其緊張程度遠比遇上了樂奇還要厲害。
揚卻莫名其妙地微笑起來，他伸出手來輕輕捏住了秦天陽的手，說道：「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人類，而他們也是的！在這個關鍵時刻，你怎麼能夠把力量用在對付自己人的身上？」
秦天陽一呆，感覺著從揚手中傳來的充沛的力量，一時間縱有千百條理由都被揚最簡單的一句話否定了，並且自己沒有辦法反駁他半句。秦天陽像是個戰敗的鬥士一樣垂著頭，內心的矛盾讓他根本不知道該選擇哪一條路走下去，是保護揚還是任由軍部的人做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
揚緩緩地走了上去，迎面的艾麗絲呆呆地站著，呆呆地望著揚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揚輕輕地把她擁入懷中：「艾麗絲，我的艾麗絲，你知道我現在已經成這樣了，但為什麼還要回來嗎？」
艾麗絲泣不成聲，只是搖搖頭。
「我想見你一面，從今以後我可能不會再出現了，你的揚會化為一顆流星，走到宇宙的那一邊，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可是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就可以啊……為什麼要走呢？你走了我就真的再也看不見你了啊，揚，求求你不要走……」艾麗絲撲在他的懷中放聲地哭了起來。揚將她擁在了懷中，血紅色的眼睛中無聲地流著淚。一邊的凌瑞也是暗自擦著眼淚，他們已經渾然忘記被軍部包圍的事實，只有秦天陽的腦子在飛快運轉，看是否可以讓揚安全地走脫。
然而顯然軍部沒有給他有任何思考的機會，在這遠處豎著眾多英雄墓碑的山坡上，人類軍隊已經把他們真正的英雄置於槍口之下。
真實，在這個時候已經成了可怕的咒語，任誰也不敢說出口，即使每個知道內情的人都瞭解揚是被冤枉的，然而為了某種聽起來有些道理的說法，真實就成了背叛，就成了罪過，說出真實的人就成了背叛者，就犯了罪過。
秦天陽望著揚擁抱艾麗絲的背影，他忽然衝上了前去，將所有的燈光都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振開雙臂大呼道：「你們到底明不明白現在在做什麼？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你們炮口所對準的是什麼人？還是你們根本就只是知道執行上面命令的機械人，和異族一樣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他大聲地說完了這段話，然而對方沒有任何回答。不知是燈光還是對方保持出奇沉默的緣故，秦天陽額上的汗水卻在沉默中滑了下來。
「不用喊了，我可以讀出他們內心的想法，」揚把艾麗絲輕輕地拉開，走上來和秦天陽站在一起，面對著那千萬道燈光，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感覺到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我想也許是異族的身體讓我得到了一些以前沒有的能力吧。」
「真的？你真的可以看到他們內心的想法？」
「是的，」揚苦笑：「他們是奉了軍部的命令來消滅一個外來異族侵略者的，而這個外來的侵略者顯然就是我了。」他說著又是苦笑幾聲，血紅眼睛中的淚水已經干了，但現在浮現出來的卻更是難以排除的痛苦！
秦天陽望著他，震驚地望著他，說道：「難道……難道他們不知道你是誰嗎？」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於他們來說，某些重要的事情不應該因為有我的存在而被壞，你明白嗎？秦天陽。」揚緩緩地走了上去，說道：「你看著吧，今天他們是非要把我殺死在這裡不可了！」
秦天陽急著一把拉住他，喝道：「你知道他們一定要殺你，為什麼你還要走上去？我來和他們交涉，也許他們並不明白事情的全部真相。」
「不！揚大人說得對！他們一定是知道的！」凌瑞也跑了上來，拉住了秦天陽，叫道：「但是你也知道，軍部已經對外宣佈了一些事情，還把很多事情的禍因推到了揚大人的身上，這些事情你並不是不知道，你想看現在揚大人回來了，軍部要怎麼來圓這個謊呢？」
「圓謊？」秦天陽猛地回過頭來瞪著凌瑞，厲喝道：「你是在說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圓一個謊嗎？就只是為了圓一個謊就要把對我們人類貢獻最大的人殺死嗎？即使他並沒有犯什麼錯，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人類的事情？」
在那明亮無比的燈光中，凌瑞無法面對秦天陽凌厲的目光，低聲說道：「更何況揚大人現在還不幸地變成了一個異族的樣子。」
「你……」秦天陽一時間氣得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你們聽著！」一個從揚聲器中出來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們是第一艦隊艦載機械化七縱隊第三大隊，我們奉上面的命令來消滅這裡出現的異族體，請無關的人快從這個圈子裡退出來，否則我們不會手下留情，請快從這裡退出，否則我們不會手下留情！」
揚昂然而立，一言不發。
秦天陽一把將凌瑞推開，跑到揚的身前，大聲喝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們到底聽到了沒有？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擁有異族的身體，不論是什麼人，異族都將是我們要消滅的敵人。這個異族無故闖入人類的世界，必須要消滅他，你再不讓開的話將會同樣被處死！」回答的話中沒有半點的猶豫，看來真是一早就已經決定出對策了。
秦天陽怒火攻心，吼道：「他就是我們人類的英雄，人類的戰神……」
「不要說出來！」揚突然大叫道。
「不要說！」凌瑞在後面也是嘶聲地大叫！
猛聽得一陣機輪轉動的聲音，激烈的火光忽地閃起，站在稍高處的兩名機械戰士手中的強力火炮就在那一瞬間拉出四道火光，居高臨下直掃出來，光彈的目標竟然是站在最前面的秦天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