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之霸 34、選擇 文 / 天行賤
34、選擇
山洞中依然是那樣地安靜和安詳,那些小東西們一見到我,馬上圍了上來。可是我卻絲毫沒有和他們玩的心情,我拉住他們其中的一個大大的耳朵喝問道:「路兒呢?你們有誰看到路兒了?」
他們搖著頭,一個個像是不知道的樣子,這讓我幾乎要瘋了。紅衣在那樣的情況下說要找到路兒相信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的,可是現在居然不兒在哪兒,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我指了指山洞內,再問道:「她有在裡面嗎?」
他們還是搖搖頭,看著我,前面的那些毒液戰士們都圍了上來,一個一個不住地互相看著,搖著頭。看他們一副緊張的樣子卻又好像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一樣,然而他們還不會說話。
我急得大叫道:「紅衣在外面痛得死去活來,難道你們就不能告訴我一些辦法?!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是沒用的,雖然我知道他們也許會聽得懂我的意思,可是他們還無法告訴我他們想說的,畢竟他們還沒有像路兒那樣具備語言溝通的能力。
忽然聽到在山洞的更深處有一個聲音說道:「揚,你想知道紅衣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想知道!」我猛地一驚,喝道:「你是誰?」
「我就是讓紅衣重生的異族後主,是路兒的創造者,也是這裡的主人。你想知道為什麼紅衣會頭痛嗎?」
「原來是他?那個不服從邪惡後王的後主!」我咬牙道:「是,我想知道,我這一次就是為他才來到這個山谷的下面,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可是我知道在他的身上有發生過一些我想不到的事,而你一定知道!」
「沒錯,」對方像是深深地吸一口氣,又或者他的呼吸本就是沉重而深長的,他說道:「的確,紅衣的事我最清楚,自從他來到我這裡就一直聽從我的意思,也許他和你說過我要他幫我保護我的事吧。」
「是,這件事我知道,我想知道紅衣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現在會頭痛?」
「其實他一開始到我這裡的時候已經死了。」
我吃了一驚,屏著息他說下去。
「我擁有救活他的能力,你知道我們異族的生命力是三大種族中最強的。我把他用我們的方式救了回來,當他在我的懷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把他當做我的孩子看待了。他恢復得極快,有些超出我的想像,他的能力在我的幫助下有了很大的提高,這一些都很不錯,然而事情並沒有我一開始想像的那麼簡單。第二天我就感覺到在他的體內有一股非常強的力量在排斥著我給予他的力量,就好像我們異族和他們星族的兩股力量無法融和一樣,卻不知是精神上的還是**上的。總之,那時我就知道他終將有一天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是我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麼快!」
「簡單地說就是他必須要在星族和異族之間選擇一個自我?」我倒吸了一口氣追問道:「如果他無法控制住這兩種不同的思維,那又會怎麼樣?」
「你的思維很迅速……」對方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陣才說道:「我也無法知道,但是我可以比方給你聽,就像是雙手雙腳給綁上了,然後有兩種相同力度又相反方向的力量在扯他,如果他無法弄清楚自己究竟該追尋哪一種力量並果斷拋棄另一種力量的話,處在中間的他很有可能會被扯個支離破碎」
我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說道:「你是說,如果他始終無法弄清楚自己是屬於哪一面的話,他會被自己的左右為難而弄得崩潰?」
「我想真實的情況就是這樣。唉,我在給他灌輸我們異族所獨有的生命時,也不得不同時將我們異族的思想灌輸進去。所以他雖然擁有了我們兩個種族的身體優勢,但是卻也要面對兩個種族絲毫不同的,甚至是對立的思維與感情,我知道這對他會是非常痛苦的事」她緩緩說來,並不太清晰的口氣中儘是誠摯的悲傷。她為了自己無法徹底地幫助紅衣而感到內疚!
「難道就沒有辦法救他了嗎?」我揮著拳大叫道:「他曾經救過我一次,我絕不能看著他這樣走向崩潰!還有,他說要我找到路兒,路兒會有辦法嗎?」
「沒有人有辦法,他之所以讓你找路兒是因為他知道只有路兒才可以在他發狂的時候擋住他,他深深害怕自己發狂後沒有人可以抵擋,這是他讓我感到心痛的地方。這至少說明他現在還沒有完全陷入那種混亂當中,在他的腦中還有一絲的理智!」
「沒有人有辦法」這句話的打擊是如此之大!我只覺得我的心沉了下去……這是出自救活紅衣的後主之口,我知道他沒有撒謊,但是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我無法相信好不容易才見到紅衣沒事,他又要在我的面前消失!
我沉思片刻忽然喝道:「如果把他再殺死呢?你有沒有辦法再把他救活過來?」
後主說道:「你應該已經明白,當我把他救活的時候正確地講他已經不是一名狂戰士了,在他的身流著我們異族的血,他的腦中也有我們異族的思想。可是如果他的大腦被破壞的話,就算是我救活他的身體,一個沒有思維沒有感情的軀體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我明白了!」我冷冷地回道:「我一定會在他破壞自己大腦之前讓他停止下來,你等著我!」我說著緊握著槍往外走去,背後傳來後主那沉重而又無奈的歎息聲。
我知道他說得沒錯,但是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暗紫色的天空,帶著些許的冷漠和血腥,不時來回飄動的霧氣層像是越來越低了;紅色而堅硬的大地無聲地在眼前延伸,不時有一陣風掠過,掃動著地上本不多的塵土,將它們揚起到我的前面,我一手撥開,飛步往外奔去。
「紅衣!」我站上先前我們所站的低坡,大聲喝道:「你在哪裡?我是揚!」
山谷回應著,然而卻沒有聽見他的回答。
「難道紅衣他已經受不了這種折磨而崩潰?」我馬上將這種想法從我的腦中抹去,跑上一個更高一些的土坡,向四處張望,還是沒有他的蹤跡。他到底去了哪裡?
我正在焦急地往遠處張望,突然只聽見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像是一隻巨獸在那裡沉睡,又好像是什麼人嘶啞著嗓子在低訴著什麼,但無論它是什麼我現在只覺得這種聲音讓我直發顫,有一種預感告訴我不幸的事已經發生了。
霍然回身,我飛快地舉起槍要瞄準那個聲音傳來的地方,可是突然眼前有一道熟悉的藍光閃過,我只覺得握槍的手一陣劇痛,右手竟然無法握緊槍,魔鬼之牙就在這一擊之下被甩了出去落得老遠。我想都來不及想便一個後躍,恰巧避過了那第二道藍光的進攻。
只是一個呼吸間,生命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上顫抖。
這樣的攻擊能力!
我從未受到過這樣有力而快速的進攻,我清楚那會是誰,腦中一閃而過他的厲害,使得我的左手不得不得不放開受傷的右手,飛快地伸到左腿外邊上取出了隨身的大號軍用手槍。
然而根本不容我有看清對手的機會,我分明感覺到他的第三劍又攻了過來,藍光閃動間我又躍了開去,用盡我所有的力氣來閃避這連續不斷地進攻。然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進攻才會有個盡頭,因為我很清楚在這樣的交手中我的體力會很快地消耗,也許不用多久我的身體會無法跟上他的進攻節奏,到時
「嘶嘶」的聲音一直在我的身邊響著,突然我有種感覺,好像對手並沒有打算一下把我殺死,而是像貓捉老鼠一樣地玩弄著我,要等到我根本沒有力氣之後才下殺手!見鬼,我是來這裡救紅衣的,怎麼能反讓他把我殺了呢?這種想法一從我的腦中跳出來,我的身體已經連續往後跳了幾步,左手一直沒有機會發言的槍突然揚起,對準對方攻過來的方向連續開了三槍。我雖然一直沒有看清紅衣的方向,甚至目光都沒有機會去看紅衣一眼!但是我知道他一定無法完全躲過這三槍。我的左手槍絕不比右手槍差!
「嗆!」一聲響,鋸齒中刀已經緊緊地握在右手,自動救補傷口的魔鬼之魂讓我右手的傷口開始收口,力量又回到了這只右手,我心中略定,抬起頭來看著前方。對方的攻擊終於緩了下來!
森森的藍光就在我的前面不足五米處,紅衣定定地站在那裡,右手握著光劍,左手用力地摁住自己的頭,逼人的目光在劇烈地顫抖著,像是他手中的劍一樣發出凌厲而閃爍的光芒。
「可是如果他的大腦被破壞的話,就算是我救活他的身體,一個沒有思維沒有感情的軀體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我記起後主的話,雖然不忍心看著紅衣就這樣在我的槍下死去,但是為了救他我已經別無選擇!
紅衣竭力地忍著那思維深處湧上來的疼痛,渾身發著抖,變幻的目光顯得那麼地無力與痛苦。
望著他那麼地辛苦和痛苦,我的眼淚不自禁地湧了上來。我知道在他星族水晶防護盔甲的能量保護下要一槍讓他靜下來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要讓他的心臟停止跳動的話,以這把槍的威力至少我要向他連續射擊數槍才行。
「但是不能打他的大腦,我要小心才行。」我抬槍對準他的胸口遲疑著開了一槍。
「砰!」一聲槍響,紅衣的身子在槍擊下突地往後一震,那閃動的眼神更是直直地望著我,而我咬著牙再開了一槍,近距離的開槍讓第二槍幾乎正打在剛才的地方。那幾乎就是要他性命的打法!我的雙手在顫抖……
槍聲在四處迴盪,紅衣再也忍不住這種雙重的劇痛,突然仰頭大叫起來,聲音是從未聽過的嘶啞和痛苦,在叫聲中他的身子顫越來越厲害,手中的藍色光劍也漸漸地隱去。
我忍著淚再開了一槍,心中默念著:「紅衣,你再忍一下吧,很快的。」
槍聲連續響起,我無法相信自己現在正在幹的事,我竟然在向紅衣開槍,即使是為了救他,可是這種情形是我以前無法想像的,我真痛恨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山谷下!
隨著他眼中的藍光逐漸地黯淡下去,我知道他的保護能量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也許只要再幾槍就可以讓他不!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任何的力量,我有必要非要讓他再死一次嗎?我可以現在就把他送到後主那裡去,這樣對紅衣不是更加有利嗎?
我一旦想到,馬上收起槍,大步跑上前拉住紅衣的手臂,叫道:「紅衣,你撐著!我現在就帶你去後主那裡,你放心他會再救你一次的。」紅衣低喘著氣,渾身發著抖,不時發出沉沉的呼吸聲。
我正試圖把他背起來,突然只覺得眼前有紅光一閃,我奇怪地想再一次看清楚是什麼的時候,突然只覺得紅衣伸出了他的雙手,一把將我摔到幾米開外,而我看到的紅色竟是他的雙眼!
血紅色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