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狂濤襲岸 第三十六節 奔赴沙場 文 / 閃爍

    第三十六節奔赴沙場

    隨著艦隊與航空部隊的官兵陸續返回，五月二十五日左右，艦隊恢復了正常的秩序，為出發而進行的各方面的準備工作也陸續的安排了下去。談仁皓與鄭冠華都忙得焦頭爛額的，艦隊出發說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可在進行準備的時候，談仁皓與鄭冠華都恨不得自己能有幾個分身。

    在廣州造船廠維修的戰艦也在陸續歸隊，一批受損情況並不嚴重的巡洋艦首先恢復了戰鬥力。而為了給其他的戰艦騰出維修的地點，這些已經完成了維修工作的戰艦是不能繼續留在造船廠的。談仁皓聯繫了廣州港，讓廣州港騰出了一批泊位，然後讓這些戰艦轉移了過去，僅僅這事，他就跑了兩天，最後還是聯繫了甘永興，讓甘永興向廣州港施加了壓力之後才解決的。

    白雲機場那邊也出了些麻煩。到二十七日的時候，艦載航空部隊的大部分官兵都已經歸建，而這些人員都是被臨時安排在白雲機場的，可機場這邊能夠提供的舖位有限，而且原本這裡就駐紮有海航的岸基部隊。在第一特混艦隊三個航空大隊全部歸建後，300多架作戰飛機，幾千名官兵都集中在了白雲機場，機場上根本就容納不了這麼多的戰機與人員。特別是人員。結果談仁皓只能找到了廣州這邊的駐防司令部，聯繫到了附近的兩個機場，讓部分人員與飛機轉移了過去之後，這才解決了問題。

    這些都可以算得上是比較大的麻煩，而小麻煩就更是數不勝數了。不說別的，幾萬名艦隊官兵的吃飯問題就很麻煩。在大部分的戰艦還沒有維修好之前，這些官兵都只能呆在岸上，雖然廣州這邊有幾個海軍的軍營，可要突然接納這麼多人，這就是個大問題了。還有在訓練中消耗的燃料，彈藥等等後勤補給問題，也足以讓談仁皓與鄭冠華頭痛了。特別是航空部隊消耗的燃料，這差點就鬧到了海軍司令部。

    當時，負責為作戰部隊提供訓練用燃料的是各地方的駐防司令部。而在戰爭時期，燃料屬於管制物資，而且各地方駐防司令部所能夠獲得的燃料都是相當有限的，而且還得經過海軍司令部的審批。這可以說是海軍官僚體制的直接表現，可談仁皓根本就不管這麼多，他也不會去考慮那些麻煩，只是要求廣州這邊的駐防司令部給他提供所需要的燃料。結果，廣州駐防司令部根本就籌集不到第一特混艦隊航空兵所需要的訓練用油，如果不是甘永興及時的察覺到這個問題，而且立即派了幾艘油輪把航空汽油運過來的話，恐怕談仁皓就要與這邊的駐防司令官鬧到海軍司令部去了。

    談仁皓不是沒有處理這些麻煩的經驗，當初還是由紀曉賓擔任第一特混艦隊司令官的時候，他就負責處理第一特混艦隊的後勤保障工作，可絕大部分時候，他是把些事情交給常薦新與雷少卿去處理的，而且，當時第一特混艦隊的規模，還有後方的實際情況與現在都不一樣，大部分的補給工作也是在松江與舟山進行的，根本就不存在太多的麻煩。後來，艦隊的補給工作又是由雷少卿與郝東覺負責的，他幾乎沒有去過問，現在當他親自處理這些問題時才發現，要做一名優秀的艦隊參謀長確實很不容易，而且這也正是鍛煉艦隊參謀長的地方，是艦隊參謀長成為艦隊司令官必須要經歷的考驗。

    在各種層出不窮的麻煩中，第一特混艦隊的實力也在迅速的恢復。「洪澤湖」號航母的維修工作在六月六日就完成了，次日，「高郵湖」號航母的維修工作也結束了。最後一艘巡洋艦的維修工作在六月九日結束。當天，談仁皓就將艦隊司令部轉移到了新服役的「龍感湖」號航母上。

    原本，談仁皓是想設「洪澤湖」號為旗艦的，可在維修期間，為了加快維修速度，「洪澤湖」號上的部分通信指揮設施並沒有得到補充。「龍感湖」號航母是新服役的，上面的指揮設施更為完善，因此談仁皓更換了旗艦。旗艦的艦長是被談仁皓招回來的李文龍，談仁皓當初沒有想過要李文龍回來繼續擔任艦長（實際上是航母戰鬥群的司令官，准將軍銜，而不是上校軍銜），可李文龍在得知第一特混艦隊已經返回太平洋戰場，而且將有一支新的航母戰鬥群服役後，就立即趕到了廣州，到談仁皓這裡來報道了。

    「艦隊官兵，以及航空部隊的勤務人員大概什麼時候能夠返回艦隊？」

    「半個小時前，所有官兵都已經回到艦隊了。」鄭冠華立即回答了談仁皓的問題。

    「半個小時前就全部回來了？」談仁皓朝搭檔看裡一眼，「很好，那麼補給工作大概什麼時候能夠就緒？」

    鄭冠華看了眼手錶。「最多還需要兩個小時，在十點之前肯定能夠做好準備。」

    「艦隊十點半起錨。」談仁皓朝港口的出口方向看去，「艦隊要盡快返回戰區，爭取時間對我們有利。」

    鄭冠華也朝港口的出口方向看去，現在已經是上旬底了，如果艦隊以巡航速度前進，且直接從南海進入蘇祿海與阿拉弗海，走最短的航線，也需要至少六日才能到達珊瑚海，能在十五日夜到達塔斯曼海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將軍，才收到的電報，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這時候，通信拿著新收到的電報走了過來。

    「肯定是讓我們立即上路的。」談仁皓接過了電報，迅速的看了一遍，然後就給了鄭冠華。「我去聯繫港口司令部，艦隊在十二點之前就得離開港口，你盡快把參謀軍官都組織起來，十分鐘後在會議室集中。」

    與談仁皓猜測的一樣，這正是海軍司令部催促第一特混艦隊盡快奔赴戰區的電報。在談仁皓去聯繫港口司令部，安排艦隊離港的事情時，鄭冠華將艦隊司令部的主要參謀軍官都叫到了會議室去。十分鐘後，談仁皓來到了會議室。

    「我就不多囉嗦了，相信各位已經知道了海軍司令部的新命令。」談仁皓沒有耽擱一點時間，「新收到的命令很明確，我們必須在十五日之前到達作戰海域，並且在到達的時候就得做好戰鬥準備，最快也只能在十五日夜與補給船隊會合，獲得燃料補給。航海參謀，盡快拿出相關的航線，十點之前，我會來確認的。」

    航海參謀立即點了下頭，這是他的本質工作。

    「現在，還有一批戰艦的測試工作沒有完成，我已經與港口方面聯繫過了，他們會安排一批人員隨同艦隊一起出發的，在經過蘇祿海的時候，這些人員會搭乘飛機離開艦隊，所以，那些戰艦的測試工作只能在航行途中進行。」談仁皓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朝鄭冠華看了過去，「參謀長，相關的事情你要盡快安排下去，這批人員將在十一點前來到艦隊裡。」

    「沒問題，我等下就去安排。」

    「航空部隊方面也要立即聯繫上，讓楊勤凱他們先轉移到雅加達，等艦隊到達了附近海域後，再轉移到航母上來，這樣，我們能夠騰出一批艙室給港口的工人居住。」談仁皓走到了參謀中間，「還有四個小時不到了，大家都去做好準備吧！」

    八點半，所有戰艦上的鍋爐都工作了起來，按照以往的規定，戰艦在出港前至少得讓鍋爐預熱六個小時，而現在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讓鍋爐餘熱了，因此在艦隊出發之後，將先以慢速航行一段距離，在確定各戰艦上的鍋爐都能夠正常工作之後，這才會提高到巡航速度航行。

    十點前，談仁皓確定了艦隊前往戰區的具體航線。按照海軍司令部的要求，艦隊如果要趕在十五日下午到達戰區的話，就算採用航程最近的航線，也得提高航速，而無法採用18節的標準巡航速度前進。因為時間余量比較少，考慮到航行途中肯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所以航海參謀設定的巡航速度是21節，這樣的話，及時在航途上遇到一些意外麻煩，也能夠準時趕到戰區，如果一路順風順水的話，那還能爭取在十五日上午就到達戰區。

    十一點半，「龍感湖」號航母戰鬥群裡的驅逐艦首先離開了碼頭，朝著離開港口的水道駛去，接著，戰鬥群裡的其他戰艦逐一跟了上去，然後是另外兩個航母戰鬥群，以及炮擊編隊。整個艦隊離開廣州港花了大概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而在來到伶仃洋的時候，幾艘白天在這邊進行測試工作的戰艦跟上了艦隊，一同向南而去。

    艦隊離開伶仃洋，進入南海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談仁皓在這個時候才把艦隊裡的詳細工作安排下去。鄭冠華也忙了一個晚上，艦隊出發的有點匆忙，很多工作都沒有準備到位，不說別的，現在艦隊裡就有一千多封家書沒有送出去呢。因此，很多準備工作只能在航行途中進行，而且還得安排一些運輸船送來必須的設備與物資。

    「你先去休息吧，下午來換我。」談仁皓把鄭冠華叫到了司令艙外面。

    「我不累，談將軍，還是你去休息吧。」

    「沒事，你晚上還要執勤呢，如果下午休息的話，那晚上什麼時候能來？」談仁皓拍了下鄭冠華的肩膀，「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去睡幾個小時，下午的時候我會派人來叫你的。」

    「好吧，那我們先去吃飯。」

    餐廳裡有不少的軍官，因為才歸隊不久，很多人都藉著吃飯的時間聊一些家裡的事情。就談仁皓這段時間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借這次休假的機會，艦隊裡至少有100多名軍官回去結婚。另外，這次還有很大一批軍官獲得了晉陞，特別是對那些出身貧寒的軍官來說，在軍隊裡獲得晉陞，簡直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呢！

    在郝東覺擔任艦隊參謀長的時候，談仁皓就聽郝東覺談過艦隊裡一個新晉陞的少校軍官的故事。這名少校軍官在回到山西老家的時候，幾乎驚動了整個小鎮，他是當地出的第一名海軍高級軍官，大擺宴席慶祝不說，家族裡的老者還專門主持了一次祭祀活動，而且其家庭地位在整個家族中都到的巨大的提升。

    這樣的事情在海軍裡並不少見，相對而言，在內地，海軍軍官比陸軍軍官更吃香，大概這與海軍的歷史傳統有關吧。而從第一特混艦隊走出來的軍官數量是現在海軍新生代軍官中最多的，幾乎超過五成的新晉陞軍官都與第一特混艦隊多多少少有點關係。而這也正是談仁皓除了他那幾個當將軍的兄弟伙的最大本錢了。

    兩人要了早飯，然後就到了外面的飛行甲板上，沒有在餐廳裡「妨礙」別的軍官。戰艦上的官兵正在準備清掃飛行甲板。在艦首處，幾名新兵正在被老兵訓斥，大概是做錯了什麼事吧。鄭冠華想過去教訓一下那幾個老兵，談仁皓叫住了，沒有讓他去處理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

    等到鄭冠華回去休息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起來，太陽很快就升到了海天線以上。這個時候，艦隊做了最後一次規避潛艇的轉向航行。南海基本上是帝國海軍的「內湖」了，從去年初開始，就沒有發現敵人的潛艇出現在這邊，可按照艦隊的航行條例，為了避免遭到敵潛艇的偷襲，艦隊仍然要不時做規避機動。

    在談仁皓回到了司令艙的時候，參謀軍官已經換了一批，新上崗的參謀仍然在忙碌著，還有大量的細節事務沒有處理好，因此參謀的換班工作比以往多花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談仁皓沒有去打擾那些參謀人員，而是來到了海圖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從現在開始，他恢復了艦隊司令官的身份，必須得將精力集中到接下來的作戰行動上了。